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玉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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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玉傳說
第16卷 第二部 第六章 血玉傳說(11 14)
43、
鍾伯身高馬大健步如飛馮婧與方媛在他身後幾乎小跑才能跟隨。
鍾伯的家就在附近深深的四合院獨門獨戶寧靜清爽在日益繁華的南江市倒也少見。屋子裡收拾得素淨整潔牆壁上貼了不少書法字畫古色古香。傢俱很少僅有幾張舊式竹椅一張八仙桌几個衣架。而且根本就沒有任何電器彩電冰箱空調電腦全都沒有。看那架勢這屋子只有鍾伯一個人住。
馮婧沒想到鍾伯的家裡會這麼簡單。怪不得那個相熟的店主說鍾伯早已淡泊名利。
“坐吧寒舍簡陋讓兩位笑話了。”鍾伯倒是不以為意隨手拎來一杯紫砂壺泡了兩杯茶水沁人的茶香撲鼻而來。
“好茶!”馮婧用舌尖輕舔香味直透心肺神清氣爽。
茶呈淡綠清澈溫潤嫩綠的茶葉微微懸浮旋轉著。方媛看了一眼笑著問“鍾伯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吧。”
鍾伯呵呵一笑“正是碧螺春。這年頭喜歡茶藝的年輕人不多了這位小姑娘還在讀書吧很難得啊。”
方媛臉蛋微紅“我叫方媛並不懂什麼茶藝只是以前喜歡看雜書看過碧螺春的介紹隨便瞎猜的。”
鍾伯坐下來呷了一口清茶徐徐吞入這才問“馮警官有什麼事需要老朽幫忙的?”
馮婧賠著笑臉“是這樣的我們查案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涉及到一塊血玉想請教你老人家查詢下這塊血玉的來歷。”
“血玉?什麼血玉?可有照片?”鍾伯來了興趣。
馮婧一臉歉意“不好意思鍾伯我們警方至今也沒有找到那塊血玉。”
鍾伯有些失望“哦。那有誰看過那塊血玉?”
“也沒有人看到過。我們推測可能是塊玉墜。”
鍾伯哼了一聲“血玉墜多了我連看都沒看如何幫你查詢來歷?”
馮婧也知道血塊的傳說僅僅是捕風捉影根本就拿不出真憑實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方媛在一旁插嘴“鍾伯是這樣的。我們雖然沒見過那塊血玉但聽血玉原來的主人提到過。那塊血玉有種特殊的效果能**別人不知不覺進入休眠狀態。”
“**別人休眠?”鍾伯兩眼如鷹光芒大盛彷彿熾熱的火焰。方媛與他眼神相觸竟然有一種被灼傷的痛感。
“你說清楚點怎麼**別人休眠?”
“我……我不知道……”方媛轉過臉去不看鐘伯的眼吞吞吐吐地說“血玉的主人利用血玉催眠了很多女孩子讓她們自殺。”
“後來呢?那個血玉的主人怎麼樣了?”
“被抓到了關到了精神病院可警方搜尋了半天也沒找到血玉。過了幾個月他就從精神病院逃走逃得無影無蹤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鍾伯繼續問問得很詳細。無奈方媛只好把以前44女生寢室發生的事簡單扼要的敘述了一遍。聽完方媛的敘述後鍾伯緩緩閉上眼睛老僧入定般陷進沉思。兩人不敢打擾他只能靜靜地等待。
良久鍾伯睜開眼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難道是那孽障重現人世?”
馮婧低聲問“鍾伯你說什麼孽障?”
鍾伯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解釋說“我說的孽障是指邪玉。玉雖然是吉祥之物卻也並非絕對。人有正邪玉器亦然。我知道現在科學發達我們這些陳詞濫調登不得大雅之堂。”
“也不是啊中國自古就有玉文化源遠流長流傳至今肯定有其道理的。鍾伯不妨說說不打緊的。”
“那也好信不信都無所謂你們就當是聽故事好了。玉器文化格局的奠定是在漢代分為禮玉、葬玉、飾玉、陳設玉四大類其中水平最高的是葬玉。而血玉則是葬玉中的絕品。“你們所說的那個血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小時隨師傅見過的那塊。我師傅是個江湖客醫卜星相無一不精但造詣最高的還是鑑定玉器。我是孤兒被師傅收養跟隨在他老人家身邊做了入室弟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六十年前事了我才十二三歲。師傅年齡大了落葉歸根回到了南江市。當時日本剛剛投降百廢待舉南江古城剛剛經過戰火洗禮殘磚斷瓦哀鴻遍野甚是淒涼。南江市有個名門望族當家的熊老太爺年輕的時候與師傅是至交好友尋上門來設宴款待師傅。
“酒過三巡耳熱酒酣之際熊老太爺與師傅附耳低語原來他想請師傅去鑑定一塊玉。按理說以熊老太爺的財勢請個鑑玉的行家並不難他卻執意要請師傅這反而讓師傅起疑。師傅婉言謝絕熊老太爺執意不肯。好說歹說終於還是抹不過情面師傅終於答應了他。
“我記得很清楚兩天後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雨下得很大。熊老太爺帶了五六名隨從領我們去鑑玉。一路上熊老太爺都在和我師傅嘀咕我在旁邊聽不親切隱隱聽到熊老太爺說多加小心對方是個棘手人物。無論事成與不成都要迅速撤離。我隨師傅久了知道他的脾氣。師傅雖然表面上點頭稱是唯唯諾諾心裡肯定很不以為然。他這輩子最好面子行走江湖什麼風浪沒有見過?這次鑑玉卻彷彿偷雞摸狗般鬼鬼祟祟已經讓他大為不快。熊老太爺並沒有帶我們回他的豪宅而是出了南江城穿過十幾裡的山路到了一座小廟前。小廟十分破舊東倒西歪在大雨中似乎隨時會倒塌早就沒人供奉香火。
“熊老太爺在外面高呼了幾聲裡面傳來咳嗽聲門開了。熊老太爺領著師傅與我進去隨從們留在廟外。小廟的角落裡有一張破爛草蓆蜷縮著一個人影燭光昏暗看不清面貌。熊老太爺走上前與他低聲商量了半天這才拿到一個小盒連忙遞給師傅鑑定。
“師傅接過小盒小心地開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師傅看慣了各種奇珍異寶眼界很高一般的玉器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而當時他本來就有心理準備卻也禁不住出聲那盒中的玉器其珍貴可想而知。師傅叫了聲‘千年血玉’手中的小盒中散發出輕淡柔和的血色光芒將師傅的臉映照得血紅。
“師傅細細鑑定玩賞了很久。蜷縮在地上的影子咳嗽了幾聲師傅這才依依不捨地遞給熊老太爺點了點頭。熊老太爺大喜過望解下背在身上的包裹遞給黑影。黑影開啟包裹金光四射原來全是金條起碼有幾百兩。黑影卻沒半分歡喜反而沙啞著嗓子說那塊血玉只是暫時押在熊老太爺手上的以後一定會來贖回。熊老太爺滿臉堆笑說那是自然急忙告辭出廟。出廟後我們十萬火急地往回趕。奇怪的是他的隨從卻沒有跟來。後來我才知道那幾個隨從全是熊老太爺請來的殺手他想殺人滅口。師傅很不贊同熊老太爺的做法認為那個黑影是個極度可怕的人這麼做不但不會成功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只是熊老太爺一意孤行師傅勸他不動一氣之下與他分道揚鑣帶我返回小廟想要阻擊殺戮。”
聽到這方媛再也忍不住了“結果呢?那個人死了沒有?”
“結果……結果……”鍾伯的身子竟然微微顫抖眼中現出一絲驚慌那麼多年前的事至今還心有餘悸。他嘆了口氣說“我們回到小廟正看到那五個人從小廟裡跑出來一個個渾身是血彷彿瘋狗般自相殘殺刀鋒過處血肉橫飛殘肢斷腳。即使他們腳斷後倒在了地上流著鮮血依然滿地亂爬著相互追殺。鮮血把地上的雨水都染紅了沒過多久五個人全都死了。”44、
“這麼多年了我總是忘不了那一幕。說實話兵荒馬亂的日子裡看過、聽過、經歷過的怪事不少那些不過是浮雲流水隨著時間漸漸淡忘。只有這件事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怎麼也忘不了。那五個殺手原本都是些彪形大漢生龍活虎一下子全都瘋了。五個人全是鮮血淋淋的樣子身上血如泉湧卻似乎感覺不到痛苦一個勁地爬來爬去揮刀亂砍只要會動的就不放過。師傅於心不忍前去阻止卻怎麼也阻止不了自己還差點被他們誤傷。照理說一個人流了那麼多血身體會不住休克暈倒。但那五個人滿地亂爬彷彿流的不是他們的血。那情景實在詭異我被嚇傻了呆呆地看著渾身發冷心虛腳軟站都站不住癱坐在地上。
“師傅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折騰了許久沒有救下一個人。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五個人突然一起發聲喊叫聲淒厲鬼哭狼嚎般同時仰頭噴血而死。這時候五個人沒有一個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慘不忍睹。師傅嘆息一聲叫我站在一邊不要亂動整整衣衫報上姓名也不管裡面有沒有迴應昂首闊步地走進小廟。當時我害怕極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擔心師傅也像那五個人一樣發瘋。以我當時的江湖閱歷根本就猜不到廟中黑影用了什麼手段但下手之狠辣用心之惡毒都是明擺著的。我不明白師傅為什麼要進去這件事本來就和我們無關何必以身犯險。
“我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提心吊膽地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廟的門‘吱呀’一聲開啟師傅那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我驚喜若狂連忙衝上去抱住師傅卻聽到師傅低聲咳嗽了幾聲。我醫術雖淺卻也聽出師傅受了內傷當時不敢多問扶著師傅一路回了南江城的住處。師傅回來後閉門謝客調養身體。熊老太爺親自登門拜訪了幾次師傅都沒理。後來實在逼不過了寫了一封信叫我拿給熊老太爺。信中的內容不得而知不過自此以後熊老太爺不再來打擾了。後來我問師傅那五個人的死因是什麼?是不是中毒?據我所知有一些毒草能迷失人的本性狀若瘋狂。
“師傅一直不肯回答叫我潛心修行不要多問世事。直到臨終他才告訴我廟中黑影用的是攝魂**也就是現代人所說的催眠術。黑影的攝魂術已臻化境神出鬼沒高深莫測。師傅推斷那五個人財迷心竅定力不足進廟後看到滿地金條心神恍惚被他趁虛而入攝了心魂自相殘殺。熊老太爺當年也曾行走江湖知道師傅見多識廣所以請師傅同去以防萬一。他倒並不在乎那些金條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師傅之手鏟除黑影永遠得到那塊千年血玉。師傅說那塊千年血玉價值不菲遠遠不是那些金條就能買到的而且血玉本身還另有妙用。他只是多看了血玉幾眼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也許黑影攝魂術的修煉與那塊千年血玉有關係。只是血玉本是陪葬之物入土千年屍爛骨朽怨氣太重。熊老太爺費盡心機得到那塊千年血玉是福是禍殊難預料。
“果然還沒兩年熊老太爺家迅速衰敗下去。幾個兒子嫖的嫖賭的賭抽鴉片的抽鴉片一個大好家業全敗光了。熊老太爺也被他幾個不肖兒子活活氣死。那塊千年血玉也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血玉的來歷竟然如此離奇這段手機小說站.故事在大白天講出來仍然令人心旌搖動。鍾伯講到這裡再無下文三個人一時無語各懷心思。過了良久方媛才開口問道“那個廟中黑影呢?究竟是什麼人?他最後怎麼樣了?”
鍾伯苦笑“我哪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據師傅說廟中黑影手段雖然毒辣卻也並不見的就是壞人。以他的攝魂術如果偷盜財物易如反掌。他卻寧願抵押自己的寶物來和熊老太爺換取金條盜亦有道。師傅怪他手段狠毒話不投機兩人在廟中交手。那黑影與師傅交手前就已經身負重傷儘管如此師傅仍不是他的對手負傷而退。黑影也沒有追擊任師傅離去。”
往事如煙恍然一夢鍾伯唏噓不已“我這輩子玩了一輩子玉器如果還有機會再能看到那塊千年血玉也算不枉此生了。”
馮婧不解“鍾伯既然千年血玉有魔性給人帶來噩運為什麼你還念念不忘?”
“小女孩這你就不懂了。是魔是神要看在誰手裡。魔神之間不過是一線之間。”
再聊了會馮婧看問不出個什麼名堂與方媛告辭離去。鍾伯送兩人出門再三叮囑如果找到那塊千年血玉告知他一聲。
出門後馮婧與方媛分手去南江市公安局找蕭強一方面瞭解案情進展一方面彙報有關秦月與血玉的情況。
方媛回到南江醫學院時差不多是中午下了課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漫步在校園裡笑語隨處可聞似乎沒有人再記起剛剛發生過的事。深秋天氣卻異樣的悶熱金黃色的太陽拼命地煥發出它最後的熱情。一點風都沒有天氣沉悶。這些年到處在提環保地球依然越來越熱天氣也變得反常忽冷忽熱。
蘇雅不在寢室裡估計到外面吃飯去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就算回來她也沒好臉色給方媛看。憑空插進一個馮婧讓方媛與蘇雅好不容易建起的友誼一下子就出現了裂痕。
天氣太熱女生宿舍的結構也沒設計好。一般住房都是南北朝向可女生宿舍卻是東西朝向。這倒好夏天更熱冬天更冷冬冷夏熱鍛鍊她們的忍耐力。
方媛沒有胃口不想吃飯坐在房間裡看了會書終於受不了那種悶熱彷彿有層油膩覆蓋在面板上遮住了面板的毛孔透不過氣來。方媛乾脆坐到大廳裡打開弔扇打到最高檔。
吊扇“呼呼”地轉了起來方媛正準備把椅子挪到吊扇下面寢室電話突然響起來了。伸手去接電話裡卻沒有聲音只聽得到急促的喘氣聲。
“是誰?”方媛問了一聲。
還是隻有喘氣聲。
方媛有些奇怪聲音放大了一些“找誰?再不說話我可要掛掉。”
電話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方媛嗎?”
聲音很奇怪也不知是男是女很難分辨打電話的人故意改變了嗓音吧。
“我就是方媛有什麼事嗎?”方媛仔細聆聽想要記下聲音。
可是沒有回答依然是喘氣聲只是變得急促了些。
方媛等得有些不耐煩剛想說話奇變陡生。
大廳裡的吊扇轉了幾下突然間發出一聲巨響“砰”的一聲從屋頂上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扇葉兀自還在轉動在水泥地板上擦出一陣尖銳之極的聲響將方媛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