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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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法辦
莫姓老太爺，跟莫楠家族同宗。有句話說得好，同姓者五百年前是一家親。不少人拉關係的，就都叫著一家子呀，什麼大兄弟呀之類的。
但都是向有能耐的人拉關係，沒見過誰特意找個要飯的問你是不是姓張，你是不是姓李的。今天這個意外讓所有人眼紅。
老太爺是誰？全唐家房子沒人不知沒人不曉，這老頭兒雖然沒讀過書，但寫得一手好篆書，刻章，提名，全能。四書五經人家不會，也不稀得一背。人家背的是紫薇斗數，九宮八卦，周易卜命，天機命理。
上到領導人，下到小商販，只要聽說過他的，就沒有不來問他的。問前程，問財運，關婚嫁，問啥啥靈。所以即使是在打封建迷信最火的一陣子，還是有人頂著風來他家裡上禮。老太爺的規矩很簡單，一切隨緣，你給一千萬，他敢收，你給一百塊，只要你臉皮夠厚，他也不嫌少。
所有人都想八結都來不及，人家卻在大壽當天，主動拉著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二十二毛歲的青年回了屋，其他人等一律不見。這小子走什麼運了？聊了一小會兒，莫楠就知道為什麼這老頭兒這麼受歡迎了。一百歲啊，那是什麼歲數兒？談起話來盡挑夸人的說，聊得很近乎，讓人有一種忘年之交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就像是在面對一位經驗豐富善於開導的老大哥，老教授。
“那你現在過得還好吧？之前那麼多事兒，一定很煩惱吧？”莫老太爺問著，始終就拉著莫楠的手。
要放平時一個老頭兒這麼拉著自己說話，莫楠早噁心了。但今天卻有一種小時候被爺爺誇學習好，考了雙百的感覺。他也一直笑著，真心的笑著，問啥答啥。甚至連自己出國時做了特別的人，回來後跟黑社會打了交道什麼的都說了。
“還好，我已經很久沒用過特殊能力了。對了，太爺聽說過妖麼？”莫楠至此心菲全開，終於想把自己最受困擾的問題也問出來了。
莫老太爺的笑意消失了，但也沒見他生氣，突然伸出手來，點了點頭，“隨緣吧。”。
莫楠也馬上明白了。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恭敬的將裡面的所有錢都交了上去。然後，一臉肅穆的等了起來。身為妖靈附體者，莫楠很容易就能感覺到這老頭兒身上的不平凡。那股氣息不是妖氣，但卻也不是常人能有的。說不出來，也許就是他算命這麼準的原因吧。
“我在你剛進來時，就已經給你摸了骨。看了相。現在，你走了行規，我就能告訴你了。你這次來，是命裡註定的。今天晚上，隨我到蘋果林後的一個小水房，我有東西給你。”老太爺伏在了莫楠的耳邊，極為小心的提醒著。這可是件大事，天大的事。
莫楠認真的點了點頭，跟老太爺告辭了。
“姐，今天你們先回去。我明天自己回去，跟老太爺投緣，多聊會兒。”莫楠在席間跟莫麗和爺爺說著。
莫村富一聽，也高興起來，“行啊，你莫太爺可是大名人，能學就學著點兒。不許沒大沒小啊。”。
莫楠點頭稱是，這事兒就算定下來了。他高興，老太爺高興。還有個人比他們更高興呢。躲在村口橋頭小飯店裡的布奇，已經幾次演練著殺掉莫楠的動作了。村裡的路大概也摸熟了。新買的手電筒讓他不至於半夜掉溝裡。莫楠今天不走，只要他晚上一個人出現在黑道上，那就是下手的機會。
想到這，布奇再次想起了當年在老家時，一個敢跟他搶女孩的傢伙。五大三粗，練拳擊的，平時一拳能打他一個跟頭，家裡也有人。最後被自己刺死推山洞裡，還不是到現在也沒人找到他？自己也沒事兒。所以這個世界，正義是不存在的，真正的真理就是誰膽大，誰下手狠，誰就是他媽的老大。
你莫楠的智商高如何？人緣好又如何？你失蹤了，你的兄弟們很快就會把你忘記。學校也將是我的天下。
機會降臨了，天剛剛黑，曲斌開著車來接莫麗，被留在二爺家吃最後一頓。反正自家有車，今天肯定能回去就是了。不行明天一早走，也能趕上上班什麼的。再說了，只有曲斌一人上班兒。
莫楠連飯都不吃了，他記得清清楚楚，老太爺說過，天黑就去找他。潛藏在體內的妖之能力，讓莫楠每當面對危險，機遇時，都會有不同的表現。他現在的感覺就是，今天一定會有大好事發生。而這種感覺自從有過以來，就一直靈驗，沒錯過。
走出門，莫楠向蘋果林走去。那裡有一個小房子，平時沒人進，鎖著。老太爺有鑰匙，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祕密。
莫楠摸黑跟在白天一樣，所以也不在意。今天特別的高興，連身後有個人不正常的跟著他，他也沒在意。這麼黑了，外鄉人不會來，本村人都是兄弟姐妹老少親戚，有什麼好擔心的。想著，莫楠走過了蘋果林，走到了門外。
一進屋，莫楠就已經有些驚訝了。只見老太爺拿著一個鍬，在這個只有十平米的小屋子正中央挖著土，已經挖了一米多深了，還在繼續。累得老人呵斥帶喘的，滿頭是汗。但這百歲老人還真不是蓋的，就這麼動彈，一般七老八十的早累抽了個屁的，他即是沒事兒，只是臉有些紅。
“一百歲的人，十八歲的心臟，太爺保養有方啊。”莫楠誇著，上前去要接鍬幫挖。
老太爺卻一擺手，“唉，別急，這個你幹不來，只有我才能挖。”。
“這……”老太爺都這麼說了，莫楠也不好多說，看在了旁邊有些擔心，更多的是期待。
門外的腳步聲很小，小到讓莫楠都沒理會。布奇找了個最好的位置，聽著裡面的聲音，他可不知道里面有幾個人。他只知道莫楠肯定是進去了。聽了半天聲，只有一個人拿鐵鍬行動的聲音，肯定是莫楠了。這小子不知道在這裡埋什麼呢。
抽出雪亮的軍刺，他全神貫注的盯住了門口。等一會兒，只要一下，一下就要刺穿你的肚子。然後再補幾刀。你不是能挖麼，正好，我也就把你埋在這裡算了。然後打車走人，神不知鬼不覺，警察遇到這種荒山野嶺的案子，也只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天，你莫楠必死在我的手下。
心裡想著，他連呼吸都變得極為緩慢。
也就趕上今天，莫楠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這裡。眼見挖到兩米多深的地方時，一陣陣紫凶向外放出，莫楠的心懸了起來，連屋子裡的聲音都聽不到了，更不用說外面的布奇了。
“找到了，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叫什麼名字已經不知道了。但我肯定，你會需要它。”老太爺還是小聲說著，聲音小到只有莫楠能聽到。
莫楠點了點頭，拿起坑邊的手電筒，跳下了坑去。那是一個木頭箱子，四周散發著香氣，紫光是從箱子裡面發出來的。這麼多年了，上面的泥土竟然一點兒也沒沾掛。箱子入手質感十足，像新的一樣。
伸手開啟小木箱，莫楠愣信了。一隻手鐲躺在裡面，靜靜的，讓人感覺到它像有生命一般，是一個孩子，是一個處女，正沉睡著，不忍心打擾。
看了老太爺一眼，莫楠將它取了出來，小心的套在了右手上，是的，他本能的就知道，這手鐲應該套在右手上。而且，一路向下滑動，直卡在了右大臂上，手鐲上的光消失了，手鐲變成了一個臂環。
這臂環比剛剛粗了一些，薄了不少，上面的花紋神祕而強大，古老到沒人能讀懂其中的意思。說是古董，莫楠肯定不感興趣，但這臂環與他的胳膊融為一體時，那股子讓心都為之停止的涼意，讓莫楠舒服的哼了一聲。
右手上的妖印漸漸退去，一直退回了最開始的眼睛形狀。莫楠試了試，運起來妖能來。右手變化了。他小心的看向老太爺，果然，老太爺並沒有害怕。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莫楠再次加大妖能的輸出。這股子能量是永無窮盡的，他給小妖連小櫻輸入妖能時，就感覺到了體內全身細胞內的妖能都在以能升能，讓自己的妖能再度變強。而到一定範圍時，莫楠就會失去人性，變身為夜魔。
六道天妖之力，即使有朱果綜合也還不是人的意志能承受的。妖能開始狂亂，一直將他的整個右手變成了紫色的鱗狀，但再強化時，莫楠卻感覺到明顯的右臂上的臂環嗡響了一下。過了幾秒才繼續變化。直到莫楠完全變成妖化狀態後，他還是沒有一絲的怒意。
再次加大輸出，莫楠笑了。到了自己以前承受的極限力量時，他還是保持著正常心態。從前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妖能，也還是會受影響，有一種嗜殺成性的衝動。現在這一刻，他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意志，全都是原來的自己。
再次強化！莫楠達到了一個自己從未體驗過的境界。臂環又響了起來，隨著響聲加急，莫楠停止了輸出。這時，他比之前自己能控制的最頂峰狀態還要強大了一倍。莫楠的心情亂了，徹底的亂了。他心念一動收起妖能。再看自己的全身，天哪，本來隨著妖能的使用次數增加，退回人身的速度越來越慢。現在只是右臂上的臂環不斷的嗡響著，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回了人形。
傾刻之間莫楠已經完全恢復，再沒有一點兒痕跡。莫楠一轉身想向老太爺磕頭。
這時，老太爺卻開門就要走。門剛一開，呼的一陣風，莫楠心叫不好，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三寸長的軍刺刀刃全沒入了老太爺的左腹部，老太爺只覺鑽心的疼痛傳來，暈了過去。血順著血槽子向外湧出，拿著刀的布奇突然發現屋子裡還有個人，而且自己刺的不是莫楠，是另一個人。他愣了。
拔刀再刺，本能反應讓他做了決定。
“去ni媽的！”莫楠突然間消失了，罵聲在布奇的身後響起。噗的一聲，莫楠的右手瞬間妖化，手掌如刀，一下將布奇的右臂連根斬斷。
布奇嗷一嗓子就暈倒了。莫楠上前拔出刀來，手掌按住了傷口。外傷馬上就好了。莫楠的妖刺要向裡面伸時，老太爺卻按住了他的手，“我該有此一難，死不了的。去，看看那人，把他的手接上吧。你能吧？”。
莫楠點了點頭，很不情願的把布奇的手接上了。要完成幫人接手治傷，這種大能量的工作，需要動用妖能。莫楠連續的使用妖能後，驚喜的發現，這次自己是撿到寶了。這個臂環完全讓他控制自如，再沒有後顧之憂。苦尋了天下這麼久，沒想到，真正能幫上自己的，就在自己的老家。
“太爺，這人怎麼辦？”莫楠問著，把布奇提了起來。
莫老太爺艱難的爬起來，“帶我去醫院，我的傷驗明後，法辦！”。
莫楠這才明白過來，老太爺夠狠哪，殺了這人是防衛過當，但這傷一驗明，就是故意殺人罪。這種人渣，讓他直接死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