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71章 既然是事實，我接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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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_第171章 既然是事實，我接受便好
我的心一點一點歸於平靜，緩緩鬆開了之前緊緊攥著琰魔胳膊的手，抬頭看他。
那一瞬間，我似乎在他的眼裡看見了一些不確信的東西。
我一愣，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冥知琰魔，就連夜宸和龍澤也都在他之下的冥界之王，居然也有不確信，恐懼的東西？
我心裡疑惑，而琰魔接下來說的話，卻印證了我的猜想。
他的聲音低沉厚重，卻刺人心絃：“你……不相信麼？”
“不！”
我輕輕搖了搖頭：“我信！”
“那你……”
“為什麼不驚訝是麼？”
我很自然的勾起了脣角，笑的那般釋然：“你錯了，琰魔，我不是不驚訝。最初聽見你的話的時候，我很驚訝，只覺得那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我心裡轟然間崩塌了。其實，很早，早在我第一次見到孟婆和我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我就在想，我會不會和孟婆之間，有著什麼很深的糾葛。可是，後來，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臉，一個人的眼睛。所以，我不震驚了！既然是事實，我接受便好！”
我的聲音很輕，可是我感覺得到，我聲音裡的篤定與平靜，我相信，我此刻眼底流露出的目光也是如此。不然的話，琰魔也不會看著我，怔楞著，好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
他只是看著我，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而這一次，不等他開口，我卻主動向他詢問：“你出現在我夢裡，是不是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了，我也已經知道了，相信了，然後呢？還是說，你還有別的目的？”
我笑著，從琰魔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我看見了自己嘴角的笑意，那般的冷冽。
而夜宸周身的氣息，卻在這一刻，驟然間冰冷了下來。
他薄而性感的嘴脣死死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顎收緊，線條硬朗，眉峰上似乎都是尖削的懸崖。
片刻，他忽然間笑了
笑，毫無徵兆，又莫名讓人心酸。
他說：“你剛剛看見的那個人，是夜宸麼？”
“是！”
我沒有猶豫，說出了實話，他卻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雙肩，用力之大，讓我覺得自己的肩膀幾乎就會這樣被他捏碎。
可是，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間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關乎夜宸的事，我卻不想流露出一絲示弱的神情。
我咬著牙，攥著拳頭，微仰起頭，直直的、毫不示弱的盯著他看。
“為什麼？”
“……”
“為什麼無論過了多久，無論是不是記得他，什麼時候遇到他，都會愛上他？為什麼不管他曾經給過你什麼樣的傷害，你都會原諒他？樂兒，那我呢？”
琰魔此刻已經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之前那個深沉的、睿智的、深藏不漏的冥主，此刻卻暴戾的好似一頭野獸。
他眼底的冰藍色已經被嗜血的猩紅所取代，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直覺告訴我，此刻，我應該遠離他，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去！
我開始用力掙扎，想要掙脫開他的雙手，可是他的雙手不僅大力，還冰冷的刺骨，任憑我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分毫。
我有些憤怒的擰起了眉心，瞪著他，一字一句：“琰魔，放開我！”
“放開你？呵呵！”
聽聞了我的話，琰魔卻驀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讓人覺得身體更冷了，彷彿在這一瞬間，我身體的溫度都被他笑聲裡隱藏的冷意帶走了一般。
他驀地俯下頭，逼近我：“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是身負要職的陰差，此刻卻轉世為人了麼？你就不想知道，你轉世為人之後，為什麼會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而夜宸，又為什麼會突然間出現在你身邊，幫你收集魂珠，讓你一點一點想起一切？樂兒，你就不想知道真相麼？”
真相？
“我想！我當然想知道！”
我肯定的回答著，卻
停頓了一下，換了個語氣：“但是我想要這一切，從夜宸的口中說出，我想要你們口中所謂的真相，由夜宸告訴我。而非別人！”
話已至此，我知道，琰魔一定已經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而事實上，我一番話說完，琰魔足足怔楞了好幾秒。他身上那股子暴戾的、幾乎能夠將人冰凍住的氣息，也在我能感覺到的範圍內，一點一點的緩和消退。
最終，他一雙眼眸，再次變回了冰藍色，幽幽的，卻讓人迷醉不清。
他慢慢的鬆開手，緩緩的垂落至身體兩側。我已經發麻的肩膀重新獲得自由，我卻來不及管這些。
琰魔已經放開了我，情緒也已經漸漸平穩了下來，我趁著這個機會，朝他說道：“琰魔，我回去了！”
說完，我就打算轉身離開。
雖然，我是在夢中突然間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辦法離開。可是我知道，這一刻，我想要離開琰魔的身邊。
僅此而已！
而就在我轉過身，剛剛挪動了步子的那一刻，琰魔低沉的聲音卻再一次在我身後響起。而且這一次，我似乎從他的聲音裡，感受到了一絲酸澀。
“我知道了！”
我步子一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強調一遍，卻並沒有回頭。
“在七顆魂珠收集齊，你記起一切之前，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無論你是否遭到困難，遇到危險，我都不會再出現！可是樂兒，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請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
我就那麼背對著他安靜的站著，直到他彷彿用盡了身體裡所有的力氣，甚至是用小心翼翼的口吻，朝我問了句：“這些年來，你可曾記起過我，即便，你不知道我是誰，你的眼前，可曾出現過我的樣子？”
我心裡一頓，抿著脣，卻沒有回答他。
有！
當然有！
只是，我不知道這個答案對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