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誰主浮沉_第156章 兩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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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誰主浮沉_第156章 兩男一女
他的手,修長分明,指腹圓潤。月色印在刀面上,在他看來並沒那麼涼。含著笑凝她一眼,柔意佈滿眼梢。
他這一生,看似不見刀光劍影,卻一直前行在風浪裡,他不是笨蛋,也知道這一刀刺下去,這些人未必會放了喬菀。
可叱詫商界的他現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件蠢事,為她而幹。
手腕一轉,刀尖刺破進了胸膛的皮肉,鮮血很快湧了出來,蘊在雪白的襯衫上,再順著西裝的弧線滴到地上,輕輕啟脣,說了句,“放了她,不必為難個女人。”
喬菀整個人都傻了,她似乎什麼也顧不得了,拼命反抗卻被死死箍住。眼前熟悉的男人臉,始終保持著優雅地笑,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鉗制喬菀的男人摸了把臉上的鬍渣,又說了句,“一刀就想英雄救美?太便宜吧?”惡人總是貪婪的,想要看戲,又想讓看到的戲精彩。
她一聽,心臟被絞碎般地疼,拼命撕扯著被鎖住的喉,“不要,我求你不要。”她的聲音太微弱,根本無法傳到簡言的耳中,唯有那崩塌的淚腺,翻滾著她的驚慌。
簡言輕輕閉了閉眼,將刀尖拔了出來,血流的速度又快了許多。淡淡的笑意布在脣角,胸膛的另外一處,一時間又多了道口子,只是他的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光線從他頭頂緩緩滑落,蔓延在眉心,鼻樑,嘴脣。卻照不亮他眼裡的幽深,“放了她,我的命隨時拿去。”
喬菀幾乎要瘋了,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晶瑩,遮住她好看的眼睛。
她用力踩在男人的腳上,男人痛叫,一把鬆開手。
趁著這個空擋,她飛奔過去,沒跑幾步一把被勾了過去,“想跑,找死。”語落男人攤開手,身後一人便送去一把小刀。
於柏徽突然衝出來,無情得從簡言身邊閃過,伸手快速拔去了簡言胸口的刀子,飛到男人的手背上,穿了他的手掌。
尖銳的餘光輕輕瞥向簡言,於柏徽的咬肌明顯抽起在臉頰,他還真是有心計,這刀子,插入胸膛連一釐米都不到,就賺足了喬菀的眼淚。
一步步走向他們,冷冷道,“想殺人是吧?動手!現在就要了這個女人的命!但是你們一個也別想活,都給我陪葬!”
另外一人上前用刀子抵在喬菀的脖子上,顫巍巍地在直甩手的男人耳根說了句,“大哥,是於柏徽。”
“看見了,我沒瞎呢。”
握住刀子的手有些許發抖,嚥下口水問了句,“怎麼辦?”關於於柏徽,這些人都有耳聞,自從幾年前和沈若天,簡言這些人分道揚鑣,他就成了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於柏徽折磨的人方法慘絕人寰,聽說曾經有人背叛他便被他架在木板上,用鐵錘敲打腦殼,流了一地腦漿。
手下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輕聲道,“不然,把這女的當人質,我們帶上車?”
“嗯。”帶頭的一想,貌似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點頭允許。使了個眼色讓人和於柏徽談判。
架在喬菀脖子上的小刀往裡抵了抵,“小子,我可告訴你,你要再過來,我就動手了。”
喬菀看見身後捂著胸膛蹙眉的簡言,大喊了一句,“於柏徽不要管我,去看看簡言,送他去醫院,我求你了。”
於柏徽充耳不聞,繼續提著腳步,緩慢卻有力地走向無路可退的幾人,嚴厲道,“動手吧。如果你們想死的話。”
“別過來,再過來我真動手了。”
他一聽,笑紋淺淺擴大,“我叫你動手,你敢嗎?要是不動手,就是王八生的。”
“你你.......”
於柏徽是真的把人給逼急了,那人手上一抖,一條淺淺的刀痕劃出條三釐米的細線,刺目的顏色真從那雪白的脖頸流出來。
簡言倏然一提眼,目光掃了一圈,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個猛力丟過去,男人手上一吃痛,於柏徽趁機將喬菀扯到自己身後,差點把眼前的幾人都撕碎了。抓住一人的衣裳,逼問了句,“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於柏徽的眼神本來就讓人不寒而慄,如今這番逼問,與他對視之人差點嚇出了三魂七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我,我不能說。說了我活不了。”
他點頭,清淡地說了句,“你不說,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我說,我說,是趙爺。”
果然是他。於柏徽心口一沉,喝了聲,“滾。”轉身看見的卻是簡言和喬菀相擁的一幕。
她熟悉他的氣息和眼光,手臂緊緊箍住他的精腰,有種再也不想放手的感覺。
簡言不急不徐地說了句,“丫頭,抱這麼緊,傷口還疼著。”
喬菀一聽,下意識地鬆開,目光移到他的胸膛,再抬眼,一臉的驚色,“走,去醫院。”
說完就拉住了簡言的大手,卻不想有被一股手力扯進了懷裡,耳邊男人低低地笑,“沒事,我又不是傻瓜,還真往深處刺?沒想到辦法之前,只能先拖延時間。”
眯了眯眼,柔和的眼光落在她脖子的淺淡痕跡時轉為深邃,“又受傷了。”
肩頭,忽然溫熱,她滿足地笑著,“沒什麼事,只是劃破點皮。”如果這個小口子能讓她和簡言早點見面,她寧願早點受傷。她的執拗是對的,直覺也是對的。簡言活著!他沒有丟下她一個人。
這一刻,簡言等待了太久,她的身子還是那麼柔軟,讓她貪戀。
見面的日子沒想到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提前了這麼多,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有人歡喜有人愁,於柏徽緊緊咬著牙,眸光凝聚著嫉妒和心碎。這就是簡言和自己的差別嗎?
這段時間雖然在喬菀的生活裡,但簡言卻在她心裡。可笑的是,於柏徽知道,離開這個女人的日子到了。他卻不甘心,簡言和喬菀現在不是夫妻,那他就有*自己的愛情。
雪花飄了下來,沾染了三個人的發。一個人結冰,兩個人融化。
......
房間的燈光打在簡言健碩的胸膛,在他堅實的肌理上鍍上一層金子般的光。
於柏徽背對著他們,站在視窗一根接著一根吸菸。煙霧隨著風飄散在外頭,被雪花打散。
喬菀將東西收進醫藥箱,抿了抿脣,“包紮好了。真的不疼嗎?傷口明明不淺,還逞強。”
簡言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目光移向背對著他們的那道背影,將襯衫套上,走到他身旁,淡淡說了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他說得雲淡風輕,卻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叫囂。
於柏徽側目,臉色很沉,“既然沒事,現在可以離開了。”
喬菀一聽,突然喊了句,“外面這麼冷,你現在要簡言離開?那好,我和他一起離開。”
“你不許走。”於柏徽轉身,他的眸光很寒冷,像是藏了把刀子般直擊喬菀的心房,一字一句都很有力道。
她本來想據理力爭,可目光不經意間移到於柏徽的手背時又生生嚥了回去,“你的手,受傷了?”
於柏徽慘淡地笑笑,“你眼裡只有簡言,我這點傷,你怎麼會放在眼裡。”
面前男人的眸子太深邃,還雜著點淡淡的傷感,與他對視,差點被吸進那個黑色的漩渦裡。
“我幫你上點藥,包紮一下吧。現在天氣寒,很容易凍傷的。”
“不需要你用剩下的關心來憐憫我,你以為我會稀罕嗎?”一句比冰塊還要寒冷的話丟了出來後,於柏徽輕蹙了下眉,又補了句,“既然你不讓簡言離開,那好,我走!”
喬菀的心臟一痛,望著他的背影,說不清是種什麼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