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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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救人

第442章 救人(1/3)

青兒正在屋內琢磨著琴譜。

結果一個不慎，將本就有些老化的琴絃給振斷，結果將右手的指尖給割破。

“啊!”一聲低沉的痛呼。

青兒將被割破的食指放在嘴邊，一絲苦澀的意味在舌尖盪漾開來。

但是在她低頭的一瞬間，似乎感覺屋子邊上似乎閃過了一個黑影。

“是誰？”

沒有任何的迴應，青兒心上一緊，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了那把她之前一直藏著的剪子，握在了手中。

青兒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剛才看到黑影閃過的窗邊，心跳明顯變快了許多。靠在窗邊，仔細聆聽著外頭的聲音。

可是除了外界自然的雜音，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情況。

“難道是我太累出現了幻覺？”

青兒不由產生了懷疑，伸手將窗戶開啟，果然外頭除了明媚的日光和一池春水，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青兒心上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的確不好受。

嘆了口氣，兀自上前將窗子關上，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看來是自己最近太緊張，都出現幻覺了。再練兩遍就休息一下吧！果然一鬆一緊才是持續之道。”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推門的聲音，青兒感到背後一陣寒意，僵硬在那不敢回頭。就那樣呆立在那。

雖然心裡一直吶喊著快動起來，但是身體就像不聽使喚一樣。

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青兒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來一般。一時間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就當這種對未知的恐懼上升到極致的一剎那，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不由打了個激靈，緊接著發現自己居然能夠動了。

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拼盡全力逃跑，但是下一刻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

“青兒，你一個人傻站在窗邊發什麼呆呢？”

是李鵑的聲音，這個心理的落差感，讓青兒感覺彷彿從雲霄忽然拉回了地面。一切都有一種極度的不真實感。

恍惚之間她回頭看去，有些明暗不定的視線畫面中，映出的的確是李鵑的模樣。

青兒久久心情都未能平復，用著有點飄忽的聲音說道：

“啊，鵑兒姐姐，你特意過來偏院是有什麼事麼？”

“咦，你的臉色好差的樣子，沒問題吧？”

李鵑發現了青兒的臉色有些慘白，額頭還冒著虛汗。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之前黑影的事，在她看來應該是自己眼花的原因。就像剛才，純粹的自己嚇自己。

“啊，這是我剛才發現窗子開著，外頭吹著風有些涼意，所以過來把窗戶關上。結果被突然窗臺上跳過去的一隻黑貓給嚇到了，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鵑兒姐你過來了，真是抱歉！”

李娟輕掩嘴脣笑道：

“原來是被野貓嚇到了呀！這倒是常有的事，我們這清人館裡，有許多野貓流竄，不過這裡的姐妹們大多都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姐夥，時常會拿出一些東西來餵養它們。一來二去這裡的野貓就變得多了起來！你剛來這裡不久，不熟悉情況，被嚇到倒也不奇怪。”

被李娟這麼一說，青兒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剛才不是錯覺，而是一隻野貓剛好從窗外閃過。

“但是這麼多野貓聚在清人館裡，館主就不管管麼？野貓野性未馴，若是傷到客人怎麼辦？”

對於青兒的疑問，李娟上前推開了窗子。指了指遠不遠處，正好有兩隻野貓在嬉戲。

“你看那裡，這些傢伙如今幾乎每個角落都能見到蹤影。本來館主也有著和你一樣的考慮，曾想過是否請人將館裡的野貓清理乾淨。但是因為館內那些姐妹的求情也就不了了之……”

青兒看著遠處互相打鬧的兩隻野貓，其中一隻便是黑色的，心下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不過同時也有些明白館主為什麼最後並沒有清除這些小傢伙，那些女子的求情只是其次而已。

“我看這些小傢伙恐怕都被館裡的人餵養的失去了野性，恐怕已經和尋常人家養的家貓沒有什麼區別。這才是館主沒有深究的原因吧？”

李娟有些驚訝的看著青兒，說道：

“你猜的不錯，在發現這些野貓沒有攻擊性後，館主也由得那些姑娘們去了。畢竟大家本身都是苦命人，身邊有隻寵物陪著，也算多了個念想。而且自從

它們在館中落家後，館內再也沒有鬧過耗子了。”

青兒看到了李娟背後似乎揹著什麼，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有些跑題：

“哦，對了。剛才光顧著聊天，差點忘了鵑兒姐你過來應該是有正事吧？”

“哦，瞧我這記性，越聊越遠去了。”

李娟將原本背在身後的琴盒取了下來，接著說道：

“這是小姐讓我給你帶來的琴，練琴雖然要靠個人的勤學苦練，但是一個上好的練習器具也是不可或缺的，這琴雖然不如小姐房中的那把。但也是她的珍藏之一。你就先用著試試看吧！”

青兒將琴盒接過，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的古琴。

背面龍池上方刻篆書“奔雷”二字，兩側刻有它曾經主人的題款：

“南北東西幾度遊，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無意欣相遇，宿願多年始得酬。”

青兒立即便明白這把琴的來歷。

“這，這是十大名琴之一‘奔雷’琴？”

雖然說十大名琴中，奔雷排在末位。但這可是傳世名琴，對方居然如此隨便的就交給了自己。

李娟看出了對方的驚訝，開口說道：

“唉，你認得此琴？哦，也是，你本就是學琴之人，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此琴雖好，但是比起小姐的‘繞樑’還是相差了許多。所以一直藏而不用，今日正好拿來讓你作為日後演奏之用。”

青兒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什麼，眼前的李娟還有作為花魁的李夫諸，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神祕。

“繞樑”和“春雷”，二者幾乎都是無價之寶。常人若擁有兩物中的任何一樣，恐怕都凶多吉少。

能夠同時擁有此物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像表面上所體現的那樣，只是一個青樓花魁？

“我明白了，我絕不會辜負小姐的期望。”

但是青兒並沒有因此而改變自己的態度，別人為何要隱瞞身份藏於此地，與她無關。

想要獲得未來的希望，終究得靠自己。有些事，點破了，緣分也就盡了。

“呵呵，我對琴藝是一竅不通，也沒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地方，不過小姐之前交待過了。之前的那幾張譜子，還有交代給你的方法，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去找她詢問。”

青兒有些驚訝，沒想到看上去似乎什麼都未曾放在心上，永遠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李夫諸居然會對她的事那麼上心。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個難以想象的機會，無論是於公於私她都必須好好把握。

“實在是太感謝夫諸小姐還有鵑兒姐你了。”

“啊，沒必要謝我，我只是幫忙傳話而已。再說你的任務可不輕，對了，明天晚上，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你見過的那個陳公子。明晚的客人就是他。你要加油咯！”

說完鵑兒便準備離開，在門口笑著說道：

“你繼續努力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臨走時還順帶幫青兒帶上了房門。

青兒將原本已經斷了第三絃的舊琴收了起來。

將那把“奔雷”放在了琴案之上，說實話，此物的價值恐怕是她生平所見之物中最貴的幾樣之一。

能不能與建造整個清人館的花費相比，她不清楚，但是她相信，若是將這“奔雷”變成等價的銀兩，她們所住的偏院，建上四五座不在話下。

“能將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一個相識不過幾日，身份低微的人手中。想來對方對於身份和財富之類的身外之物，完全不放在心上。罷了，想這麼多幹嘛。以我現在的身份，除了這還算勉強的琴藝，根本沒有任何地方能夠引起她的注意吧？”

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紛雜念頭盡數拋到腦後。

動手開始重複之前的練習，結果右手剛搭上琴絃，視窗的位置又發出了響動。

“誰？”青兒下意識的看向了視窗的位置，這次沒有看到黑影。

抱著懷疑的青兒這次又走回了窗邊。

“難道又是貓？”

將窗子再次開啟，青兒下意識看向了之前貓兒戲耍的地方，果然不見了蹤影。

正在青兒心中惱怒的時候。

忽然發出一聲巨響，源頭是屋內另一頭的窗臺。

整個窗戶被個黑色的身影直接撞開，一名的高大男子出現在了屋子的中央。

這樣的驚變讓青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來想要尖叫的反應都被壓

抑住了。

不過瞬間後，她就反應了過來，想要高深呼叫。

但是闖入屋內的男子反應比她更快，直接一個飛身將她撲到在地，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手則將一隻匕首搭在了對方的脖頸邊。

“沒有我的准許，不許發出任何聲音，明白？”

低沉而又有些冷峻的聲音，讓青兒感到四肢一陣冰涼。

不過求生的慾望還是讓她不住的點頭。

“那好，我等下放開你，不準跑，也不準叫。當然，你也可以試試是我的匕首更快，還是就你的人來的更快！”

青兒聽到對方的話，拼命的點頭。

那名男子果然將匕首和捂住嘴的手都收了回去。而後起身，期間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青兒大喘了幾口氣，平復自己激動的心緒。然後才有空看清來人的長相。一身灰色的勁裝配著有些破爛的黑披風。臉上用一條白色的布條遮住了半張臉。

那名男子自然是之前從薛老闆那獲得訊息的魏無傷。多方打聽後他才確認了的確有一批官妓從京城送到了此地的清人館。

但是等他偷偷潛入清人館才發現，這裡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得多。要找一個人有多難。所以在誤打誤撞來到偏院後，準備抓一個人來問問情況。正好就碰到了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的青兒。

之前因為突然出現的鵑兒給了他一種危險的感覺。所以並沒有動手，確定對方離開後，便立即出手制服了青兒。

“我問你，你們這是不是從京城那剛來了一批訓練好的官妓？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青兒總覺得對方的目光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過這種情況下，人為刀殂我為魚肉，自然是問什麼答什麼。

“是！”

“那她們被安排在哪裡？直接說方位和名字，不要說多餘的話。”

雖然對方看上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但是有鵑兒這個例外，魏無傷顯得十分謹慎。

“西面的偏院。”

有對方的威脅在前，青兒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說。

魏無傷有些疑惑的問道：

“西面，這裡不就是西邊，那偏院在哪？”

青兒有些古怪的說道：“這裡就是偏院。”

“嗯？這裡……那你不就是……”

魏無傷上下打量了青兒，眉頭緊皺著，已經明白眼前的這名少女恐怕就是被遣送至此的官妓之一。

“你好像還是處子之身吧？”

青兒咬了咬嘴脣說道：

“教坊司中的重點培養女子都是處子之身。只要被確認送到某地後，才會在那個地方將自己的**獻出。館主要求所有來的官妓都要經過統一的訓練，所以姐妹們都還是處子之身。”

聽到青兒的話魏無傷的眼前一亮，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令人欣喜之事一般。語氣也和善了不少。

“原來你也是個苦命人，別害怕，只要你不暴露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來這裡是想要救走自己的一位昔日的恩人，你能幫我麼？”

青兒看著對方的這身打扮，似乎和傳聞中的江湖遊俠有點相似。心中不由有些感動，居然有人願意為了昔日的恩情，來解救那位恩人。

要知道劫走因為重罪的官宦家眷被貶成的官妓，可是與所犯重罪同罪並處。也就是如果那人的家族犯下的是叛國之罪。

那麼救走官妓的那人也是叛國之罪。

而會淪落到如今境地者，又有幾個人的罪名是輕的。

也就是說，眼前此人，來到這裡救人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抱有了犧牲的決心。

“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你的麼？”

青兒不知怎麼的就很想幫助對方，即使明知道如果敗露自己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我的那位恩人應該是因為家父遭人陷害，被貶入教坊司，就在你們這支隊伍之中，但是四年多過去了。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如今的她，我未必能夠認出來。希望你能幫我打聽清楚，她現在的處境和名字？”

聽到對方也是因為家父被陷害而受牽連，青兒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幫助這位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姐妹。

“嗯，的確如此。不過，有什麼能夠讓她知道是你的方法麼，或者她有什麼特徵，否則那麼多人怕是有些不好找。”

“特徵，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原本的名字，叫……秦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