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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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腳印
第一百二十章 腳印
和尚見我臉色不對勁，轉臉也看到了腳印，接著就是老戴。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馬上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和尚，你不是一邊跑著還換鞋了吧？”
我朝一邊的人道，頭也不轉。
“我去你的，老子有沒有換鞋，你不知道？”和尚齜牙咧嘴。
我一想也是，我這問題，問的未免也太扯了一點。
“不過，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和尚他說一半立即轉身，看向在一邊的老戴，兩個人目光對視了幾秒，隨即默默道：“說不好，這個林子裡還真的不僅是我們三個人。不然，這腳印怎麼回事？還有那些蛇，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聚一團，又突然就如洪水般冒了出來？還有……還有我們在橋下面發現的東西……那就沒錯了。”
木橋的下面。
當時就我一個人在橋上，是和尚和老戴他們下去的。當時和尚在下面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然後他們就發現了已經用過的衛生棉。衛生棉上面並沒有任何的血跡，所以老戴斷定：沒有錯的話，衛生棉應該是男生用的，用來墊在鞋子裡面，用來當鞋墊，吸附腳汗。
可惜，當時橋下面有水，就算有腳印我們也看不見了。也沒有辦法與現在的腳印進行對比。也就沒有辦法斷定，橋下的那個，與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的。
其實這一切我都沒有直接參與進去，我只是一直在上面，聽到了他們說而已。事情不過是發生在昨天，我卻覺得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好久好久，大概是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所以現在想起來，我竟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腳印看起來很新，這裡又剛下過雨沒多久，所以泥土都還沒幹。應該就是最近剛踩上去的。”老戴分析道。
聽老戴這麼分析，我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不算好主意的好主意：“我看也是，反正我們已經找不到出路了，不如我們就跟著這個腳印走，看看這個腳印的主人最終走到什麼地方去了。說不定也能找到出去的路。你們覺得呢？”
“哎，你可別說，小蘇同學你這個分析還算是……到位。”
和尚也附和道。
於是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各自處理好各自的東西。又把堆起的火把消滅，這才向著腳印的位置跟上去。
那是一條新的路，目測走不了多久就又是林子了，所以還是需要有人在前面開路。和尚今天都幹了一天這活兒了，按照他的話來說，眼下也不是不能幹，就是摸著kǎndāo再揮手的時候就覺得心累。於是也是出於為他著想，我決定現在的路就由我來開闢了。雖然這活兒在我之前的幾十年人生中從來沒有做過，可我堅信一回生二回熟。
和尚非常感動，就差流出幾行淚水。可就在我揮動kǎndāo咬咬牙準備開始之時，我感覺到有一隻手從後面將我按住。
老戴朝我露出一個微笑：“還是我來吧！”
我瞬間明白了和尚方才的感動是發自內心的，並無絲毫虛假在裡面。
但人老戴畢竟是我們這個隊伍裡面的智力擔當，也是最能打的擔當。我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善解人意的時候，畢竟我們三個人相比較而言，我確實是最沒力氣的那個，像個沒什麼大用的文藝青年。即便如此，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太累。我就還是客氣了一下，將刀握在手裡，回敬過去一個微笑道：“沒事，我先砍一會兒，要是接下來實在覺得累，你再出手也不遲。”
我覺得這樣回答，還算是得體。
沒想到的是，老戴的回答卻讓我大吃一驚。
“你們看，這個鞋印看起來才剛印上去沒有多久。按道理來分析，它才剛剛印上去沒有多久。所以我想印腳印那個人應該距離我們也不會太遠，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人剛離開沒多久。”老戴頓了頓，半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鞋印：“他在暗，我們在明，是我們去追蹤‘他’，我們處於劣勢，所以才應該更加小心才是。讓你動手，也不是不行，我怕你會發出很大的動靜，如果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你覺得呢？”
老戴看向我。原來如此。
我竟還以為老戴是別的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看向老戴：“噢···是這樣。那，那就給你。”
我說著，將手中的kǎndāo遞過去，然後很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走在後面。
我一回頭就看到和尚在一旁憋著笑的樣子，那分明是在嘲笑，我雖氣急，但也不能說什麼，就是充滿憤懣的看了他一眼。和尚見好就收，適時止住了笑意。我們幾個話不多說，便開始小心翼翼的順著前人的腳印走下去。
如果此番順利的話，我們說不好還真的順著這路找到出去的路，或者是發現一點兒什麼關於這裡的祕密。按照我們一路上的小心討論，我們覺得：這個地方既然有那麼多的祕密，而且又是如此的隱祕，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既然知道這裡的人，那就一定不會是凡俗之輩。我們跟下去，肯定不會錯，總比我們幾個人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的好。
老戴一動手，我就明白了我果然不如他。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並無嘲笑之意，因為不僅是我，還是和尚，我們正常的人用kǎndāo砍樹看起來都會很平凡，比如說你要走什麼地方，就會把那一塊砍乾淨，並且是一根接著一根。這樣子操作起來會特別的耗費時間。可是老戴不同，他似乎特別會避重就輕，按照他的意思，我們只需要開闢一條人類足以透過的小道就可以了。他幾乎用不到kǎndāo，他的手就像是鐵做的無二，一些花花草草可以隨意地折斷就算了，就算是幾根手指粗細的，他也能很輕易的折斷，而且都是避重就輕，只折斷需要折斷的地方，足夠我們透過，其他難以處理的，他乾脆就不處理，放在那兒也不會特別礙事。再加上我們是順著別人的腳印走的，前面早就有人透過，所以我們走起來也不算太難。就衝著這一點，我覺得我對他就足夠刮目相看了！從小見大，至少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
就這樣走了沒多久，我們發現腳印走的路子看起來都是在繞圈子，走到最後和尚就一直在後面犯嘀咕。
“這··怎麼都是在繞圈子，咱們不是被耍了吧！畢竟我們能看到別人的腳印，別人也能看到我們的。老戴剛才也說了，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或許要比我們早知道對方的存在。那···說不準他們就是在忽悠我們，我們這樣接著走下去，誰知道會遇到什麼。”
“我不這麼認為！”我繼續鑽過一根橫在路邊的樹枝：“和尚你應該這樣想：這裡的路我們也不熟悉，剛才是覺得自己走對了，也沒有繞圈子，可還是中招了。我老覺得，這裡的佈局應該和什麼陣之類的有關，你看起來走的是對的，其實就是在繞圈，你看起來像是在繞圈，其實就是正確的路。現在呀，我們感受到的，越無厘頭的事情，說不對就是最正確的。”
和尚愣了愣神：“瞧你說的，都快趕上桃花島主的桃花陣法了！我們還能次次都遇上這麼邪乎的事情？”
“走著瞧。”
我笑了笑。
“噓。”
剛才始終沒怎麼說話的老戴突然轉過身，示意我們安靜，而他自己，則是委身蹲到一邊，藏在樹蔭裡。我以為他看到了什麼，或者是腳印的正主出現了，也跟著蹲下身子，閉上嘴巴。
那是一種很怕被人發現的心態。
就這麼頓了好久，局勢也沒有任何絲毫的變化，就連個喘氣的聲音都沒聽到，除了我們三個就還是我們三個。
“老戴，這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我問：“這也沒看到人呀！”
他也沒說話，眉頭上的眉毛擰的就跟一條dàmá繩一樣。他先是抬頭看了看周圍，然後又低頭，盯著前面的角落，不發一語。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我們···好像的確被發現了！”
“被發現這不是遲早的事嗎！”和尚輕鬆的道：“就這麼點地方，我們幾個都繞著走了這麼多次了，要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就覺得人家或許早就發現我們了，一直在逗我們玩呢！不必躲著，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人，只要是人湊在一塊兒，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的！他又不是蛇不好商量，還能追著我們滿山的跑！再說了，我們三個，難道還怕人家一個？到時候萬一真的動起手來，也不夠我們害怕的！”
和尚此意正是我的意思，確實沒什麼好怕的。我一聽兩人的對話，瞬間放鬆下來了心態，整個人剛想放鬆下來，就看到老戴面色深重的搖頭：“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對方真的是人，不管是一個還是幾個，確實沒什麼好怕的。可就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怎···怎麼著？難道這腳印還不是個人的難道？”
和尚見老戴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整個人也不自覺的跟著緊張起來，說話都帶著他自己恐怕都沒有察覺到的哆嗦。
確實，老戴的反應，很反常。
只見他繼續保持著很緊張很嚴肅的狀態，看著前面的地面：“你們看，這腳印，到這兒就沒有了！他是突然消失的，現在這地上的泥土還很是潮溼，沒有可能有人走過去的時候竟是沒有腳印的，除非這個人不是人。”
老戴的話陰森森的飄出來，搞得我們幾個都很緊張，那是種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緊張。
和尚的膽子很大，有些不以為意：“那··既然如此，腳印消失許久，我們待在這兒也完好無損，要是有什麼人想要伏擊我們，不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的。所以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沒有必要提前搞得神經兮兮的。還有··還有這腳印是在樹下消失的，那人，會不會是去了樹上。這些都有····”
和尚的話說一半，突然就停下來，並且條件發射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朝樹上看著，並且瞪得很大。
我這幾天總是被他們這種一驚一乍的狀態搞得身心俱疲，所以一看和尚的反應，我就覺得不會有好事。並且此時，不祥的預感圍繞著我，許久無法散去。終於，我也跟著抬起了頭。
樹冠之上，是一團黑色的陰影，因為這棵樹很大，而且樹的枝椏很多，所以我幾乎看不清那一團。可因為和尚的反應，我又仔細眯著眼看了看。
那···是一條巨大的蛇！
比我們之前看到的都要大，我已經沒有辦法去形容自己現在心中的感受，怎麼會，怎麼會還有一條如此大的蛇，現在就在我們的頭頂。
“原···原來蛇真的會上樹，那是不是自然也會下樹？”
和尚表情都不會動了。
“你不是廢話嗎？當然！”我看了一眼和尚，明顯這條突然出現的東西有點超出他的接受能力範圍，所以他才會問出如此不需要的腦子的問題。我接著又看向老戴，後者還是很淡定的樣子，可見，樹上的東西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此時，他才會如此。
我看著他，小聲道：“老戴，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你們看它的肚子。”
這個‘它’指的當然不會是別人，而就是那條大蛇。
我們幾個都一應的眯著眼去觀察，可就在視線慢慢轉移到大蛇的肚子之時，一股寒意，從後背生出，並且怎麼止都止不住。
它的肚子在動。看它肚子鼓起的程度，裡面···好像有一個人。
我看了看地上突然消失的腳印，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會不會，是那個人走到了這裡，然後，就被吞掉了！
“千萬不要驚動它！”
老戴轉過身來看我們，然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