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鬼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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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鬼怪集
第一百八十六章 鬼怪集
我一震：“難道那本書上的所有都是你根據事實所編排？”
他哈哈笑了幾聲：“差不多吧。”
“我去的地方很多，所以我就將他們一個個都畫下來了。”
“他們都是怪物，”維德驕傲地笑笑露出一排密碎的牙齒，“儘管都不容於世，但他們真的都很可愛啊。”
“所以我把他們的故事都記載在書裡。”他彎起嘴角對我笑了一下，“所以我的每一筆，都是有特殊含義的，老兄。”
他額前的頭髮被風吹起，看著他平然又嫵媚的面容我的心是深深的震駭。我上前鞠了一躬：“我的老師警告我不要看輕西方法師，今日終於知道原因了。”
他的嘴角一直保持著某種笑容。“我們在知識儲備量一直遠勝你們，但比起內力深厚源長，實在是不如你們啊。”他跳了下來，手中拿著一隻粉紅的花。“不知你是怎麼做到如此的呢？”
我看向手心：“我？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你們中國人總是講運氣。”他走過來拿掉了我手中的蘭花，紅脣微微發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不去？”
我有一秒鐘的遲鈍：“哪裡？”
“走吧。”他大笑著拖著我飛馳而去，“到了你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我被他拖到了湖泊的邊緣。
我低頭一看，正是我來時的湖泊。
“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我焦躁地走來走去，“這裡我來過。”
他淡淡一笑：“你就是從這條路走進去的嗎？”
“嗯。”
“走吧。”他站起來說，“我帶你去另一條路。”
樹林的左轉就是另一條路，一切顯得極靜，只聽得見腳下松針的沙沙聲響。“這條路你沒有走過嗎。”他掌著燈說。
“沒有。”
“那就多走走吧。”他轉過頭對我說，“我想早晚有一天你會用得著的。”
他纖長的手指摸著這盞銅燈。銅燈滴下的油嗤的一聲擦亮了。“這是我祖父留給我的。”他對我笑笑，“我的祖父，也是魔法師。”
我“嗯嗯”答著，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走著，他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抬頭走，把路線給我記清楚了。”
我猛地抬起頭，四周一片開闊。我揉揉腦袋說：“知道了。”
“你一定會用得著的。這條路。”他眯著眼睛。“另外，你難道不想知道拉彌亞嗎？”
我渾身一震。
“那本書的記載並不全面。”他轉過頭對我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在哪裡見到拉彌亞的嗎？”
“在愛琴海那邊的大海。”他執著燈，眼神越來越深刻了。
“我在克陶索斯見到了她。她當時被鎖在迷宮第三層。背後就是大海。老實說，她摘掉眼球的樣子真的很美。”
“她求我給她一杯水喝，我照辦了。喝了之後她求我給她紙筆。我也照辦了。”
“然後我告訴他我是一個旅行者，可以記述她的故事。她向我道了謝。”他狡黠地對我笑笑。
“臨走之時我給他畫了幾張圖，你要看看嗎？”
說罷他嘩啦一聲抖落了手中的包裹，幾張白紙落到了地上。我撿起來看，是一隻章魚頭。
“這是女人嗎？”我向上翻著紙張，問他。
“當然不是女人。”他微微欠身，露出欣賞的神情，“但是這是拉彌亞啊。”
我嘩啦一聲翻過。“可是她明明是渾身眼睛的女怪。”
“正是如此她才叫怪物啊。”他歪著頭露出迷幻的神情。“赫拉一定沒有想到的是，她變成章魚了。”
“嗯？”
“對，她就是變成章魚了。”他靠近我，“你不知道吧。現在她全身都是海草。”
我有點想象不到這場景…
於是我換了個話題：“長滿眼睛的怪物怎麼這麼多？”
“這個我可不知道。”他攤攤手。
“西遊記裡有蜈蚣怪，藏傳佛教有盧地毗母，還有種鬼魂叫蚩尤，現在又鑽出一個拉彌亞，這到底說明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神祕地對我笑笑，“可能就是宇宙的一種現象吧。”
我吸了一口氣，站定。“你今天找我來，只是為了這個嗎？”
“當然不是。”他拍了一下手，前方出現了松黃色的光亮，還有一道缺口。“我除了帶你走這條路之外。”他一字一詞地對我說，“還有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後他帶著我走進了這條通道。他拍拍手沉重的石門嘩的一聲關上了。“現在安全了。”他凝視著前方說。然後轉過頭，“現在我們可以大膽談了。”
我看了看這截密閉的四四方方的通道。“這是你建的嗎？”
“不是…這是我朋友建的，就在你們佛寺下。”
“嗯？建來幹什麼？”
“逃命啊。”他吃吃地笑了下，“進來挖寶，可不止你一個。”
我說：“我不是挖寶的，只是來找路的。”
“都一樣都一樣啦。”他唱著口哨，歡快地往前走，“你還記得地宮嗎？”
“記得。”我慢慢地攤開手心，“那地方，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記得就好。”他靠近了我說，“有勇氣再去一次嗎？”
我本能性地往後縮。
“我…我不去。”
“那好吧，跟著我走就好了。另外拉彌亞的故事，你想不想聽完？”
“你知道她是怎麼變成章魚的麼？”
“不…不知道。”
“她進入了某片大海，然後出來就是這幅樣子了。”
“你畫的是她從前的樣子？”
“嗯。”
“她從前的樣子和一種怪物很像。”我攤開掌心，“蚩尤。”
“女人嘛…身材好的女人普天之下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何必糾結誰是誰呢？”他輕快地往上拋著戒指。“還有你和蚩尤很熟的樣子。”
“很熟…是吧。”我低頭望著手中的勾魂疽喃喃念道，“都見過好幾次了。”
“你對她感覺如何？”
“她…”我低頭捏著衣角道，“是個…單憑身材，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她沒什麼性格麼？”
我聳聳肩，“沒發現啊，她…”我仔細思索了下，“其實我和她見過沒幾次的。”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追著我，”我在後頭兀自說著，拎起了那塊石頭道，“據說有了它，那婊子養的就不敢接近我了。”
他看起來有點煩了，“嗯，你和她見面有什麼具體的細節麼？”
“具體的細節…”我撓了撓後腦勺，“似乎…”
我頭底一涼。
那塊玉佩似乎滲著陰陰的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