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賭上尊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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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賭上尊嚴(下)
第二十五章 賭上尊嚴（下）
“你的骨頭還真硬，咯咯......”
女鬼似乎並沒有很在意這個毛一凡的生命如此頑強，而是覺得這個渺小的卑賤的男人，似乎有那麼一點木魚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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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還有兩下......”
毛一凡有些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一句話，他的身體狀態他自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現在的他，別說是面對眼前這個厲鬼的一擊，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都可以將它揍趴下啊。
“既然你這麼急著去死，那我就成全你！”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任何水鞭或者石鞭，而毛一凡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託舉起來，緩緩升高，速度很快，幾乎眨眼之間就有十米來高。
“不！”
蘇修河楊馨兒同時叫出口，她們很清楚，從這麼個高度摔下來，哪怕是壯士的男人，也會摔死，更何況現在的毛一凡身受重傷啊！
楊老頭也沒有想到先前那麼風光的一凡法師，此刻居然被這麼一個女鬼給如此單方面的虐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自己對這個一凡法師估價太高了呢？
鮮血，沿著毛一凡的嘴角一滴滴的滑下，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耳朵彷彿也不好使了，天地都沒了顏色，但隱隱約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
“師父，我不行了，恐怕徒兒我真的要先走一步了，對不起，徒兒不孝，不能給您養老送終，至於今後照顧您的事情，就拜託兩位師兄了，師父，我們，來生再見！”
隨著一聲巨響，蘇修和楊馨兒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個一凡，真的好傻好傻，為了幫助一個不相干的人，就這樣死掉了。
“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一次失敗能說明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又能說明什麼？說明你不行，還是說明你不夠努力？你的女人等著你去救，你卻在這裡自怨自艾，你算個男人嘛你！”毛一凡敲了一下蘇修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可是我能怎麼做？我都瘸了，新田村都孤立我，排擠我，再去，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蘇修略帶哭腔的聲音讓毛一凡原本緊繃的神色驟然一鬆，他也沒有想到蘇修相當於一個孤兒。
緩緩嘆了口氣，毛一凡坐了下來：“蘇修，雖然你年齡比我大，但是我看事情比你看得透。”
“人這一生，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去追逐，但是如果讓你拿生命來換的話，你就願意捨棄很多東西，但是也有一些東西，是你願意用生命去捍衛的。”
“愛情嗎？”蘇修也沒有想到毛一凡能說出這麼深沉的話來，不由得反問道。
“不是，是尊嚴，你要時刻記著，你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肩膀上要扛起的是你未來妻子的終生託付和你將來子女的殷切期盼，你沒有尊嚴怎麼對得起你妻子的以身相許，你沒有自尊，怎麼樹立榜樣教育後代？”
“尊嚴......”
蘇修的耳畔迴響起今天毛一凡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原來，他一直在給自己做榜樣啊！
可能，自己在年齡上確實比毛一凡要大上一些，可是蘇修卻發現，在相同境遇條件下，毛一凡走的比自己更堅強一些。
他這是在為自己的尊嚴，為毛家的尊嚴，為茅山的尊嚴而戰鬥啊！
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鬥，可是毛一凡他居然選擇站著赴死，寧可死在折磨之上，也不願屈膝求饒，這是何等的尊嚴啊？
蘇修現在才看出來了，可是，當自己懂得的時候，毛一凡，已經不在了。
“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吧，如果我也能擋住你三下，請你放過楊馨兒一家。”
蘇修放下後背上的楊馨兒，不顧楊馨兒的反對，兀自一步步的走向前方那一團透明的空氣。
其實，在毛一凡被託舉起來的時候，幾個人的鬼束縛就已經解除了，不過蘇修並沒有去看毛一凡的屍體，而是緩緩的向前踱步，一凡死了，那麼就我來吧，我決不能讓一凡失望，因為，我蘇修也他孃的是一個有尊嚴的男人！
“老子還沒死，哪兒輪到你逞能？”
弱弱地，彷彿並不是來身後的沙啞男聲想起，讓蘇修前進的身體猛然一頓，現場之中除了楊老頭和自己就只有毛一凡能發出男聲了，難道說？
想到這裡，蘇修慌忙把目光投向右邊，可那裡，依舊匍匐著一具屍體，不，應該說是趴著一個人，因為他的食指在動！
天啊，毛一凡，你不會是十二生肖中屬小強的吧。
蘇修想要扶扶起毛一凡的時候，卻被毛一凡制止了：“老子自己來，這娘們真夠勁，搓的老子渾身骨頭都斷了。”
毛一凡確定自己已經站不起來了，肋骨斷了幾根，左腿腿骨應該是粉碎性的骨折了，全身肌肉都**了起來，那種刀割般的疼痛，遍佈全身上下，更別說自己肢體有些扭曲了，毛一凡的左腿已經盤旋到自己的脖頸後面去了，那樣子，十分恐怖，可是看在蘇修眼裡卻震驚不已。
如此傷勢，他居然還能存活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等等，他還要幹嘛？
蘇修和楊馨兒三人瞪大眼睛的看著毛一凡一點一點的挪動自己的腦袋，然後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左腿，腦袋一甩，將左腿甩了下去，然後用著僅可以使用的右手手肘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張開雙腿，面對著女鬼的方向，神情中充滿了不屑。
如果算上先前的那個水鞭，自己已經吃了她的三招吧，能在一個厲鬼的手下硬吃三招，還能不死，傳出去，這也能讓毛一凡名噪一時了。
“不要了，一凡，不要了！”
蘇修留著眼淚，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一樣，不要在賭下去了，不能再賭了！
同樣淚流滿面的還有楊馨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一凡法師願意如此幫助蘇修，可是看著他為了換取自己一家人的生命，拿自己的生命去跟人家賭，被打成這樣，還不肯放手，楊馨兒也在內心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蘇修，對不起，都怪我的疏忽，才讓大家身陷囹圄，我的錯，就讓我用生命來償還吧。”毛一凡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模糊，但是距離他並不遠的蘇修卻可以很清楚的聽見。
“來吧，醜女人，你就這點能耐嗎？”毛一凡不屑的嘲諷道，只是這個嘲諷的表情，簡直比哭都難看。
“死去吧！”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乍然響起，清水河的河水瞬間像是了一般，不停地翻滾著拳頭大小的氣泡，空氣中的溫度，也是在這一瞬間急劇的下降，春末夏初的季節居然出現了冰雪飛舞的場景！如果不是這驟然下降的溫度，和地面上逐漸飄白的雪，恐怕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在做夢吧。
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長約三米，直徑五寸左右的冰柱樁子，前端彷彿是特意為殺人而削尖了一般，在它成形的剎那，就朝著半坐在地上的毛一凡刺了過去。
“我真的好想，去茅山看看，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