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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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金玉良言
回到了廈門的賴胖子開心的晃著手上的傳真，對著賴長河笑道：“長河啊，看看。
你知道他代表了什麼嗎？明天的十掛車子，代表了以後整個香港和他們所有勢力對我們的支援。
長河啊。
看到希望沒有？”“叔叔好本事。
呵呵。”
賴胖子還在繼續吹噓著，他做夢也想不到他面前的人，和手上的那張單子背後的勢力，將把他帶入地獄一樣的生活裡。
賴長河的心裡不算好受，畢竟有過這麼多年的交往。
可惜了……“你怎麼了？”賴胖子看出了他情緒不高。
賴長河勉強地笑了下：“沒什麼，頭有點疼。
沒事情的。”
“長河啊，我的位置馬上就是你的了。
我老了，要退休了。
一個出來混的人必須有幾點要注意。
用人啊。
要有心胸。
阿龍越強大，對你來說越好。
他命好沒辦法，但是你也不差啊。
無論如何千萬別得罪了阿龍。
他是你發展最大的幫助。”
賴胖子當賴長河是看到阿龍現在這樣有點不舒服了。
“叔叔，你繼續說。”
賴長河只好裝出認真的樣子。
將錯就錯的聽下去，看他能夠說出什麼來。
“我退出到後臺有幾個原因，首先，你長大了，而我歲數大了。
還有，目前阿龍的勢力也有了，你和他感情這麼好，你出面比我出面更合適。
我要這個虛名幹什麼？你是我的侄子。
你好就是我好。
不是麼？”賴胖子親暱的像以前那樣拉住了賴長河的手。
你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想到這個廣告，想到賴胖子的真實身份，賴長河哆嗦了下，連忙假裝抽菸，扯出了自己的手，然後說道：“叔叔，謝謝你。
以後我一定好好做。
不會辜負你的。”
“恩，好孩子，也到時候了，來。
我給你看點東西。”
賴胖子忽然站了起來。
臉上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賴長河心裡一喜。
連忙站了起來。
跟著他走去。
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點茫然的樣子。
一切裝的和以前一模一樣。
狼穴之中，不得不小心。
賴胖子帶著他轉向了別墅的樓上。
一副山水畫出現在了那裡。
賴胖子微笑著上去，對著畫面上，山中的一個小白點點了下：“長河，你也來過幾次，想不到吧？哈哈。”
看著那副山水畫就像個大門一樣的打開了。
賴長河還真的愣住了，他臉上的表情讓大胖子笑的渾身發顫：“不奇怪。
不奇怪。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麼。
以前是時候未到。
來。
接著。”
裡面露出了個保險箱子，賴胖子按了幾個號碼轉了下。
然後拿出了裡面的幾個材料袋子。
看著手上的材料袋子，賴長河疑惑地問道：“是……”“對，就是那些傢伙的證據。
一個袋子是在紅樓那裡拍攝下地光碟，一個袋子是這些人的檔案材料。
還有個袋子就是這些人為我們幹過的事情。
你看會，大概的瞭解下，我馬上再把密碼告訴你。
以後這個房子就歸你住了。”
賴胖子忽然丟了這麼句出來。
？！那你上哪裡？看得出他的疑惑，賴胖子一笑：“這些東西我給你了，難道你不保護著？我住隔壁的別墅去。
房子多的是。”
說地輕描淡寫的。
鬼知道又是什麼花招。
賴長河只好點了點頭：“謝謝……”“哎？最近怎麼變得客氣了？恩？一天你說幾次謝謝了？做好事情就行。”
賴胖子一把打斷了他的話。
不知不覺的，自己還真的是有點做作了。
賴長河心裡暗暗的警告了下自己。
“去吧。
這個電話本拿去。
你自己再看看。
外邊那個是原來幫我負責銷售地。
你和他商量商量去，怎麼出手。
貨一拿到立刻出手，知道麼？他知道全部的步驟。
會告訴你怎麼操作地。
但是進的價格和渠道，永遠只能夠有你我知道！別問蠢話！他們只是幹下手而已！到樓下去忙吧。
我休息會。”
賴胖子說道。
賴長河點了點頭，拿著材料袋子向樓下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賴胖子微笑了下。
坐回了房間，拿出一個遙控器。
按下了電視。
幾分鐘前，賴長河在他背後的表情出現在了電視螢幕上。
仔細地看了會。
沒有任何太大的問題。
點點頭。
賴胖子放下了心。
又站了起來，把那副山水畫對面的一幅畫打開了。
拿出了幾張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樓下的大廳裡。
賴胖子常常坐的位置上，賴長河在安靜的聽著一箇中年男人在說著什麼。
中年人外號叫老狼。
“你繼續說。”
那個中年男人接過了賴長河給過來的香菸，感謝了下繼續道：“謝謝長河大哥。
我剛剛說的就是拿貨之前，我們就把發動機號碼搞好了，專業網路上一查就知道了。
然後我們就和下面的熟悉客人談。
價格一敲定，立刻先給我們錢。
我們再幫他們把介紹下上牌的人。
其實上牌的也是賴總的人。
但是他們下面買車的是不知道的，車子一給他們，他們立刻就能夠上路了就。”
賴長河的頭都大了，連忙問道：“等等，等等，你是說，車子還沒給人，就先拿錢了。
然後沒出車的時候就已經把號碼手續什麼的大概的報告上去。
一來立刻做手續，車子到手沒會就可以直接上路開了？”“是啊。”
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賴長河嘴巴張的大了半天：“這麼搞？”“長河哥，你不知道。
這樣的事情必須這麼做。
車子你定了就必須先給一大半錢的，不然萬一你又不要了。
我們還要安排人繼續銷，不煩麼？本來上牌不關我們的事情。
但是賴總說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一步到位的話，人家才更相信我們。
道上有了口碑，就不一樣了。
第一次也許麻煩。
但是一直這樣，以後誰爭的過我們？現在整個內地的走私車市場我們已經拿下了一半了。”
“你說個數，去年一年大概我們走過來多少車？拿多少？”賴長河詳細地問道。
樓上在一直觀察著他的賴胖子點了點頭，比較欣賞的點了點頭。
很滿意賴長河的表現。
那個中年男人也不要思考。
直接開了口：“全國算，道上一年要出不到一千掛車。
我們佔一大半。
一年起碼是五百掛。
檔次全在百十萬以上的。
出貨的價格一般比市場價格低二十萬，這二十萬是留給下家轉手的利潤。
五百掛一年讓利就是。”
“恩，一年車子上讓利是一個億。”
賴長河滿眼睛星星了。
我日。
讓的是一個億。
按那天在香港地演算法的話，一掛車可是拿起碼五十萬的。
那一年五百掛就是多少？二億五千萬的利潤？這還是一項走私業務！其他的呢？孃的，胖子手上多少錢？看著他那副樣子，樓上的賴胖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下面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正好笑了：“長河哥。
讓利是必須的，不然價格和正常價格一樣。
誰要來買走私的？國內買正規車還要上亂七八糟地稅。
這裡是一步到位。
裡裡外外的等於幫買車的省下了不到三十萬的錢，所以大家才頭打破了想買，但是一般人又擔心後遺症，我們出的卻是正規手續。
你說生意怎麼會不好？”“恩，好了，知道了。
那你現在就該聯絡買車的下家了吧？”賴長河問道。
“這麼多年了，我只是打了個電話而已。
他們已經等好了。
錢馬上也要劃到帳上。
十二點的時候收到錢了，請長河哥告訴我下。
我現在就去找下辦牌照的人。
大概的先給點底。
讓他們做準備。”
看著這個傢伙說地一套一套的，賴長河點了點頭：“去吧，叔叔那裡有你電話地，到時候我聯絡你。”
看著他出了門。
賴長河納悶地想著錢的事情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客廳忽然響了起來：“長河，上來。”
跳啊。
賴長河一下子跳了起來：“誰？”“哈哈，你個愣頭青的樣子。
我是叔叔，上來吧。
我等你。”
賴胖子得意的笑著。
老小子看著我？賴長河心裡驚了下。
連忙向樓上跑去。
＄＄＄＄＄＄＄＄＄＄＄＄＄＄＄＄＄＄＄＄＄＄＄＄＄賴胖子隨即的話。
把他嚇出了身冷汗。
看著畫面上，自己納悶不解的樣子。
賴長河真的傻了眼了：“叔叔。
你……”賴胖子的臉一整：“知道你會怪我。
但是在我這個位置必須考慮一切。
如果你今天露出的是輕浮的表情，那我就不能夠用你！我不能夠把我一輩子的心血交到一個沒出息。
沉不住氣的人手上。
知道麼？”“是。”
賴長河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以後你用人要記得，任何人都值得懷疑，在我們這一行，什麼也不能夠和別人交心。
除非我和你的關係，今天我只是教育你下。
別往心裡去。
以後你和任何對手在這裡談事情也好，玩笑也好。
你要記得，細節最容易看出一個人來。
尤其是在你背後的細節。
這個房間我為什麼給你？來。
我帶你看看。
從門外到門內，每一個角落都有著攝影，全通向這個房間和樓下的電視上。”
賴胖子手一背，走到陽臺上，開始指點了起來：“這個小區所有的居民實際上都我的手下。
但是大家是裝的不認識而已。
還以著各個行業做著掩護。
這樣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我們自然可以躲藏起來而不被人發現，道上走的就怕翻船。
什麼事情也要留下後路。
別狂妄到老子天下第一。
阿龍那麼厲害的人，還差點被個炸彈炸死。
知道麼？”金玉良言！這個是真正的金玉良言！雖然說這些話地是個混賬垃圾，但是賴長河的確很佩服他，起碼他的人生閱歷是值得學習的。
把他用到好的方面就是了。
“我幹事情以來。
第一步總是先想到失敗了，我該怎麼辦！這個別墅的樓梯下面是個儲藏室，裡面有地道，直接通向後面的一個別墅裡。
然後後面的那個靠著圍牆的別墅有個後門。
直接通向外邊。
出了門就是條河。
除非有人先給的信。
除非有人瞭解這裡。
或者除非你是個白痴，不然，誰也別想抓到你。”
賴長河下巴已經要拉到地上了。
賴胖子又來了句：“給你的東西全是假地。
記得今天我給你的一切教訓。
那些證據其實都在銀行地保險箱子裡。
放家裡？腦袋有水麼？沒事情看那些證據幹什麼？換個人的名字，把一切放到保險箱子裡。
你只要知道密碼，隨時可以拿到。
何況那是把暗刀子，我現在的地位還要動到那些東西，簡直是個笑話了。
但是必須保留著做最後的地線。
知道麼？”“是。
叔叔。”
賴長河心裡已經寒透了，但是他的確是心悅誠服的點了頭。
“送你幾句話。
好好體會下。
一，低頭是為了利潤。
二。
出錢是為了進錢。
三。
永遠別相信任何人。
四。
用人的時候，要把一切分成兩塊，進是一塊，出是一塊，不允許進出都交給一個人。
那是笨蛋乾的事情。
五。
利潤只能夠放在自己心裡。
炫耀是找死地行為。
六。
每個人都有弱點，要針對他最大的弱點下手。
七，如果要用到暴力。
必須有你不在場的證明，衝動是個魔鬼，暗殺比當場出氣要高明的多，也有效的多。
八。
學會微笑，什麼也微笑，越讓人不知道你的底越讓人相信你。
人就是他孃的賤。
他們總是往好的地方想。”
八大條。
汗啊。
賴長河覺得真實的賴胖子實在是讓人害怕。
他完全地掌握了人心，這樣的人怎麼會不成功？前幾天。
看到他在向家兄弟那裡，那副樣子。
以為他也就不過如此，也就這樣。
同樣是黑道。
人家比他混地實在是強大的多了。
但是今天才知道。
如果向家兄弟是江湖裡風光無限的一面大旗，那麼賴胖子就是山背後的一股陰風，永遠的躲藏在暗處。
他比任何人也可怕。
如果不是唐軍這個變數，如果不是自己多年的身份在前面。
這場戰役，誰死誰活，還真不知道呢。
賴胖子的想法和手段讓賴長河更加的小心了起來，他也終於體會了唐軍說的，完全的投入做他的人去，這樣才會沒有任何的馬腳。
那個白痴有的時候，還知道點道理？賴長河想到唐軍，有點走神了。
“在想什麼呢？笑？笑什麼東西？”賴胖子狠狠地看著他。
啊？賴長河慌忙說道：“不是，我是想到阿龍了，這個白痴沒心沒肺的居然也能夠活到這麼大。
我想了有點發笑。”
提到唐軍，賴胖子也露出了點笑意：“長河，你們感情再好，也記得不能夠說。
感情有的時候會有變化的，你今天的交心就是明天的把柄。
記得我的話。
好好幹吧。
阿龍是不錯，但是運氣也未必會一直眷顧他，這次受傷對他來說也是個教訓。
好了，你把手機給我下。”
賴長河連忙遞上了手機。
賴胖子按下了一串數字：“這是銀行的密碼。
你手上的袋子裡那些東西沒用處，丟了吧電話本子上的號碼都是真的。
那些人也的確是你可以用的，他們的證據全在銀行，有時間你去看看。
這個房間裡的一切你自己再好好的觀察下，記得利用一切東西來看對手的心，這樣你才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和自己最安全的保障。
我和你說的放在心上。
好了，我去休息下了。
自己看吧。”
“對了，明天是第一次和向家合作，我還是和你一起去下吧。
你等我電話。”
看著走向樓梯的賴胖子，賴長河忽然想了起來：“叔叔，剛剛老狼說的那個打錢過來，打到哪裡啊？我沒好問他。”
賴胖子一笑：“剛剛已經把賬號也輸到了你的手機上了，上電腦查一下，瑞士銀行的。
祕密也有。
加一句，一切經濟來往，千萬別在國內走。
唯一的選擇瑞士銀行！”“哦。”
看著他出了門，賴長河送了一口氣的癱到了椅子上，剛想說個什麼，忽然想到了賴胖子剛剛的話，他擔心這裡還有著什麼不知道的東西。
也許賴胖子還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繼續觀察著他？想到這裡，賴長河只得繼續嚴肅起來，不敢有一點點的不小心。
壓力，一股看不到的壓力。
真累。
賴長河在心裡想到。
然後他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