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真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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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真實的夢
第661章 真實的夢
窗外泛白,不時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進鋪子裡。
天已經亮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
小黑第一時間撲上來,用熱烘烘的鼻子拱我的臉,熱情的迎接我起床。
揉了揉它的腦袋,讓它安靜下來,我從地鋪上坐起。
鋪子裡很安靜,因為門窗緊閉,儘管天已經大亮,光線依然很昏暗。
夢中的場景又浮現出來,鏡子裡那雙眼睛陰森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不是清楚記得,夢裡是我自己在照鏡子,我根本不相信那雙眼睛是我的。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大半夜的照鏡子,眼神還很可怕。
想不明白,我安慰自己只是一個夢而已,沒必要想太多,但心裡又總是不踏實。
隱隱的,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不是沒做過噩夢,但這種真實的感覺從沒有過,就好像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一樣。
夢遊?
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毛病,而且我聽說,夢遊的人眼睛可是閉上的。
認真回憶了一下最近的經歷,從木官村回來一切正常,接著去了東州市,上了一趟陰影世界中的公交車。
最後,有驚無險回到正常世界。
難道是在那裡沾上了什麼東西?
也不對,因為在醫院裡的那幾天,一切都很正常,沒做過什麼噩夢。要說反常地方,那就是撞車的事情。
撞車的事和鼠爺有關,與噩夢扯不上什麼關係。
之後風平浪靜,然後回到縣城,先見劉神婆,最後才回的棺材鋪。
這期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啊。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了,畢竟就一個夢而已。
思索了半天,我聽到後院傳來動靜,看樣子傅小晚已經起床了,小黑屁顛屁顛跑進後院。
我也趕緊爬起來,收拾好地鋪,我把被褥捲起來抱著放回臥室。
院子裡,傅小晚正拿著一把掃帚在掃地,地上的落葉和渣滓已經被她歸攏到一起。
動作很嫻熟很認真,一看就知道經常做家務活。
“雲風哥哥,你起來啦。我已經做好早飯了,你去洗漱,好了咱們就開飯。”傅小晚眉眼彎彎。
大早上就看到這樣甜美的笑容,被噩夢困擾的煩惱頓時消散了不少。
“好啊。”我笑著應了一聲,放好被褥,去衛生間洗漱。
站到鏡子面前,我遲疑了一下,才抬頭凝視鏡中的自己。
臉色正常,眼神也正常,一切並無異樣。
果然是想多了嗎?
看了一會,放下心中的疑慮,我拿起牙刷。
洗漱完畢,整個人都精神了一些,我將毛巾隨手搭在架子上,出去吃飯。
就在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鏡子裡的自己,好像笑了一下。
身體一震,我猛然轉身。
鏡中的我眼睛睜大,驚疑不定,哪有什麼笑容。
眼花,還是真的有問題?
“雲風哥哥,好了嗎?飯已經盛出來了,你得快點了,不然飯涼了。”
外面傳來傅小晚的催促聲。
“這就來。”我又看了鏡子幾秒,轉身回到臥室,把衣櫃頂上的狗糧拿下來。
小黑似乎聞見味道,顛顛的跑過來,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身邊。
來到院子,往小黑的食盆裡倒入狗糧,它立刻狼吞虎嚥,那架勢就像是幾天沒吃飯一樣。
傅小晚已經支起了摺疊桌,上面擺放著兩碗稀飯,和一小碟榨菜。
我走過去,試探著問道:“小晚,昨晚睡的好嗎?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如果昨晚的夢是真實的,有人闖進臥室,傅小晚應該有所察覺。
“沒聽到什麼啊,睡的特別好,我真的好久沒睡這麼踏實了。”傅小晚精神不錯,秀氣的小臉都沒那麼蒼白了。
我更加疑惑了。
想了一會,覺得是夢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如果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小黑應該會第一個預警才對。
但昨晚,我沒有聽到一聲狗叫,小黑似乎睡的比我還要香。
“雲風哥哥,你將就著吃點。我就在廚房裡找到這些,要是食材再多一點,我可以做更多的好吃的給你。”
傅小晚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等我坐下以後,她才坐下。
“已經很好了。”我由衷的說道,端起稀飯喝了一口,“我一個人的時候,要麼不吃,要麼隨便吃點東西對付兩下。”
“很少有這種,正兒八經吃早飯的時候。”
“那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傅小晚笑眯眯的,夾了一根榨菜放進我碗裡。
“哪能天天讓你做飯?寒假結束,你就得回去繼續上學,高三最後一學期至關重要。”
儘管她也擁有特殊的命格,但我還是希望她能遠離陰謀和危險,過正常的生活。
簡單,平淡,幸福。
“我不想上學了。”傅小晚笑容變淡,低下頭,用筷子攪著碗裡的稀飯。
我微微皺眉:“為什麼?”
傅小晚大概也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心虛的不敢和我對視。
知道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輕易說這種話,我沒有問的太急,放下碗筷耐心的等著。
傅小晚深吸幾口氣,才鼓足勇氣說了原因。
“紫葉姐姐給我安排的學校很好,我很感激,但是,但是同學們和我不太一樣。”
“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大城市裡,而我是從小地方來的,我和他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沒有人願意跟我玩,甚至沒有幾個人和我說話,除了梁浩然......我很努力,但我仍然融不進他們的圈子......”
眼眶泛紅,傅小晚沒有再說下去。
從來沒有想過,她在學校裡的生活是這樣的,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姑娘,在一個陌生的大城市裡,舉目無親,被學校裡被同學孤立。
這就是她會輕易相信梁浩然的原因吧,因為孤獨,所以太渴望有一個朋友。
她一直都很堅強,遭遇了那麼多不幸,仍然堅韌的活著,可這不代表她內心不痛苦不難受。
這樣的痛苦尋常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