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章 紅葉溝

第13章 紅葉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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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紅葉溝

第十三章 紅葉溝

張連長身手敏捷,就在快掉下去的當口,他抓住了第二輛吉普車的前輪胎,將身子用力一甩,一條腿已經搭上地面,接著順勢一滾,終於脫離了險境,也是一臉慘白。

地面的塌陷終於漸漸止住,第二輛吉普車的車頭已經開始傾斜,只剩下後半截掛在地面上。

洞中隱約傳來流水聲,毫無疑問,這是一條河,一條暗河,先前掉下去的從峰和張大壯已經被水沖走,吉普車則很可能深陷在河中的淤泥裡。

張連長和趙科長衝到洞口的邊緣,扯直了嗓子喊:“從峰、大壯、從峰、大壯。”

洞中沒有任何迴應,顯然,剛才掉進去的兩位解放軍小戰士已經遭遇了不測。

生死就在轉瞬之間,快得甚至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

張連長急得額頭上汗珠都滲出了一層,脫衣服就要跳下去,被我一把抓住了。

“不能下去,張連長,這是一條暗河,上面至少有近一米的覆蓋物,下面的情況不明,下去肯定找不到人,就算淹不死,憋也憋死了,從這裡掉下去根本爬不出來。”

張連長急得眼都紅了,趙科長也過來勸他:“虎子說的有道理,這地方的確不能下去,老張,咱們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張連長急得幹跺腳,一點辦法也沒有。

大家都不說話,也沒什麼話好說,都知道兩位小戰士這次肯定交代了,這地方掉下去必死無疑,一點點辦法也沒有。

席苗正在給小黃腿上的傷口消毒、縫合、包紮。她的手法嫻熟,操作有條不紊,看得出受過專業訓練,應該處理過不少這種傷口。

小黃的傷不輕,好在只是外傷,並沒有觸及骨頭,小夥子年輕,體質好,還能活動。

又等了一會,洞口完全停止了垮塌,下面的水流聲也越來越清晰,看來這地方是不能呆了,車也不能要了。

車裡的物資卻很重要,我們砸開第二輛吉普車的車窗玻璃,小心翼翼爬進去,將重要的物資都拿出來:乾糧、淡水、彈藥等等。

第三輛吉普車也已經下陷得很厲害,費了很大勁才打開車門,進去將所有用得著的物資全都搬出來。

失去兩位同志,又失去三輛車,形勢一下子變得非常不妙。

大家都沉默著,圍坐在帳篷外的篝火旁,每個人都沒了睡意。

趙科長問我:“虎子,怎麼搞的?這裡怎麼會有條河?”

大家把目光全投向我,好像我是罪魁禍首,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作為嚮導,沒能阻止大家在河面上宿營,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我也不知道……”我囁嚅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虎子只是嚮導,安營紮寨不是他的責任,這次事故責任在我,回去以後再說處理的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以後怎麼辦?”張連長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責任問題,攬過去話頭,把大家的思想籠到目前的現實上。

我很感激張連長沒在這時候推卸責任落井下石,他的確是個君子人物。

目前的情況確實很麻煩,光是物資的運送就是大問題。失去了車輛,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停了一會,張連長問我:“虎子,你有什麼意見?”

我想了想,說:“這條河覆蓋了那麼厚的東西,人睡上面毫無問題,吉普車是因為輜重太沉才漸漸陷下去的。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條時隱時現的紅河。這裡恰恰是成為地下暗河的一段。這條窄窄的河谷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只要順著這條河往上游走,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我們要找的地方。”

張連長點點頭,又和趙科長商量了一陣,最後決定就按我的辦法走。把物資中可有可無的東西全扔掉,只帶上乾糧、彈藥和少量淡水。帳篷等笨重物資全部扔掉。

我沒捨得丟掉熊皮大氅,權當是被褥了,這是二爸爸留給我的,晚上睡覺時穿上,頂一床被子。

黑背也帶上,吹箭被我悄悄放在貼身的衣服夾層中。

我、小黃、張連長、趙科長全都打好揹包。席苗是個姑娘,體力較弱,只帶著一些野外必須的藥品,教授則是徒步跟著,什麼也沒帶。

小黃腿上的傷口顯然不輕,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顯得很不自然。我說:“我替你背一些吧。”他卻說什麼也不肯。

趙科長和張連長過來,將他的負重分了一些,我也拿了一些,這樣小黃的負重減輕許多,他衝我笑笑,我能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感激。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第二輛吉普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滑入了河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第三輛車則被地面吞沒了一大半,只剩下頂子還留在外面。

我們簡單吃點乾糧,每個人都沒有食慾,只是強忍著嚥了點東西。

出發前,大家來到從峰和張大壯犧牲的洞口前,集體默哀三分鐘,然後就上路了。

順著河谷向上走,地面越來越溼潤,越來越軟和,走了半天的路程,河面的贅積物已經不能支撐人的體重,為防止出現意外,我們只好沿著河岸走。

又走了兩三個小時,河面已經漸漸清晰起來,各種漂浮物和贅積物先是慢慢變少,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一條清澈的河流出現在大家眼前。到下午快該宿營的時候,我們已經沿著河岸走出了大約四五十公里。

夕陽的餘輝灑在河面上,水波將陽光破碎成千萬點金星。耀得人睜不開眼,遠方出現一座小山峰,圓凸凸的,像個饅頭,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因為山體的大部分都被森林遮擋住,看不清全貌。

大家突然發現身邊的樹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這裡的樹種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松樹,枝葉和松針都是淡紅色的。

枝葉和松針落在河水裡,漸漸沉澱下來,就像在河**鋪了一層紅色的地毯,看起來非常奇怪,難怪被人叫做紅河。

河兩面的坡上也落滿了暗紅色的枝葉和松針,踩上去軟綿綿的,看起來非常美麗。

這裡難道就是我們要找的紅葉溝?沒有人知道答案,不過可以確定離我們要找的地方不會太遠了。

沒有了帳篷,大家只能因陋就簡,簡單吃點東西,各自穿好衣服,圍著篝火默然不語。

一天之中失去兩位同志,這種巨大而急速的變化讓人有些不能接受。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也為了鼓勵大家打起精神,張連長做了一番動員:“同志們,幹革命少不了死人,離不開流血犧牲。從峰和張大壯同志雖然犧牲了,但他們是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犧牲的,他們的犧牲比泰山還重。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將他們未竟的事業進行到底,絕不能讓他們的血白流,完成任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悼念。”

趙科長也在一邊幫腔:“雖然我們失去兩位同志,但我們一樣有信心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

小黃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流血不少,但是,他嘴脣抿抿著,被火苗照著顯得有些剛毅。

席苗低頭不語,這種劇烈的變化或許讓一位年輕的女人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

我突然覺得這時候的她充滿了母性和慈愛的光輝,甚至幾乎忘記了鴿子的事。

我心裡也很不是味,雖然和這些人並不太熟悉,特別是犧牲的從峰和張大壯,都是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夥子,他們的人生之路本來應該還很長,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應該擁有的幸福,卻為了一項莫名其妙的任務犧牲在興安嶺的莽莽叢林之中,這對他們是一種不公。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教授這時候突然開口:“我們就要接近了。”他像是說給我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