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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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人(1/3)
對不起,只好敲門了。
敲了一會,沒反應,加重份量,像是在砸門。
我很納悶,我的對門鄰居,是位電機工程師,門鈴居然啞巴了。
他太太終於被我砸出來了,一臉慍怒。我很抱歉,直向她賠不是。“不好意思,小魯!”她有點近視,認出是我,便把那副準備打一架的面孔,收了起來。笑著向我解釋:“我以為是老虎!”
老虎是她先生的奶名,我想。
也許他生肖屬虎,也許他小時候長得虎頭虎腦,叫慣了,約定俗成,也就改不過來了。不過,乍一聽,那山林裡的呼嘯而來的“大蟲”,吊睛白額,很叫人汗毛一豎的。但若一看她先生那模樣,和他父母竟為他採用了這百獸之王的名字為奶名,不禁啞然失笑。陳東(也就是老虎)那乾瘦的,病懨懨的,疲倦得要命的,一副有苦難言的神氣,說他像被一盆水潑溼的雞,羊,兔,狗都可以,就是一點不像老虎,連紙老虎也談不上。
但陳東卻很有學問,絕不是賣狗皮膏藥大力丸的花架子。電機不用說了,簡直是他那個研究所的首席小提琴手。數理化直到更具體的聲光電,到各式各樣的家用電器,凡沾有一個電字,陳東從理論到實踐可以稱作絕棒的專家。所以,他很忙,忙得不可開交。加之他從來沒有學會說“不”(這是所有善良的人,最容易犯的一個致命的錯誤),有求必應,儘管滿心不高興,抹不開面子,捏
著鼻子也得去支應。
他太太不高興,很不高興。因為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一天兩天,成年累月地為人民“服”這種無人民幣收入的“務”。
挨累的陳東其實也是一肚子窩囊,不過,他對他的太太說:“大家街坊鄰居一塊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太拿把了不相宜吧?”
吳老師因有外人在場,當然要表白的了:“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啦!我只是不願意你沒明沒夜地給那個破研究所賣命!從所長一直服務到看大門的,害得哪頓晚飯都吃不好,冷了熱,熱了又冷。”
這時,我才知道陳東除了在他的研究所,當個什麼課題組長,還在研究所一牆之隔的一家工廠裡的職工大學教書,這就讓我很不理解。“不至於吧陳工!你會在乎那幾文講課費嗎?”
陳東做出一副悲劇演員的苦慟欲絕狀,一個勁地:“唉唉……”
吳老師“哼”了一聲,“你真想掙這幾塊錢的話,我給你……”
“哎!你哪裡知道,我們這個破研究所好容易從上頭要了點錢蓋房子,得跨出院牆占人家工廠半米地皮,不給代價行嗎?”
“把你給交換出去了?”吳老師氣忿地說。
“每週才六個課時。”
“非你這個雞蛋做不了巢子糕?”
“總得有人頂缸吧!”
吳老師突然來了幽默感,問她先生:“將來能分給咱們兩室一廳嗎?”
“湊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研究所
裡的困難戶多如過江之鯽,哪有咱們的份。”
“嘿——”陳工的夫人立刻火了。“我去找你們所長理論理論,為什麼別人知道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你傻帽?”那天下雨,還打著雷,她抄起一把傘就要往外走。
當時我在場,急忙拉住,怎麼說吳老師晚婚晚育,懷孕期間,做丈夫的應該多照顧體貼才是。於是我提了個折衷的建議:“陳工,你能不能夠跟所裡談談,你的具體難處?可不可以減掉幾個課時?”
他不語,苦著臉,像晒蔫了的茄子。老虎徹底變成了老鼠,全傻。
後來,據說還是夫人出動,所長才開恩,一週去工廠一次,雷打不動,只有星期一才去。
真是謝天謝地!
…………
“怎麼回事?陳工呢?今兒可不是禮拜一!”
已經顯出肚子輪廓的吳老師兩手一攤,哭笑不得。她說:“講好了的呀!再盡一次義務,今天不去了的,結果還是把他派了,我這不是等著跟他吵架嗎?”怪不得我叫開門時,這位夫人倒有點像老虎。
“又上課啦?”
“屁!就是那家工廠廠長,出國買回來的什麼鐳射機出了故障,訛上研究所,要人幫他修理。我們老虎去了,好,什麼音響、卡拉OK、電熨斗,沒完沒了,全都拿來了。真他媽的……”
我也服了。
本來我是因為我家的電視機老跳,來求陳工的。現在,看樣子,唯有讓它跳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