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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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夜巡
第57章 夜巡(1/3)
可方擎好似沒聽見她驚訝反問了什麼一樣，依舊慢悠悠地吞雲吐霧，嗓音低沉而乾脆：“想不想去？”
“嗯？”
“莫成章家。”
葉容有點不敢相信，方擎這是要帶她去莫成章家，直接尋找有可能是屬於她所在門派的東西？這不是有些不合理嗎？
老實說，之前她對於遺失的物品有可能在莫成章家中，只不過是瞬間閃過的念頭和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結論。
但此刻聽方擎用循循誘導的口吻，邀請她參與辦案，就好似已經認定她想要的東西就在莫成章手裡。
不再浪費時間，哪怕葉容有許多事想找方擎確認，也沒有在電話中問明。
她只是簡單答了一句好，便立即結束通話電話，匆忙換衣服起身，收拾隨身攜帶的物品，即刻出門。
——
深夜的城市，總是格外寂靜，會將各種在白天聽起來不算十分突兀的聲響，無限放大。
疾行的車輛從身前馬路開過，不但聲音衝擊耳畔，就連帶來的風也迅速從身旁颳了過去，捲起地上的落葉，飄到了腳邊。
葉容揣著手，縮著脖子，低頭盯著腳下，想著各種煩雜的心事，包括老張那邊的情況，以及此刻同樣待在醫院的鄒城平……
更多的，她還是在回憶方才做的夢。
如此真實又恐怖的夢境，究竟預示了什麼，她卻不得而知。
思緒有點兒亂了，方擎那輛不顯眼的小轎車停在了她眼前，也沒能立即引起她的注意。
緩緩抬頭，葉容的神情有些恍惚。
方擎隔著車窗看來，很少見到她也有這樣迷糊的時候。
路燈下，年輕白皙的女孩，裹著素色的圍巾，身上那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依舊時尚簡潔。
將她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包圍起來，明明應該顯得很臃腫，卻還是依稀可辨她高挑的身段，和苗條的身材。
等了數秒，她邁開腳步走近，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不再選擇後座。
坐上去，繫好安全帶，偏頭
，什麼也沒做，就向方擎道了聲謝。
“謝什麼？”
葉容有點答不上來。
大概是之前在家接連遭遇了兩場可怕的噩夢，她正想換個環境待待，也想換個思路思考公館的後續調查應該如何展開，方擎就約她出來了。
偏頭望向身旁註目在她身上的男人，那雙眼依舊無波無瀾，沒什麼情緒起伏地緩緩收緊五指，握緊方向盤，皺了皺眉：“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
“葉小姐習慣了對警方說假話？”
“不會。”
他篤定的口吻，彷彿早已看穿她企圖掩飾起來緊張。
而對於葉容來說，好不容易對方擎產生的一絲感激，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他無情拆穿、擊碎。
斂眉，葉容眉心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視野沒動，非常清楚地看見方擎在笑！
英挺的眉目很快就被笑意暈染，如山巒起伏的側顏也顯得尤為深刻。
他發動轎車，朝莫成章居住的地方駛去：“找到柯嘉奇了。”
葉容回神，臉上神情變了變：“什麼地方找到的？”
“秋市。”餘光一掃，方擎解釋，“昨天晚上有人將他參加派對的照片發上網，你用手機查查，就能發現他這幾天過得比誰都逍遙自在。”
“那莫成章呢，有他的訊息嗎？”
方擎搖頭：“有他的訊息，我就不會帶你去他家。”
所以……
他們這是悄悄地進行違規行動？
葉容突然有種做賊的感覺。
可偏偏身邊這位正在開車的男人，就是警察……
緩了緩氣，她本想再問方擎一些情況，卻注意到他出門前似乎剛洗過澡，一副神清氣爽的姿態，短淺的黑髮乾淨利落地突顯著他深刻的五官，黑色的大衣領口高高豎起，將他難以言說的氣質又加深了幾分。
莫名地就有些安心了。
看著這樣沉穩的他，葉容的緊張漸漸平復，將原本險些脫口而出的話，靜靜嚥了回去。
靠著椅背，她放鬆身體，將視野轉向另一
側，感受車內溫暖的氣流將身體包圍，慢慢闔上雙眼，閉目休息了一會兒。
隱約間，似乎還能嗅到方擎身上傳來男性醇厚的氣息，夾雜著淡淡香菸的氣味，在鼻息間縈繞不止，伴隨著靜止的思緒，一起沉澱了下去。
——
到了莫成章家，熟悉的小院映入眼簾。
方擎在上次葉容停車的位置停車，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拉開了車門。
徐徐晚風吹來，溼潤的空氣帶來侵骨的冷意。
這段時間，體力有點透支過度。以往不覺得冷的葉容，從下車開始便緊著衣領，另一隻手揣在衣袋深處，慢慢行走，仔細看著腳下的路，走得小心翼翼。
方擎回頭，瞧見她低垂著腦袋，似乎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樣子，就將手機開啟，點亮照明模式，站在門口，等著葉容走近。
今晚的她，沒有平日裡針分相對的銳利，大概是因為髮型和服飾都格外的緣故，將整個人都襯托得十分嬌柔。
微光照在她臉上，肌膚吹彈可破，蓬鬆盤起來的頭髮掉落幾縷在頰邊，脣是晶瑩的，因為冷，色澤泛紅，連眸中神色都柔和了些許。
來到他身邊時，方擎看見的還是她的烏黑髮頂。
垂頭，方擎又問：“是不是困了？”
“不是。”
她只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老張的事告訴他。
好在，眼前的男人並非刨根究底，揣測了兩次她心緒不寧的原因，都沒有直接點破。
收回目光，方擎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走，左手執著手機，右手揣在兜內，用腳踢開眼前虛掩的鐵柵欄，掛在兩側繩索上的小鈴鐺被寒風吹得搖來晃去，依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唯有他和葉容落下的腳步聲交錯響起，成為這寂靜夜色裡唯一的聲音。
前方，掀開警戒線。
“晚上我和寧法醫去看了之前的王隊長，和他聊了聊你的事。”
冷不丁地聽方擎說起這麼一句，葉容心跳加速。
抬頭，瞥見他回眸眼神，一片漆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