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壎中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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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壎中寒曲
第161章 壎中寒曲
瘋狗被我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幾顆牙齒混著鮮血從他的口裡噴了出來。看到自己老大被打，他的那三個小弟當即操起了椅子，就朝著我砸了過來。
我連忙將小女孩護在了身後，與此同時，連著朝著前頭打出了幾拳。這三個小混混只不過是普通人，跟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我的速度很快，以至於他們的椅子還沒來得及砸下，我的拳頭就已經重重地落在了他們身上，隨後一個個被打得倒飛而出，倒在地上痛哼不起。
“你他孃的，敢打老子！老子崩了你！”
這個時候，瘋狗趔趄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那被打得腫了半邊的臉抽了抽，隨後卻是從腰間拔出了一隻自制的土槍。
嘭！
一聲槍響響起，一陣火光伴隨著密集的鐵砂從槍口之中噴射而出，直朝著我面門襲來。
我怎麼也沒料到，這瘋狗紅起眼來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一股蓬勃的內勁當即從我的身上爆發而出。
那些鐵砂子彈在即將靠近我的瞬間，立即受到來自我的內勁衝擊，隨後紛紛朝著四周反彈開來，打得周圍門窗的玻璃啪嗒碎落一地。
“這……這……”
這見一槍根本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瘋狗看了看自己手裡頭的土槍，隨後又瞪大著眼睛看著我，露出一臉的驚愕。
“狗東西。”
我朝著瘋狗啐了口，隨後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瘋狗在我這一腳之下應聲倒地，不斷痛哼著身體蜷縮顫抖個不停。
“老闆，結賬。”
解決了他們這四個人後，我當即將兩百塊錢放在了桌上，朝一臉惶恐地看著這一切的飯館老闆說了聲。
“我們走吧。”我拉了拉小女孩，朝她說道。
然而，小女孩沒有理我，此時她正看著倒地不起的瘋狗。不知為何，此時小女孩的表情顯得很冰冷，而她那清澈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深不見底。
“怎麼了？”
見小女孩不肯動，我有些疑惑地朝她問道。
聽了這話，小女孩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將目光從瘋狗的身上挪開，隨後看向了我，那張姣好的臉上再度洋溢起了陽光的笑容。
道門之中腥風血雨不斷，但並不代表我可以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為所欲為，否則便是破壞了規矩。為此，我也沒有再多為難瘋狗他們，付了錢之後，便匆匆離開了。至於瘋狗他們以後是打算報復我還是就此了結，那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兒了。
帶著這種想法，我帶著小女孩回到了街上，像個沒事人似的朝著棺材鋪的方向打道回府。
可走了兩步之後，小女孩卻停了下來，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樂器行，隨後朝我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目光。
“你想去那兒看看？”我朝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點點頭，笑容燦爛。
我點了點頭，當即和小女孩走進了樂器行，因為已經是晚上，店裡的生意顯得很冷清。
樂器行的櫃檯裡，放著各種二胡古笛簫等樂器，而小女孩在櫃檯前瞅了好一會，隨後拿起了一個陶壎。
小女孩愛不釋手地捧著這個陶壎，隨後放在嘴邊吹了吹，陶壎隨即發出一陣空靈而又悠揚的樂音。
隨後，小女孩似乎也熟悉了這陶壎，隨後按住陶壎上面的一個個小孔，開始吹奏起了一首不為人知的曲子。
隨著樂音聲起，原本一臉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逐漸收斂了她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莊重。來自街道上的風吹起了她長長的頭髮，她的臉孔冰雕玉砌，看上去安靜而且祥和，讓我一下子難以將她和先前那個一直喜歡傻笑的小女孩聯絡在一起。
樂音湧入我的耳畔，我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無盡的寒冬一般，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在曲子的旋律中，我感覺自己就好像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中，風雪不斷從我的臉上劃過，給人的感覺猶如雪山蒼涼。
我並不懂音律，可在小女孩的這段樂音裡，卻還是讓我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陷入了幻境。
我頗為詫異地看向了小女孩，不知道這小女孩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她從陶壎中吹出來的曲子竟然會如此寒冷而又充滿滄桑。要知道，她的年齡可是跟我差不多大啊！
這個時候，小女孩也注意到了我異樣的目光，她停止了吹奏，隨後捧著陶壎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我。
“老闆，多少錢？”
明白了小女孩的意思後，我當即朝樂器行的老闆問道。
“哦，五十塊，只要五十塊錢就夠了！”
老闆似乎也被小女孩的曲子給吸引了，一邊說著價格，一邊唏噓不已，“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能用陶壎吹出這麼好聽的曲子來了，那種北疆風情，可是讓姑娘完美演繹了出來。看來姑娘在樂律上的造詣，可絕不是一般人所能聞及吶！”
聽了這話，我沒有多說什麼，將錢交給了老闆，隨後有些壓抑地看向了小女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先前好像只是一個小乞丐吧，怎麼在樂曲上面會有這麼高的天賦，以至於這樂器店老闆都贊同不絕？
然而，小女孩是個啞巴，對於我所有問題，她都只是抬著頭帶著一抹清澈的眼神看著我，卻無法給我一個真正的答覆。
隨後，我索性也不再多想，當即帶著小女孩朝著外邊走去。
“救……救命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男人的驚恐喊叫聲。
這個聲音是先前被我揍爬的瘋狗的，我尋聲望去，卻見他此時正匆匆從那飯館裡頭跑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惶恐，褲襠裡頭也是一片溼漉漉的。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剛才又沒有繼續拿他怎麼樣，可他怎麼突然喊起救命來了，甚至還被嚇得尿了褲子，難不成喝酒喝瘋了？
這時，瘋狗的三個小弟也一瘸一拐的從飯館裡跑了出來，不斷地喊著瘋狗的名字讓他停下。可瘋狗全然不顧，彷彿身後有什麼人在追殺他一般，連滾帶爬地就跑到了街道上。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裝滿了砂石的大貨車忽然從前頭飛速馳來。司機沒來得及看清突然衝過來的瘋狗，徑直朝著他撞了過去。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可一切為時已晚，貨車已經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瘋狗的身上。
嘭！
在撞上貨車的瞬間，大量的鮮血當即從瘋狗的身上飛濺而起，而瘋狗的身體也隨之倒飛出了數十米遠，徑直摔在了樂器行門口的馬路上，死在了我的近前。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小女孩嚇得面若寒蟬，連忙躲在了我的身後，而我也深深皺起了眉頭。
此時，瘋狗的屍體在地上滾了幾圈，帶起一路鮮血，他的手腳已經斷了，彎曲成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而他的後腦勺也徑直塌陷了下去，白色的腦漿混合著鮮血不斷從頭部的裂口中冒出，而他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卻是直看著我這邊，看起來分外森寒。
“孃的，要遭！”
貨車司機看了看車頭上的鮮血，又看了看前頭慘死街頭的瘋狗，當即罵了一句，卻也沒有下車救援的意思，反而一腳踩下了油門。隨著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響起，這貨車一個拐彎，當即逃逸而去。
“老大死了，老大死了！！”
看到這一幕，那三個追著瘋狗的馬仔立即慌了神，他們朝著周圍看了一圈，似乎也生怕惹到什麼事，當即慌慌張張地跑開了，只留下瘋狗的屍體躺在血泊中，血腥的味道立即瀰漫了整個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