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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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警方
第三十八章 警方(1/3)
讓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也會跟警察面對面的坐著談話。
這種場景我只在電視劇的警匪片裡看到過，第一次親身經歷，感覺還有點不可思議。
雖然不同於警察局問訊室裡那種狹小的空間，但是會議室的門一關上，那種封閉式的壓抑感就心裡蔓延開來，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老師只把我送到會議室之後就走了，離開前還在我耳邊低聲提醒要好好配合警方問話，不用緊張，老實回答就好。
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但是當週圍環境變得壓抑的時候，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我覺得會有這種感覺的應該不止自己一個，不過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似乎也沒有緊張的必要，所以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
抬頭看向坐在我對面的那兩個警員，從臉上的皺紋來看，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但看上去依舊十分精神，漆黑的雙眼炯炯有神，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由內而外的威懾力，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較為年輕的警員，大概二十多歲，利落的短髮，麥芽健康的膚色看上去十分陽光。
年輕的警員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主動的自我介紹道，“你好同學，我是凌風市裡特案調查科的警官，叫徐陽，我身邊的這位同事叫劉愷，我們這一次來是為了調查一宗跳樓案來的。”
跳樓案？
我不禁有些詫異的微微皺起了眉。
徐陽看出來我似乎不太明白的樣子，繼續解釋道，“今天凌晨四點半左右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一宗緊急的報警電話，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剛出頭的女生在小區裡跳了樓，等我們趕到現場調查之後發現，女生名叫蘇潔，死的時候手裡還捏著一部手機，而我們經過查驗，發現手機裡最後的聯絡人是你。”
聽到蘇潔的名字時，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前幾天還一起吃過飯，說過話的人，竟然死的那麼突然。
雖然最近發生在學校裡的意外死亡已經不少了，可蘇潔的死更讓我覺得愕然。
這猝不及防的訊息，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向了我。
還記得那一次在飯店分開後，我似乎就沒有在學校裡見過她了……難道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麼？
我陷入了沉思，只覺得心情沉重，甚至還能清晰的記起那時候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很懼怕死亡的來臨，所以希望找自己尋找解決詛咒的辦法。
可是自己只查到了一點頭緒之後，又沒有了線索。
“同學，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徐陽敏銳的察覺力讓我倍感壓力。
關於醫學院解剖大樓詛咒的事情，並非流言所說的那麼簡單，如果我現在貿然說出來的話，可能會誤導調查方向，但是不說的話，似乎又成了隱瞞實情。
我陷入了猶豫之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怕說錯一個字，會有不好的影響。
畢竟自己和楊小梅也都是偷偷進入過解
剖大樓的人，真要曝光的話，學校處分也有我們一份。
想到這樣的處境，我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我們從簡訊和電話裡查到，蘇潔當時打過電話給你，但是你沒有接，而是回了一條訊息問她是誰，為什麼要聯絡你是麼？”
“嗯。”這是昨晚上剛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你們之間認識麼？為什麼她會在那麼多的聯絡人和朋友中選擇你來求救，而你甚至連她的電話都沒有儲存？”徐陽犀利的問題十分尖銳。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煎熬，甚至想要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會議室。
可要是現在逃跑的話，警方反而會更懷疑自己跟蘇潔之間的關係。
如果警察真的要深入調查的話，那麼一定能查到自己和蘇潔曾經坐在一起上課過，以及一起吃過一頓飯。
所以，在這些不可逃避的證據面前，我坦然的承認，“之前一起上公開課的時候，蘇潔說過有課堂上的問題向我討教，所以才跟她有過些接觸，但也只是吃過一頓飯而已。”
“噢？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麼？”
“嗯。”
“討論的只有關於學習方面的問題？”
“嗯。”
徐陽盯著我看了許久，那本本子上唯一幾點跟我聯絡得到一起的，都抓不到什麼可疑的地方。
從他擰起的眉心看起來，似乎陷入疑難之中。
坐在他身邊的那位警官忽然開口問，“聽你們老師說，你的身體不好，也很少去上課，為什麼蘇潔不找其他成績優秀的同學幫忙，偏偏要找上你？”
“這個……”我咬了咬脣，心口緊張的抽緊了，在桌子下的雙手揪緊了裙襬，感覺手掌心都已經溼透了。
不能緊張，絕對不能緊張。
我在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放慢了語速保持著鎮定艱難的回答，“是因為那一天我去上課時間比較晚，蘇潔好心讓座位給我，所以才會聊了幾句。”
“你在學校裡也不常跟其他同學交流溝通，從以前學校的老師那裡得到的印象都是，關於自閉或者內向的回答，你也因為長期生病所以經常會休學在家裡，應該不是善於跟人溝通交流的人吧？”
“嗯。”我微微垂下了眼瞼，看著揪在了一起的手指。
沒想到他們調查的速度這麼快，就連自己以前的學校都已經去過來了。
會不會也上門向媽媽做過調查？
要是這種事情讓媽媽知道的話，恐怕會讓她十分擔心。
“你不用緊張，我們還沒去過你的家裡，沒有必要的話，不會打擾你的家裡人，現在只是做過正常的調查而已。”劉愷的話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像他這種已經有了幾十年的辦案經驗的警官，只要是有嫌疑的人往他對面一座，從行為舉止上就能輕易的辨別出動機的可能性有多少。
而自己還只是個學生，根本藏不住多少情緒，在他面前所有一切都是一覽無遺。
雖然不喜歡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但這也是能讓他們解除對自
己懷疑的途徑之一。
我只希望這一次的問話結束之後，別再有第二、第三次了。
這種精神上的壓力，實在要比身體上的痛楚煎熬好幾倍。
“好了，同學，暫時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謝謝你的配合。”徐陽合上了那本小本子，朝我伸出了手。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跟他握了握手。
可能是我手冰涼的溫度嚇到了他，他扯了扯嘴角，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訝。
“那我就先走了。”我迅速從椅子上起身就走，推開會議室大門走出去的時候，被迎面撲過來的楊小梅嚇了一跳。
“抱歉，我嚇到你了？”楊小梅挽著我的手臂，衝著我雙手抱拳，“我一下課就衝過來等你了，誰知道那兩個警察要詢問你這麼久，害得我站在外面緊張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用那麼擔心我。”
“你看看你的手都緊張的發抖了，還說什麼不用擔心，我說你到底能不能對朋友坦誠點，別總是說沒事，越是這樣越容易讓我們擔心啊。”楊小梅一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說著，“雖然知道你是真的不希望我們太擔心你，可是偶爾你也可以試著相信一下朋友，依靠一下朋友的嘛。”
我停下腳步看向她。
其實她說的這些話的道理，我自己也很清楚。
可是一個人久了，早已經習慣不去依賴、依靠別人，有什麼事情儘量自己解決。
如果不是這麼早就學會獨立的話，或許我也能像其他人一樣，擁有幾個朋友吧？
“嘉嘉，我剛剛說話有點重，你別生氣啊。”楊小梅看我悶著一句話都不說就開始緊張起來了，她一邊搖晃著我的手臂，一邊好聲好氣的哄著我，“你看，這還不都是被哪兩個警察給鬧得，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你也別憋在心裡，一定要記得跟我說知道麼？咱們兩個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了，你可以百分百信任我的！”
“好。”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咱們去吃點好吃的吧，食物能讓人放鬆放鬆心情。”楊小梅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她開始在手機軟體上尋找附近不錯的小店。
就在我們兩個人要離開校園的時候，剛剛在會議室裡跟我談過話的其中一名年輕警察，在校門外朝我招了招手。
楊小梅一看見他，臉色立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將我拽到一邊小聲問，“剛剛不是什麼都調查好了麼？怎麼這會兒警察又來了！”
“不清楚。”
“剛剛他們到底問的是什麼事情，真有這麼嚴重麼？幾次三番的，真是煩人。”
雖然我的心情是一樣的糟糕，可是現在除了過去，我並沒有其他的選擇。
為了儘快解決問題，我讓楊小梅先去吃飯，不用等我。
楊小梅卻堅持要等自己談完話回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出去吃一頓。
我犟不過她的脾氣，只能答應下來。
其實心裡更不好意思的是讓她不吃飯等自己，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談話又需要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