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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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犯罪
第193章 犯罪
只十幾天的日子，母親便消瘦太多，臉上黯淡無光，面頰上竟然平添了幾條深深的皺紋，雙眼紅腫，看到我平安歸來，神情激動，只這時眼神中忽然有了神色，神情激動，幾次想哭出來，都只是雙脣顫抖，眼中早已擠不出一滴淚來。
“你怎麼走這麼長時間啊——也不知道給媽打個電話，”我媽一邊替我整平了衣領，關切地圍著我周身看來看去，我怕她看到我身上的傷，便又一把將她抱住。
“我爸怎麼樣了，醫生呢？醫生怎麼說？”
一提起我爸，我媽便雙肩**，哭不出聲來，說話抽抽搭搭，表述不清。
“媽，你彆著急，慢慢說，是不是那群王八蛋欺負你了？我饒不了他們——”我咬著牙根，眼中滿是恨意，瞥向在走廊口徘徊，不敢上前來的李世安一夥。
“你別，別，別幹壞事啊，你要這樣媽還怎麼敢跟你說——”我媽一向膽小，我一聽這話，雖然不知道實情，但多少有數了，這夥混蛋不知道出什麼損招了，我媽又怕我控制不住火氣，萬一鬧出個什麼事端，沒了我爸，我再出什麼事情，她還怎麼活，想到這兒，心中怒火便壓制下去一半。
李世安幾次想上前來同我交談，我猜到他肯定想耍什麼花花腸子替自己開脫，每次擺出一幅帶火的眼神把他釘在原地，急得他直撓腦門，在原地打轉。
“沒事兒，媽，你說吧，我保證不動手，你放心，沒人再欺負咱們了，我把錢賺夠了，合法，沒犯事兒，以後咱們誰也不欠。”
我媽還是多少不放心，拽著我的手，走向走廊拐角，躲開李世安的視線，支吾一時才把事情原本道出：原來，我走後沒兩天，父親的情況忽然惡化，多處器官衰竭，原本準備的手術也被迫取消，主治醫師的建議是可以拉回家了，基本上沒什麼希望，這樣還可以省下一大筆手術費，但是中間硬生生插了一個李世安，他說什麼不肯讓我媽在協議書上簽字放棄治療，一直拖著我媽，說什麼要相信奇蹟，不能輕易放棄，最起碼要等我回來一起商量再做決定。
可就這樣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裡，每日用著各種天價器械藥品維持最基本的生命特徵，一般人家也承受不起啊，這是十幾天裡，最基本的花費就已經把原本用作手術費的錢花得精光，還好我這兩天回來的及時，不然再過幾天，高價的醫藥費又免不了讓我們欠上一筆債。最重要的是，我媽每天看著父親躺在病**，身上十幾根管子進進出出，既心痛又無奈，自己沒文化，沒知識，還以為李世安真的為自家著想，被忽悠得一套一套的，只能每日以淚洗面。
聞聽此言，不由得怒從心生，這狗日的有什麼想法我太清楚了，他就是個笑面虎，當人一套，背地又一套，他這是想把我家拖垮，然後繼續讓我籤合同，錄影片，說不定他在背地裡撈了多少油水，才灘臭泥一樣死皮賴臉地粘著我。
我一時間被火氣衝昏了頭腦，不顧我媽的阻攔，掙開她的手，氣沖沖地去找李世安，恰巧在拐角處和他撞了個對臉，李世安一看情況不對，忙往後退了兩步，擺出一幅自己很委屈的表情，身旁的兩個助手側過身擋在他身前。
“兄弟，你聽我解釋啊，你能不能別每次看見老哥都這麼激動，咱都快成一家人了，這站在咱面前的是咱媽，裡面躺著的是咱爸啊——”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我又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但一琢磨再把醫生招過來情況就越來越混亂，於是強壓住嗓音，低吼道：“你少他媽把我跟你這狗東西往一起扯，你欺負我媽老實，你以為他媽我跟個愣逼似的？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再清楚不過了，我跟你說，你這是犯罪，謀殺！你他媽不得好死！我今兒非弄死你！”
我越說火氣越大，渾身上下戰抖不已，我媽早就被嚇壞了，說好我不動手，眼見我這就翻臉，急忙一橫身把自己擋在我們中間：“你要動手就先把你媽打死吧！反正你跟你爸都沒良心，都不想讓我好活——”
聞言，眼前忽然一花，好像看到了李世安被我打翻在地，口鼻流血的慘狀，然後，我被戴上手銬，鐵籠一響，眼前是我媽那張哭到絕望的面孔。
是啊，我們孤兒寡母，沒錢沒勢力，怎麼可能鬥得過這老謀深算的東西，就算把他打死，我爸也回不來了，算了吧，一切都結束了，我想和我媽安安靜靜地過下半輩子。
如此，心中火氣又被澆滅一半，我不再看他，口中滿帶失望之意：“你走吧，影片我已經準備好了，等我把醫院的事忙完了就給你。”
“哎，兄弟，這就對了嘛，一家人有什麼事化不開的？說道說道就好了，我那是為了咱爸著想啊，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天比一天進步，這說不定哪天出個技術就把咱爸給治好了——”
“你再噁心我，我可控制不住自己，大不了把你弄死在這兒，誰也別好過了——”我握著我媽的手，輕輕地摩挲，她聽完這話，神色更加黯淡，多少帶有些絕望之意。
“哎哎，好，你們好好調養調養，”李世安揮手讓兩個跟班先出去，自己後退一步，滿面慘笑道：“要不然，兄弟你先把影片給哥哥，這樣少一事兒是一事兒。”
我怎麼敢直接把隨身碟交給他，我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他心裡早就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了，心裡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兒想整我呢，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影片給他， 萬一背後踹我一腳，反咬一口，我就徹底被他整死了。
“滾——”我動了動腳，李世安再不敢糾纏，口中連連應著，一溜煙不見影蹤。
在病房外看著受盡折磨的父親，我再扛不住任何壓抑情緒，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