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姑姑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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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姑姑是怎麼死的
然而很快奴婢就發現自己錯了,黃媽媽對她非常恭敬,這不是普通的情感上的敬仰,更多的像是敬畏,給人一種噤若寒蟬的感覺。在她面前,黃媽媽甚至連個座位也沒有。阿九也似乎有些緊張,不如奴婢如此放鬆。
與姨媽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中年婦人,看年紀與黃媽媽差不多,筆直地站在姨媽後面,見我們進來,只敢微微示意,算是與黃媽打個招呼,連微笑也不敢露。而剛才還笑語吟吟的音袖,此刻也面沉如水,將我們帶進來之後,便往姨媽身後一站,與那兩個婦人的表情沒什麼區別。
“不容易啊,小蓮。”姨媽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後對黃媽媽說。這稱呼差點讓奴婢笑出聲來,黃媽媽偌大的年紀,想不到還會有人以小稱之。
黃媽媽私毫也沒覺得此稱呼有何不妥,畢恭畢敬地問:“您看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姨媽面露微笑:“你辦事我還會不滿意嗎?已經出乎意料的好了。”她向阿九招手,阿九走了過去。姨媽伸手撫了一下阿九的臉,向著黃媽媽點頭:“果然頗有阿蘭當年的風範,只是不知道是否如我的阿蘭那樣多才多藝?”
阿九稍稍後退了一步,沉默不語。黃媽媽陪笑道:“阿蘭是您老人家親手栽培的,大約誰也訓練不出第二個阿蘭了。只是這丫頭頗有天賦,學得也還算刻苦。雖不能說件件技藝精通,也有一兩樣能拿得出手了。”
這馬屁拍得正好,姨媽聽得十分窩心:“世有千里馬,然後才有伯樂。你能親手培養這個丫頭,也算有福了。”言下之意,黃媽所言不虛。奴婢不禁好奇,阿九已是奴婢平生所見最聰慧秀美的女孩子了,難道還有人比阿九更出眾嗎?這個阿蘭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傳說中的觀音?
姨媽拉著阿九的手,嘆了口氣:“這情景又似回到了二十年前了呢。”這話說得有些傷感。
音袖連忙笑道:“讓這丫頭給您展示一下,解解悶兒?”
“我哪有悶可言,煩都要煩死了。”姨媽話是這樣說,臉上卻分明有等著欣賞之意。
音袖拍了拍手,幾個人無聲無息地抬了琴、桌、凳進來,以最快的姿勢擺放好後,又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奴婢一見,大為驚訝,這琴是阿九在杜家村時用的,可我們上路之時並未帶著它,是誰拿來的呢?
阿九後退兩步,一甩帕子,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阿九獻醜了。”
這首曲子是迄今為止奴婢聽過的阿九彈得最好的曲子,可一曲彈罷,姨媽臉上並無驚喜,只淡淡的說:“也還算好。”顯然她並不是十分滿意。“你看呢?”這話是向站在她右手的音袖說的。
音袖陪笑道:“依屬下看來,也算不錯啦。您不能老拿蘭妹的標準來衡量別人,那別人哪能達到?何況蓮妹也沒有您老人家**人的本事,這丫頭要是您親自**,肯定比現在不知要強到哪裡去了。”
姨媽被說得眉開眼笑,她還真是喜歡聽人拍馬屁,當即臉上也展開了笑容:“能有阿蘭的七分了吧?小蓮辛苦啦。”最後一句算是對黃媽媽的肯定。
黃媽連忙躬身笑著回道:“姨媽過獎了,也就四五分的意思。屬下向來音律上有限,又不太會教。”
姨媽笑道:“罷了,你又這樣過謙,阿九丫頭會以為自己真的技不如人,該沒有信心了。”奴婢真是不明白,她既然怕打擊阿九,又何必像剛才那樣說呢?讓大家又誇了一通阿蘭的好處,實則是在變相拍她的馬屁。
姨媽安慰黃媽:“阿九此去原與阿蘭當年不同,又有你在旁邊幫襯著,這樣也算夠了。小蓮你也不必難過,她雖不如阿蘭,可只怕整個京師還找不出這樣色藝雙絕的丫頭。”
黃媽媽低頭答了一個是。姨媽指著我向她道:“這個丫頭就是小云找給你的嗎?”
黃媽笑道:“正是呢。”她將奴婢向前推了推,“您瞧這丫頭怎樣?”
姨媽遠遠地看了奴婢一眼:“小模樣兒還不錯。”
“人也還聰明,該學的都學會了。”黃媽笑著補了一句。
姨媽點頭嘆道:“美主慧婢,原該如此。你叫什麼名字?”最後一句是向奴婢說的。
奴婢正聽她們對話,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倉促之間急忙答道:“小菊。”竟忘記了黃媽的吩咐,既沒有行屈膝禮,也沒有對姨媽用尊稱。黃媽有些不高興,暗自掃了奴婢一眼。
姨媽已看到了她的眼色,淡淡道:“算啦,漢人原也不講究這些,到了京師再慢慢適應吧。”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小蓮,此去你要辛苦了。”她陡然正色:“不過,辦成了這件事,你便是幫中的大功臣。我原也答應了你,只要這件事辦成,以後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黃媽垂首道:“多謝姨媽。”
“這次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姨媽沉聲道,有不可抵抗的威嚴。
黃媽更加恭敬:“屬下知道。屬下家人犯的錯,原本還得屬下家人自己彌補。”
姨媽點頭:“你知道就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只要你們一回來,她便又是幫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護法。”
黃媽低聲答道:“屬下謝姨媽恩典。”
“你道我這樣做心裡就好受嗎?”姨媽低聲說道。她起身離座,音袖想上前扶她,她搖手拒絕了,徑自走到黃媽身邊,面容越加慈祥可親,“你們姐妹是我最愛的兩個丫頭,期望也一直最高。換第二個人犯那麼大的錯,早死千百遍了,可是她呢,我卻一直留在身邊重用,當然她也爭氣,這些年幫了我不少忙。我年紀大了,等你回來,也該將這交椅讓出來了。”她又一次對黃媽許下承諾。
黃媽惶恐道:“屬下不敢妄想。何況幫中沒有您老人家坐鎮,如何還能走下去?”
姨媽苦笑:“你就別安慰我啦,我知道這些年幫中對我怨言頗多,可是到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看來,蘭丫頭倒有先見之明。我年紀也大了,早該讓賢啦。你受阿蘭拖累,至今職位只是一名堂主,心中一定沒有少埋怨我吧?”
黃媽低聲道:“屬下不敢。”
“我知道你這孩子一向不爭名利,職位雖低,幫中口碑卻甚好。我真是累啦!”姨媽面露疲憊之色。
黃媽正想出言勸解,這時,進來一箇中年婦人,徑直走到姨媽身邊耳語了幾句。姨媽笑道:“既是這樣,你便帶她們去。”
婦人感激涕零:“多謝姨媽的恩典。”說畢,向黃媽和阿九使了個眼色,三人躬身退了下去。
奴婢見勢也要一起告退,姨媽笑道:“她們有事,你就不必去了。”
奴婢低聲答了個是,心中疑竇叢生,又不敢多問。
姨媽手扶著頭:“年歲大了,坐了一會便覺得累。”奴婢遲疑著不敢說話。她想了一想,轉臉叫道:“阿綠。”三個護法中的藍衣婦人應聲而出。姨媽笑道:“你帶……”她顯然忘記了奴婢的名字,奴婢連忙躬身道:“奴婢名字小菊。”姨媽呵呵一笑,“在我這裡不用自稱奴婢的。”奴婢不禁紅了臉,低聲道:“屬下……”藍衣婦人向奴婢搖了搖手,奴婢生生嚥下了後面的話。姨媽笑道:“阿綠,你帶小菊下去歇會兒,吃點點心。等著她們一起回去。”
阿綠點頭稱是。姨媽不再看我們,在音袖和另一個護法的陪同下向後面去了。
阿綠領著奴婢穿門過戶,來到一個房間。
“這是我的住處。”阿綠解釋道,“江寧分舵不大,一下子來了我們這麼多人,到處都住滿了,只能委屈你先在我這裡歇息一下了。”
如果奴婢猜得不錯,她的身份一定也是什麼三大護法之一,竟然對奴婢用這樣客氣的口吻說話,實在令人意外。奴婢趕緊換上受寵若驚的表情,躬身道:“您太客氣了,屬下不敢當呢。”
她笑著拍拍我的肩:“紅月,你不要緊張,我與你姑姑寧息是最好的朋友,原本就該照應你的。”
這句話卻讓奴婢真的緊張起來了,她知道紅月這個名字,還說起什麼姑姑。如果叫寧息的這個人就在這裡,那奴婢的假身份不是要立刻被揭穿了嗎?奴婢一下子呆住了。
“怎麼,難道你已經知道了?”大約是奴婢的表情太過奇怪,阿綠忍不住問道。
奴婢定定地看著她:“知道什麼?”這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卻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話既出口,就收不回來了,只盼不要捅漏子。
“你姑姑前幾日在揚州殉職了。”她悲痛地說。
這真是個令人高興的訊息,奴婢差點笑出聲來,情急之中不得不狠狠地掐了自己的一把,才勉強變笑為哭,擠出了一滴眼淚,叫道:“不可能。”
“但這就是真的呢!”阿綠嘆氣道。
奴婢又掐了自己一把,用悲痛的聲音說:“原來前兩日奴婢做的夢是真的。”索性坐下,趴在桌上哭了起來。真的要感謝黃媽這些日子對奴婢的鍛鍊,否則奴婢是怎麼也不可能演得如此逼真的。
阿綠情不自禁地將奴婢攬在懷中:“可憐的孩子。難怪你姑姑一直說,你與她最有默契了,原來前幾日你就做夢做到她了。”居然這麼巧的是,奴婢隨口掐出的日子竟真是那個寧息徇職的日子,阿綠更加信任我了。
“到底我姑姑是怎麼死的?”奴婢哽咽著問道。
“別提了。”她又嘆了一口氣。
據阿綠說,這個寧息姑姑是她最好的朋友,多次一起執行任務,感情比親姐妹還好。姑姑前些日子被總舵主派去揚州執行任務,臨行前再三請她照顧奴婢,還說回來後姑侄可以見個面,好好敘談一下,卻沒想到一去不返,一縷芳魂留在了異鄉。
奴婢心裡暗叫僥倖,這真是蒼天保佑,一場大禍就這樣消於無形。
阿綠疼愛地撫著奴婢的頭:“節哀順變吧,孩子。”她自己的眼淚卻落了下來,奴婢不得不與她抱在一起哭了一場才罷。哭過之後,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拉著奴婢的手道:“你比你姑姑給我講的還要出色,難怪她會向總舵主推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