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上古之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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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上古之事（下）
第491章 上古之事（下）(1/3)
好似沒有看到二人的**一般。
老闆繼續著剛才的話說道：
“靠近奈何橋的地方，彼岸花開得十分豔烈，特殊的花香勾起了我生前的記憶。我才想起，自己的戰友似乎都沒見到蹤影。所以把那群孤魂野鬼送到奈何橋邊後，我就折返了回去。”
“不是都說黃泉路上沒有回頭路麼？所以我並沒有找到來時的路，反而迷路來到了枉死城。在那裡遇到了一個逃難的靈族幼女，靈族就是在黃泉的人類。但是因為黃泉地府的特殊性，各個勢力都試圖插腳，十殿閻羅也各自投靠了一方，靈族也因此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那時的我還不太懂靈族的壽命。看上去是個幼女，也許實際活過的歲月比我還大吧，但是她哭得實在是太鬧心了，後來還是有個同路的餓死鬼告訴我，才知道原來她是餓得太難受了。”
“當時的我很詫異，因為作為鬼魂的我是感覺不到飢餓的。不過靈族也許跟我們不一樣吧，然後我才知道，靈族大多數是以惡靈為食物的。不過那個小女孩太弱了，連最普通的遊魂都不是對手，又沒有父母。所以只能餓著肚子……”
“所以啊，所以我最後為了不讓她哭，就撕了自己的一條手臂餵給她，我想既然都是魂魄，我的應該也能餵飽她吧。然後我才知道，原來魂魄被撕裂那麼痛啊！”
“奇怪的事發生了，吃了我的魂魄後，小女孩長大了一點。至少能夠說話了。因為沒有名字，我就叫她醜丫頭。就這樣，一人一鬼在漫無目的晃盪，我在枉死城果然找到了自己失散的朋友，不過他們也沒了記憶。我才明白並非自己是特殊的，而是每個到了黃泉的人都會少掉些什麼。”
“但也不是沒有好訊息，他們知道我是生前的熟人後，就決定跟我一起上路，希望能夠像我一樣找回記憶。有了他們的幫忙，就能夠杜甫一些孤魂野鬼，這樣我就不需要再用自己的魂魄來喂醜丫頭了。”
“我們去了很多地方，黃泉十道都走了一個來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泉是沒有日夜交替的。醜丫頭漸漸長大，但是我們始終沒有找到更多的戰友，甚至我都以為他們已經轉世投胎。最後地府的鬼差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不得已，我們踏上了逃命之旅。為了不牽連醜丫頭，我們只好在枉死城與她分開。”
“逃亡的路上，正巧遇上地宮鬼門大開。我們終於回到了人間，但是人間已經變了個樣。一切都不在了。我們來到了最後死去的地方……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見到其他戰友的魂魄。”
“三十萬冤死的軍魂凝而不散，日夜哀嚎，構成了一副人間地獄的傪像，我想要喚醒他們，卻連靠近都做不到。然後我遇見了一個傢伙，就是燭，那時候的他用的是一名儒家書生的模樣。”
“他問我想不想救那些枉死的冤魂，於是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我將自己的一切交給對方，而他則給我一個超度這三十萬冤魂的機會。那面旗子就是他用來收攏軍魂的物件。而我也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非生非死，非人非鬼。”
老闆的話點到為止，但卻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鳳棲梧看著對方，搖頭說道：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話都說到這裡，後半部分總不會要我幫你補充吧？”
“隨你吧，找回這引魂燈，我總算是該把當年的心願做個瞭解了。”
老闆搖了搖頭，拿起引魂燈，走上樓去，看來是準備藉此完成度化冤魂的最後一步。
陸萌覺得氣氛凝重，直到老闆離開之前都不敢多吭一聲。
直到老闆上樓之後，才弱弱的向鳳棲梧問道：
“棲梧大人，後面難道還有什麼事麼？”
“哼，你不會以為，讓一個已經死了上百年的鬼魂復活那麼容易？為了這件事，黃泉可是被鬧了個底朝天。如今黃泉地府能夠成為獨立的一方勢力，完全就是燭作為幕後推手，而你那位老闆則是親手造成的人。”
陸萌思前想後，把所有有關地府的傳說和剛才兩人的話結合在一起，很快就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可能：
“那個，棲梧大人，老闆之前所說的那個醜丫頭，不會就是……現在的黃泉之主，閻女大人？”
“喲，才多久不見，居然變聰明瞭這麼多。沒錯，東皇那個傢伙死鴨子嘴硬，省略了很多的內容。醜丫頭，也就是現在的閻女，她的本名是閻茜，是靈族的聖女。靈族十部被滅的時候，她是唯一的倖存者。結果被東皇撿去當女兒養了一百多年，哦，忘了提一句，靈族的一百歲，相當於人族的
十歲……”
鳳棲梧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翹起：
“其實說是女兒也沒什麼打錯，東皇在閻茜還是幼年的時候，居然把自己帶有靈智的魂魄餵給了閻茜，某種一樣上，兩個人的靈魂本質相近，這就跟凡間的血脈差不多的意思。”
陸萌歪了歪腦袋：
“不對啊，如果是女兒的話？老闆他為什麼對黃泉畏之如虎。這父親怕女兒是什麼道理……”
鳳棲梧眼神古怪的說道：
“這件事就要從為了復活，燭帶他重新回到地府篡改生死簿說起了。前面他不是說了，為了躲避鬼差的追捕，不讓閻茜受牽連。所以將她安置在了枉死城麼？但是比起靈族聖女，他們這些個逃魂算得了什麼。閻茜暴露身份後，很快就被抓了起來，三界的幾位想要控制黃泉大佬商量後，為了徹底杜絕靈族再起的可能。於是決議用化鬼池處死閻茜……”
陸萌一口氣沒有喘過來，瞪大雙眼看著對方：
“咳咳，這這這……這老闆他還不得鬧翻天！”
鳳棲梧笑著說道：
“就跟你猜的一樣，東皇平日裡顯得不近人情。但是要是有人感動他在意的人，就是不死不休。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他不是鬧翻天，而是把整個地府給翻了個底朝天。”
陸萌忽然皺起眉頭說道：
“老闆那時候應該還沒現在這麼厲害吧？”
“當時的他的確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別忘了，他手底下可是有三十萬鬼軍。由於各方勢力的刻意打壓，十殿閻羅的那些殘兵敗將怎麼可能是鬼軍的對手。”
陸萌臉色微變，問道：
“等等，這不是相當於造反麼？那些插手地府的大人物難道就沒有出手？”
鳳棲梧冷笑著說道：
“那群傢伙當然不可能放任自由，不過想出手的都被燭給擋了下來。至少在人界，還沒有誰願意得罪它。”
陸萌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看來後面的故事應該就是老闆他成功救下閻茜，並且擁立她成為新的黃泉之主，然後藉助生死簿起死回生？”
“如果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閻茜最後雖然是被救下來了，但是化鬼池卻毀了她一般的魂身，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你們家那個傻老闆，知道二人魂魄同源。居然又撕了自己一半的魂魄去滋養對方。”
“一一……一半？”
陸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普通人魂魄先天有缺陷，不是天生傻子就是瘋子，要麼就是早夭。這人去了一半的魂魄真的還能存在麼？
“是啊，就是一半。他也不想想，魂魄去了一半，那和魂飛魄散有什麼區別。最後也不知道燭是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把東皇給拉了回來，不過他也成了現在這種非生非死，非人非鬼的狀態，就連人的七情六慾也漸漸消失。”
陸萌有些懵，但是明白了，老闆會是現在這種狀況，有八成是因為那個閻女。
“不對啊，這還是沒說明為什麼老闆要躲著閻女啊？”
鳳棲梧笑了笑說道：
“我問你，如果在你最弱小無助的時候，有個素不相識的人不求回報保護你。在你遇到危險後，傾盡一切，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搭救你。你對他會是什麼感覺？”
陸萌俏臉一紅，因為對方說的，好像自己也能靠上邊。不過仔細順著對方的說法一想，按照凡間的套路……
“不會吧……那個，閻茜愛上了老闆他？他們可是父……父父……”
鳳棲梧聳了聳肩說道：
“這種事誰能夠預料到呢？反正東皇雖然失去了身為人的情感，但是關於他和閻茜的記憶還是存在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閻茜，接下來的兩千多年恩怨糾纏，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吧……”
陸萌紅著臉說道：
“我的確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聞，只是沒想到，閻茜和老闆還有這層關係在……”
不知怎麼的，陸萌總覺得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就像自己喜歡的蛋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咬了一口一樣。
“好啦，別忘了我是誰，在我面前掩飾自己的內心可是沒有用的。該告訴你的我可都說了，該怎麼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而我，也有自己該做的事。”
鳳棲梧說著看向了門外的虛空，一道火光從外頭飛速而至，竟然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鳳棲梧。
原本站在那的鳳棲梧鬆了一口氣：
“呼，終於來了，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本尊！”
作為本尊的鳳棲梧顯得十分沉默寡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
另一個鳳棲梧頓時化作流火消失在屋內。
不過陸萌的耳邊卻響起了一句話。
“小姑娘，天上可不會掉餡餅，如果自己不肯努力的話，誰也幫不了你。加油
吧，你的路還很長！”
陸萌就像自己心中的小祕密被被人道破，總覺的渾身不對勁。不過對方的話卻是讓她想到了很多。
作為本尊的鳳棲梧可沒有之前那個化身那麼好說話。
“立刻給我出來，否則三息之後，我拆了你這個破地方！”
這句話還沒落下，臉色有些慘白的老闆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這麼顯眼的架勢，還沒靠近這裡，我就發現了，沒想到你這次居然本尊親自出手，看來是動了真火。咳咳……”
見到老闆咳得厲害，陸萌想要上前扶住對方，卻被伸手阻止。
“是誰動的手？”
“在人間有這個能力的，無非就兩位，都拜訪過去一遍自然就知道。正好有你本尊在這，倒省了直接動手的功夫。”
老闆的狀態有些不對，看來他剛才要做的事情不像語氣中表現的那麼輕鬆。
“那就出發吧！”
鳳棲梧說完便轉身離去。
老闆也跟在他的身後準備離開。
陸萌想要跟去，卻被制止。
“這次你就不要去了，真動起手來，未必顧及得到你。記住，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輕易讓半闕和三界任何一個地方相連。”
陸萌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兩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終究還是離的太遙遠了，陸萌在心中不由想著，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龍騰世紀大廈。
皇天看著眼前的人問道：
“怎麼樣，再世為人的感覺如何？”
“多謝陛下掛念，屬下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得了吧，朕還不缺你這點人手。這時光神力的確有其獨特之處，直接將你的魂魄回溯到了轉世之前。你在凡間這一世的名字是叫趙義吧？以後就用這個名字吧。”
皇天獲得時光奇物後，的確研究出了一些門道，順帶利用從奇物中抽取的時光神力復活了在婚禮上被蕭易殺死的趙義。
當然不是因為愛惜人才什麼之類的，而是為了試驗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夠驅使這種神力。手上正好一直留著當初收起的琅嬛守衛轉世殘魂，所以就順手而為。
“多謝陛下賜名……”
皇天忽然看了眼窗外，嘴角含著莫名的笑意：
“下去吧，看來有兩位貴客臨門呢。”
趙義聽到這話立馬離開了辦公室，能夠被天帝陛下稱為貴客，肯定不是他能夠觸及的。
在對方剛踏出辦公室，皇天身後的落地玻璃漸漸融化。
“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一上來火氣就這麼大，看來今天是很難善了？”
皇天的話音剛落下，老闆與鳳棲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嗯，沒想到你會把他找來，而且居然是本尊親臨，這是下定決定對我下手了麼？”
鳳棲梧並沒有開口，而是老闆出面交涉。
“昨天，有一群不守規矩的傢伙襲擊了凡人。你知道什麼？”
皇天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這算是對我的審問麼？”
老闆搖了搖頭。
“並不是，我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敵人是誰，或者解開其中的誤會。如果動手或許能夠留下你，但對三界未必是件好事。”
皇天知道老闆不屑於用謊言欺騙，而且他也沒有做好與對方開戰的準備，於是說道：
“你們要找的人不在我這裡。她很聰明，吸引我的人去了她的地方，而自己則騰出手來完成了計劃。你們想要人的話，就去找她吧，據我所知，‘古神’之中有八位神柱，后土和魔尊都是其中之一。”
老闆雖然知道后土的身份，卻沒想到魔尊也是其中之一。
“還有更多關於他們的訊息麼？”
皇天搖了搖頭：
“相信我，我比你們更想知道。可惜她們暴露之後就徹底隱匿了起來。后土這個傢伙行事無常，誰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想法。我本來準備收走琅嬛仙子轉世的魂魄，卻沒想到被人半路截胡，如果猜得不錯，就是她動的手。但我不是太看得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闆沉吟了片刻，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想要躲起來的確很難被找到。不過皇天剛才的話，卻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對身邊的鳳棲梧說道：
“走吧，我們去找后土。”
“等等，燭，雖然你一直不肯承認，但是你是人間最大的變數。如果天庭與‘古神’必有一戰。你們會站在哪一方？”
皇天鄭重的看著對方。
老闆微微一頓，回頭說道：
“我哪一方都不是，也誰都不會幫。”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你就是身不由己了。”
皇天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我很敬佩配你曾經做過的事，但是如果你阻擋在了我的前頭，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斬斷。”
“隨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