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亡者之音
鄉野小春醫 婚不由己,總裁情深不負 腹黑老公難伺候 不死邪魔 中華小當家師父好威猛 俠客走江湖 天界名人 邪王盛寵:廢材狂妃狠絕色 來自陰間的新娘 最強至尊兵王
正文_第九章 亡者之音
“老大,你對這事怎麼看?”小喬抓起一塊披薩大大咬了一口,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嘟囔道。
“老大,那個人叫張錦祥,身份已經確定了不是嗎?雖然他有好幾個假身份,不過最終不是在戶籍警那邊確定他今年二十九歲嗎?”老賀甩甩手裡一疊檔案,也拿了一塊披薩,“又是海鮮味的?都吃了一星期海鮮味披薩了!”
“你們難道是懷疑我的專業水平嗎?那個人絕對死了四十年左右了!你們也親自看過那傢伙的情況了,那骨頭,沒個三四十年絕對變不成那樣兒!老大您對法醫不是很瞭解嗎?我說的沒錯吧?!”一扶眼鏡,法醫大喬不幹了。
不理會下屬們的吵鬧,金警官摸著下巴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小喬實在忍不住拍了他的肩膀。
“事情沒那麼簡單。”金警官淡淡道。
這陣子,T市警察局幾乎忙翻天。
姑且不論前一陣子的隧道坍塌事件還沒落下帷幕,育英國小又爆炸了。他們現在討論的這個張錦祥只是個普通的小偷,按理說他還沒那個本事犯下需要金警官這個級別需要注意的案件,可是,他偏偏做到了。
張錦祥死了。
坍塌的隧道在被修復的過程中再度坍塌,張錦祥的屍體就這麼被挖到了。當然,當時他的屍體是以骸骨的形式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幾乎不用法醫特意鑑定,連一點常識都沒有的普通人都覺得這大概是幾十年前的屍體,本市事故頻繁,從地底下翻出來以前地震中死亡的人的屍體是常有的事。可是偏偏那骸骨上面找到了不該找到的東西:西元二零零九年款的LV錢包。裡面還有一個名叫陸飛的男人的各種證件。順著這條線往下挖,他們在另一個城市找到了那個名叫陸飛的男人,得知那個錢包是前幾天被一個小偷借用廁所的時候順手牽羊摸走的。該市警察局也確實有這件事的報案記錄。繼續順藤摸瓜,他們拿到了陸飛工作的電臺某天的磁帶,上面有這個後來被確認名叫張錦祥的小偷最後的記錄。
電話是從本市打來的沒錯,可是卻找不到這個電話號碼。
假設那個小偷是當時在電話裡遇害的,這個假設很有可能是事實,因為屍體腕骨上面的手錶停頓的時間是二十一點四十五分,而那個陸飛的男人則是提過他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注意過鐘錶上的時間:二十一點四十三分。
可是法醫部卻堅決認為張錦祥死於四十年前。
一個人怎麼能在出生以前就先死了?
一切都亂套了。
那份從電臺那張磁帶一開始吸引金警官注意的是裡面的女人,不過現在則是裡面一個地名,確切的說是路名。
陽春路。
那個小偷在磁帶裡提過一次,雖然不知道他的信是怎麼搞到的,不過從他的問句和女人不加以否決的反應可以判斷那天那個男人的所在是陽春路。
這個地名他前天又聽到了。
四名迷路的男女報案遇上了連環車禍,他們說的有些含糊,不過確實有人提到過車禍現場是陽春路這件事。
然而實際上他們找到的發生連環車禍的地方是淮陽路,事故原因也很明確,可是現場沒有找到那四名青年所開的車。那四名青年的表現讓他本能的懷疑他們是否隱瞞了什麼,那些年輕人還很生嫩,彼此之間似乎也有沒有統一的意見,他曾經派人大面積搜尋是否有另外的車禍發生,可是卻一無所獲。
陽春路。
兩件事的交叉點終於出現。
他特意對這個路名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最終在四十年前的陳舊檔案中找到了關於這條路的記錄:這條路存在於四十年前,消失於四十年前。本市確實是多災多難的城市,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作為當時市內最重要的主幹道——陽春路被瘋狂的敵人轟炸掉,人員傷亡相當巨大。T市多災多難的歷史也就此開始了。重大的事故常有發生,這個城市越發面目全非,城市的基礎設施更新換代的很快,不要說現在的年輕人,就算老人估計也無法在這個城市找到過去的影子。
這個城市沒有陽春路。
非但沒有,就連順著舊有陽春路軌跡新建的道路都有沒有,淮陽路在很多人心裡是原來的陽春路換了個名字,不過其實只是誤解,淮陽路只有很小一部分和陽春路重合,舊有的陽春路貫穿城市,可以說現在每一條街道身上都有過去陽春路的某個部分,可是它們哪一個也不是陽春路。
而在剛才,他又接到報案:一個名叫阿達的隔壁城市的電臺工作人員請求警察幫忙搜找失蹤的同伴。聽起來是很簡單的事情,這種失蹤時間尚不滿二十四小時的案子本來不會被警方受理的,可是老賀還是通知了他,因為失蹤的人是陸飛!
“而且失蹤地點還是那個地方!”老賀頻頻搖頭,“那個地方!嘖!不是幾天前就坍塌了麼?那傢伙失蹤的地方正是幾天前由於隧道坍塌事件被波及的地鐵站,那一站直到現在還被埋在石礪之間,天知道他們怎麼進去的,嘖嘖!怎麼可能,白日做夢吧?”
老賀嘟囔著,說出了在場所有警員心裡的疑惑。
沒有人相信,不是麼?
看著螢幕上顯示播放檔案進度的長條慢慢填滿,阿達面無表情。
昨天的行動他和陸飛一組,而那個地鐵站也是他和陸飛一起去的。他不過上了個廁所而已,回來就什麼都變了。
不是所有地鐵站裡面都可以找到廁所的,一位過路男子告訴他往前坐一站的話,在地面飲品店旁邊會有廁所,謝過對方,上車前他還曾和一位同在等車的女士對話,因為看坐在那裡的對方不太舒服的樣子,他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幫忙叫救護車,對方婉拒了之後他才坐車走人,可以說每個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怎麼忽然……一切就不對了呢?
坐了一站就下車,然後順著樓梯上去,順利的找到了那家飲品店,雖然那家店關門了不過終究還是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廁所,然後……
然後就不對了,等他順便買了飲料準備回去找陸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之前出來的地鐵口被貼了封條。詢問過旁邊的人才知道這裡原來就是受坍塌事件牽連的地鐵線。太不可思議了,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他手裡的公文包一下子就掉地上了,裝飲料的袋子也掉地上了,他的心……也掉地上了。
他在做夢嗎?可是自己剛剛掉在地上的公文包還是陸飛的呢,剛才自己找廁所的時候讓陸飛幫忙搬器材,自己則幫他拿公文包,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報案的時候別說警員了,連他自己都渾渾噩噩的。工作不等人,跟著其他人回去之後,一個人剪輯採訪時錄下的卡帶的時候,卻發現了驚人的事,有一卷帶子錄到了奇怪的話,和其他卡帶上的內容不一樣,這一卷卡帶的聲音異常模糊,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帶子有問題,去除雜音之後再聽的時候卻驚呆了。
哭泣聲,禱告聲,尖叫聲……
好多好多人的聲音,充滿了負面情緒的聲音,仔細辨認,他聽到小孩子找媽媽的聲音,他聽到中年人向妻子懺悔的聲音,還有更多的人嚷嚷著詢問這是什麼地方!
看了看卡帶的背面,他這才發現,這張帶子是他和陸飛錄的,本以為所有帶子都和陸飛一起失蹤了,沒想到還有一卷帶子留了下來。
“是死者的聲音吧。”總監聽完之後如是說,“不管怎麼說,是個好題材。”
總監拍了板,於是,當晚的黃金時段,這張記錄著另一個世界聲音的卡帶透過電波在生者的世界得以傳播。
想要證明自己剛才所見非虛,付淑嫻拖著喬禮德跑到了剛才看到那張報紙的地方,可是等到他們跑到那裡的時候,付淑嫻卻發現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報紙沒有了。
“奇怪……”四下打量著,付淑嫻甚至找了樹枝跑到附近的垃圾箱翻找了一番,然而一無所獲。喬禮德臉上並沒有不悅之意,可是付淑嫻自己心裡多少有些尷尬。
“按照你說的,那張報紙並不完整不是嗎?搞不好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不過因為你今天一直在想自己看到遺照的事情,結果看到黑白照片就反射性的下了結論,這樣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喬禮德慢條斯理的說著,付淑嫻心裡直覺不是那樣,可是嘴裡卻說不出可以反駁對方論調的話。
兩個人於是重新回到12路車站牌前,因為剛才的事情,付淑嫻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腦子裡正拼命回憶剛剛看到的半張報紙的內容,卻聽到喬禮德詫異的聲音。
“剛才那個小學生的學生證忘在這裡了。”回過頭,只見喬禮德拿著一張卡片似的東西正在研究,“真巧,那個小姑娘叫宋淑嫻,名字和你一樣。”
這句話引起了付淑嫻的興趣,從喬禮德手裡接過那張學生證,看到上面大頭照的時候,付淑嫻瞪大了眼睛,“哎?!”
“怎麼了?”聽到付淑嫻的聲音,喬禮德不解。
“沒、沒什麼……”慌忙將那個小姑娘的學生證還給喬禮德,付淑嫻感覺自己心臟怦怦跳的厲害。
然後,她就一直魂不守舍,一路上連和喬禮德搭話的興致都沒有,喬禮德把她送回家就回去了,關上門,付淑嫻和母親說了一聲肚子疼暫時不想吃飯,就直直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趴在**,付淑嫻瞪著眼睛看著枕頭上的花紋,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的鼓動聲,她覺得自己頭很熱,可是雙手卻是冰涼的,掌心充滿冷汗。她一動不動趴了足足十分鐘才感覺自己平靜一些了,靜下心,她坐起身子,然後從床頭櫃裡翻出一本相簿,翻過幾頁之後,她的眼光漸漸直了。
沒錯!不是錯覺!
那個小姑娘和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
她小時候的照片並不多,幾張而已,可是就這幾張就足夠了,怎麼看,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和剛才看到的小姑娘的證件照都是一個人的照片。而且……她們的生日也是一天,想當然不是一年,可是月份日期卻是一樣的。
是巧合嗎?還是……
付淑嫻有個祕密:她現在的父母不是她親生的父母,她是被收養的。
小時候的事情已經記不清除了,只依稀記得和小朋友一起玩著玩著,忽然大家都不見了,只剩她和另外一個孩子,然後……
淑嫻是她本來的名字,之前姓什麼已經記不起來了,等她恢復精神之後,她已經是付淑嫻,其實她有時候也想過,自己的預知能力會不會和自己小時候那段經歷有關,她曾經查過很多相關報道,無論真賤,有相當一部分人的所謂特殊能力貌似都是在一些災難性經歷之後獲得的,雖然記憶很模糊了,可是她清楚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看到那個小姑娘的證件照的時候,她心裡一瞬間有個想法,那個小姑娘會不會和她有關,會不會和她的身世有關,比如,那個小女孩是她親生父母在她失蹤之後又有了的孩子,然後為了懷念第一個孩子,給第二個女兒取了和大女兒一樣的名字……
雖然聽起來挺像某些小說裡的片段,不過怎麼想都挺符合邏輯。
將相簿扔到一邊,付淑嫻開啟電腦,開啟常去的論壇,開了一個新帖之後開始在輸入框裡敲字:
“提問:世界上會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有的話,會是什麼情況?”
很無聊的問題,不過她現在實在很想印證些什麼,這些事情她並不想其他人知道,因為搞不好會影響她現在的生活,所以網路是個好選擇。這個時段閒人很多,很快就出現了跟帖:
“沒有如果,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這個人很現實。
“我覺得這樣很有趣!如果這兩個人可以成為敵人,那麼將會有一場精彩的鬥爭了~”
這個人是戰爭狂嗎?
“不,我不是回答你的問題,而是認為你問的問題有問題,任何人都有不同的地方,就算是雙胞胎也有不同的地方。你有可能會說這只是如果,如果這個詞是最沒有意義的。這個詞都是一些愛做白日夢的人經常掛在嘴邊的。”
好吧,我承認我愛做白日夢,可是我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它的意義,上帝讓他存在恰恰說明了他們存在的意義,每個人都有自己靈魂契合的另一半。換一個角度講,有一個瞭解你的人和你在一起並肩作戰不是很好嗎?你的能力不是也加倍了嗎,信心不是更充足了嗎?”
喂喂!你和3樓的人應該好好認識一下!
“存在即有意義,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相同的事物。即使是雙胞胎也沒有會完全一樣的。不過既然存在,就有他的價值。”
這個回答……好大眾……
“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會發生這種事嘛,不可思議……”
真開心,我和你看法一樣。
“我長得很像我朋友的男朋友,這件事讓我很鬱結!他們都說我們看起來很twins,可是我是女的!”
我要是你也會很鬱結的……
“我更囧,好多人說我象某個**。”
好吧,開始跑題了,一臉黑線的滑動滑鼠的滾輪,雖然問題沒有得到有價值的回答,可是付淑嫻的心情卻因為這幾個帖子變好了許多,直到最新一個回帖被她刷出來:
“據說,除了孿生以外,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的話,會死哦。”
發帖人署名是一個“貞”字。
看到那行字的時候,付淑嫻心裡最脆弱的線被狠狠撥動了。剛剛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見,死死盯著那行字,彷彿這樣就可以把那行字盯得消失掉。
手一抖,付淑嫻關掉了網頁。然而心情終究很受影響,無論如何也解脫不出來,索性她用那個人的回答在網頁上進行檢索,這才發現這個說法竟然是真的存在的!雖然說法多少有些差別,不過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不是好預兆這點卻是公認的。
“別想!別想了!”關掉電腦,付淑嫻早早上床睡覺。
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差點遲到,進教室的時候喬禮德對她笑了笑,乾巴巴的彎了彎嘴角算是迴應,剛一坐到自己的座位就見前面的小畢一臉揶揄的衝自己樂。付淑嫻當然明白她揶揄的是什麼,可是她如今完全沒有那種心情。大概發現她臉色真的很不好,小畢吐了吐舌頭,轉回身乖乖k書。這一天的課付淑嫻什麼也沒聽進去。她在拼命回想昨天那張報紙上的內容,試圖把可以記起來的內容寫在紙上。中午吃飯的時候,喬禮德走過來說打算下午放學的時候去那所國小還學生證,問可不可以和她一起走,她還沒有回答,前面的小畢就替她答應了,非但如此,還舉手要求自己和範雅潔也要一同前去,然後四個人一起去吃冰。
大家拼命地活躍氣氛想要她開心起來,付淑嫻都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越來越焦躁,為了迎合國小生的放學時間,四個人還由班長出馬,以付淑嫻身體不適為由找老師請假早退,走出校門的時候明明是陽光燦爛的時刻,可是付淑嫻卻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
“你……在害怕什麼?”站在育英國小門口,看著遲遲不肯走近大門的付淑嫻,範雅潔忽然問。果然是觀察力敏捷的人,一下子就精準的道出了付淑嫻現在的狀態。
是的,害怕,付淑嫻現在的心裡充滿了奇異的恐懼感,她在害怕著什麼,可是她偏偏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哀求般的,付淑嫻緊緊握住了範雅潔的手,自己冰冷的左手和對方溫暖的右手溫度形成了鮮明對比。她抬起頭,看到前方的小畢和喬禮德正在不解的看著她和範雅潔,奇怪她們為什麼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我……”吞了一口口水,付淑嫻正要開口,忽然……
一陣巨響,然後眼前一片花白,有一段時間,付淑嫻感覺自己耳朵什麼也聽不到,眼睛也像被強光晃花了,除了白色什麼也無法辨認,那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感覺卻無比漫長,那個瞬間,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恐懼感也沒有了,她愣在原地,等到她的視覺聽覺漸漸恢復的時候,她看到剛才還在眼前的國小教學大樓正像積木一樣倒塌,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剛才還矗立在陽光中的漂亮大樓一下子矮下去一半。
“爆、爆炸了……”她聽到範雅潔的聲音,一向說話流利的好友此刻的聲音竟是顫抖的。而前方,小畢的尖叫震耳欲聾,很快的,更高的尖叫聲把小畢的聲音壓了下去,看到路邊慌亂起來的人群,不知道怎麼的,一直無法動彈木頭一般站在原地的付淑嫻跑了起來,抓住範雅潔的手,然後向前抓住小畢,然後大聲對還在盯著國小教學樓發呆的喬禮德的耳朵大吼一聲,
“離開!快!我們離開這裡!”
靜止被付淑嫻的吼聲打破,幾個人像忽然獲得靈魂的木偶,快速跑動了起來,一開始是付淑嫻抓著範雅潔跑在最前面,跑著跑著就成小畢領跑,沒有目的地,直到範雅潔再也跑不動一屁股坐在地上為止。
“好、好厲害……”坐在地上,範雅潔忽然開口。
“是很厲害,我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小畢呼呼喘著粗氣。
喬禮德雖然沒有開口,不過顯然也沒有遇上過這種現場。
“不,我說的不是那場爆炸厲害。”範雅潔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流暢,“厲害的是淑嫻。”
“啊?”小畢和喬禮德愣住了,扭頭看向一旁的付淑嫻,然後在付淑嫻臉上發現了和他們一樣的錯愕。
“我說……剛才在育英國小門口的時候,我問淑嫻在害怕什麼,當時淑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著她們奔跑過的路線,範雅潔慢慢轉過頭看向付淑嫻,“淑嫻早就預感到了,是吧?”
“真的?這是真的麼?”聽到範雅潔的話,小畢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而同樣聽到話的喬禮德卻轉頭看向付淑嫻,然後看到了付淑嫻赫然褪去血色的臉。
四個人走進一旁的冷飲店,找了一張桌子開始點單吃冰。
“我……其實不知道會爆炸啦……”沒有要冰,付淑嫻點的是熱果汁,溫熱的**讓她的心稍微平定了些之後,看著不時看她的三名同學,付淑嫻低下了頭,然後把昨天沒有來得及和小畢她們提到而先告訴喬禮德的事情說了一遍,小畢越長越大的嘴巴,範雅潔越瞪越圓的眼睛讓她有了衝動,忍不住便把昨天沒敢和喬禮德說的話也倒了出來。連自己現在的父母並非親生這種本不想人知道的事情也說了。
“……所以,你今天才這麼不對勁?”啜著吸管,範雅潔細細的眉頭推成了一個川字。
“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這件事還真是有點詭異,竟然連名字和出生月日都是一樣的……難怪你昨天那個反應,抱歉我昨天……”左手手指慢慢敲著桌子,喬禮德看向付淑嫻。
“不!不!其實連我自己也沒辦法相信!”慌忙揮著手,付淑嫻輕輕搖著頭。
“世界真奇妙!”吃完最後一口草莓冰,末了,小畢感慨道,“不過幸好當時我們因為等淑嫻沒有進去,否則……”
對於小畢沒有說完的話,在座的三人都深以為然。
“總之,我們先回家吧。”對於小畢這句話,其他人也沒有意見,由喬禮德主動請客付款之後,四人走進最近一個地鐵站。
“淑嫻平時不都搭公交車回家嗎?改線地鐵會不會不方便?”走進車廂找到位置站好,小畢問旁邊的付淑嫻。
“會麻煩很多,不過剛剛發生那種事情,再想到昨天看到的報紙上公交車司機的黑白照,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搭公交車了!”嘟起嘴巴,付淑嫻皺著一張臉道。
“確實,喂!班長,你昨天也見了那個司機,你說那個人像死人嗎?你們會不會遇到那個啦?”不愧是神經大條的人,小畢一下子興奮起來了。
“這個……我不是專業人士,看不出來啊……”抓了抓頭髮,喬禮德一臉為難,“對方看起來……其實蠻正常的,對了,忽然想起來,淑嫻你昨天不是和後面兩個郵差說話了嗎?你認識他們?他們昨天坐那輛車走了,不要緊吧?”
“啊!那個啊……”被喬禮德的問題問住了,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她幾乎都要忘了這回事,奇怪了……
“我記得……那個名叫田裡的郵差曾經在我國小時候教過我寫信的,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他教我們寫得是情書,當時很搞笑的,當天就被辭退了,而且他的名字也很特別……”拼命回想著,那個郵差的臉在她腦海裡漸漸清晰了不少。
“可是那個郵差很年輕啊,怎麼看也超不過二十五啊,你國小的時候才多大?他那時候才多大?怎麼想都不可能教你吧!”喬禮德一下子點到問題的關鍵,因為沒有見過那個郵差,小畢和範雅潔插不上話,只是很有興趣的聽著。
“哎?對呀!可是……”手掌漸漸握緊成拳,付淑嫻感覺自己如墜五里雲霧,可是,有什麼東西,就在雲霧後面……
“不過……他管另一個郵差叫叔叔呢,那個郵差看起來也很年輕,難道是家族遺傳的娃娃臉?”
喬禮德的話把小畢逗樂了,連範雅潔臉上都露出輕鬆的表情,可是付淑嫻的心卻墜的更深了!
“不……不是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叔叔,那個人名字叫蘇舒……”口裡喃喃著,她沒有注意到她現在的樣子非常引人側目,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緒裡。
她怎麼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呢?那個人的長相很陌生不是嗎?可是那個人的聲音……在什麼地方聽過……
一片漆黑的場所,哭泣聲,那個人冷淡的聲音。
大顆的冷汗不斷從付淑嫻臉上滑落的時候,是個人都知道付淑嫻現在狀況不對了!她們前方有個女人見狀站起來,
“這孩子病了吧?讓她坐這裡。”
沒有拒絕,小畢和範雅潔謝過女人之後扶著渾渾噩噩不知想什麼的坐到了那個女人之前的位置。
對周圍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理會,付淑嫻的雙手空出來之後迅速的打開了自己的書包,拿出筆和今天一直劃來劃去的本子,把自己腦中剛剛浮現的人名寫下來。
“田裡……蘇舒……何曉亮……你在寫什麼?”歪著頭看著付淑嫻有些瘋狂的字型,小畢越來越納悶,抬起頭和範雅潔喬禮德對視片刻,三個人都覺得有點渾身發毛。
邪門!付淑嫻現在的樣子太邪門了!只能用邪門形容!
地鐵還在前行。
付淑嫻忽然抬起頭來,她的視線落在鄰座展開的報紙上,片刻,不知她看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異常詭異!
“拿來……”猛地站起身來,她的舉動把她面前的喬禮德嚇了一跳,下一秒,付淑嫻抓住了喬禮德的領口!
“拿來!拿過來!”付淑嫻的聲音異常的大,周圍已經有人在看她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喬禮德很是尷尬。
“拿什麼啊?你想要什麼?不要這樣,旁邊很多人在看……”低聲說著,喬禮德側過身子想要遮住部分人的視線。
“小票!剛才冷飲店的小票!”付淑嫻不依不饒。
“啊?你不用還錢的……”喬禮德沒有立刻行動。旁邊的範雅潔卻眼明手快的從他的校服上衣口袋翻出了那張小票遞給付淑嫻,然後視線也隨著付淑嫻的向那張皺巴巴的小票上看去,老實說她不知道付淑嫻想要看什麼,可是感覺那很重要。
“今天幾號?”半晌,付淑嫻忽然抬頭,她的眼睛瞪得極用力,配上地鐵上白色的光線看起來很嚇人。
“十……六號啊。”磕磕巴巴的,小畢回答她,她和喬禮德尚沒有明白,然而一直追隨付淑嫻視線的範雅潔卻立刻明白了。
“小票上的日期是3號!天啊!”一向冷靜的範雅潔竟然大叫了,喬禮德和小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3號……3號……那個隧道坍塌不就是3號!等等……”臉色一下子比付淑嫻還要差,範雅潔一下子奪過付淑嫻鄰座手中的報紙,看到報紙一角標註著的日期的時候,範雅潔徹底失態了!
“今天是3號!本月的3號!”她大聲叫著,樣子極為可怕,小畢被她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倒是喬禮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匆忙向旁人詢問起日期,得到答案之後一下子呆住了。
“你、你們怎麼了?樣子好可怕,喂……別嚇我啊……”小畢小聲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周圍的乘客指著四人竊竊私語。
“你個豬頭!還沒明白?今天明明是16號!可是你看看這個!還有這個!”跳到小畢面前,範雅潔抓起手中的報紙以及小票,清楚指出上面的日期讓她看!
“啊?怎麼會……搞錯了吧?3號的時候我們不是正考試嗎?今天我們明明還早退了……”小畢乾笑著,看到她的樣子範雅潔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嗎!?本月3號發生了什麼?鋪天蓋地的報導……你沒看嗎!?”大吼出聲,一下子,不止小畢瞪著她,車廂裡全部乘客的視線也集中到暴跳如雷的範雅潔身上了。
“3號……隧道坍塌……地鐵……啊啊啊!!!!!!”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小畢尖叫出聲!
“淑嫻!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有預感到什麼嗎?我們怎麼啦?你今天一直在這個本子上寫寫畫畫,是什麼?”看到旁邊面無表情靜靜站在一旁不動如鐘的付淑嫻,就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小畢撲了過來,抓起付淑嫻手中的本子,
“人名……除了人名你還寫了什麼?數字……哎?好熟悉……這不是我的學號嗎?”
小畢的話引起了其他兩人的注意,匆忙奪過她手中的本子,範雅潔在小畢的學號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學號,而喬禮德的完整學號雖然沒有出現,可是有一部分數字確實符合條件!
“這是什麼!”指著本子上面像是三人學號的數字,範雅潔一臉嚴肅。
“……死……死者……認領……的證件……號碼……那天……那張報紙上面的。”斷斷續續的,付淑嫻說出了答案。
三個人驚呆了。
地鐵停住了。
車門開啟,有人下去,有人上來……
“對……下車!我們快下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喬禮德,拉起離他最近的付淑嫻的手,叫上其他兩人擠開擁擠的人群奮力向門口移動。人很多,不知是不是被四人剛剛的表現嚇到了,很多不該下車的人也開始往門口挪,而關門的時候在即,門外的乘客也在拼命往門內湧,一時間上下車變得異常艱難!喬禮德人高馬大,跟在他身後的小畢範雅潔原本還算順利,然而,馬上到門口的時候,喬禮德忽然停住了。
“怎麼不走了!快動!門要關了!”聽到門外提示關門的鈴聲響起,範雅潔絕望的推著喬禮德,然而喬禮德還是一動不動,範雅潔抬起頭,順著喬禮德的視線看向右邊:那裡是一個男人,很明顯,對方剛剛上車,穿著普通,氣質普通,只是臉色很不普通——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色異常的白,額頭也全是汗水,上車的人異常的多,那個男人是被一群小孩子擠在中間進來的,估計得有幾十個孩子,穿著一樣的制服,估計是要一起做什麼事情,這個時候出現國小生也沒什麼,可是……白色燈光下,那些孩子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如鬼,等等……莫非——
“怎麼了?那幾個人……有什麼不對麼?”小畢同樣很著急,門已經開始關閉了!
“那個人……是那張報紙上那個司機……”
隨著付淑嫻輕輕地聲音傳入耳朵,範雅潔和小畢不約而同的尖叫出聲,與此同時——
車門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