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血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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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血薇
第231章 血薇(1/3)
“以他夫人的體力，不可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難道我找錯方向了？不對，我已經給她指明瞭方向，只要不是愚昧之輩，肯定明白我的意思。那麼她會藏到哪裡去？”
冬月猜得沒錯，血司命的確緊跟著那夥追查而來的衛兵，秦霜並非易與之輩，即使是他逃離的時候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沒能領先追兵一步找到冬月。
所以他換了個思路，想要藉助這夥追兵找到逃走的冬月，然後再出面救走對方。結果冬月躲進那家詭異的店鋪，不僅追兵跟丟了，連血司命也一時陷入困惑之中。
負責追捕冬月的千戶，也並非無能之徒，知道一個女子絕不可能逃得這麼遠，所以鎖定了這個區域進行排查。
“冒牌貨，我知道你肯定在這附近。雖然我找不到你，但很不幸，你慢了一步，冬月現在已經在我手上，如果不怕她出事的話就儘管逃吧。”相隔兩條街之外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說話的自然就是副指揮使秦霜。
而他話中的內容，卻讓血司命心下一沉，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冬月不知用什麼辦法躲過了第一波的追兵，卻更糟糕的落入了緊隨其後的秦霜手中。這讓血司命一下陷入了被動之中。
血司命立即折返回了聲音發出的那條街道，當然原本還在追捕冬月的隊伍，也不得不匆忙的趕過去。看來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訊息。
藉著月色的掩護，血司命趴在一戶民居的屋頂，靜靜觀察著街道上的情形。只見秦霜一手擒著冬月，不停的掃視著四周的情形。而在他的邊上，是匆匆趕來的錦衣衛士兵。
本來這麼大的動靜早該驚動附近的商戶和居民，但是之前的一波搜查和警告，沒有一人敢在此時探出頭來看熱鬧。而那些辦事不利的侍衛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整個街道都陷入一種異樣的安靜之中。
“你可能以為我不敢對這個女人下手，的確李廣太要我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不過，換句話說，只要她的命還在，至於其它的
，我可沒有保證過。”
秦霜一手將冬月提起，另一手抽出一把匕首，刀尖輕輕地在對方的臉龐上滑動。精準的力道控制，讓人感覺到刀身的冰冷，卻又沒有留下絲毫的劃痕。冬月的身軀變得僵硬起來。
“你說，要是在這張精緻的臉龐上，劃上幾刀，留下傷疤的話，那該多可惜啊。雖然不知道你的來路，但是我相信你應該清楚，以錦衣衛的手段我剛才說的絕對不只是威脅。”
“……”血司命並沒有輕舉妄動，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此時貿然暴露自己都是不明智的做法，何況他還在剛才的逃亡中受了傷。
“司命，我知道你在。你已經盡力了，做的夠多了，沒必要再勉強自己……”冬月害怕司命真的會為了救自己而一時衝動，想要勸他離開，不過剛沒說幾句，就被秦霜緊掐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我可沒有允許你說話。你稱呼他為司命是麼，比起名字，這更像是個外號。看來你和他並不熟悉，應該是陶成道那個傢伙安排的吧。不過你放心好了，今天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這番話是秦霜緊貼在她的耳邊說的，冬月緊咬著牙關，硬是忍著不吭一聲，又因為脖頸被對方鎖住，無法轉過頭去，乾脆閉上了雙眼。
“這樣吧，你可能還在懷疑我的決心，正好方才趁亂逃走的那幾個下人也被我抓了回來，我就先拿他們來和你賭一把，看下是誰的耐心更好。”秦霜對著自己的親衛打了個手勢，對方會意的退了下去。
很快就有一批哭哭啼啼的老弱婦孺被驅趕了過來。
“我每數十聲，你若是不出來，我就殺一人。等到人都死光了，陶夫人會怎麼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秦霜將冬月交給自己身邊的衛兵，自己則親自執刀走到萬戶府下人面前。
“一，二，三……七，八，九！”
就當秦霜舉起手中的屠刀，準備對廚娘下手的時候。
“嘭！”一聲，一陣煙火在錦衣衛之中炸響。原來之前的霹靂散冬月並沒有全部用完，而是留下了
一份。而衛兵只是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並沒有像秦霜那般縛住雙手。於是便趁機用了出來。
“不要慌，這只是障眼法，一定要看好那個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再逃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秦霜立即反應過來。
“你輸了！”這並非是血司命趁亂劫走冬月而發出的嘲諷，而是冬月所說，透露著決絕意味的話語，還有一絲解脫的含義。
“不！”而趁著騷亂闖入人群的血司命同樣也聽到了這句話，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泛起。再也顧不得暴露的事，不惜一切向著冬月的方向衝去，最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把插入心臟的匕首。
冬月也在這一刻看到了闖入騷亂人群的血司命，嘴角溢位的鮮血，卻露出了微笑的表情：“抱歉，拖累了你們。這個，請……幫我帶給他，謝謝……”
沒有給血司命說話的機會，冬月邊說著邊吃力的掏出胸口處已被鮮血染紅的絲帕，卻在半途無力垂下。
血司命兩把匕首擲出，將擋在自己前頭的兩名侍衛刺死，直接越過，緊握住對方下垂的手臂，和那條飄落的絲帕，豔烈的鮮血，在絲綢上浸染，綻放，活像一朵盛開的血薇。
血司命感覺像是有一塊石頭梗在喉中，整顆心都在不斷的下沉，他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已經察覺，面前的這個無暇的女子，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每一次，自己總是差了那麼一步。
他早該想到的，冬月從行動的一開始，就抱有死志。若不是怕自己的一番努力付之東流，恐怕她早在對方用人質威脅之時就已自絕。
“真傻，你以為你死了，成道就真的會解脫了麼。你以為你死了，那些無辜的下人就能得救了麼。”如果對方還活著，血司命的確很想把心中的話說出，但是人既已逝，一切也就沒了意義。
血司命將那塊染血的絲帕收入懷中，拔出自己留在屍體上的兩把匕首，他的身影消失在煙塵中，聲音卻在整個街道迴盪著：“一切還沒有結束，你們的命，我都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