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暗裡著迷_第97章 給我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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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暗裡著迷_第97章 給我一個理由
於柏徽和照料罌粟花的工人只聊了一會便離開,喬菀一句話也聽不見,只是看到工人一直在頻頻點頭。
當下,她最擔心的人便是簡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們幾乎形影不離,她曾經口口聲聲說要離開,可現在簡言不在身邊,她才明白自己的心能空成一座孤城,草木皆非。
喬菀深吸一口氣,一臉愁容地開啟自己的房門想一探究竟。邁動雙腿的時候,傷口還有撕扯狀的疼痛,喬菀捲起褲管,小心翼翼的扒開紗布,才發現落水之後傷口有些許的潰爛,不過好在似乎被人精心處理過,沒有很癢的感覺。
門開的一瞬,萬千奢靡的橙色光線交錯縱橫地飛入她的眼睛。
於柏徽說春花在隔壁房間,但當她站在走廊上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地方華麗寬敞得宛如宮殿,隔壁的定義似乎一下子就被無限延伸。
一眼望去,她眸底的驚愕愈演愈烈。
她所站的位置是二樓,正前方有個噴水池,環形大氣,水簾每隔幾秒就會迸射出一條條有力的水線,迎面而來的溼度打在臉上,十分清爽。
角落裡放著很多上等黃銅為原料的大型雕塑,將整個範圍的格調提拉到一個很高的位置。
噴水池的後方便是電梯,電梯前站著黑壓壓的一排保鏢,人種比較雜。
有的金髮碧眼,有的黑得看不清五官,還有個子精緻嬌小,看上去像是泰國的原住民。
心臟的波動越來越大,不久前,她的人生還是平淡無奇,幾乎每天面對著死屍。枯燥的生活加上枯燥的工作,造就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的枯燥時光。
在做法醫的時候,她一直認為死人比活人要可怕許多,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的人生完全逆轉,觸及許多虛無縹緲的不切實際。那是不存在於一般生活的一幕幕驚心動魄,原來真正讓人畏懼的從來都是活著卻不虔誠的靈魂。
“菀——”
喬菀扭頭,春花飛奔過來,驚慌失措地死死抱住她,嗓音很快雜起哭腔,就連身子都在顫抖,“太恐怖了。”
後背明顯感覺到一股暖流,喬菀的眉擰得更緊,她拽住春花的手腕稍稍推開,凝上了她的驚恐。
雙手貼合在她的圓臉上,眼淚也不自覺的隨著眼前人的情緒逸出眼眶,“春花,春花,你沒事!沒事就好!”
春花撇著嘴,重重點了點頭。
喬菀的眉梢一挑,趕緊追問,“你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簡言,你知道簡言在哪嗎?”
一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春花像是受了很大刺激般隱隱發抖,說話時,連嘴脣都在抽搐,“我不知道。你掉進海里不久,簡言跳下去救你,然後,然後沈若天派人把彎彎丟進了海里喂鯊魚。我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人怎麼能那麼殘忍,隨隨便便就結束一個人的生命,輕而易舉地像捏死一隻螞蟻。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我想回家,菀,我想回家。”哇的一聲,春花哭得撕心裂肺,這讓喬菀的罪惡感更濃稠。
未來,不管還要面對什麼大風大浪,春花沒有責任一直赴湯蹈火。對於這個傻傻愣愣的農村姑娘,她的犧牲已然夠多了。喬菀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讓春花回到原本該有的簡單世界。
纖細的雙手再次撫上春花的臉頰,輕輕拍了幾下,喬菀的眸子很堅定,也很勇敢,她有條不紊道,“春花你冷靜點,你告訴我,沈若天呢,還有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叫於柏徽的男人?還有......”
春花乾脆一屁股跌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菀,我求求你什麼也別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彎彎被扔進海里之後我就嚇昏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裡,還有從我房間望下去,居然停著一架私人飛機。我想,這裡的主人一定來頭不小,他會不會要了我們的命?”
語落的時候,春花的將自己的腦袋深埋在膝蓋,狠狠地顫抖。
時至今日,春花才徹底的害怕了,比起在黑屋的看到的殘忍手段,她此時此刻才意識到生命的脆弱和卑微。甚至,對最近看到的事至今還是一頭霧水。她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恐懼。
叮咚——
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喬菀循聲看去,於柏徽的臉隨著電梯開啟的速度緩緩清晰。
這個男人一定是無情的,五官堆在一起是冷硬無比。手,悠閒得插在褲袋裡,臉,更是越來越近。
深邃如海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脣,那是種過分硬朗的英俊。
當他的目光投遞過來的那一瞬,莫名得讓喬菀的心臟一陣緊縮。
他,就是黑屋用狼犬作為見面禮的神祕男人。
於柏徽凝她一眼,嘴角那絲招牌的邪魅弧度清淡的爬上眉梢,“跟我下去。”
於柏徽一出口,春花猛得抬頭,這個男人的臉春花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甚至此時此刻她還不知道於柏徽就是那天帶著面具的屋主。
連番的震撼讓春花對這種神祕冰冷的眼神沒來由的產生恐懼,她緩緩站起,站在了喬菀身邊,緊緊攥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審視面前這個陌生人的情緒。
於柏徽的目光短暫的落在春花臉上又轉回喬菀身上,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跟我下去。”
他的臉上喜怒難辨,大V領下柔韌堅實的胸膛在燈光下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子般的光亮。
喬菀忍住內心強大的壓迫感,咬咬牙不卑不亢地盯著他,“簡言在哪?你還沒告訴我!”
光線的墨色眼睛稍稍眯了眯,明顯透著玩味般的笑意,“我記得已經給過你兩次答案了。”於柏徽語落的一瞬很快斂下了笑,又恢復以往的神情。
喬菀猛得一怔,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她提眼,嗓音更堅定,“不可能!”
於柏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緩緩啟脣道了句,“那麼,你給我一個讓你堅定的理由。”
“他不會死,這就是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