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章 陽光的背面是陰影(四)

第20章 陽光的背面是陰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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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陽光的背面是陰影(四)

第20章 陽光的背面是陰影(四)

安頓好女童,邵小樓和高陽來看望送到醫院的祝環環。推開病房的門,她睜著無法聚焦的雙眼正在發呆。

“你好點了嗎?”將帶來的水果放在床邊的櫃子上,邵小樓問到,“還是不願意回家?”

**的人轉過頭,灰色的眼瞳動了動:“好多了,不想。”

得到兩個問題的答案,邵小樓嘆口氣安慰道:“不是你的錯。”

“但是我確實變成了這樣,不是嗎?”很讓人心疼的語氣。一時的善意換來對自己永久的傷害,換做是誰也難以接受。

善良,錯了嗎?沒有!錯的是那些利用善良的人。

“雖然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但是為了將他們的團伙一起剷除,我必須強迫你回憶細節,這要比你之前告訴我們的更詳細。你,願意幫助我嗎?”邵小樓用的是“我”而不會是“我們”。

別人或許覺得多一個字或者少一個字沒什麼區別,最後都需要藉助警方的力量才能抓到幕後的人。但是對於祝環環來說,效果完全不一樣。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的時候,會對幫助他的人有著別樣的信任,這種信任僅次於和父母之間的信任。邵小樓將她帶出了對她而言的深淵,所以,在她心中他便是那個僅次於父母的人。對於邵小樓的請求,她會盡自己最大力量去完成,同樣的,儘管不願回憶,但是為了他,她依舊會勉強自己。

看到她輕輕點了點頭,邵小樓與他身後的高陽同時鬆了口氣。

“你是直接被汪志洋帶走的?”

“是。”

“你記不記得他帶你去過的那間廢棄屋子?”

“我醒來時就已經在那裡了。”

“能不能描述一下給你注射藥劑的兩個人的外貌特徵?”

“一個長得很斯文,戴眼鏡,有點像大學教授,姓什麼我不知道,但是聽另一個人叫他‘成傑’,也是他攔住另外一個人暫時先不讓他給我注射藥劑。另一個人長得尖嘴猴腮,下巴留著一把小鬍子,給人的感覺很凶狠。”

祝環環描述兩人長相的時候,高陽就給靜靜坐在一旁的畫像師示意,讓他根據描述大概畫出來兩人的肖像。隨著她話音的結束,畫像師也停止了手中的畫筆。

接連幾個問題,祝環環都很配合,即便是問到難以啟齒的地方,她也咬咬牙沒有絲毫隱瞞。最後,邵小樓問他知不知道那些男嬰的來歷時,她忽然閉口不答。

邵小樓以為她也不知道,正打算放棄詢問離開的時候,只聽背後傳來顫音:“生的。”

生的!誰生的?

高陽疑惑的問:“難道不是騙或者偷來的嗎?”

祝環環的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的一角,骨節都變成了白色,帶著顫音:“被他們用各種方式抓過去的女人或者女孩,有的才十五歲就被在他們眼裡,女人只是個生孩子工具。要是有買主,會被直接賣給買主。至於買主會怎麼對待買走的人,他們毫不關心。超過半年還沒有找到買家的人,就會被迫懷孕,會有專門的醫生負責檢查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男孩,就留下,等生下來把孩子賣給需要的人;是女孩,就直接流掉。”

邵小樓和高陽驚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嗎?簡直禽獸不如!

“你們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被救回來好多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嗎?她們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家裡人的疏忽而被拐或搶到這裡,然後在這裡長大。對她們而言,這裡就是她們的家,而人販子就是‘家人’。”

她頓了頓接著說:“於你我而言,他們是罪人,於這些從小生長在這裡的孩子而言,他們就是‘父母’。你們見到健全的孩子們,認為這種生活狀態就是正確的、正常的,所以她們不會反抗,也不懂反抗,。而知道反抗的孩子,只要敢行動,被抓回來的後果很嚴重。你愛逃?就廢你一雙腿;你想喊,就割了舌頭的一部分,不會死卻也說不出來話”

邵小樓聽得膽戰心驚,高陽氣的拳頭緊握。

誰能想到這種野蠻、如同奴隸社會的殘酷事情會發生在被稱為“文明社會”的今天。

出了病房,高陽接過畫像師畫好的兩張肖像,看了看然後摺好收起來,打算回去讓方瑞佑和周敬調查。一路上邵小樓都沒有說一句話,高陽以為他被病房裡知道的事情影響到了,就狀似隨意的說:“做警察這麼多年,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你也不用耿耿於懷,那些孩子的經歷的確讓人很氣憤,但是我們能做的實在是有限。你也不要小瞧人的自我修復能力,今天的這些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變成她們堅不可摧的精神力量。”

邵小樓本來在思考陶史和衛伶楠的事情,被他的一番話搞的有點摸不著頭腦。

“啊?你在說什麼?”

高陽被他的反問問住了,愣了兩秒才驚訝的說:“難道你不是在因為剛才的事而喪氣?”

“”

邵小樓哭笑不得,心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喪氣了?

“那你怎麼從病房出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高陽惱羞成怒道。

邵小樓嘴角一揚,笑道:“以為什麼?我受到了影響?請不要懷疑一個專業記者的心理素質,當初爆內幕的時候,接觸的都是人性的陰暗面,我早就習慣了。剛剛不過是在想其他事情,沒想到會惹的高隊長來一次這般深情畢露的安慰,真是值了。”

再次被揶揄,高陽暗暗給自己貼了個“蠢”的標籤,然後間接性失憶的問道:“你在想什麼想的這麼認真?”

“衛伶楠的老公——陶史。”

“你覺得他有問題?想去會會?”

“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衛涵韻的事吧。衛伶楠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失蹤之後就把這事也託付給我了,到現在為止我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邵小樓撇撇嘴,自潼安村發現男童的屍體到現在,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一張大網中摸索前行,眼前有朦朦朧朧的白霧,每當覺得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就會被打回原點。

“你定個時間咱們一起去,我也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正好有機會去認識認識這個傳奇的人物。”高陽毫不猶豫的提議。

邵小樓也沒覺得哪裡不合適就答應了。

兩人回到警局,姚彬就快步迎上來:“高隊,你們可算是回來,有人報案。”

“報案?”高陽覺得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又報什麼案?”

“方副隊長把人帶到了接待室,正打算給你們打電話呢。”

“走吧。哎等會,你把這個帶去給周敬,讓他和厲烽一起去查查這兩個人,有訊息通知我。”高陽忽然想起根據祝環環口述畫出的兩張畫像,就叫住要離開的姚彬,然後自己帶著邵小樓去了接待室。

進門就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老婦人最在接待室的椅子上,男人時不時的低頭對老婦人說些什麼,老婦人會點點頭回應。

“你好,要報案的人是你們?”拉開兩人對面的椅子,高陽率先開口。

男人看著眼前痞氣俊朗的男人,點了點頭,說到:“是!我帶著老母親一起來的,我妻子在半月前失蹤了。”

又是失蹤?

兩人互看一眼,難道又是汪志洋?

“你們別急,慢慢說是怎麼回事?”高陽看到男人有些急切,出聲安慰道。

男人緩和了一點,說到:“一個月前,我妻子說自己在萊陽找到了一份保潔員的工作,每個月能賺到不少錢,到時候就能給我媽——就是我身邊這位婦人治病了。我和我媽都替她高興,我媽還告訴她別太累,要是不行了就回家,不用勉強自己,人老了誰還沒有個小病纏身?可是我媳婦不同意,她本就孝順,說只要有工作就能賺錢,有錢了就不會讓老人家受罪。雖說我媽的病不礙事,可對於年輕人來說始終是心裡的一個疙瘩,能徹底治癒是最好不過了。有了錢的支撐,我去醫院買了幾副調理的藥,我媽吃了之後感覺好多了,人也精神了,我媳婦知道之後別提有多高興了,還開心的說自己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我突然聯絡不到她了。打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找過幾次,開始還有人搭理我,說是我妻子已經離職回家了。我告訴他們人沒有回家,可是誰也不相信我說的,他們甚至還拿出了我妻子寫的離職信讓我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妻子沒上過學,根本就不識字。再後來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僅不理我,還揚言我要是繼續搗亂影響到他們,他們會找法院解決這事。我母親就勸我先回家等幾天,也許苗苗只是在外散散心,幾天之後就回來了。於是,我就決定回家等幾天,看能不能等到的訊息,一等就等到現在。我家鄰居是個文化人,一次閒聊中他知道了這件事,然後讓我報警,說我妻子可能遇害了。警察同志,我妻子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你妻子叫什麼名字?之前在哪裡工作的?你有沒有帶她的照片?”高陽問。

“荊苗苗,我妻子叫荊苗苗。工作的地方我知道,可以帶你們過去。照片我有,就在這裡。”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