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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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大卸八塊
趙武看不懂核磁共振的檢查儀器，它不像剛才那個拍片機那麼明顯，於是就只能等待著操作員給出解釋。
做了半個小時的檢查，操作員又弄了幾分鐘的檢查結果報告，才憂心忡忡的說道：“情況不樂觀，他的腦袋裡有一個活物。”
“活物？”趙武和拍片操作員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腦袋裡長著一個活物，這人還能活嗎？普通人腦袋裡有一個血管瘤都會要命的！
操作員肯定的說道：“沒錯，確實是一個活物。而且，這個活物是獨立存在的。你所做出來的腦電波並不是病人的腦電波，而是這個活物發出來的電波。”
“我不是很明白，等等。”趙武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病人沒有腦電波？還是這個病人的腦電波被那個活物的腦電波壓住了？”
操作員耐心的解釋道：“這個病人已經沒有腦電波。說直白一點，他的腦幹早就死亡了。存活在他體內發出腦電波的是那個不明的異物。”
“我的天！”拍片操作員抱頭說道，“這是為什麼？一個人的腦死亡，會引發全身器官衰竭，為什麼我們面前的人還能動？肖主任到底對這些病人做了什麼？”
核磁共振操作員也說道：“難道這個人腦內的活物，就是肖雪主任植入進去的？它存在在人體內，支配著人的大腦，上帝，這難道是真的？”
“這就是肖雪主任遲遲不公佈治療方案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用了見不得人的治療方法？她用的是巫術？”
趙武打斷兩人的八卦討論：“接著檢查下一個。”
檢查結果不出三人的意料，送過來的四個腦死亡患者，每個人的腦袋裡，都有一個異物，一個活著的異物。
“這些異物發出來的電波好像是一樣的。”操作員對比著四份報告單說道，“波長和頻率都是差不多一致的，我想，他們的腦袋裡或許是同一種生物。但是到底是什麼能控制人的腦幹，能讓一個死人不死？”
突然那拍片操作員大叫一聲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你們看過一個科學電影片道的節目沒有？那裡面有一人，他的腦袋突然長了一個大疙瘩，大家都以為是一個瘤子，但是檢查之後發現裡面也有一個活物！那個活物也有腦電波什麼的，當切開以後，才發現裡面是一個寄生蟲！後來揭祕這個人喜歡吃蛇啊，蛇身上有寄生蟲的……”
“好啦！”核磁共振操作員說，“寄生蟲不治的話會讓人死，但是這幾個人身上的活物卻是能維持著人的生命，不一樣，好嗎？”
趙武突然想起剛剛送來的那一批病人，他忙說道：“剛剛送來那一批病人還沒有檢查過。”
兩個操作員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道：“沒辦法，加班咯！”
第一個接受檢查的是孫巧的媽媽，她還算聽話，至少能聽懂人話，知道別人的意願，能按照別人的要求去做。但是當要求她不要亂動將她放進核磁共振機器時，她非常恐慌。
沒辦法，只能又給她喝了適量的水合氯醛溶液。她很快就睡著了。
“這才是人，剛才那幾個根本就不是人。”操作員說，“剛才的劑量，要是牛的話都會熟睡的。”
孫巧的媽媽進入深度睡眠，操作員進行操作，但是他慢慢發現不對頭了。剛剛還在誇這個病人，轉眼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大轉變。
“不好，這個病人和之前的幾位，是同樣的特徵。”
“不可能吧？”趙武原本抱著很大的希望的，希望孫巧的媽媽沒事。
“她的腦袋裡也有活物，只不過，她的腦電波還在呢！只是比那活物的要弱一些。應該是她的腦幹正在被那個活物慢慢吞噬。”
趙武沒有說話。剛才他在想，上一批病人都是肖雪治療的，都有問題，那麼這一批病人是在肖雪出國後送來的，肖雪之前沒有參與治療，這才送來一天，這一天肖雪基本上都和自己在碰面，她還沒有來得及給這些病人做最基本的入院檢查，這些病人的檔案都還沒有建立。
可以說肖雪連這些病人的身體都來不及碰一下。
他以為這些病人會沒有上一批“怪物”的特徵，但是第一個的病人就有，這多多少少讓趙武覺得事情挺複雜的。難道真的不是肖雪乾的嗎？
後面的檢查幾乎沒有任何意外，這裡所有的病人，都中招了！
“趙主管，怎麼辦？”兩個操作員驚得六神無主。
“我們都害怕了。給我們出出主意。要不，給我們放假吧。”
“今晚都不用來值班，都去睡覺。”趙武說，“將報告單都列印給我，然後，對這件事保密。”
“我們知道，這要是說出去，說不定我們都脫不了干係。”
“不關你們的事情。我只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所以，你們要想保護自己，就對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
兩個操作員不停的答應著，趙武拿著一大疊的報告單，敲開了肖雪的辦公室。
肖雪不在，桌子上凌亂的放著她的論文稿子，喝水的杯子沒有蓋上，她好像走得很匆忙。
打肖雪的電話，她的電話卻在抽屜裡響了起來。趙武心裡有一些不安，什麼事讓她這麼著急，還是她遇到麻煩了？
趙武一路找下去，在一樓剛好碰見了老鱉。
“老鱉叔，309的病人找到了嗎？”
老鱉高興的說道：“找到啦！”
“在哪兒找到的？”
“她從窗戶上跳下去，將一條腿摔斷了，然後到了圍牆邊，想要逃跑，被我們的人發現了。你說過，要先保證我們安全，她要來襲擊我們呢，我們幾個人就用了*，將她打暈了。”老鱉說的神龍活現，“可刺激了，跟警察追犯人一樣！”
“現在那女病人呢？”
“手術室。”老鱉說，“我們剛剛將她制服，肖主任就來了。她讓我們將那人帶上手術室，要給她搶救呢！”
肖雪是傻子嗎？還要給她搶救？趙武急忙往手術室跑去，萬一那怪物醒來，要對付肖雪，她這樣的弱女子，怎麼會是怪物的對手？
走到手術室外，手術室裡的燈亮著，趙武來到門口，在推門的剎那，他彷彿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心跳，他不敢去想象，肖雪要是橫屍手術室……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長長的走道，這道門，只不過是手術室的大門，裡面還分了好幾個小手術室。
他找到一個亮著燈的手術室，來到那門外，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血腥氣。
手術室門上方的玻璃，也被血染紅，以至於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他按了按腰間，那裡藏著一支槍，必要的時候，他會開槍的。
他在心裡暗暗數了三個字：一、二、三！“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背對著他站著的，是穿著便裝的肖雪，她兩手正在忙碌著，地上，天花板上，無影燈上，凡是目擊之處，都是鮮血！
聽見響聲，她顧不得回頭看，也顧不得問是誰。
趙武慢慢的走近肖雪的身邊，她太專注了，以至於真的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在肖雪的身後，趙武掠過她的肩膀，看見了手術檯上不忍直視的一幕：
那是一具被解剖的屍體，此刻已經身首異處，手術檯上是整個身子，而那女人的腦袋，放在了本來放置心電監控機器的臺子上。
女人的雙眼緊閉著，頸部是一個整齊的切面。
肖雪正在解剖死者的肚子，她手上的手術刀閃著寒光，她將手術刀放置在心窩處，只聽見一陣響聲，順著她手走的方向，死者的肚子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但是，刀口處冒出來的並不是鮮血，而是像膿性分泌物的東西，冒著猶如啤酒的泡泡，看起來噁心無比。
肖雪忍著臭氣，放下手術刀，用雙手將大口子撕開。
“嘩啦！”一聲響後，口子想漏氣的麻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潑灑在了地上。
那不是內臟，而是黑乎乎的血水！
血水流了一地，而手術檯上死者的肚子瞬間就癟了下來。
肖雪再次將肚子兩邊分開，死者的肚子裡空空如也，剛才流出來的血水之後，裡面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心肝肺等內臟，一樣都沒有。它們都已經化為了血水。
趙武辦過很多案子，接觸過許多死人的屍體，但是他沒有見過一個人在自己面前被如此的大卸八塊，還這麼噁心。
他忍不住的想要吐出來。
肖雪一邊翻騰著死者空空的肚子，一邊自言自語道：“沒有什麼。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肚子裡沒有，肚子裡什麼都沒有。”
趙武聽得出肖雪的語氣紊亂，她現在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他要是突然出現，會不會驚嚇到她？人在精神緊張的時候，突然的驚嚇會要命的！
他悄悄的退到了手術室外，遠遠的看著肖雪做手術。
肖雪將死者的身子翻騰了幾下，確定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她突然一使勁，將屍體整個的翻到了地上，然後將那顆腦袋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