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山櫻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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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山櫻樹
第86章 山櫻樹(1/3)
寒月的雙眼緊盯著羅生劍一旁的蘇建，卻平靜地出聲問起羅生劍：“朝廷負責抓捕我的人，一位是血衣衛的大統領，一位是禁軍的大統領。如今卻只有你一人來，那趙元朗呢？”
蘇建的目光有些閃爍，似乎在故意避開寒月的目光。
而羅生劍則笑著回道：“自新帝登基，政局不穩，地方躁動。趙將軍便為朝廷鎮壓地方，怎可能親自追查爾等逆賊。不過即使如此，趙將軍也未忘職責，你可能身在此地的資訊便是由他提供。”
寒月心中落寞，她雖然想否認對方的說法，但是理智告訴她，對方的說法恐怕是事實。龍泉觀隱於群山，此地又是百里之內無人煙，若非有人親自到過此地，絕不可能如此確切而又迅速的找到。
即使是當年鑄劍山莊也是謀劃多年，透過種種蛛絲馬跡才找到此地。而自從六年前，鑄劍山莊流出傳聞，老莊主下落不明，疑似朝廷暗中出手，之後雖然全面偃旗息鼓，但與朝廷之間絕不可能合作。
那麼只有可能是趙元朗將此地洩露出去。
“很好，很好，趙元朗竟立此大功，想來新帝登基之後也會重新得到朝廷的重用！你們大周又復得一大助力。”寒月嘴上如此說著，其實卻是暗含諷刺，諷刺朝廷為保新帝逼走有功之臣。
“此事自然不需爾等操心，趙將軍已被召回京城述職。他日必然重任禁軍大統領。”羅生劍彷彿勝券在握一般，竟對寒月所說之事，知無不盡。
寒月明白自己恐怕成為了趙元朗完成大業的一顆重要棋子，只是不知一切皆是原本就算計好，還是大勢所趨，迫不得已。
她大概明白，趙元朗此時的狀況正處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地，這也是她為何刺殺周帝的原因。若周帝還在，趙元朗起兵便是九死一生。若他已死，便是一半一半。
否則不僅是他，還有他的那班兄弟與黨羽皆會被一一剪除，劉瑜還有秦牧便是最好的例子。
寒月雖
然明瞭一切，但是內心還是不由的感到一陣疼痛，就彷彿一把利刃在心上刻字。難以避免的失落感籠罩著她。
“一切都變了，最初不應該是這樣的……”寒月目光有些呆滯，眼神變得迷茫，喃喃自語著說道。
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一眼那殘敗的山櫻。忽然憶起曾經的一幕。
“恩公可否告知小女你的名諱？”
“在下姓趙，名元朗，大夥同是天涯淪落人，恩公什麼的，實在是不敢當。敢問姑娘的芳名？”
那時的她正在思索是否要告知對方自己的真名，而眼神飄忽不定之際，正好看到一支山櫻蔓延在窗臺，於是便有了山櫻之名。有了與他的這段俗世塵緣。
“我叫山櫻！”
“山櫻姑娘，你且好生修養。在下得先去劈柴，燒水起鍋，否則今日我二人都得餓死在這荒郊野嶺咯！”
那時的他就彷彿一個呆子一般，對自己的一些無心之舉，看似冒犯，卻留下了深深的印記。若是沒有他闖進自己的生命，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而自己也許一直待在此地，與龍淵劍相依為命。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寒月在心中默默地回憶著過去的歲月。觀中相逢，中秋賞月，見粱前輩，會名宿，奪官位，劉氏滅族，純陽夜襲，血戰南宮，刺殺周帝。
“呵呵，其實我又何嘗不是，一步步，一步步，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凡事做盡緣分，勢必早盡。”想到此處，寒月手中的龍淵像是產生了共鳴，發出一股波動。而寒月立即想起了，當年賞月之事，那位玄門奇人所說的話：
“非我妄語。你二人都有人中龍鳳之象，必將踏於人世巔峰。但盛極必衰，切記合則兩利，分則兩敗。”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且餘遁去的一。須知凡事做盡，緣分勢必早盡。自會有一番不同的際遇！”
寒月一陣苦笑：“先生，當年的你是否算到了如今的境地，所以才會說出這一番話。不管如何
，如今竟是一語成讖。”
羅生劍見寒月半天默然不語，便示意一旁的蘇建宣讀軍令：
“逆賊寒月，不思悔改，刺殺先帝，叛國弒君，屠殺同道，手段殘忍，屍骨如山，已是魔根深種。今奉先帝遺命，遣府軍協助血衣衛大統領誅殺此獠，誅邪滅魔，各地不得阻撓，違者軍法處置。歸德軍節度使，檢校太尉趙元朗。”
寒月默默聽完了軍令的宣讀，不見任何反應。而四周的府軍則是將目光都集中於羅生劍。因為軍令的原因，此刻軍隊的最高長官，已轉為這位血衣衛大統領。
羅生劍面帶微笑：“我本來應該親自送你上路，但你乃刺殺先帝的重犯，此次圍殺絕對不允許有半分閃失。便讓這數千將士送你上路！還有這上百江湖俠客為你陪葬，也算不辱你一世英名。”
“你大可試試！”寒月直視羅生劍，當年她還未踏足天人之限便敢與之對敵，如今雖然傷未痊癒，但她又豈會畏懼。
“可惜了。眾將聽令，上破神弩！”羅生劍頗有些惋惜，但立馬摒棄了這些龐雜的念頭，正聲下令道。
聽到號令計程車兵立即出陣，攜帶著諸多零件，現場組裝起巨弩，而巨弩邊上，都有十幾人的小隊，手持軍弩，對準著中心的寒月。謹防她有任何的異動。那弩箭上冒著絲絲寒光，似乎非常不凡。
寒月沒有阻止對方的意向，而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很快就將十二架巨弩組裝完畢，將寒月圍困於其中。
“你就想憑藉這些弩箭殺我？”寒月冷聲問向遠處的羅生劍。
“你且在其中活下來再說不遲。”羅生劍沒有廢話，而是信心十足的說道。而一旁的蘇建卻是臉色大變，他知道對方呼叫了大量神機弩，但沒想到居然連破神巨弩也帶來。
神機弩射速配合特製破罡箭頭，任何強者都要暫避鋒芒。而破神弩更是致命一擊，他原本還認為以寒月的實力能僥倖逃脫，此刻卻是全無把握，只能期待奇蹟的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