第273章 請勿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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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請勿相忘
第273章 請勿相忘
王振川是條老狐狸，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著兩次差點殺死我，可現在在他的眼中，我又成了他的家人。和雲孤帆以及慧覺一樣，他對於永生依舊沒有死心。
“宋洋，老頭子聽慧覺那光頭說，要真想駕馭永生，還得同時擁有這霜凍之力。要不看在瑤瑤的份上，乾脆把這霜凍之力也分我一些些？”
王振川朝我這麼說道，這下倒是絲毫沒有以前的那般見外了。
我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王振川，“王老爺子，您想要永生之血，想要霜凍之力，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但您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了我這話，王振川眼睛放起了光，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別說一個條件，一百個一千個都沒有問題！”
“王老爺子，我的這個條件很簡單。”
我應了聲，說道：“獲得永生之後，你這輩子都不許再踏足中原半步，在今後的無盡歲月裡，你都得留在這西藏雪原之中，鎮守於死靈之門外。永世不得離開，對此你可願意？”
“什麼？”
聽了我這話，王振川愣住了。
“王老爺子，你想要得到永生，就得承受來自永生的代價，而代價就是那死靈之門。”
我回答他，“如今韓冰已經被一神祕人擄去了死靈間，死靈之門雖然有濟世法師暫時鎮守，可也只能守一時。真想要保死靈之門無惡靈出沒，這一職責最終還是得交由永生者來完成。”
“如果沒有意外，將來鎮守死靈之門的重擔定然要落到我的身上。可王老爺子如果你真想要永生，就必須承擔我的這番職責。”
對此，王振川猶豫了，他很是為難地看向了我，“宋洋，難道就沒有其他商量的餘地了嗎？”
王振川的這番話，也間接地迴應了他內心的想法，我轉過了身，不再多看他一眼。
“王老爺子，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離開吧。”
我朝王振川如此說道，過了好一會，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無奈的嘆息。
最終，一陣關門聲響起，王振川還是選擇離開了。
藏經閣的門關了又開，我的佛經還沒來得及拿上手，又有人走了進來，而這一次卻是王瑤。
“瑤瑤，你怎麼還沒休息？”
看到來人是王瑤，我原本鐵青的臉緩和了下來，我走到了她的面前，朝她露出了一絲笑容。
王瑤看著我，看著我這瀰漫著佛光的佛魂身，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猶豫。
“怎麼了？”
見王瑤不說話，我微微疑惑。
“宋洋，你是不是要走了？”
好一會，王瑤開口了，聲音裡滿是落寞。最近所發生的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讓王瑤的臉上已經很少再有笑容。
我、王振川、陶乘風，我們三人都是王瑤生命裡最重要的親人。可我們三人之間恩怨頗多，縷縷朝對方下以死手，卻讓王瑤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無處是從。
而現在，因為我的關係，三人的緊張關係終於得到了一絲緩和。可這一次，王瑤所擔心的卻是別的。
“瑤瑤，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朝王瑤這麼說道，我撇過了臉，沒敢看她擔憂的眼神。
“那麼這段時間過後呢？”
王瑤問我，聲音顯得很小，“我聽人說，韓冰被抓去了死靈間，你是不是要去找她？”
“她救了我很多次，我當然得救她一次，而這不僅是我欠她的，更是整個道門佛門欠她的。而這一切，必須有一個人來償還。”我朝王瑤這麼說道。
“那你喜歡她嗎？”
這一次，王瑤問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問題，卻是讓我一下子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王瑤，“瑤瑤你問這個幹嘛？”
王瑤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很平靜，“其實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雖然是你的妻子，可真正跟你生死與共的人卻是韓冰。如果你喜歡她，我不介意，但你不能忘了我。”
對於王瑤的這番話，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關於我對韓冰的感情，我自己也不確定那究竟是感恩還是喜歡，所以很多時候都避開選擇了不回答。倒是王瑤眼下所說的這番話，卻讓我忽然有些認不出她來了。畢竟以往王瑤的那般任性模樣，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去抱住王瑤，可我的手剛剛伸出，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具虛無縹緲的鬼魂，無奈只好收回。
“瑤瑤，如果我能活著從死靈間回來，我們就回到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村子裡，再也不過問道門中的那些破事了。”
我朝王瑤這麼說道，但並不曾將後面的半句話說出口：如果我死了，你且珍重。
死靈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對此我無從知曉。可從當時來自死靈之門的那一個神祕人，就足以證明那是一個險惡之地。可無論如何，是為了韓冰也好，是為了撫平心中歉疚也好，我都得前往一番。
王瑤的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她朝我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再多言，當即轉身離開。
時間逐漸到了第二天，而這天早晨，王振川他們向我提出了辭呈。
四大道門前來西藏雪原的目的是明確的，無非是為了永生。而現在，能夠得以永生的契機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我卻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的懇求一一回絕。
而今永生無望，王振川他們自然也沒有了繼續留在這兒的意義，畢竟他們都是道門之中的上位者，各自宗門之中還有著許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王瑤也選擇了離去，她打算和王振川一同返回王門道府。
陶乘風昨日雖然未殺王振川，但並不代表他已經放棄了那段血海深仇。而有王瑤的陪同，陶乘風如果真要殺王振川，也得掂量掂量這樣做所帶來的結果。
眾人陸續離去，除了我之外，整個迦葉寺中就只剩下了一群小沙彌。
沒多久，前去玄霜門的諸多高僧傳來了訊息。
在濟世法師的意志下，了塵高僧取代了了凡，成為迦葉寺新一任主持。而為了更好的鎮守於死靈之門，濟世法師決定在玄霜門的廢墟上重建一座新的迦葉寺。
這些日子來，所有的迦葉寺僧侶忙得熱火朝天，大量的木材和石料紛紛從外地運來雪原，逐漸形成了一座廟宇的雛形。
而我並不曾去理會這一些，畢竟眼下對於我而言，最關鍵的是時間。
先前韓冰一戰，迦葉寺已經搖搖欲墜，懸崖上那一道道深長的裂痕更是一天比一天深重，整個古剎崩塌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而與此同時，來自迦葉寺千年的佛力，日夜都在源源不斷的湧入了我肉身中。肉身佛力浩瀚，以至於有時候我自己看到他時，都差點以為是一尊真佛。
我的佛魂留存迦葉寺，日夜拜讀佛經修煉佛法，深入簡出很少去理會關於外界的事情。而在這些日子裡，我也學會了不少曾經不曾接觸或者鮮有聽聞的高深佛法，也是為將來前去死靈間做好一個準備。
時間飛速流逝，終於到了第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我佛魂迴歸肉身的日子。
當迦葉寺所積澱的最後一縷佛力湧入我的肉身時，還在忙活著重建新寺的諸多僧侶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前來了此地，而新晉主持之位的了塵法師也親自前來。
眾人嫋嫋梵音響徹而起，將整個迦葉寺內外盡數縈繞，聖潔而且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