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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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邊關
第330章 邊關(1/3)
武關邊境，兩支龐大的軍隊正在此處對峙。而隨著夜幕的降臨，呼嘯的北風，讓氣氛變得更加肅殺。
天邊的一輪明月，照映著邊境這片千古不變的荒涼大地，同時也照映在武關城頭所有衛戍士兵的臉龐上。
“許爺，你說我們能從這裡，活著回去嗎？”
在某段城牆處的一夥樓蘭兵士正聚在一起，起火取暖。樓蘭地界晝夜溫差極大，到了夜間若是不依靠火爐取暖，恐怕一夜過去就得被凍壞。
說話的是一名剛剛徵召入伍不久的新兵，自從王廷給了武關自行招募兵勇的權力。
為了彌補雙方兵力上的差距，於是便下令招募了許多強壯的流民作為後備役，這樣的新兵其實也沒指望能在戰場上發揮多大的作用。
主要是為了能夠多一些人手搬運守城的軍械以及加強夜間的守備的作用。
被稱作許爺的傢伙，是位將近四十歲的老兵，也許是常年待在邊關的原因，看上去面龐十分粗獷，溝壑縱橫。看著這些望著他的小夥子們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魚，你們都是第一次上戰場，以前都沒過這方面的經驗。說句實話，這樣的人在戰場上最容易死。這兩天敵軍攻城的情況你們也看在眼裡。可以說一場仗下來，新兵能夠活下來一半就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些新兵蛋子聽到他們最敬重的老兵這樣說，一下子慌了神。雖然說被選上的基本上都是青壯年。
而且大多數都是自願加入，但一聽到自己很大的可能會死在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當然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還不想死，我才十六歲，我還沒有娶妻生子，我爹我娘還等著我回去孝敬他們哪！”
一名新兵忍不住壓力，聽到這些居然哭了起來。
許爺一看，居然是個才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一想要連這樣的人後勤都給招了進來，可見情況不容樂觀。
“哭什麼！既然來這裡就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越是怕死，越是容易在戰場裡丟了性命。到時候你只要不停的往前衝，看到人就
砍，如果到你筋疲力盡的時候，你還沒死，那麼恭喜你，你活下來了。”
另一名老兵看到這個樣子，頓時有些怒不可揭的罵道。
“老狗，你也別嚇小龜了，他那天和同村的一起在城頭搬送軍械，正好碰上對面攻城，弩車齊射，他同鄉命不好，被射個正著，整個人被釘在城樓上，掙扎了半天才死，連內臟都丟出來了，他一個新兵，一來就看到這場面，也是不容易。”
許爺知道老狗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不由開口說道。
老狗啐了一口濃痰說道：
“這次我們要面對的可和以前的那些烏合之眾不一樣，是真正的西夷主力軍團，如果換做我們當年剛當兵的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王廷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除了最開始神羽將軍帶了三萬新軍過來，後面就再也沒了聲響。”
“王廷自然有王廷的考量，否則也不會將神羽將軍調過來。而且現在雖然大軍壓境。但是在神羽將軍的幾次謀劃下，比起一開始來說，不知好了多少。只是可惜……”
許爺說到這裡不由嘆息。
那夥**的新兵也不自覺的沉默了下來。
唯有老狗罵罵咧咧的說道：
“那些西夷的兔崽子，正面搞不過神羽將軍，居然派刺客來刺殺。要不是將軍閣下昏迷不醒，恐怕他們那群傢伙早就被打回老家了吧。”
許爺無奈地搖頭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本來戰場上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只有活到最後的才算勝利者。我只是為神羽將軍感到不值而已，像他這樣的英雄人物，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之上，死得波瀾壯闊。而不是像這樣這麼窩囊……”
“你們這些傢伙，以後上了戰場，記得多殺幾個西夷崽子給將軍報仇。誰要是敢當逃兵，休怪老子不客氣！”
老狗說著不忘晃了晃自己手中大刀。新兵們不由縮了縮腦袋。顯然對這個脾氣暴躁的老兵很是畏懼。
“好啦，老狗就不要再嚇他們了。本來這年頭大夥就都挺不容易的。”許爺對新兵還是頗為照顧的，於是
主動出面給替新兵們解圍
“許老鬼，我這是在幫他們，在我這裡捱罵，總比在戰場上丟命強的多。你也知道，新兵在第一次上戰場死亡率有多高。像他們這個樣子，現在有我們頂著還好說，等到情況危急需要他們上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連刀都握不穩。”
老狗是駐守在武關多年的老兵，只比許爺少兩年，脾氣火爆的很，幾乎所有他帶過的新兵都是苦不堪言，不過同樣也是新兵中存活率最高的一批。
“不管怎樣，這場戰爭，你們現在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活下來!只要活下來，才會有其他的可能。”
許爺看著新兵們，忍不住想起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
那名帶自己的老兵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他一直記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前，對自己說這句的話那位老兵，再一次外出邊境任務中被敵軍十幾只箭同時射中，遺體被帶了回來。
不過這句話卻作為一種習慣，一直被許爺記得。後來他每次遇到新兵的時候，都會送予他們。
老狗看著許爺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回憶起當年的往事。於是踢了幾個蹲坐在地上的新兵，大喊著說道：
“都散了，都散了，時間到了，該輪到你們去換班了。”
等到那些新兵都不情願的離開後，老狗才走到許爺的身邊憂心忡忡的說道。
“許老鬼，你說這武關到底守不守得住？這些天，神羽將軍昏迷不醒，所有人都跟沒了主心骨似的，這樣下去很不妙啊。”
“這種事誰知道呢。歐陽將軍雖然也並非無能之輩，但明顯可以感覺到對這幾次西夷大軍的進攻應付得越來越吃力。如果沒有什麼改變的契機，或者王廷那邊有什麼動作。這武關恐怕是懸了……”
在邊境待了十多年，許爺對這裡的情況可以說再瞭解不過。自從神羽陷入昏迷，士氣低迷，人心渙散。
怎麼看都不像是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神羽將軍早日康復吧。”
老狗哀嘆一聲，便轉身準備去監督那些新兵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