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只是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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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只是順道
莫楠和馬克思一路狂游出了這島的範圍，那些鯊魚出奇的沒有出現來打擾他們。一直到了看不到島的地方，他們才看到了外面接人的船艦。
來接馬克思的是一條私人的豪華大遊輪，坐個幾百人不成問題。可見這個不屬於國家的組織實力也相當的雄厚。而來接莫楠的卻是一艘遠航漁船。
“要不要坐我的船回去，節速比你的高。呵呵。”馬克思現在跟莫楠說起話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架子，雖然有些攀比，但卻是純開玩笑性質的。
莫楠頭向下一紮，再冒出來時，向她吐了一口海水，“噗！哈哈，我的節速高吧？每小時一千海里，哈哈。”。
“你呀，希望有機會我們有合作，對了，莫楠，我們是朋友了，對嗎？”馬克思踩著水，渴望的看向莫楠，等著他的答案。
莫楠猶豫了一下，轉身就向漁船游去，游出十米，才對失望的馬克思喊道：“傻瓜，哪有朋友之間這麼問的。有空來玩兒吧，我安排你，吃喝嫖賭一條龍，哈哈。”。
馬克思也揮了揮手，笑了起來，“哈哈，好的，我一定去！”。
兩人上船，兩船鳴笛示意，分別開向了不同的方向。神州從此又在大組織議會之中，有了一名委員。
船在海上，直升機飛下，老一來了。他興奮的跑向莫楠向他行了個軍禮，特別組是唯一的一個跟上面有關係的暗界組織，這裡的人也都算是半個軍人。更多的，像是特工。
莫楠開玩笑的伸出了手，做了一個愛卿平身的手勢，隨後兩人一起大笑起來。互摟著肩膀向船艙內走去。
“對了，聽說我們之前好像有不少的大組織成員是不是？”在吃飯時，莫楠想起了這個問題。現在他也是組織議會的委員了，這種事應該不會再瞞著他。
老一點了點頭，“嗯，是的。不過現在神州籍的委員卻只有你一個了。”。
莫楠一皺眉，“難道你不是？我怎麼覺得你是呢？你能進去，還能出來，知道很多。像是去過一樣。”。
老一輕笑，“呵呵，我當然是。我是大組織議會的資深委員。但我已經不是神州國籍了。只是憑興趣愛好，在為特別組工作。相當於一個僱傭兵吧。”。
莫楠的眼眯成了一條線，鄙視的看著老一，“你真無恥，僱傭兵？我怎麼沒聽說哪個國家讓僱傭兵當特別組的最高組長的？”。
“呵呵，雖然我沒有國籍，但我有一顆愛原祖國的心哪。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真的，我猜你有機會。”老一說著，眼神有些晦暗，看起來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也很傷心。
莫楠點了點頭，“嗯，那我們的老委員為什麼死在了死穴之戰中？”。
聽到這個名詞，老一的眼神立即亮了起來，光芒一閃即逝，便瞬間湧現出的殺機卻是讓莫楠都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這就是老一的實力麼？跟百變之身的平時的他，有著天壤之別。當他動殺機時，簡直就是一頭吞天之獸，讓人根本興不起反抗之心。
莫楠看著老一，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右臂。如果沒有這個臂環，當自己動殺機時，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可怕呢？
“這是老故事了，不講也罷。不過你現在有資格知道了。我就告訴你一些吧。”老一突然變得開朗起來，像是在說不為所動的別人的故事。
“二十七年以前，有一天，預言著天狗食月，將引發一處神祕的異空間連結口開啟。裡面會出現諸多死物。死物強大，有滅世之能。預言者為了找到準備的地點，耗盡了心血，剛畫好地圖，就死了。隨後，大組織議會發布了紅色警戒，各大家族都派出了自己最強的力量。當然，特別組的四十九位委員傾巢出動。當時，我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我沒有參加直接活動，而是在外面做接應。”老一說著，頓了一下，伸手向莫楠要了支菸。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要煙抽，看來接下來要說的事，是他的傷心事了。莫楠有一種預感，那四十八人的死，跟他有著不可磨滅的關係。
“死穴打開了，月食之後，月亮變成了不正常的血紅色。超科技的武器，強大的委員，發動了一場能讓地球炸碎的大戰。異空間之中，他們血拼了整整兩個小時，最後終於在教庭犧牲了神器的情況下，將死穴炸燬，消失。但殘留的死物之中，有著滅世之能的也已經有數十個。他們遠比我們這些暗界人要強大。”老一抽了口煙，看了看莫楠的反應，很滿意的點了下頭。聽到這些傳說時，很多人不像莫楠一樣冷靜。
莫楠則只是眼神有些閃爍，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的不死妖怪，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精彩。暗界，真是相當了不得。
“在最後的大戰之中，方圓百里的村莊都被移為了平地。我們死傷無數，但敵人也所剩無幾。死物最後死拼到只剩下一人。他抓住了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小姑娘，以同類的性命為威脅。為了世界的和平，議會決定放棄她。但當時的特別組老一，決定救她。在最後的一擊之中，我們的人先後撲上，用身體擋下了一輪輪攻擊。小姑娘活下來了。他們都死了。”老一說著，搓起了手，他的心裡現在就像他的手一樣，癢癢的，恨不得把心拿出來撓。
過了好久，老一才平靜下來，他閉起了眼，“當時一戰之後，全議會只剩下了不足百人。其中就有無恥的我和另外一個同志。而我當時太年輕了，不受控制。一聽說他們都死了，我瘋了。所有過來交任務的暗界人，都被我殺了。最後在那場戰役之中，只活下來兩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那小姑娘。呵呵，我是不是個瘋子？連自己的同志也殺了。”。
莫楠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妖化的極點，失去人性的時刻，他也有過，眼一閉，一睜，所有人都死了。這就是妖靈附本的可怕之處，連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都不敢。生怕再次變回人類時，身邊躺著的就是自己的親人們。
海上的夜空是格外美麗的，滿天星火如華燈初上的城市，萬家不眠。海浪嘩嘩的打擊著船身，不時的有些大魚躍出水面，再向下扎猛子，泛起了片片水花。莫楠站在船頭，有一種夢見泰坦尼克的感覺，可惜這裡沒有露絲。
老一所說的控制妖能的方法，莫楠一直感興趣，但一直沒機會問。聽了老一的陳述，他突然有了一種責任感。一種保衛的責任感。國之不存，家將焉在？護國衛家，也許就是老一他們守護的最高理想吧？只是這些他從前都沒想過。年少輕狂，莫楠突然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就要長大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欲賦新詞強說愁。”莫楠搖頭想起了某人的詞來，讀了一句，轉身下了船頭。
前行兩步，卻笑著再次看向星空，“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星空浩瀚，讓人心曠神怡，莫楠一時間沒有了睡意。既然右臂上的無名臂環可以控制自己，那就用它過著人生吧。也許，哪天再找到一個臂環，妖能就將不再受限。老一說得對，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做為一身妖能之人，不為國想也要為家愁，之前所想的隱世生活，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想起那些未見過面的前輩，為了一個陌生的小生命都能去犧牲。放在從前，莫楠一定會以為這是無比的行為。但現在，他的心裡突然多了些感動，我了幾分敬畏。他太不堪了，這才是真正的人生，這才是真正的人。要想做人，先要修身正心，態度不對，即使真的能突然地擺脫了妖能，又能算是個什麼？還不是跟庸碌之輩一樣，行屍走肉一般，算是個人麼？還是不算。
想開之後，莫楠的心情舒暢，步子輕快的走回了船艙。路過老一的休息室時，莫楠輕輕拉開了他的艙門。瞬間，他的眼睛就溼潤了。
按老一所說，早在二十七年前他就已經是委員了，何其勞苦？現在，他成為了國家最強特工的領導者，本應該是享受的。可他現在在幹什麼？夜已深，莫楠看星星時，他在看圖紙，在準備任務。
在都市領導層大魚大肉抽名煙吹牛逼要建什麼CBD時，老一已經累得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手還一抽一抽的，似在指揮著什麼戰鬥。這才是真正的領導，這才是支援著我們神州大地生生不息的強大力量。
莫楠走過去，拿起了老一的外套，輕輕的披在他的身上。就以莫楠這種輕到無聲的手法，老一也還是醒了過來。沒有回頭，沒有起身，趴在桌子上的老一笑了，“你小子，半夜不睡跑過來幹什麼？想跟我搞基呀？我是個老頭子了，就算變成了美女，你想到我的真身，還能有興趣麼？”。
莫楠沒笑出來，只是輕輕的將他的衣服再向上拉了一些道：“我是出去看星星的，過來時看到你這裡燈亮著就來看了看。呵呵。”。
“那是誰給我披的衣服？關心人不用不好意思。呵呵。”老一感激的坐了起來，一轉椅子，正對向了莫楠。說到被關心，任何人都會感動的。有人關心自己，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莫楠的臉微紅，抬頭向天看去，“哈，誰會特意來給你披衣服？我走過來，正好看到有衣服。拿起來，沒地方放了，就放在你身上。本來是想看看你身上有什麼祕密的，給你披一下，只是順道。”。
“哦，那謝謝我的衣服了，讓人感興趣還順道關心了我。呵呵。”老一站了起來，伸手摸了莫楠的頭一下，像是一個父親，在跟抹不開的孩子開著玩笑。
莫楠的心也暖暖的，除了爺爺，他的印象中再沒有過長輩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