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意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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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意念流
悶熱的午後，莫楠被季大人帶到了他的房間。也就是那個會議室的地下室。剛剛開啟門，已經有一股相當可怕的冷氣襲來，讓人不自覺的發抖。莫楠閉著眼，感覺著，估計了一下，那下面的氣溫怕是有零下二十度左右。用來做冷凍室都差不多了。
被季大人抱著走到了地下，深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莫楠睜開了眼。這時，莫楠感覺到這裡的氣溫已經低到了零下四十幾度。呼吸間身上都會結一層薄薄的冰霜。
也就在這時，季大人突然變回了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道：“那麼，莫先生是要在下繼續抱著你麼？還是說，你覺得我沒發現你的暗能比他們都要強？”。
“咳咳，我受了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莫楠的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翻身片腿落到了地上。雖然這藉口看起來有些蠢，但他說的是實情，他確實受了傷。
這種讓人類無法享受的凍氣，對莫楠的傷卻有著極大的治療作用。不一會兒，莫楠胸前的焦皮就已經開始脫落，變成了被凍白的冰屑。新生出的面板上，竟然連之前莫楠自己留下的傷痕都不見了。這可讓莫楠嚇壞了。這裡的凍氣究竟是什麼？之前他沒有發現這莊園中還有這麼個地方，而且，他身上的傷可是自己的天妖之力造成的，連他六道天妖的恢復力都不行呢。這絕對有問題。
“你想問為什麼你的傷會好得這麼快是吧？雖然在下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隱藏了身份，但我看得出你應該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你的老師是誰？”季大人不客氣的問著。
莫楠心裡罵著，這種連麥克雷都不問，你問個屁？教師，哪來的教師。莫楠想了想，不編個藉口過去，這老頭兒肯定不信。那身份可就要露陷兒了。
“其實，也不能算得上是我老師。他們只是隨意的跟我說了幾句。”莫楠說著，開始順口胡謅起來。將山下三塊大石說成了三位高人，說得有聲有色，像真事兒一樣。
倒是季大人的反應，著實讓莫楠意外了。聽著聽著，季大人的兩眼在黑暗之中放出了一片藍光。一閃即逝，十分短暫，可還是讓莫楠捕捉到了。那是妖氣，雖然妖得不太明顯，但絕對是妖氣，這個老傢伙的體內隱藏著一隻超級大妖魔。與天使不同，與他六道天妖倒有幾分相似。而且，這麼久以來，莫楠一直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妖氣，就是剛剛做戰之時，莫楠也沒有能覺察得到，這個老頭兒肯定也會類似於屍衣呼吸的功法。
“原來是他們，我就一直以為，他們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教了你一些。看來我猜錯了。”季大人說著，轉頭眼神凌厲的看向了莫楠，眼中透出的意思卻已經不一樣了。
“哦，緣份，其實他們現在也都還存在著。”莫楠嘴上說著，心裡卻已經笑開了，還猜了，三塊大石頭何來生死？不過這老傢伙竟然連這三個人都認得，那他得多大歲數了？
“那麼這樣吧，我本身善長的與他們不同。不過我相信你應該也能用。看你竟然能適應這裡的萬丈地精，說明你能適應妖能。我就教你一招。”季大人說著，很認真的準備動手。
莫楠虛心的點了點頭，裝出一臉萌相來。其實他現在高興得要命。天妖之力，必須不斷解放天妖之能才能得到。但當他放出的妖能高出了他的禁魔環就會失去意識。沒有本體意識時，天妖放出的什麼手段他也記不下。現在竟然有一個同為妖類的強者要教他，這是天意！
“暗能量，按形式分，分為三種。第一種，加強自身的能力。比如，你的恢復力。第二種，控制外界之力。喚水火，控制心神。還有最後一種，叫做意念力。它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一種特殊力量。意念力可以透過你自身的暗能來修練，當它足夠強大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是精神類的控制力，也能影響到你。剛剛你模仿我的意念牆，我看到了。”季大人很滿意的向莫楠點頭，雖然他認為莫楠在這裡什麼也看不到。
莫楠也假笑了一下。他哪會什麼意念力，他用的不過是六道妖法之中的一種，以強大的妖能暫時恢復了一下剛剛空間中的片段。如果那意念力是普通的暗能量，莫楠應該可以完全恢復得出來。而他只恢復了一小部份，看來季大人並不是在用空氣結牆，意念力，果然厲害。
“這就是說，你有一定的天賦。要知道，這意念力是我無極天……，咳。反正這世上能用的一共只有三人。如果你能用了，你就是第四個。來，我來引導你做一次轉化，之後，你就按我這個套路來。剛開始不要急，你的暗能強大了，自然就會變強的。”季大人一反常態，此時他耐心得像是個幼兒園的阿舅一樣。
莫楠擔心起來，果然季大人的妖能與眾不同，只有發動意念力時，才能感覺得到他周身上下那充滿血腥味兒的妖氣。而莫楠離他兩米之外，甚至還是感覺不到。這才是對妖能的完美控制，同為妖，甚至莫楠是妖中至尊六道天妖，也自認不如這老頭兒。
但當那陣陣妖能入體後，莫楠忍不住了。意念之力剛剛興起，莫楠馬上向外一跳，逃開了他的手掌。相觸只有一秒不到，可這段時間對於兩隻大妖來說，足夠跟一年時間相比。他們都得到了很多資訊。
莫楠再次重新認識了這個老頭兒。他不是什麼妖靈附體，他的本身，就是一隻純粹的妖。強大到能造出人氣混人視聽的天妖！他的強大程度，是莫楠生憑僅見，即使是六道天妖的部份記憶裡，也沒有過這麼厲害的天妖出現。怪不得他認識那三個化成石頭的大賢能。
而對於天妖級數的季大人來說，當然也猜到了莫楠的事。他面色凝重，盯著莫楠看了半天，注意到他的眼神後，季大人轉過了身，“你是何方神聖我不管，但你要知道。我是格林家的臣屬，如果你對麥克雷有什麼不軌，那我就將是你的敵人。”。
“如果沒有呢？我們是朋友麼？”莫楠馬上做答，反正已經露餡兒了，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一隻天妖。而且，聽季大人的話，他對格林家似乎是死忠。
“不是。不過我不會對你不利。”季大人說話之間已經向上走去，他的腳步很重，腳跟拖地，似乎捨不得離開。那是與莫楠一樣的感覺，這個世界之上，要找到一隻天妖，太難。
“不會對我不利麼？我可不信。”莫楠輕輕的自語著，目送著另一隻天妖離開。
地下室內的冰寒被稱為地之精，莫楠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脫下了衣服，伸手在全身上下做著破壞。那些本已經是巨大傷疤的地方，被他再次破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必須要好好利用。誰知道這種地方下次還進不進得來呢？
兩分鐘後，莫楠穿好衣服上地面。感受著陽光明媚，莫楠驕傲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入手處，肌肉飽滿有彈性，外面的面板，也同樣光滑膩人。這麼多年之後，莫楠都沒想過自己還能有沒有傷痕的一天。滿身上下，再沒有一處疤，這看起來才像是個人。
季大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伸手指了一下大門，隨後自己上了樓。看來他知道莫楠幹了些什麼，並不反對。但正如他所說，他可沒有把莫楠當朋友。
踏著石子小路，莫楠看著四周的工人們修整著莊園。他也是狠狠的感嘆了一把。這就是席德爾的力量麼？他簡直就是一部破壞機器。天使之名，不如改成死神比較合適。戰時還沒有發現，戰後大片的綠草青樹都枯死了，房屋也被擊出了一道道孔洞。
走回自己的房間後，莫楠看到了老蕭正在親自指揮著十個工人整理他的房內。到莫楠進屋時，已經整得差不多跟之前一樣了。看來剛剛的一戰，讓莫楠成了名。而季大人將他抱走，不管死活，他已經成為了這個莊園裡真正的焦點，季大人可是從來不伸手碰人的。
“莫先生，有什麼需要請儘管跟我說就好。”老蕭客氣的說著，伸手拍了兩下。
所有打掃的工人全都退了出去。老蕭察言觀色之後也微笑了一下，退出去關了門。他們走後，莫楠就覺得這房間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被損壞的牆壁重新粉刷過。一切都跟原來差不多，但感覺上，外面的熱力完全進不來。整個室內保持著二十二度左右的恆溫。但卻找不到空調之類的，這裡的裝修材料，一定被動了手腳。這也在說明著莫楠地位的提高。
靜下心來，莫楠開始整理思路。想了一會兒，他想明白了。這一次最大的收穫應該就是季大人教他的那一小手兒。雖然只一下就收了，但聰明如莫楠，妖能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莫楠坐在了**，一次次的回憶著當時的感覺。
流！莫楠突然體會到了。意念力，一種完全超越一切的力量。每當莫楠以特殊方式將妖能以螺旋形運行於身體內時，意念力就會產生，那是妖能高速旋轉所轉化成的能量。體會到之後，莫楠就開始學著運用，片刻之後，莫楠笑了。
他已經能運用起一定的意念力來，如果按照季大人所說，這是無敵的力量，那加以時日，他的妖能以意念力的形式放出，將形成不亞於季大人的意念之牆。就算是天使來了，他也不怕，另一方面，莫楠想到了李家老頭兒。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有了這種力量，會不會哭呢？
想到這，莫楠開始加速，加倍努力起來。他坐在了**，一坐就是一個白天，接著，晚上幾乎不眠不休，一直練習著意念力的轉化。這東西不像妖能，有多少就是多少。你有再多的妖能，想轉化意念力也要經過時間，訓練。整整二十小時之後，莫楠再次睜開眼，他的意念流已經擴大到了一指粗細。這是他對意念流的量化指標。經他剛接觸之時，強大了近千倍。
這次的停止，並不是莫楠自願的。他真的已經不能再繼續修練下去了，有利之物，必有弊端。這種力量的轉化，是一項相當可怕的任務。就算是莫楠也已經累得耳鳴眼花，堅持不了了。看來要練到跟季大人差不多的水平，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啊。
莫楠向後一躺，當即就閉眼睡了。他累蒙了，感覺比當年他衝上了大北山還要累。手腳灌鉛的莫楠一動不能動，就那麼睡著。意念力卻隨著他做夢而行動起來。整個屋子裡所有能離開地面的東西，全都飛了起來。包著它們的正是莫楠的意念力。
會議室頂樓，半眯著眼的季大人嘴角上揚，完全合起眼道：“連睡覺時都在苦練著麼？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呵呵。”。
房間內，呼聲如雷，莫楠自己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這可怕的聲音。再仔細一分辨，原來是他自己累得睡著了，正在打呼嚕。看來只有認命了。
“希望你不是甘願做狗的人。”莫楠自己小聲嘟囔著，卻轉身伸直手臂大力的向著會議室的方向搖擺。還好，自己誤救了季大人一下，他不止欠格林，也欠了莫楠一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