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十章 早就布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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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十章 早就布好的局
奚芸仰著臉,朝齊楠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甜甜的說:“嗯,吃飽了,可是還想吃。”
我有點吃味兒,扯過奚芸,為她擦去嘴角的瓢蟲粉末,給了個自己都不信的承諾:“等有空了,我帶你去找那個黑蠱師,把他養的瓢蟲連窩端了,讓你吃個夠。”
“真的嗎?”奚芸驚喜的笑,舌尖伸出來舔了舔脣。這樣子太誘人了,勾得我心神盪漾,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低下頭,吻上了……
朱麗一定是故意掏亂的!
就在我要吻上奚芸的脣時,就聽到朱麗一聲刺耳的尖叫:“快看,這是什麼?”
草,這密室有石棺,有屍體,有吃了很多瓢蟲的女人,還有個沒臉皮的男人,剩餘二男一女也不能算正常,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要不是奚芸好奇的轉頭去看,讓我一吻落空,我都懶得管那個邪門的女人搞幹什麼花樣。下一刻,我看呆了。
朱麗站在居中兩具石棺之間,從右手邊的石棺裡抽出一封信。
我衝過去,一把奪過信。
信封是空白的,裡面是一張散發著紫羅蘭香味的信箋紙,信上是我媽的筆跡,潦草得很銷魂的那種,也就是我能看懂她寫了些什麼。
“能進來這裡,肯定是你,小烽,媽的兒子。在你眼裡,媽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是個沒有責任心的媽媽,可是,小烽,媽寧可被你永遠誤會,也不想你知道真相。”
“可是,你進了這間密室。那個凹槽裡的針,只有吸了蠱王血脈才會開啟。我是最後的皇族,你外婆,不,其實她不是媽的親媽,是皇族護衛,帶著我避難,後來有了你,你在很小就覺醒了蠱王血脈,皇族,現在有兩個人了。”
“除了你爸,媽交往的這些男人,都是黑蠱師,想要算計媽媽。可是,他們不懂蠱王血脈對一切蠱族血脈都具有壓制性,我們的血脈只要覺醒,只要是蠱族血脈出現在我們附近,就逃不出我們的感應。”
“可是,我們的血脈在沒有實力自保時,也帶來極大的危險,被低等蠱族吞噬煉化血脈,能讓他們的血脈進化。黑蠱師就是那樣一群吸血蝗蟲,不斷的有人接近我,想要奪我的蠱王血脈,不殺他們,就是我們死。”
“媽媽真的不是殺人狂魔,只是為了自保。”
“小烽,相信媽媽。”
“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下輩子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跟你爸做一對平凡夫妻,守著你慢慢的長大,看著你娶妻生子。可是,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來生,只能做好今生能為你做的事情。那隻鈴鐺跟你有緣,遲早,你需要大量的蠱食,所在,媽在這裡給你準備了一些,老家的地窖裡也存貯了一些,足夠你初期所需。”
“你爸,要是沒有看出來媽媽不是正常人,你不要跟他講好不好,尤其不要讓他知道這些蠱食。不然,他也許會做惡夢,會擔心有一天也會被做成蠱食。算了,也許他早就忘了我。你只要記住,保護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信不長,每一段都很亂,我很努力才看明白,看完了,跟遭到雷劈一樣,整個人
都傻了。
我一直都恨她,從沒想過她會有苦衷。
朱麗從我手裡拿走信紙,剛要看,就被我一把奪過來,我掐著她的脖子吼道:“你敢搶我媽寫給我的信,我掐死你!”
鍾良跟齊楠衝上來扯開我,朱麗躲到鍾良背後一陣猛咳,邊咳邊罵:“你抽什麼瘋啊!我是要幫你看,這封信有沒有什麼問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一聽,火氣更大了,撞開齊楠,手越過鍾良的肩膀,一把扯住朱麗的頭髮,粗暴的把她拽過來,甩手就是一耳光抽過去,抽得她鼻血狂飆。
“你瘋了!”鍾良大叫著,來救朱麗,被我抬膝頂在小腹上,痛得他彎腰倒跌出去。
齊楠這時候在背後抱住我,大聲吼道:“給我冷靜點,楊烽,冷靜!”
我掙脫不了,吼得更大聲:“她汙衊我媽,要我怎麼冷靜?”
從地上爬起來的鐘良,還直不起腰,憤怒的喊:“朱麗只是誤會,讓她給你道歉就行了,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朱麗卻像是失心瘋一樣大喊:“我不道歉,這封信就是有問題,是早就布好的局,是要讓楊烽當誘餌!”
我一下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火氣煙消雲散,鬆了手,站在那裡,慢慢的消化她話裡的意思。
齊楠放開我,嚴肅的問:“你有什麼證據?”
把信搶了過去,朱麗在齊楠面前晃了晃,說:“聞到信紙上的香味沒有?這封信的墨水是特製的,用皇族的鮮血添加了引魂香等蠱最喜愛的香味,門口的禁制無法隔絕這樣的香味,他要是把這封信帶上,簡直就像黑夜裡的明燈,我可以保證不斷有黑蠱師找來。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這香味也沒什麼特別吧,就是紫羅蘭的香味。”齊楠說,對朱麗的話也沒全信。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楊烽各滴一滴血在信紙上,你的血不會滲入信上的字裡,楊烽的血卻一定能滲進去,不信,你們現在滴血。”朱麗把信紙攤在地上,不由分說的抓住齊楠的手,也不知她從哪裡摸出來的刀,一下子割破了他的指尖,把血擠在信紙上。
鍾良也抓住我的手,弄了一滴血在信紙上。
結果,一如朱麗所說。
“我可以肯定,被殺的這些黑蠱師,都是被這封信引來的。”朱麗篤定的說,看我的眼神透著憐憫,讓我很討厭。
我突然很冷。
密室裡,有陰風陣陣,涼意侵人。
藏信的石棺裡,躺的男人是我媽第五任男友,我記得,他還有個女兒,跟我同年,在我家住過一學期,後來他們父女一起不見了。
我像是有鬼附身,把這個男人拉起來,扔到地上,還把棺材裡其餘的東西都翻起來,直到發現石棺的夾層。
下面一層,躺著那個女孩子,她是叫瑩瑩,還是晶晶,我忘了,只知道她膽子很小,總是躲在陽臺的角落裡哭。後來她跟她爸不見了,我一直以為是回了她自己的家。沒想到,她一直沒有離開我家,一直留在這裡。
這太喪心病狂了!
就算我媽說的自保,我也不認為她有理由殺掉這個女孩。
“呵呵,難怪上次我進來的時候,這裡沒有石棺。現在卻多了這麼多的石棺跟屍體。”
聽到密室裡有聲音響起,我才意識到是自己在說話,死氣沉沉的。打擊太大了,我簡直沒法相信會有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媽。
奚芸永遠是那麼善解人意,柔聲安撫:“主人,也許還有別的原因跟隱情,也不見得就是你媽乾的。”
朱麗倒沒有唱反調,很權威的說:“這封信,也可能不是你媽的手筆。”
“還能是誰?”
“誰都可能。只要是知道你媽真正身份的。比如,你外婆,你爸,一切皆有可能。”朱麗很有神棍氣質的說完,又補充:“總之,就是有一隻藏在鴿群裡的貓,你可能忽略了它,但它一直存在,總是趁人不備,就會偷吃鴿子。”
“我外婆死了十幾年了。”我說,心裡有了火氣。記憶中,外婆是很疼我的,哪怕我媽在信上寫了外婆不是她親媽,也絲毫動搖不了外婆在我心裡的地位。我,不容任何人詆譭我外婆。
朱麗這個邪門的女人,簡直就是吃錯了藥,像是不把我整個精神世界摧毀殆盡就不罷休,堅持說:“你外婆可以詐死,你爸也可以假裝離開你媽。反正,他們都可以暗中操縱她。當然,也可能是你媽跟他們合謀。”
我不由自主的想為我爸辯護:“我外婆的死,是我親眼所見。我爸不是蠱族,我媽在信上說蠱王血脈對普通蠱族血脈有壓制……”
如果信上的話真實可信,我不也是蠱王血脈,為什麼沒有感覺到對朱麗這個蠱族人的血脈產生了壓制?
這隻能說明,那封信是在撒謊!
我沒話說了。
“你爸可能是被黑蠱師控制的,就是為了盜取蠱王血脈。”朱麗打量著我,很嚴肅,像買牲口時待價而沽的表情。
齊楠插言:“這都是猜測。不管怎樣,外面跟這裡面都沒有楊媽媽的屍體,她還活著,我們只要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鍾良為了挺女友,唱起了反調:“如果一切都是楊媽媽設的局,我們別說找不到她,就是找到了,也是自投羅網。”
“還有一個辦法,去看楊烽外婆的墳墓是不是空的。”朱麗說。她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而且也總是那麼自信,說完,還篤定的強調:“我可以肯定的說,他外婆當年過世絕對沒有火化的。”
我沒有反駁,因為外婆過世時,確實沒有火化,直接一具紅木棺材抬上了山,葬在她生前挑好的墓地裡。
甚至,我還知道外婆的墳現在是空的。因為兩年後,山洪暴發,沖毀了外婆的墓,連那口紅木棺材也被山洪沖毀,屍骨無存。村裡人發現之後,通知了我們,等我們趕去,村裡人已經幫著弄了個空墳。
我從沒懷疑過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單純的認定是天災,讓外婆九泉之下還不得安寧。此刻,這想法卻動搖了。
到底,外婆的屍骨是在山洪暴發後不見的,還是一開始就是個空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