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44章 一縷長髮轉雪白

第444章 一縷長髮轉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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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一縷長髮轉雪白

第444章 一縷長髮轉雪白(1/3)

秋銘蹲下身來,黝黑的小手在侯楠臉頰上輕輕的摩挲著。

連串的淚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傻……傻瓜!咱們認識……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你沒一次能算計的過我。”

“只是這一次……就算你贏了吧!”

秋銘抽了抽小鼻子,努力的咔了咔眼睛,似乎不想在侯楠面前表現的那麼悲傷。

結果隨著她的努力,眼淚卻流淌的更凶了。

“我不管,我不管……”秋銘似乎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事兒,毫無徵兆的耍起小脾氣來,“我讓你答應我一件事:這次你贏了之後,往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而你!絕不許再做傻事!”

秋銘的用詞很怪。

她為什麼要指著自己的身體,說要照顧她?

難道說,那個“她”和秋銘並不是同一個人?

侯楠已經沒法想的太多。

他的腦袋軟軟的低垂下來,斜躺在秋銘的臂彎裡,倔犟的側過臉,儘可能的看向秋銘。

他溫柔的眼神,乾淨而又純粹。

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把全部道行氣息,凝聚在心窩口附近的主脈裡。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只是想再多堅持一會兒。

他就是再多看秋銘幾眼。

我心裡一聲長嘆。

以侯楠的角度,當然沒法注意到,當秋銘說出那幾句話時,腦後一縷長髮被夜風拂起。

再落下時,漆黑轉雪白。

……

“真沒想到,對付你這小小的指頭幫,還能讓我們損失慘重?”

“我真有些後悔,剛才婦人之仁,立了那個毒焱誓啊。”

“不過,既然第一局打平,那我們就趕緊繼續後面兩場。說實話,我倒是很期待,你能繼續出現驚喜和意外!”

說話的是錢禮。

他慢悠悠的語氣裡,不僅透著自信與淡然,還有一股絕情的冷漠。

想想也是,當初趙文彬跟他是相處十幾年的兄弟,卻說殺就殺,心腸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耿財雖說是一名道門高手,可在錢禮的眼裡,能算哪根蔥呢?

耿財從脖頸到胸口的位置,已經被簡單包紮(bāo zā)起來,挺屍一樣僵硬的躺在地上。

奇怪的是,耿言沉默的蹲在他身邊,臉上卻沒什麼特別悲傷的表情,反倒是眉心緊鎖,似乎有什麼事情讓他猶豫不決。

我想給侯楠多灌輸一些道行氣息,起碼能讓他多活一陣,可秋銘卻傳遞給我一個堅決的眼神。

從她的眼神裡,我讀到了兩層意思:一:侯楠不會有問題,我的心思不要牽扯到他身上。二:秋銘另有計劃,我不要錯過眼下的好機會。

隨著道法體術的提升,類似的直覺感應就越來越靈敏。

我十分相信從秋銘這裡感應到的資訊,但我沒法理解,她為啥會向我傳遞

這些。

她是真的這麼有把握?還是暫時讓我安心而已呢?

第一局是平局,剩下的兩局,我必須都獲勝才成。

然而……公司裡真正擁有道行的子弟,除了我和侯楠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

至於秋毛、黑熊、付巖等人,在錢禮這類高手面前,恐怕連炮灰都算不上。

局面已經變成這樣,我們有最終獲勝的機會嘛?

目前來看,最佳的結果,似乎只有我能連勝兩場才成。

我暫時不去想將來的事兒,腳下襬出不丁不八的無極站姿,兩手虛懷抱月,等著錢禮主動前來進攻。

當初我還是一名不起眼的子弟時,錢禮就處處刁難我。

連著幾次,我都差點兒死在他手裡。

現在,我要老賬新賬一起算了。

錢禮嘴脣翕動,似乎在默唸著什麼,卻沒搶先對我動手。

片刻之後,從西北方向驟然多出一道身影,從山頂直奔這裡而來。

那黑影似乎能凌空飄動,輕輕一蕩,便能竄噠出五六米的距離。

隨著錢禮張動嘴脣的速度加快,那黑影的速度也隨之越來越急。

落地時如蜻蜓點水,騰空而起時,便如一隻大鳥一般,拂風翩翩而動。

直到那道黑影飄蕩進了院子裡,落在我面前時,我身後傳來一陣質疑又恐懼的聲音。

那隻男山魈!

曾經在圍攻邵雪時,重創柳二丫的那隻男山魈,終於再次露面!

此時,它僅僅依靠在錢禮身邊,猩紅的舌頭軟軟耷拉下來,在輕輕舔舐著錢禮的手掌心。

就像一隻豢養了多年的土狗,在諂媚的向它主人表達忠誠。

我是真沒想到,這隻男山魈,居然和錢禮是一夥兒的。

我又冷不丁回想起,當初在老家後山的大甸子上,那些髒東西被我一鍋端時,曾有一隻陰魂怨恨的尖叫著,說一個叫“李哥”的人坑害了它們。

現在來看,它說的那個“lǐ”字,恐怕不是木子李,而應該是錢禮的禮。

“嘿嘿……別說我們欺負你,這傢伙是我的陰寵,我倆合二為一,不管打一個,還是打一群,都是我倆並肩戰鬥。”

“當然,你要是心裡不爽的話,你也可以喊來陰魂、靈物當幫手啊!”錢禮說道。

我心裡一聲冷笑。

錢禮明顯是在用激將法,想要探查我鬼奴或者陰寵、靈寵的底細。

我呸!

我能輕易給他這個機會?

詩臣隱匿在地底,正擔負著掌控全域性的重任,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

鬼奴和霍飛娥則不適合露面。

一旦看到它倆在我身邊出現,就算隔壁鄧老二,都能猜到我身份。

除了它們之外,小青、黑山貓等就算現了身,對錢禮也沒啥威脅。

先不說錢禮道法如何,單是男山魈那一關,小青它

們恐怕就闖不過去。

除非……動用那張底牌,才有一擊致命的把握。

……

我在心裡快速盤算著,同時朝著錢禮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動手。

侯楠的死已成定局,我再怎麼多想都沒有用。

當務之急,是能實打實的搞死錢禮,那才是對弟兄們最好的慰藉(wèi jiè)。

男山魈動了。

它撐著新做的柺杖,悄無聲息間繞到我的身後,而後警惕的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知道,因為千面幻具的緣故,這一次,男山魈同樣沒有認出我來。

甚至,它都應該回想不起來,上次追殺它拼命狂奔的,就是它眼前這同一張臉孔!

我還知道:這隻男山魈格外喜歡藏在對方身後。

它看似安靜的監視著對方,實際上,那是它慣用的小伎倆。

說不準什麼時候,它那長長的舌頭,就要朝我偷襲過來。

啪啪啪……

電石火光間,我和錢禮已經交手七八次。

每一下,錢禮都是一觸即收,不敢真把力道用實。

我心裡一陣冒鬼火。

秋銘、侯楠那些弟兄雖然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響,可我能想象的到,他們正眼巴巴的望著我,十分期盼,我能一巴掌把錢禮呼成雕塑。

可他總這麼東躲西閃的,啥時候是個頭兒呢?

聽聽我倆交手的動靜吧,現場看到的,明白錢禮是在躲閃;沒看到的,沒準兒以為我倆在搞壁咚壁咚呢。

我微微眯縫著眼睛,讓任督主脈中的氣息正常運轉,意念沉落帶脈,讓那裡的道行氣息驟然狂躁起來。

於此同時,我不再施展圓潤畫弧的無極拳式,而是以《古書》體術為根本,自行夾雜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真正的套路,便是沒有套路。

我在試探錢禮的戒心,嘗試著引他上當。

僵持了沒一會兒,錢禮果然上了勾,他身形一衝一閃,躲過我看似雜亂的左拳。

隨後,他的手猛然向我身後一指。

“上!”

錢禮一聲輕喝,像是在給那隻男山魈下了命令。

我當然要順著他的手勢假裝回頭。

我還要將計就計,騙他進一步欺到我身前呢。

我剛剛扭過腦袋,就看到男山魈伸著長長的舌頭。

不過,它不是朝我激射過來,而是……快速向左挪動兩步,似乎要刻意避開我所在的這條線路。

下一秒,我就明白了錢禮與男山魈的意圖。

“咄!”

我的腦後——耿言所在的方位,驟然發出一聲爆音。

看似低沉,實則異常響亮的在我耳邊炸起。

正是守靈門的獨門祕籍——震魂音!

與此同時,錢禮勢大力沉、蘊含充沛道行的手掌,已經向我後心拍來。

隔著幾公分的距離,我都能清晰感應到,他招式中蘊含的濃濃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