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精明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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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精明老漢
第二四七章精明老漢(1/3)
在天曜的帶動下，我們三人初步接觸了一些京城房地產商。因為天曜故意在材料價格上讓利，很多房地產商開始和我們建立了一種友好的合作關係。
在人際關係上，我不得不佩服天曜的才幹。他很快就有了幾個熟識的朋友，並且經常在一起吃喝玩樂，儼然已經打入北京人的生活圈，但離他進入真正的那些個圈還差很多。
再次回到豫省工地時，我向天曜請了假，想帶著剛子去一趟風水鎮。
當然，我並沒有直接告訴天曜我要去的地方，怕引起天曜的懷疑，只是說想去找位家在河南的中學同學敘敘舊。中學時我們的關係很好，既然現在來了豫省了，總不去看看他怕說不過去。
我和剛子先坐火車，後搭汽車，終於回到了我們聞家祖業所在的地方，風水鎮。這裡有我兒時全部的記憶，有著維繫親情的穿越時空的紐帶。
不過，我風水鎮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一下子呆住了。
整個風水鎮全都變了樣，不僅鎮上的地貌特徵全部不見了，就連記憶中的周圍的幾座小山也都被推平建設成小鎮的一部分。
如今這裡已經蓋起了高樓，建成了四通八達的水泥路，哪裡去尋找當年縱橫交錯的小街小巷？
走入小鎮，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當年記憶中的畫面。我和小夥伴們歡快地穿行在窄窄的土路上，嘻笑聲在長長的巷子中久久不曾離去，我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當初在小巷中吆喝著的小販身影已經看不到了，西施嬸的店門口那張稚嫩可愛的小麥的小圓臉也不見了，只能容一個穿過的瘦人衚衕也不會再出現眼前了，一切的一切全都物非人非，腦海中的那些個畫面猛然讓我覺得是何其沉重和珍貴。
剛子見我表情不對，居然還流出了眼淚，並沒有出聲打擾我的思緒。他知道，在我的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祕密，他已經漸漸習慣並坦然接受。
我就這樣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幾分鐘，最後終於思緒迴轉到眼前，有點哽咽地跟剛子說：“陪我一起走走吧。”
我漫無目的地在風水鎮上走著，熙攘的人們從我的身邊經過，每當遇到一位上了歲數的老人，我都要駐足觀望一會兒，因為對方可能就是自己當年兒時的玩伴。不過，就算是當年的玩
伴，自己又如何能從他們數十年後的容顏上找到當年的一絲痕跡。
我幾乎是一路朦朧著雙眼走下來的。我控制不住我的雙腳，也控制不住翻滾的思緒，只是走著，走著，似乎想再穿越回數十年前的那個熟悉的小鎮。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該往哪裡走，只是腳下無法停歇，象被宿命牽引著。一個離家多年的孩子，回到了當年的故鄉，可是再也無法找到當初那個熟悉的籬笆牆圍著的小院，那間自己無數次聽著媽媽的搖籃曲睡著的小屋。
終於，我還是停住了腳步，停下了所有的紛擾的思緒，任風吹乾了我眼中湧出的淚水，卻渾然不覺。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了四周一眼，發現自己已經快走出鎮子了。
我眼前不遠處就是當初風水鎮倚靠的一座小山，在我的左手邊是一株參天的大樹。我的心中猛然一動。
當初和爺爺從家中地下的甬道出來後，我曾經有意無意地尋著地面大致找到那間器室所在的位置，而當時那個位置的旁邊就有著一棵這樣的大樹。
回想到當時的情形，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路旁的一個小院。不過小院的門卻是上了鎖的，從院門的門縫裡向裡張望，發現院子裡除了幾輛看樣子報廢的破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在院子的最裡頭有兩間不起眼的小磚房。
小院的附近並沒有什麼建築，院子背後不遠便是那座小山。
“剛子，咱們晚上得來這裡一趟，現在去弄些趁手的傢伙。”我低聲對剛子說。
“趁手的傢伙？土夫子需要的那種？”剛子疑惑地問。
“對，就是那種。咱們今晚上就要下一次地。”我若有所思地望著剛子。
剛子面現難色：“那種傢伙去哪裡找啊？”
我想了想，拉上剛子說：“走，咱們再好好逛逛。”
我拉著剛子專往一些偏僻的小衚衕的走。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呀，我終於在一家老舊的雜貨店裡看到牆角放著的幾根不長不短的金屬管。這些東西我是很熟悉的，一點便認出就是當年洛陽鏟的部分。
“這樣的管子，你這裡能湊整齊嗎？”我見店裡此時沒人，便上前和店主搭話。
那名店主年紀有五六十歲，猛然聽到我的問話，又轉
頭望望店裡牆角放著的那些東西，不知為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小夥子，你要那玩意兒做啥？”
“自然是做它該做的事情。”我平靜地回答對方。
對方明顯目光中露出幾分詫異，繼而又恢復了平靜。
“這些都是上年頭的老東西了，放在這裡也沒啥子用。你要是真要，你就出個價吧。”對方看著我說。
“如果能湊齊一套的話，我出五百。最好能湊齊兩套，我出一千二。”我報了個價。
對方卻沒有馬上回答，假意側過身去整理貨櫃上的雜物，嘴裡卻說：“兩套好貨，兩千。”
我一聽，心裡一樂，看來這老傢伙還真會做生意。擺個殘次件在店裡招攬生意，相中的話，再看來人是否可以出手，如果可以出手，自然真貨真價。看來這位老人已經賣了不少這件的“好貨”。
“我給你兩千五百，你再幫我們弄兩套外穿的衣服。”
“我這裡有現成的嶄新的工作服，送你們兩套，就當是為我的小店拉個客人。只要以後還需要這些物件時想著老漢我就行了。”
這老漢果然會做生意，怕是用這麼方法拉了許多的老顧客了。
“你們在這裡等等，那些東西不能擺在明面上。我去去就來，你們幫我看一下店子。”
說完，老漢就從店鋪的後門走了。
幾分鐘後，老漢拿著一個麻布長條的包裹和兩套嶄新的藍色工服回到店裡。
“看你們倆的個子都挺高，我拿了最大號的，應該合你們的身。要不要現在試試？”老漢表現得極為熱情。
“不用了，大爺。”說著，我掏出二千五百元放在櫃檯上。
老漢取了錢，數了數，說：“說好兩千就兩千，你多給了五百。”說著，便取了五百推到我面前。
我笑笑，又把錢推到他的身邊：“大爺，您收著。物件合適的話，我還會來光顧的。”我頓了一下，又低聲說，“如果有人來問的話，就當我們從來沒有來過。”
老漢臉上露出會心地微笑：“這個你們放心，我知道規矩。”邊說邊收起了眼前的五百元。
等我和剛子走出店鋪大門時，身後還傳來老漢說話的聲音：“記得以後常來呀。”
我和剛子相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都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