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樓蘭古城（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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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樓蘭古城（二十）
石頭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發現面前計程車兵都是石雕後，我無比擔心豆子和小西安的處境，但石頭卻表現出漠不關心，揹著光趴在石雕上檢視。我覺得石頭的舉止十分可以，便從身後襲擊，想試探他一下。沒想到竟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一隻大螞蟻。我以為石頭等人都已慘遭母蟲的毒手，在狂怒下殺死了大螞蟻，卻沒想到寄居在石頭體內的為發育成型的幼蟲並未死透，竟拖著石頭的屍體鑽進了黑暗中。
我對這種砍不死打不爛的螞蟻恨之入骨，沒心思去研究四周的石雕，便跟著幼蟲往黑暗中爬去。
石雕的排列緊緻有序，但並不像我想象中那般銅牆鐵壁，真正爬到中間才發現石雕的腳旁有很多空隙，但這些空隙大小有限，我縮著身子才能勉強透過。幼蟲此時卻異常靈活，連帶著石頭的屍體都彷彿會縮骨術般鑽得飛快，眼看著就要失去蹤跡。
我心裡發慌，火把聚在手裡太礙事，索性心一橫，滅了火把僅靠聽覺跟在幼蟲身後。不停地在黑暗中爬行，我只能感覺到石雕的腿似乎越來越稀疏，爬起來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很多。但因為障礙物的減少，幼蟲發出的聲音也減弱了。我怕跟丟了，索性站起身貓著腰跑起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突然沒了動靜，我心想糟糕，八成是跟丟了，趕緊擦亮火摺子。
火光剛亮起來，就猛地感到身後一陣陰風撲來，我來不及多想，就地一滾，順勢此處雪豹骨。耳邊聽到“呀”的一聲就沒了動靜。
這一聲卻讓我心中大喜，我聽出來這是豆子的聲音，看來這小子還活著。火摺子被我一滾熄滅了，火把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我只要壓低聲音喚道：“豆子？”
話音未落，左肩上猛地被利器刺中，痛得我再也顧不了許多，破口大罵到：“你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了，老子都聽出你是豆子還下這麼重的手。”
沒想到豆子卻在我正前方突然喊道：“羊頭，小心，你旁邊有隻大螞蟻。”
我愣了一下，這才感覺到空氣裡全是腥臭味，與我剛才刺殺的幼蟲氣味兒一致，那剛才刺中我的根本不是豆子，而是另一隻大螞蟻。
我看不見四周的情況，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隻這樣的大螞蟻，只好屏住呼吸，仔細辨別聲音。
豆子剛才喊了一嗓子把螞蟻引開了，他那邊頓時響起搏鬥聲。
我們的視覺受到限制，在黑暗中與食人蟻搏鬥根本沒有勝算，我一邊撲上前支援豆子，一邊大喊道：“豆子，我來了，你小心別被我刺傷了。”
一刀揮出去刺了個空，感覺到身後陰風陣陣，我順勢往下一趴，反手往頭頂上刺出，果然一陣尖銳的“吱吱”聲，我手裡的雪豹骨差點脫手。雪豹骨大半沒入螞蟻
身體裡，一時間拔不出來，螞蟻吃痛不已，拖著我胡亂往前爬。我死命抓住雪豹骨不放，身體不住地磕磕絆絆，猛地摸到剛才丟失的火摺子，我一甩手將它點燃順著雪豹骨舉上去。
“轟”地一聲火光燃起，伴隨著慘烈的嘶叫，大螞蟻的身體完全變成了個大火球，我被它甩出去好幾米。
豆子撲到我身邊將我扶起來問道：“羊頭？你怎麼樣？”看著在大火中掙扎的螞蟻，我和豆子退出去好幾步。
火光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這已經不是神廟了，看起來像是個地下洞穴，一眼望不到邊際，但在四周同樣分佈著許多石雕。
我沒看見小西安，便問豆子：“小西安呢？”
豆子幾乎和我同時問出來：“石頭呢？“
並沒等我回答，豆子已經向石雕中間衝過去，我心知有異，便跟了上去。撲到眼前我才看清楚，這個洞穴裡的石雕分佈得和我剛進入神廟時看見的不同，並不是呈縱橫佇列狀分佈，而是由內到外一圈圈疏密有致地呈發射狀分佈。只是在石雕最中間有個被色的大圓球，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石頭指著圓球說：“小西安就在那裡面，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我看得目瞪口呆，豆子見我不明白，也不解釋，擠進石雕中，揮起牛角刀便往大圓球上劈。我反應過來，甭管這大圓球是什麼東西，先把小西安弄出來再說，也趕緊上前幫忙。
圓球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密實，雖然黏糊糊的有點粘手，但上面有不少空隙，我湊近點喊道：“小西安？你小子死了沒？”
圓球裡傳來小西安沉悶的聲音：“羊頭，快點救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我和豆子同時鬆了口氣，手忙腳亂地把圓球一層層剝開。圓球並不是一個完整的硬殼，而是粘稠得細絲以小西安為基礎纏繞在他身上後形成的。好在小西安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被擄的險況，在被困住的第一時間已經縮起身子，將腦袋藏在雙腿間，否則我和豆子就算大漢神仙也沒辦法救活他。
把捆綁在小西安身上的絲剝離乾淨，我才問：“你怎麼會被困在這裡面？”
小西安又急又氣。說：“我根本沒搞清楚狀況，當時你一喊準備戰鬥，我就順勢往旁邊滾，人還沒停下來就感到自己被繩索捆住了，之後越捆越多，一直到你們把我弄出來。”
看來小西安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我只好轉向豆子。
豆子急於將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手腳比劃著說：“我熄了火把之後跟著小西安往同一個方向滾過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兜頭罩下來硬生生地停住了，手卻抓住了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敢鬆手，還沒來得及喊你，就感到地面陷進去了，我們
就掉進了這個洞穴裡。我心知情況不妙，重新點亮火把，卻看見有隻大傢伙正對著小西安吐絲，小西安全身團得像個球，身體已經被困在絲裡面了，喊了半天他沒反應，卻驚動了大螞蟻。那傢伙回過頭來就朝我撲過來。我知道它怕火，就想用火把燒它，本來已經佔了上風，突然衝過來一個東西把我撞倒了，我也沒來得及仔細看，只覺得那東西像人又不是人，手裡的火把也甩出去熄滅了。”
現在我能把情況大概聯絡起來了。就在我下令熄滅火把的那一瞬間，隱藏著的大螞蟻們向我們發起了進攻，在黑暗中我們只能被動地捱打，小西安直接被螞蟻吐絲結成了繭子，幸運的是地陷時豆子和他沒有分開，而我在地面上和石頭體內未成形的大螞蟻搏鬥起來，那傢伙畢竟沒有長成，威力不足，被我打急了忙於逃跑，直接把我引到它們的老窩裡來了，這才歪打正著地遇到了被困的豆子和小西安。
我把情況分析給豆子和小西安聽，豆子罵道：“他孃的這到底是什麼螞蟻？居然會吐絲，我看這神廟整個就是一盤絲洞。”
我們在部隊時曾聽參謀講過《西遊記》，豆子對豬八戒羨慕不已，總是夢想著有一天也能像唐僧那樣被妖豔的蜘蛛精擄進盤絲洞裡風流快活。此時聽他提起盤絲洞，我不由笑道：“你小子不就想當豬八戒嗎？這下真到了盤絲洞，沒和成精的螞蟻風流一把？”
豆子笑道：“那玩意兒還沒變成人形，模樣太嚇人，要是真能變成個嬌滴滴的女人，就算吸乾了我，我也認了。”
小西安見我和豆子調侃，知道危險已經過去了，嘆道：“只可惜石頭沒了，不然咱們兄弟四個大難不死一定可以找到寶藏，到時候還愁沒有女人？”
被他這麼一說，我又想起石頭的慘死，神情便黯淡下來。
豆子見我眼眶都紅了，安慰我說：“我聽參謀說過什麼斷袖之癖，就是男人和男人相好，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只可惜石頭沒這福份，不然等咱們挖出寶藏之後我一定幫你倆蓋所大房子，讓你們好好廝守在一起。”
石頭已經不在了，我也沒必要繼續死守著他的祕密，嘆了口氣說：“你扯得什麼鳥蛋？老子是那號人嗎？我之所以對石頭特別照顧，那是因為他是個女人。”
“女人？”豆子和小西安大吃一驚。豆子不敢相信地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說：“你沒被大螞蟻毒傻吧？聽說過西洋人會大變活人，你怎麼也給咱整出來個大變女人？”
豆子一提，我才想起來自己的肩膀幾乎被螞蟻刺了個對穿，吸著氣讓他給我上點金瘡藥。
豆子邊幫我包紮邊問道：“羊頭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能把豆子一個大男人當成女人？你還真的指望他給你生個胖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