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八回 無間的滋味

第四十八回 無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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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無間的滋味

天台!飯店的天台。

夜風吹拂在臉上,很舒服。

酒意有了點洶湧上來,馮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了出來。

天台上也就兩個人。

唐軍和馮五。

剛剛吃飯的時候,唐軍和馮五找了個藉口,說談點事情,丟下了一桌子的人,走上了這裡。

頭頂上的星空模模糊糊的,只是隱約的閃著。

成都的夜色迷人,但是都市的霓虹遮擋住了那本該璀璨的夜空。

天上朦朧,雲霧也繚繞著……唐軍仰了下頭,伸展了下身體,對面的馮五丟來了根香菸,唐軍揹著風,點上了。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馮五低聲的笑了下,也坐了下來。

“知道麼?哥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總想,這麼年輕,怎麼可能?今天看了你的身手我有點了解了。

但是,哈哈,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馮五吐了口煙。

唐軍哈哈一笑:“非要一本正經麼?生活是生活,正經事是正經事。”

馮五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想了想,不由得又笑了:“你今天真搞笑。

不過,我說真的,能夠和你並肩作戰,很榮幸。”

“不,和你這樣的人一起,才是我的榮幸!”唐軍認真地說道。

看著他認真的眼睛,馮五。

良久,低聲說了句:“謝謝。

恩。

我繼續下午的話題吧。”

“謝我?不。

我們是同路人,我懂你的累,說吧,兄弟!”唐軍敲打著手裡的菸灰,掃視了下週圍,豎起了耳朵。

馮五開了口:“不是說到了我和他們說,小的我是不幹的,不值得,如果要幹就幹票大的。

起碼搞個千萬,立刻就閃了人麼?他們笑了笑。

說我聰明。

又感謝我幫他們的事情。

我當時就豪氣幹天的裝B了,說那算什麼。

但是同時建議他們別折騰,賺錢第一,萬一有事情,我和他們還是兄弟,一起上。

我馮五也不是自誇吧。

我算熟悉這個道上,一切的關門過節!”馮五把手裡的香菸屁股彈出了老遠,一道火光閃過道弧線,濺落起一片火星,悉悉索索地。

他又掏出了香菸,遞給了唐軍一根。

就著唐軍手上的菸頭,過了火,馮五繼續道:“他們就提到了他們大哥想請我吃個飯。

我說好啊,我請他就是,但是怎麼沒見過呢?他們說那個成事,呵呵,是成事不足,他出遠門了,回來就聯絡我。

我也安心地等。

連上級也不彙報,一直一個星期,我偶爾提了下,你們大哥回來了麼?他們就約了我。

你知道麼,這個成事不足,很有派頭!嘿嘿。

派頭大呢,據說自己還開了個什麼酒業公司,成都這裡酒業公司也多了。

他不提,我也不問。”

唐軍的眉頭一皺:“你為什麼不問?”“哎呀。

這是側面一次,他手下一個人說的。

連他也不知道成事不足到底搞的什麼呢。

我怎麼問是不好,容易打草驚蛇啊,反正抓他的時候遲早會知道的。

當時不是以為時候不到麼,你聽我說,那個傢伙和我在一個飯店遇了,人很精神,很有樣子,據他說當過兵打過仗呢,這個鬼知道。

老子難道查他身份證啊。

搞這玩意有的是錢,那天他請客的,那飯店很上檔次。

一桌子人吃喝完畢,我和他兩個人坐在了房間裡,他談了起來,用玩笑的口氣談了起來。

他問我有沒有興趣乾點事情?我奇怪了,幹什麼?他說也聽兄弟們說了,老子講義氣上道,場子多,人馬多,想和我一起搞點這個玩意,幫他再搞大點。

甚至可以把成都的都給我搞,一年包我兩千萬。”

“哼,口氣不小啊。”

唐軍冷笑著說道。

馮五也笑了:“是啊,我都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大牛逼地,這個人物,嘖嘖,先說這個事情吧。

當時我就一愣,我說兄弟搞這個是殺頭的買賣,有錢賺沒命花。

他笑了,他說他有的是後臺,保證每次行動都得到通知,我他孃的就頭昏了。

我問,任何一次?你這麼一說還不容易?我就相信了?不幹!兄弟歸兄弟,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笑笑,對我說,凡是這出來混的總要有點眼色,這個今天是無法證明的。

要我自己看著辦。

但是正是我的死不肯,反而打消了他的顧忌。

他和我坦白了,因為我在這邊,場子吃的都最好的,而且因為我內在地特別身份,呃,忘記說了,四川你知道吧,有袍哥會。”

呃,又來個古老幫派?唐軍點了點頭:“怎麼?”“袍哥會是古代稱呼了,但是一直傳了下來,建國後幫助政府做了不少事情,被招安了,他們的後人在這裡算有點地位,偏偏現在當家的大佬的二公子和我很好。

成事不足那鳥東西也看上了我這點。

袍哥會畢竟在四川這裡的位很高的,無形中的黑道大佬嘛,大家都要給點面子地。

他就想透過我把二公子也拉下來。

當然了,這事情不是他當時說的,是後來我感覺出的而已。

他當時也就是和我說了,坦白是因為我的關係好,想我幫幫他,我出面畢竟又有一圈朋友要出來了嘛。”

說到這裡馮五喘了口氣,才繼續道:“奶奶地,嘴巴都說的幹了,先說先說。

當時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沒怎麼把話說死了,於是和他說考慮下,然後回去了。

沒幾天,他打電話告訴我,這幾天什麼人帶隊,什麼行動,要我小心。

還真是他說地那樣,然後沒幾天他又來了,而且告訴我幫我把我一個對頭收拾了。

接著又是個行動,他這麼肯定的提前告訴了我。

媽的,人物啊!於是這個時候我彙報了上面,然後裝出了一個很感激,很佩服的樣子,去找他了,於是他就和我談了分成,我心動嘛!哈。

然後開始幫他聯絡場子,道上小把子。

一起漸漸搞這個東西了。

嘿嘿,真來錢!”唐軍把自己身上的香菸也掏了出來,分給了他一根,幫他點了,然後問道:“是不是,沒多長時間,他就找你要拉那個二公子了?”“對!”馮五苦笑了下:“時間不長,也就是在半年前,他和我說了。

說我們錢要越做越大,把事情做大了。

貨有地是。

要銷路。

他說他聽說的,我和趙二公子是兄弟,因為我當年無意幫過人家一個忙,所以……扯淡,其實是上面安排的說辭而已。

而且當時河北,湖北和河南那邊已經有人來接觸他了,出貨他是隻出了河北一家,其他的方他沒談妥。

估計是合作的人關係不匝地還是錢不匝地吧。

***,也就看著他一年吧,就翻上來了。

但是這***錢用哪裡呢?”馮五惱火的罵著:“這個龜兒子,只有他找我,我從來找不到他,又不好安排人跟著,上面也在沒決定動他前,不好怎麼著他。

我就奇怪了。

他手下也不知道他住哪裡。

有次我就問他了,單獨問的。

那時候袍哥會的二公子已經和他聯絡了,他知道個鳥,二公子早是我們的人了。

比我還早呢。

不過這個龜兒子他賊呢,我當時以為他多大動靜。

最後他只是求二公子罩他就行,每月上錢,其他什麼也不煩,我們沒辦法啊,結果只好假戲真做,放話出去,這個人是兄弟,不許碰。

這下他生意也做開了。

我扯遠了,問他到底住哪裡之後,他笑笑,說隨便哪個賓館,女人天天換,十張身份證。

要我別問,操。”

“老五,你酒喝多了,今天可是話有點多了啊。

他找這個二公子,就為了這個?凡是事情都有目的,他這個理由太牽強,或者是為了隱藏他的什麼!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和境外有聯絡的,是那個組織?”唐軍聲音有點冷了下來,今天馮五是有點喝多了,到現在沒談到正題呢。

被他衝了下,馮五一愣,尷尬的一笑,連忙嚴肅了起來:“兄弟,別在意。

我是憋死了,沒人說啊,心裡憋八年了啊!哎,你說得對,他肯定為了打什麼掩護,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話說回頭,事情是這樣的,那是前段時間我一次,無意中,在成都的青少年宮門口,看到他一個人走著,然後轉進了家賓館。

我當時好奇,就在那裡等,想看看他幹什麼。

沒想到,沒會,他出來了,走了。

我剛剛要跟上去,一個人走了出來,我發現那個人手上拿的居然是成事不足的皮包,思來想去,我一咬牙就先跟上了那個人,結果發現,那個傢伙走到了一個新疆人的燒烤攤位那裡,吃吃喝喝的。

最後包一丟,走了!包落到了那個新疆人那裡,他拿地很自然。

但是我總覺得不對頭!”新疆?唐軍的眼睛轉了起來。

忽然他低聲問道:“媽的,不會是他孃的東突?”馮五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境外,那就很有可能。

這個事情很值得懷疑!我就和上級彙報了。

然後上面開始監視這家人和那個成事不足。

成事不足每天的確是睡賓館的,最近沒進出貨物,我們還沒觀察到他進貨的渠道和方式方法,但是,他就在五天前,又去了家燒烤,這次是他自己丟下了個包!這下我還不肯定啊?時間緊急,所以我只好和上面根據自己的判斷來估計了。

據說現在已經非常的重視這個事情了,已經有很多人在動了。

現在你來了最好,聽說你的人馬很厲害,你在黑道上出面,白道再出面,不過這行動還要配合好,不然,斷線了就麻煩了!”聽到這裡,唐軍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事情肯定不對!但是一切要歸功於馮五!這個馮五是個人才,雖然是運氣,但是當時正是他細緻的觀察之下,發現了那個皮包是成事不足的,然後他又果斷的跟著拿皮包的人,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隨即就把事情報告了上去,第一線地評價很重要!馮五的感覺影響了上面人的決策,上面認為嚴重了,才立刻作出了反應,於是上面對那個成事的處理上就換了方式,結果居然又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事情,兩個事情全又相連著,而且是和少數民族!混子……小大佬……毒品……資金……成事……皮包……新疆……境外?境內?組織?……到底現在是這個事情恐怖還是自己�的恐怖?唐軍低聲地自言自語的盤算了起來。

馮五在一邊沒有打攪他,馮五也在想著這個事情的可能性!有殺錯,沒放過!唐軍決定自己要看看!他抬頭對著馮五說道:“其他沒事情了?那好,你繼續你的事情,就這麼混著,我幹我的,明天我親自觀察觀察去!你就什麼也不要問了,還和以前一樣,恩,就這樣,我們下去吧。

對了,馮五老哥!謝謝你!真的!”“為什麼要謝我?你已經說了懂我的!”馮五微微地一笑,他的聲音有了點沙啞:“我是警察,誰知道?”悲壯,蕭索,滄桑,心酸……無間的臺詞,在真正的無間嘴裡說出來,刻骨銘心的八年歲月,變成了這沉重的一字一字,重重敲打在了唐軍的心裡。

天台上。

立正,敬禮!兩個生活在黑暗裡的男人互相看著,良久,兩個人笑了起來,笑的聲嘶力竭,笑的雲開霧散!此時此刻,天上出現了一輪明月,正照著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