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8章 魚死之拼

第28章 魚死之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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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魚死之拼

第28章 沙姆巴拉

,也可以裝貨,十分方便。三輛履帶車肯定坐不下五十五個人,而且還有那麼多裝備,所以只能用作牽引車,人和貨物主要都在後面的雪橇車上拉著。

巨大的潛艇再次下潛,很快就消失在一片蔚藍色的海洋下面,不見了蹤影。珍姨帶著風鏡,來到那一對陸戰隊員面前,對領頭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了句什麼,這些人出來五個人,剩下的分成三隊,紛紛跳進雪橇車廂中,拉上帆布矇頭,裹得嚴嚴實實。

我和席苗、絡腮鬍鑽進了一輛履帶車的駕駛室,前面有一名駕駛員。雪地車開動起來,拖著後面長長的雪橇在雪地上飛馳。

這支奇怪的隊伍就這樣在茫茫雪原上飛速而進,我們坐的是第二輛車,珍姨坐的是第一輛車,我們都跟在第一輛車後面。雪地車的速度很快,揚起的雪花形成一道白色的煙霧,被凌冽的寒風夾雜著團團飛舞。

雖然已經到了南半球的夏季,但南極大陸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這已經是我們所能遇到的最好天氣了。

我的感覺還行,不知道是羽絨服的保暖作用,還是我的體質本來就對寒冷有一種天然的抗禦,反正我覺得自己對這裡溫度的感受還可以,沒什麼過分不適的感覺,但席苗卻顯得面色有些蒼白。我又拿了一件大衣給她,她猶豫了一下就接住了。

第三十五章 離奇死亡(下) [本章字數:1619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16 12:00:00.0]

我們清晨八點多鐘登上陸地,上車後幾乎沒停,珍姨帶著大夥一口氣跑到下午三點多,終於在一片山坳處停了下來,然後,前車傳下話來,就地紮營、休息。

五十位陸戰隊員迅速被編成三組,在雪地上找好位置,扯起了軍用帳篷,並把雪橇拖車上的裝備也堆在帳篷中,主要是用來壓風,這裡的風速實在太大了。

絡腮鬍在眾多的行李中終於找到我們的行李,全包紮得好好的,分成五個大包,我們也在一個靠近雪地車的地方扯起了自己的帳篷。

忙活完一陣,大家各就各位,這才傳下話來,各自生火做飯,吃東西休息,明天上午繼續行軍。

我和席苗、絡腮鬍、胡教授以及珍姨在一起吃飯。飯菜還不錯,都是特製的罐頭食品,其實就算不是罐頭,在這裡一般也不用擔心食品變質的問題,這裡的氣候很容易保質食品,只是加溫食品稍微麻煩些。

吃飯的時候,珍姨說:“照目前的速度,我們每日大約能走一百多公里,十二三天後大約可以到達目的地。”

絡腮鬍一邊嚼著牛肉,一邊頭也不抬,問:“你和老胡身體如何,能熬得住嗎?”

珍姨點點頭:“我沒事,老胡暫時還行,再往裡走,海拔漸漸高起來,空氣密度可能不如這裡,我們還得等等看。”

我發現,無論我們行軍,還是吃飯,包括休息等等,那群所謂的陸戰隊員都和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物專門負責指揮,他只和珍姨聯絡,對我們幾個則看也不看,好像我們並不存在。

吃過飯,大家在帳篷裡坐下,商討一下這次行動的情況,說說下一步的打算。

席苗說:“到目前來看,一起都很順利,我覺得這次行動策劃得還是很成功的,先前估計的不利因素也許太多了。”

珍姨說:“多考慮一些不利因素總不是錯,不出現麻煩當然最好,一旦出現了也能有個思想準備。”

自進入南極大陸以來,我老覺得心神不穩,總感到毛毛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一切都看上去很正常,正常得超出想象,然而這種異乎尋常的順利究竟是不是好事,我很難給自己一個斷論。

果然,在進入南極大陸第七天的夜晚,開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天明六點多鐘時的一聲慘叫,終於將這種正常徹底終結了。

我和絡腮鬍從帳篷中一咕嚕爬起來,隨著大家就朝一個帳篷中跑,等跑到地方,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圍觀了,一旁席苗和珍姨也從帳篷中鑽出來,急匆匆往那個帳篷跑。

到了地方,我終於發現,這個雙人帳篷的門簾大敞,帳篷裡面一片凌亂,血跡斑斑,帳篷裡的兩名戰士則蹤影不見。

“怎麼回事?”珍姨非常鎮定地詢問一位值班的戰士。

這位值班的陸戰隊員顯然也有些緊張,忙道:“報告領隊,今年早上例行檢查,我發現這個帳篷不大對勁,門簾好像被什麼人撕開一點,就急忙去喊,但裡面沒人應答,我開啟帳篷一看,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珍姨問她:“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值班的,你們值班的另一個人呢?”

隊伍晚上值班實行輪流雙人哨,因為天氣惡劣,每班兩名陸戰隊員,一小時一換,這樣大家都能得到休息。

人群中走出一位戰士,說:“報告領隊,我就是另一個值班隊員。”

珍姨看了他一眼,問:“你們值班巡邏的時候沒發現什麼異常嗎?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兩個人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一點點察覺。

珍姨一皺眉,彎腰鑽進帳篷。絡腮鬍也跟著進去,將裡面的行李全部拿出來,但什麼也沒發現,除了睡袋上的幾片血跡以外,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留下。

珍姨鑽出帳篷,絡腮鬍則在裡面用手電仔細去照帳篷裡面每一處角落,一雙眼睛像鷹一樣在各種物品上掃來掃去,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他也鑽出了帳篷,一言未發。

珍姨命令陸戰隊員重新集合,報數點名,最後確認,就是那個帳篷裡的兩名戰士失蹤了,其他人都在。大家商量了一下,陸戰隊留下八人生火做飯,剩下的全都派出去,分成四個搜尋小組,每組十人,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尋找,珍姨規定搜尋不得超過三公里,一小時後不論結果如何全部返回待命。

我們回到自己的帳篷,珍姨看了看外面沒有可疑人員,輕聲地問絡腮鬍:“你看出什麼來了?”

絡腮鬍面色平靜,說:“這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在五個小時之前,是頸動脈被人割破而死,死得非常迅速,幾乎沒有任何反抗。”

珍姨“哦”了一聲,問:“你的依據呢?”

第三十六章 凶案再起(上) [本章字數:1737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17 12:00:00.0]

第三十六章 凶案再起

絡腮鬍笑了笑,說:“殺人的方法我至少研究過五百種,其中光用刀子殺人的技巧我就琢磨過不下二百種,這種小伎倆還瞞不過老毛的眼睛。從血跡的凝固程度和噴濺痕跡,以及噴灑地點都可以證明我的推斷。這兩個人肯定死了,這一點毫無疑問,我唯一感覺奇怪的是,凶手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進入帳篷的。外面有人巡邏,營地不算太大,燈光視線還可以,如果有人從外面進入營地,巡邏者不可能不發現,除非巡邏的人和凶手是一夥人,故意替他們隱瞞,或者乾脆就是凶手。但這些陸戰隊員都不是泛泛之輩,如果有人進入他們的帳篷卻毫無覺察,而且稀裡糊塗地就被人割了脖子,那未免太草包了,這一點我不大相信,另外,我們住得這麼近,如果受害人有任何反抗的聲音,很難瞞得過身邊帳篷裡的人,這可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但昨晚卻是寂靜異常,任何聲響也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兩個戰士是神不知鬼不覺被人祕密處死的,凶手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傢伙。”

珍姨面色蒼白,半晌無語,最後說:“難道是我們隊伍內部出了問題?這五十個人的資料是我親自稽核敲定的,每個人都反覆研究多遍,絕對不應該有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默然,碰到這種事,沒有足夠的證據,誰也不敢亂下結論,怕冤枉了好人。

後來出去尋找的陸戰隊員全都回來了,什麼也沒找到,大家在一片沉悶中吃了早餐。珍姨帶著絡腮鬍又去檢查了一遍出事的帳篷,最後確信沒有任何遺漏和可疑的地方,這才罷手。

隊伍重新上路,每個人的心裡都沉甸甸的,大家都沒有說話,一股不祥的感覺漸漸籠罩在我的心頭,我感覺有一雙魔手始終跟在隊伍的旁邊,正越來越近,我們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第二天行軍,照樣又是連續跑了八九個小時,然後在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找了個相對高亢的小山坡安營紮寨。

今天的天氣很糟糕,從傍晚開始就大雪不斷,一直下了整整一夜,等到天明我和絡腮鬍開啟帳篷時,積雪幾乎淹沒了大半個帳篷。

我正要清掃帳篷前的積雪,突然外面又有人喊叫起來。我和絡腮鬍互相看了一眼,幾乎神經質地就在齊腰深的積雪中朝人喊的地方爬過去。

又有人死了,而且屍體不見了。區別是,這次死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兩頂帳篷裡全都血跡斑斑,屍體則蹤影不見。

珍姨臉色鐵青,正領著一幫人站在其中一個出事的帳篷前沉默無語。絡腮鬍來到近前,分開人群,走了進去,和昨天一樣,帳篷裡面一片狼藉,到處血跡斑斑,但唯獨不見受害者的屍體,不知道凶手究竟使用了什麼方法,把屍體給神不知鬼不覺地弄走了。

絡腮鬍在帳篷裡研究了半天,又轉到相鄰的另一個帳篷,裡面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他簡單看了看就出來了。然後吩咐這群陸戰隊員,仍舊分成四組,分別朝四個方向去搜索,不過每組人員減少為八個,營地裡留下十二個人,幫忙處理善後事宜。

搜尋的結果和預料中的一樣,沒有任何發現,四隊人員全都垂頭喪氣回來,因為昨晚下了大雪,地面上積雪很深,路很難走,大雪掩蓋了一切痕跡,幾乎什麼也沒找到。

由於接連兩天出現了古怪的凶殺事件,珍姨命令隊伍原地休息,休整一天再走。安頓好陸戰隊員,我們五人聚集在帳篷裡商量此事。珍姨說:“我問過值班人員了,情形和昨天一模一樣,而且這次值班人員不是昨天的那兩個,是另外兩個人。如果說昨天的值班人員有嫌疑的話,則今天的事情就很難解釋了,除非我挑選的五十人中間有不止一個的凶手,這種概率顯然極低。”

絡腮鬍看了她一眼,說:“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受害者的帳篷,和昨天一樣,下手狠毒、利索、神不知鬼不覺,帳篷中沒有打鬥的痕跡,受害者沒有任何反抗,完全是在無意識中被人奪去了性命。媽的,老毛多年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活了,看來,我們的朋友來了。”

珍姨看了看我,突然問:“虎子,你的意思呢?”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我不懂現場勘查,不過有個預感,不知道對不對,我懷疑凶手不是從帳篷外面進去的。”

“什麼?”聽了此話,珍姨不由大吃一驚,問我:“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說:“我懷疑凶手是從下面上來的。”說著,我用手指指了指地下。

“你是說凶手從冰雪中爬出來的?”這次連胡教授也有些吃驚。

我點點頭,說:“不敢肯定,只不過懷疑是這樣。你們想,這些戰士都是訓練有素的,從外面進去一則容易被值班人員發現,二則進入帳篷也容易驚醒裡面的受害者,只有從下面上來,才會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而且令人防不勝防。”

第三十六章 凶案再起(下) [本章字數:1583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18 20:00:00.0]

絡腮鬍聽到這裡,一躍而起,急匆匆出了帳篷,大夥大吃一驚,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急忙跟過去。只見絡腮鬍來到出事帳篷跟前,命人將帳篷徹底收起來,然後用鏟子仔細地剷平地上的積雪,大家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他在幹什麼,但絡腮鬍不管不顧,繼續往下挖,就在挖了將近一米以後,一幕令人瞠目結舌的現象出現了,只見兩具白森森的屍骨正被埋在堅硬的冰層中,骨頭上已經沒有半點皮肉。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個令人完全不能接受的結果,在一米多深的冰雪之中,受害者的屍骨整整齊齊躺在裡面,身上一絲不掛,血肉俱無,只剩下骨架,這是普通力量絕對難以辦到的。

珍姨陰沉著臉,再也沒有那熟悉的甜蜜蜜的笑容,陰冷得有些可怕,只見她指揮幾個戰士,將兩具屍骨弄出來,絡腮鬍繼續用破冰斧往下砸,這時候,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陰影嵌在冰層中一動不動。

眾人再次吃了一驚,又有幾名戰士下去破冰,但是那人狀陰影只是模模糊糊嵌在冰層中,看不太清楚,而且無論人們往下挖了多深,他始終都像個影子嵌在裡面,離我們不遠也不近,好像在保持著一段固定的距離。

折騰了大半天以後,絡腮鬍終於決定放棄,他爬上差不多快兩米深的冰坑,喘著粗氣說:“媽的,搞不過它,這他孃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怎麼能藏在這麼冰冷堅硬的地方,看來這地方鬼得很,大家要注意安全。”

珍姨面色鐵青,指揮著戰士將另一處出事帳篷也收起,在下面的雪地上挖掘,果然,也在下面一米多深的冰雪混合物中找到了兩具同樣已經是白骨的屍體。大家把四具白骨弄出來,在營地外面重新刨了四個坑,安葬下去,上面還堆了四個雪墳,眾人在墳前敬禮、默哀以後,這才回到營地。

絡腮鬍坐在帳篷裡喝茶,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他才問我:“虎子,你是怎麼看出下面有蹊蹺的。”

我說:“我只是偶然想起來,下面可能有一條通道,但不敢肯定。昨天就這麼想過,今天一下子犧牲了四位戰士,我想唯一能做到這點而又不被人發現的通道只有在地下。”

絡腮鬍搖搖頭:“哎,這一點我早該想到,但沒放在心上。昨天我也檢查了帳篷下面的地面,很平整,沒有任何人為擾動的痕跡,所以就大意了,要不然,這四位今天不會死。都怪我啊,哎。”說著,有些懊悔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席苗在一旁問:“那冰中的陰影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凶手?”

胡教授說:“好像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珍姨沉默了好大一會,抬頭問絡腮鬍:“現在幾乎哪裡都不安全了,下一步怎麼辦?尤其是晚上睡覺怎麼辦?”

絡腮鬍說:“我出個主意,從今夜開始,每頂帳篷兩位戰士必須保持一睡一醒,兩個人不能同時睡著,醒著的人為睡覺的人放哨,武器上膛,隨時戒備,我就不信逮不住這小子。”

珍姨點點頭表示可以試一試,然後將命令釋出下去,要求所有帳篷重新搭建,集中排列,以便萬一出事臨近的戰友可以就近施援。

兩天丟掉六條人命,這對所有人都是一個重大的心理刺激,我想,就是不發命令,恐怕也沒人能睡得著。到了晚上,各個帳篷都燈火通明,看來大家都睡不著。這也不是辦法,你能一夜不睡,兩夜不睡,總不能永遠不睡,只要不徹底除掉這個傢伙,總有一天他會趁你睡著的時候要了你的命。

所以,為了徹底去除這塊心腹之患,還必須按照原計劃行事。珍姨命令所有帳篷立刻熄燈,馬上進行睡眠狀態,帳篷裡的燈火這才陸續滅了。

黑燈瞎火中,我看見絡腮鬍點上一支香菸,吧嗒吧嗒地吸,火紅的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暗,菸草的味道迅速竄遍了整個帳篷,我不善菸酒,對菸草的味道也比較**,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絡腮鬍聽到我咳嗽,急忙狠狠得吸了兩口,然後掐滅火星,在黑暗中對我說:“虎子,虎子,我知道你沒睡著,起來,跟哥說說話。”

我從睡袋中爬出來,說:“你有什麼事,大哥?”

絡腮鬍輕聲地說:“你怕冷麼?”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說:“不怕,怎麼了?”

絡腮鬍嘿嘿一笑,道:“要不怕冷的話,起來,跟我到雪地車駕駛室去,咱倆在那裡呆一夜。”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地問。

絡腮鬍附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問了,天明再給你解釋。”

第三十七章 透明凶魔(上) [本章字數:1805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19 20:00:00.0]

第三十七章 透明凶魔

我只好從睡袋裡鑽出來,重新穿好衣服,絡腮鬍讓我先出去,他在黑暗中悉悉索索摸了好一陣,才躡手躡腳從帳篷裡鑽出來,輕輕拉上帳篷的門簾,然後拉著我貓腰鑽進雪地車的駕駛室,輕輕帶上車門。

我倆動作飛快,加上雪地車和我們的帳篷離得最近,居然沒被巡邏人員發現。

進了駕駛室,我輕聲地問絡腮鬍:“大哥,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感覺今天夜裡會有人偷襲咱們倆?”

絡腮鬍說:“我現在不放心的不僅是這個隊伍的人,還有這片白花花的雪地。狡兔三窟,高枕無憂,咱們不能在地上睡覺了,那小子動作太迅速,我擔心即便發現了他也難以制服他。”

我有些納悶:“那咱們出來又能怎麼樣,還不照樣讓他溜之大吉?”

絡腮鬍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地說:“噓,小點聲音,不要著急,看我的,今天晚上只要他敢來,毛爺一定要了他的命。”

我不再說話,有些半信半疑地看著車外。大雪停了,天空陰沉沉的,一盞照明燈在另一臺雪地車頂棚上照著整個營地,給值班巡邏的戰士提供方便,遠一點的地方則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看著窗外的雪景有些激動,半夜過後,一股濃濃的睡意不可抵擋地襲來,眼皮不斷打架,最終再也無法張開,上下眼皮終於黏在一起,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間,只聽得“砰砰”兩聲巨響,把我從睡夢中徹底驚醒,嚇得神經質一跳,頭皮碰到了車頂蓬,疼得我一個激靈,所有睡意全部消退。

整個營地警鈴大作,到處一片通明,我驚駭地發現,我和絡腮鬍的帳篷已經被炸得粉碎,幾乎連巴掌大的整片都不見了。

一片狼藉中,一幕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幾乎全身透明的人影掙扎著從廢墟中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挪。

如果不是他在移動,如果不是燈光強烈,到處被照得亮如白晝,很難看清那人的形狀,他幾乎全身透明,但在探照燈強烈的照射下還是被反射出了全身的輪廓。

正在驚愕中,無數火力突然響起,子彈交織象雨點一般射來,打在那人的身上,將他擊得東倒西歪,然而卻沒有倒下,只見那人象麻雀一樣蹦蹦跳跳地就往空白雪地上跑,說時遲那時快,絡腮鬍一個箭步衝下駕駛室,將手一揮,一道白光過去,只見那怪物一個跟頭栽在雪地上,迅速和雪花融合成一體,等眾人跑到跟前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在雪地上留下了小半截左腿。

大家圍攏過來,看著空無一物的雪地,面面相覷。絡腮鬍一言不發,伸手將那條斷腿撿起來,仔細地研究。

我擠過來,也摸了摸那條斷腿,有一種玻璃的感覺,異常光滑,然而卻有一股溫度,不像玻璃那樣冰涼,而且也有相當的韌度,用肉眼看幾乎通體透明,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這居然是條人腿。沒有血管,沒有神經,沒有骨骼,沒有肌肉,也沒有面板,好像就是用一整塊水晶雕刻而成,大約是剛剛從肌體上斷裂,抓在手中還能感覺出整條斷腿在微微顫動。

珍姨走過來,接過這條斷腿,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問絡腮鬍:“這是什麼東西?”

絡腮鬍苦笑:“媽的,老毛我見過的稀奇古怪也不在少數,這玩意還是頭一回看見,玻璃人麼?怎麼這麼奇怪。”

胡教授也過來了,珍姨把斷腿交給他,胡教授仔細地琢磨這條斷腿,半晌無語。

珍姨讓其他人先把營地打掃一下,將炸碎的破破爛爛都處理了,這才將大夥遣散,各人回各人的帳篷待命。我們五人到胡教授的帳篷商議。

珍姨問:“老胡,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嗎?”

胡教授沉吟了一下,說:“這應該還是一條人腿,是正常的人腿。”

絡腮鬍說:“正常的人腿?開玩笑吧?你的腿是這樣,還是我的腿是這樣?我在帳篷放了兩顆觸碰式手雷都沒能將這傢伙炸死,你不會告訴我那傢伙也是正常人吧?”

胡教授搖搖頭:“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這條人腿以前應該是正常的,一定是什麼人用了非常特殊的方法將肌體進行了某種改造,才將正常的人體組織變成這樣,堅硬,柔軟,隱形,和冰雪具有極大的親合力,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生物技術。”

席苗說:“教授,你的意思是說,那東西就躲在冰雪下面?”

教授點點頭:“很有可能。從他能迅速在冰雪上消失這一點來看,他應該能融合在冰雪中,利用某種特殊的構造將身體遁化,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並沒有死,至少沒有死得很徹底,他也許正躲在某個地方療傷,暗中觀察我們的動靜。”

珍姨點點頭:“難怪,我說先前死了那麼多人居然找不到凶手的痕跡,虎子告訴我下面有通道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只不過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一定是這東西趁大家睡熟以後從地下鑽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害了他們,然後又迅速隱身地下,同時將屍體也帶到下面。”

第三十七章 透明凶魔(下) [本章字數:1515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20 20:00:00.0]

席苗問我:“你倆怎麼跑到駕駛室裡去了,你們怎麼知道今夜會有人襲擊?”

絡腮鬍一笑:“所有帳篷都處於戒備之中,偷襲者一定會發覺,只有我的帳篷毫無動靜,他有可能上當。我在睡袋中藏著一些衣服和兩顆手雷,只要他摸到睡袋,就會爆炸。我不敢肯定他一定會上當,但可以試一試,沒想到這小子還真就上了當,哈哈哈哈。”絡腮鬍得意得大笑。

珍姨說:“他雖然上了當,但還沒有死,還可能會繼續偷襲我們,以後怎麼辦?”

席苗說:“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變成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胡教授說:“看來我們這次行動的保密性也不是想象得那樣高,說不定早就有人盯上了我們,只是我們自己不知道罷了,下一步的行動要極其小心,不然還會有人犧牲。”

絡腮鬍說:“這些我們都知道,眼前的關鍵是以後怎麼休息,反正總不能天天就這麼候著吧,三五天過後大家都疲憊了,這傢伙來了,那還得了?”

我說:“看樣子這個人在極力利用雪地,他很可能離開雪地或者冰水一類的東西就行動不便,也不利於隱藏,所以以後睡覺帳篷不能搭在地上,要架起來。我們這裡有三臺雪地車,還有很多雪橇車廂,我建議把帳篷建在雪橇車廂上,或者用架子架空,下層留出來一定的空隙,安排人輪流看守,那人只要一離開雪地,就會被人發現,這樣就不會被他所害了,你們說呢?”

珍姨點點頭:“虎子說的有道理,適者生存,這裡是到處冰天雪地,那人的長處就在於能非常奇妙地利用冰雪,我們必須揚長避短,不和他在冰雪上相鬥,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帳篷都搭建在雪橇車廂上,或者用鐵架子支起來。”

這樣果然睡了兩夜安穩覺,那個透明怪物再也沒有出現,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知難而退。

隊伍繼續前進,珍姨說再有兩天的路程就差不多快到那個冰湖了。大家聞聽精神抖擻,身上充滿了力氣。

不過,越往裡走,地勢越高,空氣越稀薄,而且風也越大,不少人很快出現了凍傷的症狀,雖然這些陸戰隊戰士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好手,但這不是在戰場上,面對的是無形的敵人,但殘酷的程度絲毫不亞於真刀真槍的對手,除了極少數以外,絕大多數人都體會到了什麼叫極端嚴寒。

南極的氣溫雖然低,在地球上其他地方也不是特別得獨樹一幟,南極的風能殺人那才是千真萬確的。南極洲平均風速17.8米/秒,沿岸地面風速常達45米/秒,最大風速可達75米/秒以上,是世界上風力最強和最多的地區。

大風能帶走相當多的熱量,在這種本來就天寒地凍的環境中終日颳著強風,氣溫顯得愈加低,終於,有人抵擋不住了,出現了低溫症。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喪失方向感,面板呈灰白色,手腳僵硬,不聽使喚。珍姨、胡教授和席苗的情況看上去也很不妙,尤其是胡教授,肌肉開始僵硬,瞳孔開始放大,意識明顯受阻。

我一看事情不對,立馬找絡腮鬍商量:“大哥,怎麼辦,我看這些人很危險,咱們要再不想點辦法,這些人很快就可能會凍死在路上。”

絡腮鬍說:“那怎麼辦?我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我說:“那些雪蓮和狐寶我都帶著,現在是時候了,再不拿出來,就得有人喪命。”

絡腮鬍臉色鐵青,想了一陣,最後嘆口氣:“媽的,可惜了那堆寶貝。算了,救人要緊,你快去和席苗弄一下,先把人救過來再說。”

我找到珍姨和席苗,把想法跟她們一說,她們也贊同。就這樣,我將所有剩餘的雪蓮和狐寶全都拿出來,交給席苗。

珍姨命令隊伍找個稍微背風的地方休息,搭建帳篷,生火取暖。席苗則按照先前胡教授交給她的配方,將雪蓮配合一些中藥熬成熱湯,又將狐寶弄碎放在裡面,煮了滿滿一鍋,每個人都喝了一碗。

我雖然也感覺有些冷,但自恃扛得住,不想喝,席苗不願意,執意要我也喝一碗,我只好從命。

絡腮鬍端著藥湯,一邊仔細地小口抿,一邊搖頭晃腦:“哎呀,可惜,可惜,這碗湯得值多少銀子?這哪是藥湯,簡直就是金水銀水啊,就這樣祭了五臟廟,嘖嘖嘖嘖。”邊搖頭邊嘆息。

第三十八章 冰山溫湖(上) [本章字數:1635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21 20:00:00.0]

第三十八章 冰山溫湖

珍姨臉色蒼白,看著絡腮鬍,冷笑一聲:“你就是個死不悔改的老財迷,到了這份上還惦念著那倆錢,看來第一個先凍死你才對。”

絡腮鬍倒不介意,嘻嘻一笑:“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愛搞獨裁一言堂,為什麼不能發揚一下民主精神,讓群眾參政議政。我說的是事實,你知道這鍋湯價值幾何?告訴你,要讓老毛我賣,賣出的銀子比你這輩子見過的人都多,呵呵,就這麼被咱們這些人西里呼嚕全喝了,天明變成一泡尿,難道不是很可惜嗎。我不過發發感慨而已,又不是真不捨得,幹嗎咒我?”

我聽得偷偷直樂,這個絡腮鬍到了什麼時候也不忘記算賬發財,我真服了他了。

珍姨氣得不搭理他,自顧自喝湯。胡教授身體最弱,席苗把剩下的一些又給他喝了。

真東西果然見奇效,一個時辰後,出現低溫症的人員全都甦醒過來,身體情況有了明顯好轉。珍姨讓席苗把剩下的渣子重新添水,又煮了一鍋湯,同時吩咐各帳篷自己生火做飯。湯熬好後,讓溫度反應**的人又多喝了一碗,然後才開始吃飯,到了午夜時分,隊員的情況已經基本上正常,連胡教授的膚色也重新變得紅潤,看來雪蓮狐寶的確名不虛傳。

第二天一早,清點隊伍人數,一切正常,雖然氣溫還是比較低,但大家已經活動自如,履帶雪地車重新上路,我們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經過不斷調整方向和角度,到了第十三天的上午,隊伍終於來到一座山巒下。這是一座巨大的白色雪山,到處都是冰雪,連綿成一片,沒有明顯的地理界限,只能憑感覺區分那裡是山地,那裡是平原,其實南極幾乎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平原,即便是平地,也是海拔一兩千米的冰原。

看上去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因為我們只能看到一個側面,不知道周圍究竟有多長。隊伍停下來後,珍姨一再擺弄著座標儀,反覆對證一番後,對胡教授說:“從地理座標上看,這裡就應該是我們的目的地。”

我聽了她的話不由大為驚疑,這就是目的地?為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那個所謂的冰湖呢,怎麼連湖泊的影子也沒看見。

絡腮鬍也覺得有些奇怪,問珍姨:“哎,我說你沒搞錯吧,這就是你說的地方,怎麼連半點湖泊的影子也沒看見,你不是說這裡有一個不算太小的冰湖麼?”

珍姨也有些納悶,反覆校驗手中的儀器,最後道:“不錯,應該就是這裡,我已經反覆校對過多次,經緯度一點不差,誤差不會超過三百米。”

席苗的眼睛落在面前這座突兀的大山,說:“難道湖泊在山上,要不,咱們上去看看?”

絡腮鬍看了一眼山峰,說:“在山上?為什麼?”

席苗說:“既然下面沒有,上面肯定有,除非湖泊從來不存在。”

絡腮鬍搖搖頭,表示難以置信,但還是決定上去看看。經過商議,我和絡腮鬍帶領十名隊員爬上雪峰一探究竟。

大家穿好防護服,在絡腮鬍的帶領下,帶著繩索一步步向雪峰峰頂爬去。

山峰看上去似乎並不高,但爬起來很吃力,主要是氣候太糟糕了,猛烈的狂風吹在身上,讓人立足不穩。極低的氣溫讓腳下的雪花早就積壓成冰,踩上去光溜溜的。幸虧我在溫宿的汗騰格里冰川訓練過一段時間,才不至於手足無措,饒是如此,折騰了很大功夫才接近山頂。

就在剛剛爬上峰頂的一剎那,喘著粗氣的我一下子就窒息了,眼前出現了一片煙霧繚繞的蔚藍色海洋,在山峰的峰頂,果然是一片湖泊,水清澈得發黑,水面出奇得平靜,好像外面的寒風根本刮不到這裡來,水面上霧氣騰騰,不知道究竟什麼原因。

湖泊在山峰峰頂的凹陷處,很像是一個火山口形成的湖泊。從峰頂往下走地勢很平緩,我和絡腮鬍交流了一下意見,決定下去看個究竟。

大家坐在冰雪的地面上,順著地勢往下滑,很快就下降了五十六米,地勢越加平緩,不超過二十度,大家又往裡走了一段距離,終於來到這片神祕的湖泊旁邊。

走得近了,終於看清,湖泊上的霧氣竟然是蒸汽,來到水邊,伸手一摸,所有人都禁不住呀了一聲,湖水竟然是溫熱的,在這平均氣溫零下幾十度的南極,居然會在雪山的凹陷處有一個溫泉湖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還是不敢相信,索性摘掉頭盔,撩起一些湖水朝臉上灑去,果然是溫熱的,大家禁不住喜出望外。一路走來,天寒地凍,差點要了人的命,現在面前居然出現一個溫泉湖泊,大自然的奇蹟真是匪夷所思。

第三十八章 冰山溫湖(下) [本章字數:1729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22 20:00:00.0]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樂天的絡腮鬍這次卻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喜,反而雙眉緊鎖,對我說:“虎子,你怎麼看待這個湖泊?”

我想了一下,說:“這下面一定有巨大的熱量來源,所以才能融化這麼多雪水,以致形成了這麼大的湖泊。至於這股熱量的來源,我卻想象不出。”

絡腮鬍點點頭:“有道理,熱量的來源不外乎兩點,最正常的就是火山運動,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有鬼。回去,把老胡弄上來,他對地質的東西很熟悉,讓他看看就知道了。”

我點頭,安排幾名隊員在山峰上拴好登山的繩索,留下五個人在山上守著,我和絡腮鬍帶著其他人先下去報告發現。

珍姨見我下來,急忙問:“怎麼樣,上面的情況如何?”

我說:“上面的確有一個很大的湖泊。”

珍姨一下子笑了,喃喃道:“這就對了,看來我們果然不虛此行。”

絡腮鬍跟上來補充道:“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會想到,這不是一個冰水湖,而是一個溫水湖,湖水很熱,裡面的氣候很好,風也很小,是個天然的療養院,呵呵。”

珍姨大吃一驚,急忙問究竟怎麼回事,絡腮鬍把我們的發現給她詳細說了一遍,大家非常吃驚。胡教授又問了一些細節,絡腮鬍說:“我也說不好,你最好自己上去親自看看,我們下來就是想讓你看看再說。”

最後珍姨決定留下一半人看守裝備,剩下的全部上山,席苗、胡教授也一同上去,經過一番折騰,終於第二次登上這座雪峰。

我已經累得有些吃不消,坐在上面大口喘氣。胡教授和席苗也累得夠嗆,好在有登山繩的幫助,上來輕鬆了許多。

等大夥終於再次來到神祕的湖泊前,所有人被這眼前壯觀神奇的景色所震撼,雖然一路上我做過千萬種估計和打算,但絕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樣子。

珍姨蹲在水邊上,用手撩著溫暖的湖水,眼睛望著充滿霧氣的前方,若有所思。

胡教授也仔細觀察整個地形,由於湖面上的蒸汽很大,水面的整體情況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眼前不大的一片。

珍姨問胡教授:“老胡,你的意見呢?”

胡教授雙眉緊鎖,臉色凝重,過了半晌才說:“奇怪,這個地方不像是火山口,怎麼會出現這種形狀的湖泊?”

席苗問:“山上就不能形成這樣的大湖麼?”

胡教授說:“山上不是不能形成大湖,但這個湖泊很不一般。正常情況下,湖泊的形成有其內在的成因。從湖泊的成因上說,大致分為九類。第一類是構造湖,特點是湖形狹長,水深而清澈,滇池和青海湖就是這類的代表;第二類是火山口湖,形狀圓形或橢圓,湖岸陡峭,湖水深不可測,代表是白頭山天池;第三類是堰塞湖,由火山噴出的岩漿、地震引起的山崩和冰川與泥石流引起的滑坡體等壅塞河床,截斷水流出口,其上部河段積水成湖,代表是五大連池。第四種是岩溶湖,由岩溶窪地、岩溶漏斗或落水洞等被堵塞,經匯水而形成,代表是貴州威寧的草海。第五種是冰川湖,由冰川侵蝕形成的坑窪和冰磧物堵塞冰川槽谷積水而成,北美的五大湖就是這種。第六種是風成湖,最著名的是敦煌附近的月牙湖。第七種河成湖,由河流擺動和改道而形成。鄱陽湖、洞庭湖以及內蒙古的烏梁素海都屬於這類。第八種是海成湖,由泥沙沉積使得部分海灣與海洋分割而成,通常稱瀉湖,杭州西湖屬於這類。最後一種叫?湖,因海灣被沙洲封閉而演變的湖泊,一般都在海邊。可眼前的這個湖泊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湖泊。”

絡腮鬍說:“老胡,你嗦嗦說了大半天,我都被你搞暈了,這些先放一邊,你到底看出這個湖泊怪在什麼地方了?”

胡教授沉吟了一會,說:“這地方,按說不應該生成湖泊的,而且還是一個溫水湖,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下面存在大量熱能。但這種熱能的來源十分怪異,這裡不是火山活動地區,按常理不可能積存那麼多的熱能,我想,假如雅利安城真的存在,這地方倒的確十分符合判斷。”

珍姨說:“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讓下面的同志都上來,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商量一個好對策,然後再說。”

大家用滑輪機械將下面的行李一件件拉上去,包括雪橇車廂也弄了上來,除了三臺雪地車實在太笨重沒法弄上來,只得作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大本營搬到了山上。湖邊的氣溫明顯比外面高出許多,人在這裡感覺很舒服,不少低溫厲害的人也徹底恢復了正常,大家總算放了心。

等收拾完一切,光線開始黯淡,但這裡已經出現極晝現象,即便晚上,太陽也漂在地平線上,光線仍然可以看清百米以外的物體。吃過晚飯,我和絡腮鬍被叫到胡教授的大帳篷中,珍姨和席苗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

第三十九章 一波三折(上) [本章字數:1612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23 20:00:00.0]

第三十九章 一波三折

珍姨開門見山,一見我們就問絡腮鬍:“你對眼前這個湖泊有什麼看法?”

絡腮鬍說:“我不是搞研究的,對胡蒙瞎猜不感興趣,百聞不如一見,要想弄清問題的真相,天明下去看看就行了。”

胡教授點點頭:“有道理,現在我們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有下去親自看一看,才能做出正確判斷。”

珍姨點點頭,大家商量了一會,最終決定到天明由絡腮鬍帶著幾個隊員先下去一趟,探探虛實再說。

回到帳篷,我心亂如麻,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問絡腮鬍:“大哥,依你看這裡有可能是雅利安城嗎?”

絡腮鬍點著一根菸,十分優雅地吐了個菸圈,停了一會兒,說:“誰知道,這都是那香山娘們的主意,誰知道真的假的。不過,這地方不同尋常,咱兄弟小心點,千萬別折在這裡。”

我沒有做聲,心中卻在默默思索,絞盡腦汁將這一趟的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遍,看看究竟有哪裡不對頭。

突然,我靈機一動,何不就地起卦,看一看前程吉凶如何。

想到冰天雪地的南極,就以冰雪為題,心中默唸,測一測眼下的蹊蹺。

冰雪,上水下火,水火既濟,心中不由一沉。

絡腮鬍看我臉色不定,問我:“咋了,虎子,你想到什麼了。”

我笑笑,說:“沒,沒什麼。”

絡腮鬍不相信,盯著我的臉色,繼續問:“咋了,我看你臉色不對啊,小弟弟,是不是又起卦了了,告訴哥哥,你都看到了什麼。”

既然絡腮鬍已經看出了端倪,我也不好再隱瞞下去,說:“剛才起了一卦,得到的是水火既濟。”

絡腮鬍迷惑地看著我,沒有吭聲,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說:“這一卦是先吉後凶的象。卦辭曰,水火既濟,亨,小利貞,初吉終亂。意思很明白,開始還馬馬虎虎,最終亂成一團糟。象曰,水在火上,既濟,君子以思患而預防之。既濟,已經成功的意思,可週易貴變,認為天底下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福禍互變才是正理,好事情的後面往往接著壞東西,所以既濟卦是周易六十四卦中倒數第二卦,接著既濟卦的就是六十四卦最後一卦,未濟,也就是不成功,所以這是個看上去好像大功告成的卦象,實則盛極將衰,馬上就要走下坡路了,佔得此卦要預防禍患來臨。”

絡腮鬍吧嗒吧嗒嘴,將菸屁股捏滅了,裝在一旁的垃圾袋中,沉吟了半晌,說:“能看出有什麼禍患來臨嗎?”

我說:“此卦水旺,變卦為革,雙水居中,雙鬼相鄰,看來禍患一定就在水中。既濟,上水下火,水下有火,如果沒有看錯,湖水下一定隱藏著你我不能預測的祕密和利害。不過,世爻旺相,父母貼身而生,看來你我的安全尚無大礙,只是這一趟的其他設想,恐怕大半會付之東流。”

絡腮鬍長嘆一口氣,說:“老子幹了半輩子,回回都在刀尖槍口上來走,見多了這些,倒也不十分懼怕生死之事。只是這回和以往不同,我不知道自己在和誰鬥,呵呵。如果老天保佑,做完這一票,能保全腦袋回去,一定想辦法脫身。我已經三十多了,到現在還沒有老婆孩子,我老孃都愁出白頭髮了,哎。”

我一時不明白絡腮鬍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以前也沒見過他這樣消沉,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

絡腮鬍微微一笑:“兄弟,哥哥遇上你是福氣,謝謝你。等這趟回去,你也想辦法找點正經事做,別在這趟渾水中攪合了,時間長了沒好。我看席苗對你不錯,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把她帶走,找個世外桃源過小日子去。”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不知道絡腮鬍這時候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茬。

絡腮鬍沒有注意我的表情,只管自言自語地訴說:“哥哥雖是個粗人,可這雙眼睛亮得很,什麼也休想瞞住我。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席苗兩個眉目傳情,心有靈犀,只不過,那妮子聰明得緊,一向表現得很矜持,還以為我老毛是傻子,哈哈哈哈。不過,這也不怪她,她跟著那香山娘們,身不由己,畢竟是組織的人,一切要經過組織安排,她不敢表露。我早看出來了,哎,可憐可憐,自己的感情不能自己做主,生活也夠苦悶的了。其實,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席苗是孤兒出身,和你差不多,怪不得你們倆個對眼投緣。”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席苗竟然也是孤兒,這倒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於是急忙問:“她是孤兒,你怎麼知道的?”

絡腮鬍嘻嘻一笑,又點著一支香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凡是與我老毛合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