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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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無奈
第375章 無奈(1/3)
水玲瓏也跟了過來，不過這次沒有再提那件事，而是詢問道：
“你把那個傢伙帶著是準備做何？”
“你說白喜？他只是個籌碼，送給國丈大人的籌碼。”
神羽示意水玲瓏可以坐在邊上的樹蔭下，然後接著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我讓羽家兄弟帶著公主殿下強渡黑水河，不管怎麼說都落了長孫將軍的面子。所以需要用他平息對方的怒火。”
“就憑他？”
水玲瓏對於那個傢伙的印象顯然不太好。當時白喜刺殺公主殿下，以為自己十拿九穩，居然調戲起了她。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就憑他是那位二皇子殿下左膀右臂的心腹之一。對我們自然沒用，但是對長孫將軍這位一心希望自己外孫能夠登上皇位的人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你是怎麼猜出他們是那兩位皇子的人，然後臨時改變計劃的？”
水玲瓏依然記得那天晚上她假死發生的事。
神羽想起那晚的事，原本心事重重的他，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醉生夢死，這東西在中原只有皇室才會有。因為這東西本是樓蘭王室獨有的東西，曾經進貢了一部分給中原皇室。而這東西和我們樓蘭軍中斥候常用的一種迷藥，千日醉很像。所以才會讓你臨時演了一出假死的戲……”
“這也太巧了了吧？”水玲瓏對於樓蘭王室的祕密與軍中之事都不是太清楚，但是總覺得這樣的巧合有些蹊蹺。
“是有些蹊蹺，對方可以選擇的毒藥有很多種，為什麼卻選了一種樓蘭人最瞭解的毒藥。”
這一點也是神羽最想不通的，就像冥冥之中，有誰字啊暗中幫助自己一樣。
“玲瓏，你覺得，兩位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爭鬥如果提早爆發，最終受益的會是哪位？”
“你懷疑是有人在暗中利用這件事給自己牟利？”水玲瓏想了想說道：“除了兩位皇子之外，四皇子過於年幼，無法參與奪嫡之爭，那就只剩下那兩位親王了吧。”
神羽搖頭：“呵呵，按照中原的制度，除非聖皇的子嗣死絕，否則怎麼也輪不到他們繼承帝位。你難道忘了另外一位……”
“……你是指小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她。她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中原的禮教制度，不會允許一名女子主宰天下的。而且她還刻意提醒了我們，襲擊的事情……”
水玲瓏從情理上不願相信這是李璇姬的手段。
“正是因為提醒我們，有人會襲擊隊伍的人是他們，所以我才會懷疑。一切都太巧了，當多種巧合彙集在一起，就是必然。他們既然能夠獲得對方的絕密訊息。那麼久說明他們在兩位皇子身邊一定有自己的內應，而且這個內應的地位絕對不低。”
神羽知道水玲瓏並非沒有想到，而是不願意承認：
“而作為核心成員，地位又不低，決定一種藥物的使用，這種無關大小的事情。若是想做的話，並不難。”
水玲瓏緊咬著嘴脣，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也清楚神羽的話可能是最接近事實的真相。
神羽看出水玲瓏的擔憂，出口開解道：
“別擔心，我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其實這未嘗不是他們表達自己善意的一種方式。若是當時用的是其它的毒藥，我可沒有把握把你救下來。”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小五到底想做什麼，自從嫁給南平王的路上失蹤之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顯得神神祕祕。我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在水玲瓏的印象之中，五公主依然是自己的小師妹。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產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水玲瓏的腦海中，那個身影再次清晰起來。不過恐怕現在的他，已經不在長安的了吧。
水玲瓏將腦海中紛雜全部拋卻，內心果然清明瞭許多。
“你當時要我代替公主殿下，就不擔心被人看出來？”水玲瓏有些好奇的問道。
“呵呵，那得看是誰。首先，我帶來
的那幾個手下絕對不可能是對方安插的內鬼。同理，你手下的侍衛也不可能是。那麼問題只能出在禁軍和那隻驛館派來的護衛隊中。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公主殿下長什麼樣，而你的‘死’又為公主深居簡出提供了理由……”
神羽看向水玲瓏繼續解釋道：
“如果易地而處，我們身邊都是樓蘭的人，自然不會用這樣的辦法。”
“神羽，你覺得公主殿下會做些什麼？”水玲瓏想了想問道。
神羽閉上雙目，嘆息道：
“我不清楚，別看我們似乎是她最親近的人，但其實，她的想法，永遠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公主其實和我是一類人，我是不願說，而她若不想幹脆連表露都不會表露出來。”
“你們兩個，還真是冤家對頭。”水玲瓏苦笑著說道，內心的苦澀在悄然泛開。
西域都護府，大都督府。
長孫大都督正聽著自己手下的使節彙報之前黑水河畔營地著火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這次火燒大營，是那些想阻止太子殿下的亂臣賊子所做？”
孫使節一頭冷汗的說道：
“大都督，若非如此，實在難以解釋，我軍營中為何會有人持有親王的令牌。一定是那些人，害怕聯姻成事，太子殿下登基之事便穩如泰山，所以才派人暗中行事。挑撥我軍與樓蘭的關係。”
大都督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你說的的確不假，那些人很可能是二皇子或者三皇子的手下。亦或是那兩位親王。如今聖皇病重，各路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不過，你卻忘了一點，樓蘭絕對不像自己說的那麼無辜。”
“大都督，您的意思是，他們也參與了其中？”孫使節
“從刺殺金玲公主一事來說，兩位皇子與他們是敵非友。不過神羽的做法太反常了，明知道隊伍遭遇刺殺，還刻意分兵。那些死去士兵的骨灰，還有那份莫須有的情報，都像是在遮掩什麼。”
長孫大都督，將自己從黑水河，兩關，以及皇宮中獲得的資訊彙總在一起，很快就有一條清晰的思路呈現在腦海之中。
失笑的說道：“這個神羽，居然一開始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讓黑水河的人撤掉吧。已經沒有守在那裡的意義了！”
“大都督，這是怎麼回事？”孫使節有些不明所以，當初派出駐軍與樓蘭對峙也是對方的主意，如今卻又莫名其妙的撤離。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封鎖黑水河？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準備跟樓蘭開戰？”
雖然孫使節的能力有限，但他畢竟是自己手下為數不多能夠信任的傢伙，長孫將軍還是給對方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我之所以封鎖黑水河，其實是給神羽出一個難題。也是為了促成太子殿下與樓蘭公主的婚事。可是如今，那位公主殿下恐怕已經在前往王廷的路上，我封鎖這黑水河還有什麼意義。”
孫使節有些詫異：“但是，護送公主的隊伍不是才出陽關沒有多久麼？要到黑水河至少還得七日……”
“蠢貨，人家早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難道真的以為樓蘭人在昨夜什麼都沒做？”
長孫將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手下有能力的人其實不少，但有能力又足夠忠誠的卻一個都沒有。
而到了他這個位置，往往身邊的人，忠誠比能力更為重要。
好在孫使節雖然能力有限，但並非愚笨之人，立馬反應過來：
“您是說，那把火其實還是樓蘭人放的？那位公主殿下其實混在了那隻樓蘭的隊伍中，趁著火災製造的混亂逃出大營，渡河到對岸去了？”
“看來你還不算蠢到家，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放火的主要還是那群內鬼。那個樓蘭的俘虜沒說錯，光靠他們那點被你們嚴加看守在西南角的人手。根本不可能點燃整個大營……”
長孫將軍有些無奈的說道：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個巧合。皇子們安插的內鬼，本就準備趁著樓蘭人
入營的時候放火，然後嫁禍給他們。而樓蘭人自己也準備放火，製造混亂掩護公主逃離。兩件事撞在了一起，營地被燒倒也不奇怪……”
想起自己在大營的表現，孫使節明白自己被人當猴耍了，有些怒不可揭，強壓著怒氣說道：
“該死，那群傢伙居然把所有事都推到那群內鬼的身上。大都督，請讓屬下再去一次對方的大營，屬下一定討個說法！”
作為大都督的長孫無忌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直接揮手阻止了對方：“不必去了，這樣也挺好的，我還沒打算和樓蘭撕破面皮。不過另一件事你必須立馬著手去做。”
“請大都督吩咐。”孫使節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選擇暫時壓下這一件事，畢竟本身就是自己的失職。
長孫無忌的臉色有些陰沉，顯然這件事才是他最在意的問題：
“我說過，西域是我的地盤，任何人試圖把手伸到這裡，都是對我的挑釁。既然他們敢對軍隊出手，那麼我不介意砍下他們的手足。你拿著我的令牌，調動飛虎營。務必把軍中所有他人安插的暗子清理乾淨。”
孫使節寒蟬若噤的結果這枚令牌，他已經明白，這個命令下達之後，恐怕整個西域都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長孫無忌等自己這位平庸的手下離開屋子後，一個人在自己桌案前的地圖上靜靜的觀看著這幅西域的地形圖。
片刻之後，長孫無忌拿出了一支筆，沾了些許硃砂，在地圖的某個位置上圈了一個圈。
“神羽，公主的事，算你料敵在先贏了一局，不過，我卻要在你這邊找回些利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樓蘭王廷，慕容府花園。
涼亭之中，一名侍女正向慕容仙兒稟告道：
“小姐，有一位從王宮出來的花姓宮人求見。”
時值午後，正所謂春困秋乏，原本在花園中就感到有些睏乏慕容仙兒聽到這個訊息後卻立馬來了精神，說道：“是花痴姐姐，快請她進來。”
不過慕容仙兒很快反應過來一件事，雖說樓蘭的王宮並不像中原的皇宮那麼的森嚴，但是花痴作為後宮中的宮人，顯然是不可能隨意出宮的。
要麼是宮內出了什麼大事，要麼是花痴是奉命出宮。
過了一陣子，侍女將花痴帶了過來。
慕容仙兒主動讓身邊的人都退下，才出口詢問道：“花痴姐姐，你這次出宮是有何事？”
“宮內已經收到訊息，不日公主殿下就要到回到王廷。”
花痴看著慕容仙兒複雜的眼神說道：
“我便是以迎接公主為理由，得到了內衛的允許，出宮購買花卉。仙兒，我知道你和公主之間有誤會，但是這一次，請你一定要幫幫公主殿下。”
花痴說完這句話，直接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也嚇到了慕容仙兒，她趕緊將對方扶起：“花痴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公主殿下回來是一件好事，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波折麼？”
花痴緊緊拽住慕容仙兒的衣袖，眼睛有些紅腫：
“仙兒你一定救救公主，這件事我也是才從王子殿下的親信那裡打聽到。國王陛下將公主殿下召回來，是為了促成樓蘭與西夷的聯姻。陛下要將公主殿下嫁給西夷的大王子摩羅，也就是未來的西夷王。”
“怎麼會是這樣，不可能，神羽不會答應這種事發生的。他現在手握重兵，又有父親和眾將士的支援，陛下明明知道他與公主殿下之間，怎麼可能……”
慕容仙兒從最先的難以置信，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
神羽被外派，武關在王子殿下統帥下正與突如其來的異族軍隊對峙著，而父親閉門謝客也有一段時間。
西夷派來的使節至今未離開，而王城的近衛軍最近卻調動頻繁。
“不好，神羽他被算計了。父親，只有父親能夠幫到他。”
想到問題所在的慕容仙兒，心中焦急萬分，立即拉著花痴，匆匆的嚮慕容錯所在的書房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