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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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拘魂
第148章 拘魂(1/3)
“桑榆，你幫我送秦老一程吧。”
香木林的深處，有一間精簡的茅草屋。而在草屋的一旁，是光滑的湖面，映照著漫天的星光，和一輪明月。
此時，軒轅天機正坐在屋門的臺階上，一隻青鳥站在他的肩膀上梳弄自己亮麗的青色羽毛。
而之前的話，便是他對青鳥所說
青鳥停下了梳理羽毛的動作，靈動的雙眸看了看眼前的主人，彷彿從中體會到了什麼。清啼兩聲，便一躍飛向無垠的天際。
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青鳥，天機的嘴邊低吟道：“鬢華雖改心無改，試把金觥，舊曲重聽，猶似當年醉裡聲……”
一隻嬌小的白狐，從林中一躍而出，敏捷的身手，數次跳躍之間，便到了天機的身邊。
“一個凡人而已，居然讓你如此感慨，特地大費周章。”這隻狐狸輕踱著步子從他的面前經過，卻是口吐人言。
天機顯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輕敲了下白狐的腦袋。
“所以，即使你再強，終究是妖，而不是神。”
白狐對他的說法顯然嗤之以鼻，一個翻身，跳到天機的眼前，往復的踱來踱去。毫不留情的嘲諷起對方：“神？神是什麼，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倒不如我一個妖，來得逍遙自在。至於人麼，有一點倒是值得讚賞，他們總是能夠學會適應一切，然後去改變它，從遠古時期，到如今一直都是如此……”
“萬物生長，自有其定律。人類之所以能從萬物生靈中脫穎而出，自是有其道理的。但也正因為你所說的，許多凡人隨波逐流，窮盡一生都無法知曉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但這不妨礙大多數人擁有一個精彩的人生。”天機早已習慣對方的嘲諷，完全不受影響。
“噗呲！”狐引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果然還是這麼無趣，怪不得這麼多年，除了我和青鳥，沒見過你有其它的朋友。”
“罷了，今日我不想再和你爭辯。”天機笑了笑，不願再與眼前的摯友爭執
，的確，神又如何，妖又如何。在這裡，全都沒有意義。
“你又喝酒了。”白狐全身泛出明亮的白光，讓人不禁閉上雙眼，片刻之後，白狐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略顯瘦弱的白衣少年，若不是一雙重瞳之眼，看上去幾乎與常人無異。
“既然化成人形，就陪我喝一杯吧。”天機從袖口拿出了裝酒的葫蘆，遞給了眼前的少年。
“你呀你，也罷，今夜就我們兩個，就先陪你放縱片刻......”
酒過三巡，兩人並坐在石階上，望著遠方的星空，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呵……狐引，你我相識多少年了。”
“嗯……自從住進這十里香木林……有千年了吧，不過對於你我而言，千年與一日並無太大的差別……”
狐引看著眼前的男子，也許是想到了些什麼，眼神略微有些黯淡。
“是呀，你我已經認識了千年了啊，青鳥也是……”
天機獨自喃喃，像是要回憶什麼。
“就如我當年獨自離開青丘國，放棄曾經的一切，我們都以為自己應該習慣了……”狐引說著這樣的話，他自己也無法分清，是為了安慰天機，亦或是自己。
被星光月色所填滿的平靜湖面忽然泛起了波瀾，鏡花水月的景象轉眼間消解，湖面隱約看到了一顆巨大的神樹。很快波瀾消退，那棵巨樹的影像又消散不見，恢復了原本的滿湖星光。
“最近的波動越來越頻繁了，封印在消散，是時間快到了吧。”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的狐引說道。
“是啊，這一世又要過去了呢！我本以為人生很漫長，會遠得連盡頭也看不見，沒想到我匆匆翻看，人生，卻再也無法逆轉。我以為時間很重，會重得載不動心中的記憶。 沒想到我輕輕一吹，時間，卻再也沒回來過。好在，有一點我和凡人不同，我的時間沒有盡頭……”天機並沒有看湖面，而是將目光投向真正的星空，深邃的目光像是要看破天穹
，直抵未知的某地。
“南無佛馱耶，南無達摩耶，南無僧伽耶，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南無普庵祖師菩薩，南無百萬火首金剛王菩薩......”秦老走在路上，口中不停的默唸著佛經。
至於為什麼他要如此做？自然是因為發現了古怪，按理來說天黑之前離開香木林後，用不了多久他就應該回到城中。
但是這段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直到月上中天，他依然還在路上。
秦老走到一處停步，映入眼簾的是一棵陰森的槐樹，他停下了佛經的誦讀。
“我記得回城的路明明就是此路，按理說我應當已走出這林子了，怎還在林中？至少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這棵槐樹卻好似看到四次了？難道我一直在繞圈？”
秦老思索片刻後，索性盤坐在原地，對著這棵槐樹喊道：“不知是哪路神仙鬼怪在此處作弄我秦某人，若是我秦某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現身一見，說個清楚，好讓老夫我死的時候做個明白人。”
頓時陰風四作，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原本夜間的蟲鳴鳥叫，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野獸的叫聲都在此刻消失。寂靜成為了唯一的旋律。
陰風停止的一剎那，從槐樹裡冒出一股股黑煙，最後化為兩名陰差，手上拿著勾魂鎖走向盤坐在地的秦老。
其中戴著笑臉面具的陰差對著秦老說道：“嘿嘿，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不愧是閻君看重的人，夠有膽識。但你陽壽已盡，我們是來接引你入黃泉的陰差。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軒轅小哥，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方才那番話恐怕便是為我送行吧？”秦穆微微愣了一下，稍後便大笑道，彷彿即將死去的那人並非自己一般。
而在兩位陰差的眼中，秦穆的身後湧現出一股浩然之氣，浩浩蒼蒼，直透青冥，充斥於這一方天地之內讓他們忌憚不已，同時也明白了為何閻君大人對其如此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