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章 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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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章 孤兒
你是孤兒麼?
你嘗過寄人籬下,沒有父母寵愛照顧,甚至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日子嗎?
你是否從未品嚐過愛?
你的父母又去了哪裡?
酒吧空蕩蕩的,落地窗外的街道空寂無人,南山無聊的翹起二郎腿坐吧檯前,無聊的聽著手機廣播。午夜節目女主持人聲線沙啞,給人親近感,她主持的是一檔談心類節目,今天節目的主題是父子,話題直戳南山心窩,他忍不住聽了下去。
一位觀眾打進電話,對主持人說:“我恨這個世界。”
主持人明顯變了語氣,她聲音溫柔了八度,對觀眾說:“這位觀眾朋友,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你可以將心事告訴電臺前的觀眾朋友,我們一起幫你出謀劃策,困難只是人生路上的一道坎,需要你給自己勇氣邁過去。”
觀眾道:“我恨這世界,因為我沒有父母,從小到大,陪伴我的永遠是孤獨,無止盡的孤獨。我見過太多幸福的孩子,所以我才會被襯托得格外不幸福。我從十歲開始尋找父母,花盡心思,吃了誰都想不到的苦,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浪費了十五年的精力,仍舊沒找到過他們。我在自己的生日上發誓,如果今年還沒找到他們,我一定會讓這個世界付出代價。我已經努力了,可世界為什麼不善待我?”
南山對這種人嗤之以鼻,不被這世界善待的人又何止他一個?他從沒見過親生父母,而自己呢?他享受夠了父親賦予他的一切,可在他幡然醒悟想報答父親的時候,他卻揹負鉅額債務失蹤了,沒見過也就沒了念想,可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父子,說分開就分開,這才是人世間最可怕的痛苦。
受了委屈就要報復世界,全世界那麼多人哪兒經得起折騰,這世界早完蛋了。
主持人道:“你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了嗎?”
觀眾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他們的職業,更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又去了哪裡?他們對我來說是個謎,我試圖破解這個謎,可世界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越努力越迷惑,你說我該怎麼辦?”
主持人道:“你去派出所查詢過嗎?咱們國家有明確的收養制度,只要是合法收養,一定會留下檔案,你順著檔案上的線索,應該會找到當事人的。”
觀眾道:“我去查過,他們沒有我的收養檔案。”
主持人道:“很遺憾,可能咱們國家早些年收養制度並不健全,朋友你還那麼年輕,只要堅持不懈,一定會有機會的,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南山能聽出來,這位觀眾對找到親生父母已經絕望了,天知道他十五年來受了多少苦,可既然苦
尋不到,何必自找煩惱呢?
觀眾道:“你別勸我了,我天生性格極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一定會報復這個世界。”
主持人又溫柔了三分,她想再勸這位觀眾,觀眾已經啪的掛掉了電話,主持人尷尬的替他圓了兩句,很快切過了話題。
南山關掉收音機,吧檯上堆滿了空的啤酒瓶,南山渾身燥熱,他仰面靠在牆壁上,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一陣強風突然吹開大門,沉重的玻璃門發出劇烈的撞擊聲,南山嚇得跳起來,寒風迎面撲過來,南山渾身一冷,整個人清醒不少。
他趕到大門口,欲關上門,一道黑影闖入他的視野,空寂無人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街上才下過雨,他頭頂一隻奇怪的斗笠,斗笠前的簾子遮擋住了他的臉,他緩步而行,超然世外的行走在這個世界裡。
南山出神的打量著他,外面風疾如濤,他卻能閒庭信步,悠然從長街走過,甚至連他的衣角風簾都沒讓風吹起。
南山暗自吃驚,黑衣人步伐並不快,卻在南山揉眼睛的瞬間,突然出現在酒吧門前,徑自走進了酒吧。
黑衣人道:“給我來杯最烈的酒。”
南山上下打量黑衣人,進了酒吧,他依舊沒脫斗笠,厚重的風簾擋住了他那張神祕的臉,南山很懷疑他這副裝扮,怎麼才能將酒喝進嘴巴里。
南山道:“我們這兒最烈的酒是伏特加。”
黑衣人將一疊錢放在桌子上,道:“給我來兩瓶最烈的伏特加,酒錢提前付。”
酒很快端上來,南山盯著他喝,黑衣人將酒杯伸進風簾,一口一杯,喝得怡然自得,南山歎為觀止。
他在酒吧幹了一年多時間服務生,見過無數怪人,卻沒見過黑衣人這麼奇怪的,他寧死都不願放下風簾,難道臉上有殘疾?
黑衣人不抬頭,卻突然說:“你覺得我很奇怪?”
南山呆了呆,他沒想到黑衣人會先發制人,戳穿他心裡的好奇。妄自非議客人違背職業操守,南山急忙否認,黑衣人道:“你不需要掩飾,每個人都覺得我奇怪,我已經習慣了。”
南山忍不住追問道:“現在是深夜,沒人能看清你面貌,你為什麼不把風簾取下來方便喝酒呢?”
黑衣人道:“已經戴了很多年了,取不下來了。”
南山怕觸到他痛處,不敢再問下去,兩人都沉默下來,黑衣人突然又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南山更加好奇,招牌上明明寫著酒吧,客人進來酒都喝上了,難道還不知道這兒是間酒吧麼?
他只能回答:“這是‘魔鬼情緣’酒吧
。”
黑衣人搖頭道:“我當然知道這是酒吧,可我不知道這個地方叫什麼,我一路向南,經過很多城市,去過很多地方,走到這兒,我卻迷路了。周圍很黑,我看見你這兒亮著燈,我就走了進來。”
黑衣人的話聽得南山摸不著頭腦,這條街上24小時營業的酒吧不在少數,哪家門前不是燈火靡靡,他怎麼可能只看見他們家酒吧燈是亮的?
南山耐著性子告訴黑衣人此地具體地址,他仔細琢磨黑衣人的話,見他語氣真誠,不像是喜好逗樂的主兒,心裡更覺加狐疑不定。
他問黑衣人道:“你似乎是在旅行?”
黑衣人搖頭道:“我乾的事比旅行沉重,我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是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哪怕只看他們一眼也心滿意足。可這件對別人來說簡單不過的事,在我身上卻特別難,我走了上萬里路,吃過無數苦,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已經對找到親生父母絕望了,也許上天給予我生命,就是為了折磨我,我還找什麼呢?既然這世界對我這麼不公平,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報復這個世界。”
南山心裡一動,廣播上主持人與聽眾的對話還歷歷在目,他突然明白過來,這神祕黑衣人,一定就是揚言報復社會的那位。
南山道:“不久前,你給電臺打過熱線電話吧?”
黑衣人送到嘴邊上的酒杯凝固在半空,他奇道:“我是打過,你怎麼知道?”
南山道:“我剛才在聽廣播。”
黑衣人無奈的搖頭,說:“報紙上說,心裡有委屈找人傾訴,人會舒服很多,我才決定打這個情感傾訴電話。都是騙人的,電話打完了,我心裡更堵。”
談到這個話題,南山沒辦法不想到他爸,這黑衣人為了找到親生父母,不惜走遍中國,耗費十多年時間。而他堂堂一個成年人,空在心裡想爸爸,卻沒他的堅持和執著,他暗自愧疚,對黑衣人起了欽佩之心。
南山道:“你真要報復社會?”
黑衣人滿不在乎道:“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恨這個世界?我性格爽直,敢愛敢恨,既然這社會對我這麼刻薄,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南山聽他不像在開玩笑,心裡隱隱不安,道:“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冷冷道:“你真想知道?”
南山嚥了口唾沫,他能聽出來黑衣人口氣不善。
黑衣人道:“知道太多,對你可沒好處。”
他喝完了最後一杯酒,起身出了大門,南山趕到門口,他已經走進風雨中。外面大雨傾盆,黑衣人的身影很快在雨中凝成一道虛影,然後在街頭慢慢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