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兵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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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兵發
第301章 兵發(1/3)
男子此刻壓抑心中的的激動，站在城樓上，開始了出征前的最後準備：
“號角聲起，召集親衛，宰殺牲畜，焚香，歃血，祭天，祭旗，祭歷代戰死沙場的英魂！”
說完便快步走下城樓，與幾位偏將一同騎馬向城外疾馳去，莫曦也跟隨在對方的左右。
同時雄渾的號角聲想起，那些原本面向城樓的軍隊統一劃齊的向後轉去，面向一個早已搭建好的祭壇。
而在祭壇邊上，此時早已有一支近五千人的隊伍聚集，便是大帥的親衛部隊，沒有一個人露出面目，統一金色鎧甲，臉上帶著黑鐵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但眼神之中一片肅然,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每個人眼中都飽含著一股凜人的煞氣，只有上過戰場的老兵才知道，這是那些在戰場上長年殺敵的人才會具備的氣勢。
男子一行輕騎而來，很快便來到祭壇邊上，在親衛的列隊迎接下登上了祭壇。
面對十數萬將士，男子說出了出征前最後的誓師之言：
“今天風蒙難，邊疆飽受胡夷之**，先祖之英靈無處歸家，天風子嗣備受欺凌；敵酋暴戾，施暴虐於百姓，以奸宄於天下。天風驅逐蠻夷，遠駐他鄉已逾百年。故今日集結將士十二萬，兵發西荒，願千古英魂長庇左右，助吾等早日驅逐外敵。天風城少帥莫年陣前立血誓，天地為證，先祖英靈在上，敵寇一日不除，吾輩終不歸家。”
說完誓師之詞，莫年右手拔出腰間精鋼寶劍，左手輕握劍刃，輕輕一劃，頓時手掌流出一股鮮紅的血液，從手中滑落，一點點的滴入祭壇的祭臺之上，為整潔的祭臺上增添了一抹血色。隨後左右便按照古禮依次獻上牲畜祭品，開始出征前的祭祀。
接下來，莫年做出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動作——站在高臺上面對著十數萬將士這位大將軍居然跪下了。
“少帥！”所有將士同時驚呼！也全部隨著跪下。
左右意圖上前扶起，卻被喝止。
“你們誰都不準過來！”
莫年伸手製止了左右，然後目視著面前無數的天風將士，緩緩說道：
“這一跪，我跪的是我們長風城所有長眠的英靈烈士，這一跪，我跪的是天風的百姓，這一跪，我跪的是我們天風一族不屈的意志！我們沒有退路，我們必須死戰到底。”
天風不屈，百戰不死！”
左右被將軍的話語所感染，說出了內心深處的吶喊聲。
“天風不屈，百戰不死！”
剎那間，彷彿整個誓師隊伍的意志都被點燃，一同齊聲吶喊。迅速傳染開來，連在邊上的後勤隊伍也被如此氣氛所感染，十數萬將士齊聲吶喊，喊聲震天動地，彷彿要衝破天際一般！
看到祭壇下眾將士慷慨激昂的吶喊聲，莫年激動的起身拔劍，大喊道：“天風將士聽令，兵發西荒！”
整隻隊伍暮然而行，然後依次默默開拔，開始走向那天地的交際線的一頭。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於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無飢渴！”
歌聲來自天風城牆之上，婉轉卻又嘹亮的歌聲響徹整個天空，唯一的伴奏是軍隊整齊劃一的步伐聲。
聽到歌聲，莫年身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卻又馬上恢復之前的堅毅，心中默唸:
“對不起，雲姍，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能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我們的孩子到時候也會理解我的，這是我身為莫氏一族的責任！也是軍人的責任。”
其實，在歌聲響起的時候，軍隊中，無論是那些老兵，還是第一次出征的新人，都流下了淚水，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就這樣默默的讓淚水劃過面龐，被風吹乾。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原來這歌聲，是天
風城的女眷一起自願登上城頭，在城主夫人的帶領下，一同唱起了這首在天風城流傳以久的歌曲。每當自己的丈夫或愛人遠征時，天風城中的女眷就會一同唱起這首歌曲,表明自己對對方的心跡,讓對方安心征戰。
看著遠去的行軍隊伍，他們中有的是她們的丈夫，有的是她們的愛人，或是親屬，在這一刻，她們也許會有擔心，會有惶恐，會有憂愁，但在此刻這一瞬間充斥在她們心中更多的是自豪與對對方深深的愛意。
雲姍作為莫年的妻子，在少帥外出遠征時便擁有了代為行駛管理天風城軍伍的權力。唯有尚且年幼的城主繼承人莫邪有權干涉他的決定。
雲姍此時並未在意自己身份上的變化，而是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默默向上天祈禱著，期盼他能早日凱旋而歸。
肚中的孩子已經數月，莫年的離去不得不說對她的打擊不小。但是她知道莫年的苦楚，也知道莫年的做法是對的，但是身為女子對此難免心中有所失落。
但她要求自己要堅強的等待著，等待他歸來。而現在肚中的孩子才是她目前所面臨最重要的問題，也是莫年最放不下的地方。
蜿蜒的隊伍直通天地的交界線，所有人都保持著異樣的沉默，整支隊伍沒有一個人回頭。城頭上的女眷則目不轉睛的目送著隊伍。
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默契。
在城頭的一眾女眷之中，唯獨有一個瘦弱的身影，與眾人有著顯目的差別。穿著一身甲冑，目送著遠行的隊伍。便是和莫曦一同前往長安的莫邪，同時也是天風城的城主繼承人。
“曦姐，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若你戰死沙場之上，那我便親率大軍讓大秦付出千百倍代價，與你陪葬。”
就在這冬雪還未徹底消融的季節。
西夷與樓蘭兩邊還只是調兵遣將，試探深淺的時候，早已蓄勢待發的大秦軍隊與背水一戰的天風之間率先展開了曠日持久的大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