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2章 她的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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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_第62章 她的愛呢
很快的，錦歌的身影從雪白的人皮畫卷中飛出，站在了我的身旁。
而我清楚的看見到，她在看清楚面前那個男鬼的樣子時，一雙澄亮的眸子，從平靜，漸漸開始撐得老大。
他們……認識？
怎麼可能？
他們一個是在我的學校裡的男鬼，一個是在陸家村畫卷裡的女鬼，除了他們都是在等人以外，我幾乎想不到有兩人之間會有什麼交集。
我的疑問很快就被解開了，因為我聽見那個男鬼在看見錦歌的時候，緩緩的開了口：“錦歌……”
他在叫她的名字！
錦歌本來是以正常的狀態出現的，可是當她聽見那個男鬼喊她名字的時候，身子卻抖得猶如篩糠一般，顫抖的幾乎站立不穩。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想要上前去攙扶一下錦歌，卻被白澤寧冷不防的抓住了手腕阻止。
“是你……是你……”
錦歌顫顫巍巍，半晌也只是重複著同樣的兩個字。
我抬頭看了看白澤寧，卻本能的掙脫開了他攥著我的大手。而白澤寧察覺到了我的舉動，也只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我迅速的別過視線，不敢去觸碰白澤寧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只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錦歌和那個男鬼身上。
我聽見，那個男鬼之前縹緲的身體已經變得越來越真實，這般赫然的佇立在我的眼前，幾乎和一個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毫無分別。
只是，他身上穿著的，已經不再是我開始在學校大教室裡看見的那種休閒裝，而是一身古樸的長袍，黑色長髮高高的束在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可氣宇軒昂的眉眼。
他緩緩的邁動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錦歌，等走到錦歌跟前，卻做出了讓我完全始料不及的一幕。
因為，他屈下了雙膝，“噗通”一聲，竟然跪在了錦歌的面前。
同一時間，我看見錦歌顫抖著閉上了眼睛，有晶瑩的水光從她的臉頰滾滾滑
落下來，直至跌落地面。
“錦歌，對不起！”
男鬼垂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可是錦歌甚至於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一下。
“你記得我了？我全都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足足有好半晌，我才聽見錦歌重新開口，而此刻她的身體雖然已經不再顫抖了，可是說話的聲音，卻依舊不連貫。
就算我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能猜出來個大概了。而且，我還想到了一件事。
我昨晚做的那個夢，夢中那個趴在木板上，**著身體的女人，還有那個一直背對著我，看不清樣子，卻手握尖刀在燭光下泛著寒光的男人……
不是我眼前的錦歌和這個不知名的男鬼，還會是誰！
是他！
活活剝掉了錦歌人皮的男人就是他，那個殘忍的幾乎令人髮指的男人，就是我面前的這個！
我驚詫的撐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錦歌，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捂住了嘴，才能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夢境，竟然就是錦歌遭遇悲慘的前一幕。如果我知道，即便已然不能改變什麼，我也要上前去阻止。
然而世界上總有那麼多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事情，讓人感到無所遁形。
聽聞了錦歌的話，男鬼緩緩抬起頭：“我……對不起！”
男鬼最終也沒有解釋，只是重複著最初的三個字。在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卻只說這簡單的三個字，未免也有些太微不足道。
可是我知道，這是錦歌和他之間的事，我不瞭解，也沒有辦法插言，只能站在一旁，剋制著心裡的翻江倒海。
如果換做是我，眼前跪著的就是害我不能輪迴的仇人，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錦歌卻再一次做出了讓我完全出乎預料的決定。
因為，她說：“我還是等到你了！你……走吧，我們之間，兩清了！”
兩清？怎麼可能就這麼
簡簡單單“對不起”三個字，就讓一切這麼容易的就結束了。那她承受的那些，她心裡的執念和怨念，她這些年為此而傷害過的性命，是不是也可以就此一筆勾銷而云淡風輕呢？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什麼好人，但也沒想過自己會壞到什麼地步，可是睚眥必報，我卻不覺得是什麼壞事。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這麼容易了結，那麼是不是所有人犯下的錯，也都可以變得微不足道呢？
只是，這一刻，我卻不能說什麼。
因為我不瞭解，不瞭解錦歌和這個男鬼之間，到底有著怎樣過往。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會讓他能夠那麼殘忍的，活生生的剝下了錦歌的人皮。
可是，人皮上錦歌的畫像，是他畫的，如非帶著愛慕的心，也就不會有那麼生動傳神的畫。
“……”
驀地，我的腦海中一個激靈，我似乎從眼前這對男女身上，感受到了不一般的過往。
那和錦歌口中所說的逸軒是不一樣的，即便她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她在等逸軒，等了那麼久，那麼久，可是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錦歌等的，是這個男人！
她只是忘記了，忘記了她真正等著的人是誰，忘記了她曾經承受過的一切。
那麼她的愛呢？
她愛的人，又到底是逸軒，還是眼前這個男人呢？
男鬼似乎是沒有辦法接受錦歌這樣的答案，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他眼中泛起了盈盈的水光，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我身旁，未曾開過口的白澤寧卻冷不防的低低說了一句：“你可以離開了！”
男鬼聞聲不禁朝白澤寧和我這邊看了過來，他眼帶祈求，似乎是希望白澤寧能夠同意他再多留一會。
可惜，白澤寧的眼眸中淡然無波，那樣冷漠。
終於，在他的毫不動容下，男鬼放棄了掙扎，重新抬眸，直直的看向了錦歌。他動了動脣，似乎是還想說什麼，卻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