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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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風俗
第二百九十四章 風俗
他跳跳從已經被扭成麻花狀的繩子蹦下來,到了一塊勉強算是安靜的地方,底下還有一時湧動出土的沙蟲。他抓了一把。發現自己手指頭都是帶血的。他蹦了上去。
上面已經勘察過了,他無須再勘察。關鍵是下面。他驚訝地發現了一個石雕的獅子,還有一圈鑲著的玫瑰。他輕輕用手叩了叩門,裡面一聲沉悶的迴響。
按下了那個插杆,他就有預感自己按錯了鍵了。
當石壁轟隆隆砸下的時候他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媽的那些該死的文物!石塊砸中了他的腰,他猜傷到腎了,喉嚨裡掠過一絲腥甜。他無力地按著那個翡藍色的插杆。直到最後一次,小石頭砸到了他的手指上,他還沒有放手。
視線模糊了,一片天旋地轉。
他吃力地捂著自己洩露出來的腸子想,真不該,忽略它們啊。
後來呢,後來他是怎麼出來的。燈光下他摸著索子想。
記不清了。算了吧。他翻了個身想。鐵鏈窸窸窣窣地響在提醒著他囚禁的身份。最終他站了起來。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夾衣。
他走到鐵鎖旁晃了晃門。
立刻遠遠的有一個黃衣僧人持著皮鞭走了過來,看著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兒,即沒有施以虐待,也沒有加以詢問,只是在打了聲梗子之內就默默地走開了。他望著自己手腕上的血跡苦笑:是呢,他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犯人。
只是避避風頭而擅闖進來的而已。
他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環繞幾圈。
一旁那個看守著的僧人在打著盹,啊,他伸了根雞毛撓撓他。睡熟了?
他伸了個懶腰,話說那個傻小子林麒怎麼樣了?這段時間他不在,有沒有想他?
他想了想伸了個鎖孔走進去。
他以一個移形換影的方式走出房間,隔著那道霧鑄的屏障穿過去,那個僧人還在睡,嘴裡還塞著根雞毛。反正他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犯人,他伸了個懶腰,很輕鬆地就弄掉了鎖鏈。到銀白色的外面他徹底伸了個懶腰。然後把已經碎成幾塊的鎖鏈扔了進去。
話說回來,這密宗的看守還真不怎樣。
呵,也多虧了他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犯人。不然那還得了。他環視一眼還在熟睡正酣的僧人。走出了那個銀白色的密閉著的房間。在銀白色的外殼下他沐浴著陽光。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
房子是方形的。地形環狀。興許被關押太久了。走出去的時候他都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點了一下太陽穴,耳邊嘈雜的聲音才安靜下來。像是海綿塞滿了水,世界慢慢清寧下來了,他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腕骨。
之後躥上房去。
他在金色的房瓦上肆意奔走,踩到塊碎裂的就小心點。或者嘩啦一聲,他就停下來看看是否有什麼動靜。結果看見涓涓細流在滲透下去。裡面兩個僧人在談話。他點了一下腳尖,後面有人來了。
不過沒關係,沒追上。
林麒這個傻小子。他支著後腦殼想。肯定沒想到,他再被俘虜了一次吧。
他得意地翹起大拇指。
不過沒關係,過去的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提氣像輕鷹一樣躍了下去。
在那個井口的中央他停住了。
停得穩穩當當,那個井口的井水像是犯著金箔,應該是僧人從這裡打水喝的井。他想了想為了避免晃動他迅速躍過去。他發現這個院子的構造有點詭異。
中間那一絲是開闊的。像是留給青面獠牙的怪獸居住的。他低頭扛了扛巨斧,他是知道的,格林童話裡城堡裡住著一個藍鬍子的殺妻狂,以誘殺未婚的妙齡美貌女子為樂。他想了想望著自己的腳底,鞋跟好像有鮮血滲出。
走吧。別多想了。他扛著巨斧跑在咯吱咯吱響的青瓦磚上。
跑了一會他走到了一個硃紅樓子的閣頂下,巨縫在滴滴答答地滴著水,想了想他扛著巨斧走進去。裡面有一個漫長的裂縫。
像是隕石砸出來的坑。
朱沿柱子邊還在滴滴答答地滲著水,在一片熟悉的水霧聲之中他扛著大斧走了進去。在一個深圓形的深坑裡坐了下來。屋裡滴滴答答地漏著水聲,微黃的陽光打在一把椅子上。
大廳裡有一把寶座。
只有一把。只有一把。微黃的塵埃在飛舞。他騰地一聲站了前去。他覺得變成變成了被囚的巨俘,(希臘神話),拴著長長的鐵鏈,在漫長的迴音裡,無人等候。
他到了這個深黃的寶座前。
他捧起了那個水晶球,擺在寶座上方的,一碰即破像易碎的金魚,球上透著陽光,屋頂那個天窗漏進來,寶座頂方像是反射著一汪水汪汪的清水。
他在大廳轉了一圈。整個大廳覆著塵埃。
除了一角有滲落的雨水什麼都沒有,像是古代的鐘漏在旋轉著滴曳著水。他想了想走到漏雨的屋頂,那裡有一隻神角雀。
那是日本的風俗。
古時候少男少女會踏著這裡唱起歌….他不願再想下去了,這種歌舞昇平的背後,往往伴隨著的是血腥的祭祀,這些少男少女到最後,一個個都會被夜叉割掉喉嚨,殺掉。抱著他們的長髮拖進放血池裡。作為獻祭給神的禮物。
真是的。我想這些幹什麼,他抹著滴漏的雨水道。
他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微黃的細瑣的塵埃在飛舞,直到他看到了這個倒在牆壁裡半截的美貌的巫具娃娃。身著漂亮的唐服。只是嘴角滲著血。
他把它抱回去。
只是個娃娃罷了。他心有餘悸地走回去。用來獻祭的。如果沒猜錯她的後背應該有一個長達三寸多的釘子,裡面擺著金黃的祀器,旁邊灌著水,金黃的酒壺浸進去,再浸進去。
他拉了一下鈴鐺。
那個金黃色的擺錘立刻敲起來了….停車坐愛楓林晚。他拿著酒壺忍不住再喝一口酒,他幻想著日本計程車人旅大夫,一邊喝著酒一邊敲著鍾,祈禱平安來年順利的樣子。
他泱泱地把酒放下了。
他滿懷得意地沾了一下那個沾滿黏稠的清水捅…在那個大鐘上又敲了一下….叮叮噹噹一陣回遠,伴隨著酣淋的酒勁他更覺得暢快,鐘聲一直回敲到遠方…..
不知為何他又有點落寞,他操了操舊袖子把鍾放下了。
然後捧著金黃的葫蘆在那個蒲草團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