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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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跟蹤

第303章 跟蹤

咯吱-

輕微的推門聲將我的夢打斷，人也醒了。

人雖醒，但我沒睜開眼睛。

我佯裝自己仍在睡，呼吸維持著均勻緩和的速度，心也很沉。

我只是出於本能反應，才做得如此出色。

為的，是避過前來探望的父親。

是的，父親來了，他輕輕推門進屋，走到床邊注視我的時候，我能強烈地感覺到他。

這是過於熟悉產生的化學反應。

父親彎下腰來，為我拉高了毯子，臨河的小縣城夜風大，我還將窗完全打開了，屋裡的氣溫明顯降了很多。

拉好毯子，確認我睡熟了，父親才離開房間，重新將門關上。

我豎耳聆聽，直到確認父親真的走遠了，然後才睜開眼睛來。

我光著腳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隔著門板聽外面的動靜。

我的房間在二樓，隱約的，我聽到一樓客廳有動靜，然後我聽到了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嗚呼-

摩托車啟動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然後嗚嘶一聲就跑了出去。

我跑到房間窗戶邊，這兒正好對著巷子的方向，我看到父親揹著一副弓箭騎著摩托車駛出了巷子，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我咬住下嘴脣，衝到房門邊開啟門，蹭蹭跑下樓去，我念高中時騎的腳踏車就靠在門廳的牆邊，我隨便套了雙運動鞋，推著自己車也出門去了。

我騎著車子出了巷子，在黑色的柏油馬路中央左右探望，遠遠的，我看到一盞紅色後車燈在右邊方向的馬路遠方閃爍。

我蹬上腳踏車，去追那閃爍的燈光。

父親車子開的很快，我拼命地並替著雙腳，將腳踏車蹬得飛快，夜風呼呼地從我的耳邊吹過，冷了我全身。

我兩腿蹬得發麻，還是被那閃爍的車燈給甩得遠遠的，最後它消失在夜色之中沒了蹤影。

該死的-

我抹了一把從額上滾下的汗水，蹬著腳踏車在馬路上繼續前進。

上了一道很長的斜坡，又下坡，便是縣城與臨縣的交界處，那兒有條小河和一條小橋，橋的另一頭就是另一個縣了。

父親那麼晚，出城做什麼？

當我納悶地騎車到橋頭這邊，藉著昏黃的路燈愕然發現，父親的摩托車就停在橋頭的下方。

他在這裡下了車，將摩托車順著草坡推到了橋下，將它擱置在那裡。

車子就在橋下，卻不見父親的身影。

我下了車，沿著摩托車在草坡上留的跡子抬著腳踏車往下走。

我將腳踏車擱在摩托車邊，藉著從橋上照下來的燈光看地面。

草地裡印著一個個沿著河走的腳印子，從摩托車停靠的地方一直向上遊延伸，我看向遠方，草地的盡頭是一大片玉米地兒，玉米地後面就是樹林和重疊地群山。

這是個天氣晴朗的仲夏之夜，天上掛著半輪月亮，淡淡地月光將玉術地的頂層微微照亮，綠色的葉尖兒在夜風中搖曳，擾亂了我的判斷力。

我沿著腳印走進了玉米地，長得比人高的玉米將月光遮擋在外面，我看不到地面的情況，也看不到父親的腳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