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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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從威爾遜大街剛一拐進榭利登道，就看見兩輛汽車發瘋般地從眼前飛馳而過，轉眼間就看不到蹤影了。在拂曉的寂靜中酣睡的人們被槍聲驚醒，紛紛起身一探究竟。

德文街到了！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剛才的兩輛車還是不見蹤影，躲到什麼地方了呢？

這裡已快出芝加哥城了，郊外的房子變得稀疏起來，道路的兩側是農田和草地。黑亮的柏油馬路已走到了盡頭，車胎開始把小石子碾軋得飛濺起來。

雅格布斯和羅迪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不久，一片像是林中牧場的地方出現在了眼前。

這時，在樹木的間隙中，隱約可以看到停在道邊的汽車頂部。他倆沒敢貿然行動，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沒聽見槍聲，雅格布斯向羅迪努努嘴，倆人悄悄地離開了汽車。倆人用手撥開擋著的灌木，向前摸索著，不久手觸到了一輛車的車身，這肯定就是那些傢伙丟棄的。看起來沒人，走到近前，從跡象上看應該是五個人分乘兩輛車。兩人抬頭四下張望，驀然看到穿過對面堤壩的小路上，有一個穿著髒兮兮的藍色牛仔褲的高個子男人，喝醉了酒似的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這人一隻手拎著一把手槍，另一側的腋下夾著一個帆布包似的東西。

那人一瘸一拐地走著，腋下的小包也隨之一上一下地移動。他看起來像是負傷了，走兩三步就要停一下。最後，險些摔倒，他用手撐著樹幹，可能正在逐漸失去意識。就算是靠筆和腿吃飯的記者，打起架來也不能輸。

再往前走是一條小路的入口，黑漆漆的。

正如預想的那樣，一百張一萬美元整整齊齊地紮成一捆。美元完好無損，那個勤雜工維爾·詹金斯又如何呢？還有，這一百萬美元怎麼會落到這個男人手裡？

“局長什麼時候上班？”

“因為維爾的事情，局長昨天整夜沒睡，忙得沒回家，一直待在警局，現在不能會客。維爾抓到了，正在審訊。”“抓到維爾啦？在哪兒抓的？”

想到這裡，雅格布斯和年輕人羅迪交換了一下眼色，不要命地撲了上去。看起來問題不大，對手開始掙扎了幾下，終於被摁倒在地上。那人在地上還在拼命反抗，卻抵不過兩位記者的神勇發揮。看來沒這兩手，也吃不上記者這碗飯。把那人緊扣的手指掰開，開啟帆布包，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事情同時發生了。

好歹讓那男人上了車，兩人保護著一百萬美元返回了警局，直奔前臺。

“他倒在了威斯特·塞伊得德街的小巷裡，神志不清，好像是被什麼人打了，還搶走了錢。”

看到押在雅格布斯和羅迪中間的那個大個子男人，維爾像是捱了揍似的大叫起來：“就是他，就是那個傢伙！”看到這情景，那男人用盡最後的力氣，試圖掙脫束縛他的手，逃出屋外。警官過來把他按在椅子上。

聽到這裡，二人拖著那個筋疲力盡的男人，直奔局長室。局長正在厲聲審問一個面色難看、身材瘦小的男孩，他把責備的目光投向了闖入者。維爾頭上纏著繃帶，整張臉上滿是眼淚和灰土。

“就是這個男人和另外兩個人抓的我。他們用棍子之類的東西打我，之後就搶走了錢……”維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陳述著。

這種驕傲與快感，少年維爾·詹金斯也感同身受。他此時正與湯姆·奧爾相視無語。

“下面的事就像你們已經知道的那樣，發生了槍擊，之後我們去追趕。那些渾蛋錯把你們當成警察了，一個勁地猛跑。我腿受了傷，連人帶一百萬美元都被你們抓到了。”此人—湯姆·奧爾，別名克萊姆·辛德勒—突然笑了起來，從局長和雅格布斯開始，將房內眾人掃視一圈：“啊哈，拿著一百萬美元，儘管時間短了點兒，可你們哪位曾抱著自己的一百萬美元走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