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魔
龍蛇天下 鳳逆天下 當春乃發生 靈神 攻守盟 庶難從命:世子請繞道 血淚痕——時空戀 靈異警事[校對版] 穿書之白月光gl 路人甲
第465章 魔
第465章 魔(1/3)
陳錦軒並沒有急著提問。
雖然有了三次提問的機會,但想要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多了。想要解釋心中的所有疑問,三個問題顯然是不夠的。
所以一定要想好如何最大化的利用這三次機會。而且李夫諸也警告過陳錦軒,有一些問題已經超出了他的層次,是不允許被提及的。那麼他能提的問題就顯得有些侷限。
譬如一個可以解釋很多疑問的答案,李夫諸的真實身份,就被限制了。不用猜都知道,這肯定不是他所能知道的資訊。
那麼一切就應該圍繞著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這則取決於陳錦軒自己想要做什麼。
其實陳錦軒早就有了決定,只是到了現在他才明確了自己的想法。
“夫諸小姐,在我提問之前,想再向你確認一件事。我看到的場景,真的是絕對無法改變的?”
李夫諸大概明白陳錦軒在回魂草的作用下,恐怕是看到了什麼不妙的未來。
當初她之所以會對陳錦軒下回魂草,一是因為解千日醉的確需要這個藥引。二則是想讓他看到關於未來的場景,加深他與鵑兒的羈絆,不過目前看來這個想法並沒有成功,反而讓他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雖然我還不是太清楚,你為什麼會對回魂草的作用這麼執著。不過我還是很遺憾的告訴你,回魂草看到的結果是不可更改的。因為它的作用,並非預知未來。而是讓你看到未來。這二者的區別,以陳公子的聰明應該能夠分辨出來。”
李夫諸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發現對方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嘴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微笑。
“未來的確是不確定的,但是命運卻有著強大的約束性,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一切都會被天命收束到一個節點上。而這種的節點便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回魂草讓你看到的未來,就是這樣的節點。”
陳錦軒大概理解了回魂草所見到未來場景的意思。
“我可以理解為,回魂草讓我看到的是結果,而過程則是不定的,怎麼看待這個結果也是由我而定的,對麼?”
李夫諸知道陳錦軒是想要改變自己已經看到的那個未來。雖然不清楚對方究竟看到了什麼。但從對方的表現而言,恐怕不是小事。而牽涉範圍越是廣闊的事,越是難被改變。
人力有時而窮,這句話,當孑然一身的你要與浩渺的天地爭鬥,與虛無縹緲的天命對抗時,顯得尤為醒目。
“你說的沒錯,但是……”
出乎意料的,陳錦軒沒有讓李夫諸開口,直接打斷了她的後文。
“好的,我明白了。那麼我就問第一個問題,朝廷、叛軍、關外的大金,最後誰會是勝者?”
李夫諸有些啞然的看著對方,稍後失笑著說道:
“你為什麼不聽我說完呢?就有這麼著急麼。”
陳錦軒鄭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在見到夫諸小姐您之前,我已經做好了隨波逐流的準備。但是在明白一切之後,我反而覺得自己必須承擔起責任。就像你說的,想要做出一個螳臂當車的決定並不容易,這很需要勇氣,特別是你在告訴我關於楊易與櫻珠的那個故事後。”
陳錦軒嘆了口氣:
“其實我是怕了,怕夫諸小姐你說完之後,我又改變主意了。我想與其三心二意,不如一條路走到黑吧。”
李夫諸發現陳錦軒居然這麼坦然的就承認了自己的懦弱,不由笑著說道:
“果然像鵑兒說的一樣,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你確定要問剛才的問題?不要把我想得太神,我只會告訴你我知道的,對於我不知道的,我也沒辦法告訴你。”
“那就請夫諸小姐,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夠了。”
陳錦軒已經對李夫諸的身份有所猜測,有些事身在局中的他很難看清。而李夫諸這個局外人,以高屋建瓴的角度。也許能夠讓他更清楚的瞭解當前的局勢。
李夫諸點了點說道:
“朝廷、叛軍還有關外的
大金。前者雖然垂垂老矣,像是間隨時都會崩塌的老屋,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正的問題不在外,而在內,內患一日不除,是否覆滅,被誰覆滅,都是時間問題。”
陳錦軒聽完李夫諸的評價不由苦笑,這其實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雖然父親送來的心裡面一直告知他京城的情況還在控制範圍之內。但單從對方不讓自己回京,就足以證明父親自己心裡也沒底。
“夫諸小姐你說的沒錯,朝廷要不是陷於內部的黨爭,恐怕也不會把情況拖到如今這個惡劣的情況。那麼夫諸小姐你更看好叛軍還是關外的異族……”
李夫諸笑了笑說道:
“這一點事關天下大勢,可不是我一個弱女子能夠決定的。不過有一個訊息卻是可以告訴你的,就是叛軍呵關外的大金,兩邊都有能夠承載天命之人。至於到底誰能成為天下共主,還是朝廷能夠繼續苟延殘喘,就看天意了……”
李夫諸說到最後一句時,手指特意指了指上頭,眼神顯得意味深長。但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陳錦軒也沒有追問,他明白那不是自己該知道的事。雖然沒辦法知道真正的勝利者,但也獲得了極為重要的訊息。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朝廷必敗無疑,而新的天下之主,應當襄陽叛軍和關外異族之中產生。
那麼夢中揚州的浩劫也必然是由此而起。
該如何行事,就得看陳錦軒自己的選擇了。
問完了天下,接下來,就該問自己的家族。
“我要問第二個問題,陳家的未來會如何……”
李夫諸早就猜到會問這個問題,答案也早就準備好了。
“若你們陳家能夠捨棄所有的家財和權勢,就此避世而居,便能夠平安度過一劫。否則……九死一生。”
陳錦軒心中苦澀,雖然在明白朝廷已經沒救之後,他就對陳家的未來有了預感。但是親耳聽到對方的猶如宣判一般的告知。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
“九死一生之局,如何破之?”
李夫諸眉頭微皺,陳錦軒這個問題,就相當於直接放棄了她之前提到的第一種做法,不過出於義務還是問道:
“這算是第三個問題麼?”
陳錦軒微微一頓其實第三個問題,他其實是想留給自己,不過想到當下的情況,他還是點了點頭。
人終究不是一個人活著,因為只要活著,就會有許許多多的羈絆。
“我想知道這個問題,因為這對我而言很重要。”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說的九死一生指的是你們陳家能夠攻破京城之前離開,若是死守京城,恐怕你們陳家十死無生。而所謂九死一生的一生則有兩種方法。”
李夫諸頓了頓說道: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下你,為什麼不考慮我之前提到的辦法。”
陳錦軒苦笑著說道:
“若是陳家只有我一個人,自然無妨。對我來說權勢和財富都不是必需品。只是對於一個家族而言,我父親也許不在乎。但他是家主,必須考慮整個家族的人。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心甘情願的拋棄一切的……”
李夫諸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解釋:
“用家族的意志取代了自己的意志麼?這就是人類群體的無奈呀。所以,你問這個問題是想救你父親?”
陳錦軒點了點頭說道:
“生為人子,雖然無法為他分憂,但至少要保下他的性命。至於家族中的其他人,盡人事聽天命吧!”
不是陳錦軒冷血,而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並非聖人,人有親疏,他能夠做的只是盡力而為。
“罷了。我所說的生機一是在於投敵,金人進關,人生地不熟,想要儘快入主中原,必然要依靠當地之人。而你父親若是能夠作為表率,投靠他們,自然不是問題。只是其中依舊有很大的風險。”
陳錦軒眉頭緊皺,不住的搖頭,他明白,陳家的人為了活命或許會心動。但是效忠於陛下的父
親肯定不願如此。若是要他苟且偷生,他寧願死守京城不出。
“以父親的性子,這條路走不通,若是他願意如此,我就不必這麼擔心陳家了。”
“陳大人不願如此,也在意料之中。”
李夫諸似乎對此早就明白,不急不慢的說出了第二種可能。
“第二,則是續命之法,風險最大,卻能夠最大限度儲存你們陳家。”
陳錦軒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什麼辦法?”
李夫諸嘆了口氣說道:
“佈局江南,待京城一破,以南都為根基重建朝廷,以天險為界對抗敵軍。興許能夠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這不還是沒有破局……”
陳錦軒剛說出這句話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是為了拖延時間?”
“看來你並沒有因為心中的憂慮而喪失理智。沒錯,一切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你父親一人投敵,的確是不忠不義之事。但若是整個朝廷都投降了呢?”
李夫諸冷笑著說道:
“局勢若是糜爛到那種地步,朝廷之中那些貪生怕死之輩,豈會坐以待斃。等到兵臨城下,自然只有投降一途。到那時,你父親自然雖然會淪為階下囚。但好歹是前朝遺孤,新朝自然不會隨意殺害。也算另一種保下性命的方式……”
“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最可能的結果。”
陳錦軒不由苦笑,雖然聽著很窩囊,但如今的朝廷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特別是他可清楚南都內現在留存著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京城的爭端,本來想置身事外,看來如今只好主動參與其中,說服父親南下。話說夫諸小姐,你準備何日離開揚州。”
“明年開春,或許更早。對了,你離開揚州後,最好別再回到此地。我發現這裡與你的八字不合……”
陳錦軒無奈的點了點頭。
“也許吧,的確來到此地後我就接連遇到各種事故。五日之後,因為一些原因,這裡興許會有些小**,還請夫諸小姐多多海涵。今日拜訪就到此吧,叨擾夫諸小姐你了。”
李夫諸點了點頭說道:
“走吧,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人了。今日之後,我將會閉門謝客,直到離開揚州之日……”
李夫諸說完這句話,擺了擺手,顯然是送客之意。
陳錦軒十分本分的沒有多問,徑直的離開了浮萍閣。
而李夫諸見對方離開後,無奈的說道:
“孽緣之所以稱之為孽緣,就是因為一旦沾惹上,便是糾纏不休。我本以為點破之後,你兩就會緣盡,沒想到你居然主動湊了上去。看來鵑兒和青兒之間……”
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李夫諸忽然感到了一陣微風拂面,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了許多,看向了屋子內陽光未能照射到的角落。厲聲喊道:
“是誰?”
“嘖嘖,沒想到我的運氣這麼好,剛到這裡沒多久,就遇到了合適的寄主……”
聲音非男非女,顯得陰陽怪氣。
李夫諸感受到了一絲陌生的氣息,很快冷笑著說道:
“魔族的崽子什麼時候也能夠到這個角落撒野了。讓我想想,你是鬼門的漏網之魚吧?”
“呵呵,年齡不大,知道的還不少,不過可惜。要是你之前的那個朋友還在身邊,我可不敢現身。至於現在的你,不過相當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還是乖乖把身體交給我吧……”
李夫諸感受到了對方的威脅,但臉色不變的說道:
“那你大可試試能不能拿到我的這副皮囊。”
“嘿嘿,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傢伙在這片天地佈置了這種麻煩的東西,我又何苦去尋找你這樣特殊的‘人’。你一定以為我受傷之後,未必是你的對手吧?”
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很巧妙的把握到了對方的心路。
“不過,現在處於心變期的你,連普通凡人都不如,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
一陣狂風驟然刮過,所有的門窗都在頃刻間閉合。
屋外的天色變換莫測,陰陰沉沉的讓人感到壓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