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目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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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的目標（3）
小慧慢慢在酒吧街周圍徘徊，遠遠就聽到了裡面傳出的喧鬧聲，強勁的音樂此起彼伏夾雜著男男女女失控的喊叫，讓她有些心生厭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湧向酒吧街的人流開始增多，小慧看著那些紅男綠女，一瞬間感覺周圍的景物有些恍惚，眼前只是充滿湧動的人群。她漫無目的地抬起頭，看向天空。
平日裡當小慧猶疑不決的時候最喜歡仰望天空，那清澈的藍彷彿可以洗滌靈魂，讓心靈重新變得透明。可此刻偏偏陰天，一望無際的天空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顏色，她的心情立刻陰鬱起來。
小慧躊躇地停下腳步，心裡湧出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這時候她的右眼又毫無預兆地跳了起來，讓她更加心亂如麻。怎麼感覺都變了呢？小慧想起第一次被學姐帶到一間酒吧裡的情景。從沒有見識過這麼刺激的她心裡一陣亂跳，音樂聲像爆炸的手雷震動她的耳膜，跟著節奏瘋狂扭動的人群讓她眼前有些發暈，但心裡卻異常興奮，那是一種全新的經歷，刺激著她全身各個感覺細胞，她很快就融入了進去，和舞池裡的男男女女扭在了一起。
突然，一陣秋風吹來，小慧覺得身上有些冷，雙臂不自覺地環到了胸前。她心裡開始後悔聽學姐的話穿了這麼一身衣服來，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學姐的號碼，但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你是不是很冷啊？”一個優雅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小慧聽到聲音，還沒轉過頭，就感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不不，我……”小慧不明所以，連忙轉過身，想要把衣服拿掉，但卻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手。她心裡一陣緊張，伸出的手立刻又像觸電般地縮了回來，她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材並不高大，但很勻稱。五官也不算精緻，卻飽含一種親切的特質。尤其是他的目光，非常柔和，那雙眼睛看著小慧的窘態輕輕閃現出了一絲笑意，帶著一點點好奇的打量。被這樣盯著看，卻沒有絲毫反感，小慧甚至覺得有一點害羞。
小慧雖是一名大學生，但至今還沒有交男朋友，這倒並不是她想標榜自己有多純潔，那些和各系男生髮生一夜情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之後看著那些男生她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厭惡起來。而她這種獨來獨往的狀況幾乎成為了同齡人裡的
異類，對此她一直在儘量掩飾，所以當學姐提出要帶她到酒吧去玩的時候，她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了。
不過在新鮮感過後，小慧又感到了煩躁，酒吧裡不僅充斥著千篇一律的無謂吵鬧，而且經常泡在酒吧裡的男孩一貫輕浮墮落，沒有成熟穩重的性格，這一點並不符合她的心意。
“怎麼，我這樣是不是很失禮？”那男人見小慧不說話，忙解釋道，“已經換季了，雖然裙子很漂亮，但你真不該穿得這樣少。”他的話說得很輕，雖然是一種責備的口吻，但卻令小慧感覺很舒服，她的心裡砰然一動，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
看著對方對她笑著眯起了眼，小慧的臉頰微微一紅，一雙手緊緊拽住那件西裝外套，不知是該脫下還給他還是該繼續這樣披著，“我……其實……”
小慧此刻極為不想承認自己是一個因為空虛無聊而到酒吧尋找刺激的女孩，她轉動眼珠，挖空心思想要編造一個既可以在對方心裡塑造一個清純的形象，又合情合理的理由。但這顯然與她高傲的性子有些違和，不過對此她並不想深究。然而遺憾的是小慧想好的藉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肚子卻先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令她的臉上立刻顯出一片尷尬。
男人淺笑一聲，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他聳了聳肩道：“看來是我疏忽了，我記得離這不遠有一家很好的私房菜館，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肯不肯賞臉和我一起去用餐？”
聽到這個邀請，小慧有些猶豫了，她佯裝羞赧地低下了頭。而男人也不說話，至始至終都在耐心地等待著，只是趁這功夫，他輕輕地把西裝外套整理好，目的是剛好遮住小慧在外**的肌膚。而正是這個溫柔的動作打消了女孩所有的顧慮，她再抬起頭時，已經露出了靦腆的笑意。
那個私房菜館果然很近，小慧跟著男人穿過馬路，向著與酒吧街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家門面別緻的菜館。
小慧走了進去，環顧四周打量四周的環境，清雅的古典音樂從老式唱片機裡緩緩流出，四壁的裝潢也很復古，女服務員更是清一色地穿著老式旗袍，讓她有一種三十年代上海的感覺。一切都很好，只可惜是上海菜，小慧有點小小的失望，她是北方人，實在不喜歡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這時候，男人已經體貼地替她拉開了椅子，微笑地看著她
。小慧也報以禮貌地一笑，落落大方地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男人隨即開啟選單，對她說道：“你肯跟我來，真是我今天最大的榮幸啊。你第一次到這裡，不如我推薦幾樣菜給你嚐嚐，都是我試過的，味道不錯哦。”
“嗯……應該是我冒昧叨擾了才對。”小慧溫順地點了點頭，男人的言談舉止讓她的心裡充滿了安全感，她隱隱覺得也許這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於是大膽地問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呵呵……這又是我的疏忽了，在漂亮女孩面前就是容易犯錯。”男人說完，拿出一張名片交給了小慧。
小慧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原來您是一位老師啊。”
“是啊，是不是知道我的職業後很失望啊？”他打趣道，“這也難怪，你們做學生的不是都對老師有牴觸心理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學生？”小慧詫異地問道，出門前她特意把頭髮盤起來，還化了妝，就是為了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些，事實上她的做法確實也挺成功的，剛才就有好幾個人把她誤認為了上班族。
“呃……”對方略有些遲疑，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揚起嘴角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啊，典型的一個叛逆的高中生，我沒說錯吧？”
這輕描淡寫的恭維讓小慧的心裡著實一陣竊喜，轉眼就把自己的疑慮拋在了腦後，她笑著說道：“我都已經上大三了，再過一年就畢業了。”
“哦，是嗎？我看你跟我教的那些高中生差不多嘛。”男人像是吃了一驚一般誇張地張大了眼睛，這個表情又引來了女孩羞怯地一笑。
菜上齊後，男人一面柔聲為小慧介紹菜色一面細心地為她夾菜，自己卻吃得不多。親口嘗過那些菜後，小慧發現味道也不差，她細細地咀嚼，品味到了一絲甜蜜，這種感覺一直浸潤到她的心裡。
吃過飯後，小慧跟著男人走出菜館，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夜晚涼氣更重，男人不僅把外套披在小慧的身上，還把圍巾解下來戴在她的脖子上，然後笑意幽幽地看著她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小慧含笑看著男人，將外套緊緊裹在身上，圍巾上男人的溫暖氣息慢慢滲進心裡，她突然萌生了一種前所未有幸福感覺，那感覺讓她飄飄然起來，情不自禁地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