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犯罪升級(2)

第十一章 犯罪升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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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犯罪升級(2)

陶俞走出病房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發白,他站在走廊裡剛緩了口氣,就被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汪熙偉打來的,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劈頭就問道:“喂,汪熙偉,你現在在哪?”

“還能在哪啊,在家唄。”汪熙偉說話的時候剛往嘴裡塞了一口麵包,所以聲音有點含混不清。

“什麼被抓,你被誰抓住了?”聽了他的話,陶俞詫異地問道。

“我說我在家!”汪熙偉把麵包嚥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我說,陶俞,你耳朵上火了麼,連話都聽不清了?”

“唉……我不是擔心你嘛,”陶俞無奈地問道,“你昨天真是太沖動了,這個處分會不會影響你的就業啊?”

“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對了,我昨天讓你查的事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不如我們還去那家咖啡館吧,見了面我再詳細告訴你?”陶俞邊說邊看了一眼肖輝,此刻後者正拄著拐慢慢走進了衛生間。

“那還吧,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在那見。”說完,汪熙偉就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陶俞等肖輝搖搖晃晃地從廁所出來後,連忙緊走幾步,過去扶住了他,“隊長,我送你回家吧?”

“嗯……先送我回局裡吧,我還有點事要辦。”

“是……”陶俞點點頭。

等陶俞從局裡出來,趕到那家露天咖啡館的時候,汪熙偉還沒有到。他找了張桌子先坐下,點了杯咖啡,打算邊喝邊等。

陶俞將手裡的檔案袋開啟,從裡面拿出了幾張紙,看了起來。他看著紙上的字跡,腦子裡卻開起了小差,又想起了昨天審訊齊叔時的情景。

當時因為隊長剛做完手術,還留在醫院裡觀察,所以審訊的任務就交給了他和小劉、小張三個年輕人。

在訊問時,齊叔的神情始終很鎮定,無論怎麼問,他對所有的罪行都供認不諱,並聲稱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周思喆乾的。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堅毅,就像下定了決心一樣。

陶俞有些挫敗地盯著齊大海,對方臉上的一片從容讓他有些手足無措,看他的樣子既不像是因為畏罪而伏法,也不像是覺得自悔而認罪,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筆錄結束後,陶俞讓兩位同事先離開,自己則找了個藉口,留在了審訊室裡。他就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端詳齊大海,妄圖從他的神態中能找出他反常的蛛絲馬跡來。

齊大海見狀,輕輕地笑了,“小陶啊,我都已經認罪了,你再耗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齊叔,你單方面承認了也沒有用啊,我們還得審問周思喆呢。”看到齊大海的反應,陶俞無奈地搖了搖頭。

“陶俞,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問他也沒用,我可以告訴你,其實他有病。他的精神很不正常,我曾經帶他到醫院檢查過的。”

聽了這話,陶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齊叔,周思喆要真有病我們自會從醫院裡得到診斷證明。再說他身上可有三起命案外加一件謀殺未遂的案件啊,你就能保證他都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時候犯下的案子嗎?”

齊大海一聽這話,臉色微微變了,他一時想不到辯駁的話,只得眼巴巴盯著陶俞,神情有些萎靡。

看到他的反應,陶俞心有不忍地問道:“我不明白的是,齊叔,這是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教過我,查案子一定

要抓到真凶,不要出現冤案嗎?”

“這話沒錯,這是作為一名辦案人員首要的職責,以後你還得照著這話去做。”陶俞覺得說出這話的齊大海似乎又變回了那個處處照顧他、指點他的那個老警。但說完這些後,齊大海的表情很快又變了,他嘆了口氣,央求道,“陶俞,我知道你是個認真的年輕人,但我這案子就麻煩你不要再深究了,就這樣結案了吧。”

陶俞沒有說話,他仔細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齊叔,你和周思喆的父親是怎麼認識的?”

齊大海沒想到陶俞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怔住了,但又不得不回答,“年輕的時候,我上山下鄉,碰巧和老周分到了同一個地方。後來我才知道我們竟是老鄉,所以感情一直比較好。”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們就一起響應國家號召,回到了城市裡,當時只有一個可以分到派出所的名額,我一時私心就搶了這個名額。現在想想,他要不是因為沒有正式工作,也不至於四處打工而遭此橫禍了。唉……是我對不起他啊……”說完,齊大海抬頭看了陶俞一眼,“陶俞,看在我們做過同事的份上,你就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吧……”

“齊叔,枉我一直尊敬你是個老警,到這時候了,你就別隱瞞了,你是就只有這一件事對不起他嗎?”陶俞發現齊大海一直在試探他,終於沉不住氣,面露煩躁地問道。

“陶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大海心裡一驚,但神情依舊鎮靜地問道。

陶俞沒回他的話,只是兀自眨了眨眼鏡,問道:“齊叔,我們查到了一年前旅行社司機死亡案件,這你應該知道吧?”

“是啊,不就是因為查到這事才把周思喆找出來的嘛……”齊大海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提這件事。

“我去那家醫院調查時,找到了當時的主治醫生,得知周思喆的父親在送進醫院後曾經進行過輸血搶救,他的血型是O型。”

“哦?”齊大海隱隱皺起了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而我剛才在醫院裡得知了周思喆的驗血結果,他的血型是AB型。齊叔,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這不是明擺著嘛,這說明周思喆的母親是AB型血唄。”齊大海不以為然地說道。

“齊叔,從血型基因來講,A或B屬顯性基因,O屬隱性基因,只要父母一方是O型,那麼無論另一方是什麼血型都不會生出AB型血的子女。這點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

“什麼?”聽完陶俞的話,齊大海臉色瞬間變白了,他的臉上有些悲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唉……作孽啊作孽啊……既然你有所懷疑,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周思喆就是我的親生兒子,當年我一念之差,做出了對不起老周的事情。我一直都對這事耿耿於懷,這些年也一直在盡力幫助他們,尤其是在淑芬死了之後。老周出了這事,周思喆就說要報仇,我也只好幫著他了,可沒曾想這孩子的精神有些問題,又搞出這麼多事來……”

“齊叔,周思喆一時衝動也就算了,他說要報仇,你怎麼能由著他呢,更何況你知道他的精神有問題?”

“唉……這都是我犯下的錯啊……”齊大海面露悔恨地低下了頭。

陶俞看著齊大海,覺得從前他平易近人正直忠誠的形象一下在就在心裡瓦解了,他覺得很沮喪。

這時候,服務生把陶俞

的咖啡端過來,放在了桌子上,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比約好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了,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汪熙偉的電話。他拿著手機在耳邊聽了一會兒後又茫然地結束通話了,汪熙偉的手機竟然沒人接。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陶俞的心裡有些不安,又給汪熙偉的家裡打了電話,同樣也沒人接聽。

又等了二十分鐘左右,仍不見汪熙偉的人影,陶俞忍耐不住,把錢往桌上一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打算去找他。但他剛轉過身,就看見對方優哉遊哉地走了過來,心裡不禁有些窩火,大聲地嚷了一句,“我拜託,汪熙偉,時間是你定的,你晚來也就算了,怎麼連電話也不接啊?”

“哦?”汪熙偉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靜音了。嘿嘿……我臨出門時想起有點事要辦,我還想著時間也差不多的,沒想到這麼晚了。”他說話的時候一臉笑嘻嘻的,一點愧疚的表示都沒有。

陶俞白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好氣地湊了過去,“你幹什麼去了啊?”

“不告訴你……”汪熙偉坐下,對著服務生招了招手。

“不說算了……”陶俞不滿地哼了一聲,又坐了下去。

其實汪熙偉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也許可以從夏雪舞的治療記錄裡得到一些線索。這時候他已經坐上了一輛公交車,於是又急急忙忙地下車,坐了一輛計程車,趕到了汪浩然的心理諮詢室。

汪浩然從一疊檔案裡找到了記錄,遞給了汪熙偉,看了看他又問道:“小偉啊,最近夏雪舞的狀態怎麼樣啊?”

“不知道,我也有陣子沒見她了。這麼說,她後來也沒來過這?”汪熙偉拿過記錄,翻了翻。

“來過……”

“啊?”一聽這話,汪熙偉連忙抬起頭,“她來幹什麼啊?”

“說是為了那天的事道歉。”

“來的是……哪個?”

“看樣子應該不是最後離開的那個人格。”

“她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不過她最又支支吾吾的打聽你是不是在做有關人格障礙的論文。”

“那你怎麼說?”

“我照實說了,你不就是在做這個題目呢嘛。怎麼,你們之間出什麼事了嗎?”

“唉……沒事,就是點小誤會。”汪熙偉擺擺手,扭頭就要往外走,還沒邁出門檻就又想起了一件事,隨口問道,“對了,二叔,催眠那天的糖水是怎麼回事啊,我這杯裡明明沒有味道,為什麼小舞卻喝出了甜味了呢,是不是你這杯子裡有玄機?”

“咳,哪有啊,那其實是關於意志力的一個小測試。”

“哦?”汪熙偉好奇地揚起了眉毛,“二叔,這怎麼個測試法啊?”

“我拿了普通的水給夏雪舞,然後告訴她裡面加了糖,如果她真的喝出了甜味,就說明她是個意志力薄弱的典型。如果一個人的意志力較弱,就會很容易信任別人,這對催眠師來講就非常有利。當然,這類人固然比較容易被催眠,但相應地他們也比較容易產生心理問題。”汪浩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汪熙偉轉轉眼珠,想了一下道,“也就是說因為這類人群的控制力和決斷力較差,所以容易受到暗示。”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看到自己的侄子很快理解了,汪浩然微笑著點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