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套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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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套老鄉
第九十九章套老鄉(1/3)
歐陽連長和團首長和指導員握手道別，自己領著我和康少寧就上了卡車。
看來情況是十分緊急，上尉連長居然是自己開車當司機。
雖然我們這裡的路不是很好走，經常會有一些坑窪的地方，但是歐陽連長卻開車開得飛快，一看就是技術熟練的老司機。
卡車急速地在蜿蜒崎嶇的谷地中前進。我和康少寧見歐陽連長一臉的嚴肅，也不好過多地交談，只是偶爾用眼神互相做著簡單的交流。
等卡車行駛上一段較平坦的公路上時，歐陽連長才把具體的情況和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原來，歐陽連長這一次任務是押送一批軍用物資到喀什。結果在昨天透過喀拉鐵克山後，不慎迷失了方向。
這種情況當時經常出現。因為這裡已經進入塔里木盆地和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最西部地區。地表標誌性特徵並不明顯，如果沒有當地維族人引路，時常就會走錯方向。
本來，原路退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費些時間。偏偏這兩天還起了風，部分公路被沙土掩埋住了，結果車隊整隊陷入到一片沙漠地帶。車隊想要強行透過，但兩輛卡車出現了故障，熄火後再也打不著了。車隊配的都是經驗十分豐富的老司機，可是就是查不出什麼原因。
後來就出現了更怪的事情，許多車輛也相繼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整個車隊一下子就癱瘓在那片沙漠地區。更糟糕的是，那片沙漠好象還在移動，地表沙土很不穩定。
歐陽連長見情形危機，便開著這輛負載相對較輕當時還沒有完全癱瘓的卡車一路橫衝直撞，花了兩個多小時才衝出了那片沙漠。很快他就近找到了我們工程團的一個農場，在那裡打聽到團裡有幾名特牛的機械大師，這才一路風塵僕僕趕了過來。
我心裡一下子小小激動一下，原先以為只是應急去修理一下，哪曾想原來是因為別人修不了弄不好，這才找到我這裡。悠閒了好一段時間，這下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心情大好，剛才被康少寧
擾了好事的氣惱頓時化為烏有。
不過，我還是不清楚為什麼康少寧也被派來和自己一道前往。我的記憶中，好象他說過自己是歷史系的學生，這專業和修汽車八杆子打不著呀。不過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也不好在歐陽班長面前直接就問康少寧。
卡車顛簸的厲害，歐陽連長看把我們倆人折騰得一跳一跳地，也有點不好意思，衝著我們直報歉。我和康少寧馬上表示一點沒有關係，我們的耐受能力很強，這點困難根本影響不了我們完成團首長佈置的革命任務。
見我們一臉嚴肅，毅力堅定的樣子，歐陽連長搖了搖頭，笑了。
“不用這麼拘謹，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城市裡來年輕人，這裡的條件對你們來說確實有點苦。我們連有兩個和你們一批來的，沒有堅持一個月就回去了。你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我一聽我把被歐陽連長劃入到學生這個稚嫩的行列中有點不服，馬上一指康少寧，說：“連長同志，這位才是弱不經風的學生代表，清華大學的高材生。我可是來自廠裡的技術骨幹，跟他們這些學生是有區別的。”
康少寧馬上也開口說了話。我還以為他要駁斥我們的觀點，哪曾想他只是笑嘻嘻地問連長：“北京人？”
原來在我們的對話中，他聽出歐陽連長話語中帶著些北京的口音。
“是啊，北京人。怎麼，你也是？”顯然他也聽出來了康少寧的北京口音。
康少寧哈哈一笑：“我說麼，你一張嘴，就撲面而來一種熟悉親切的清新味道，感情這就是家鄉的味兒。”
一聽歐陽連長也是北京人，康少寧一下子就丟掉了剛才的拘謹，幾句標準的京片子，把相互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
歐陽連長也改成了地地道道的北京腔，感情他一直刻意用最標準的普通話和我們交談，這下改回了他最常用的北京話，頓時車裡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哥們，可以啊，已經是上尉連長了。混得不錯。”
“得了吧，連
長算什麼，還不是就是辦差的命。本來想著早點回北京去，誰想到一下子部隊全撂這兒了。我們家那位老爺子，那叫個大義凜然，一聽我想著法兒要回北京，二話不說先訓了我一頓。好麼，這條路算是一下子被堵死了。有老爺子的話在，別人也不也幫我了。”
“再苦個把年，等你上了校官，那裡衣錦還鄉不是更威風。”
“我也就是憋了這麼一口氣，非要幹出點成績來給老爺子看。到時這回北京的事兒，還不知道是誰求誰呢！”
歐陽連長象變臉一樣，剛才一臉的嚴肅勁兒變成了地道的北京味的油腔滑調，我還真是有點一時適應不過來。
這樣融洽的交流環境下，我終於可以問問康少寧是咋地混上這趟革命的卡車的。
“你小子不是清華大學歷史系的麼，怎麼這樣的任務團首長也肯派你出來？”
康少寧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你這就不懂了吧。跟你說啊，我跟指導員的關係那叫個鐵。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吧，我有事沒事就找指導員同志彙報工作和思想。指導員最喜歡我這樣敏而好問的同志。歐陽連長來找指導員的時候，事情我就聽了個大概齊。我一聽就知道機會來了，如果這一次和你合作成功，我也想弄個二等三等功。我和歐陽連長的想法一樣，得在這裡幹出個樣子來，衣錦還鄉！”
“就你小子腦子靈光，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二等功沒有拿著，小命卻丟在戈壁荒灘上了。”我語帶揶揄。
“呸，呸，呸，請聞明同志講點文明行不行，把剛才說的話一個字不落都再吞回你肚子裡去。你丫兒就不應該起這外名字，整個一個跟文明不搭邊的主兒。”
我也感覺剛才的話有點不妥，這不說我和歐陽連長也會因康少寧這小子遇到麻煩麼，趕忙往回捯飭：“我的意思是，二等功麼還是一定要拿滴，但也不能太心急。不能因為立功心切就犯和我上次一樣的冒進個人主義錯誤。我們一切還是要聽歐陽大哥的英明指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