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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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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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軍想如果這架飛機能夠飛,燃油還沒有揮發乾淨,那就是最好的逃生辦法。現在倖存的這些軍人裡官階最高的是負責守衛指揮中心的衛隊長張代哲少校。這半年來,他們從電臺裡大體知道了部隊渙散敗退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人心。是一種你爭我搶要活下去的醜惡人心;是一種不忍戰友分離的本善良心。
張代哲作為最高軍階的長官理所應當的指揮起來大家生存,而王軍也因為腦筋靈活和組織能力作為這隻小分隊的副手。王軍多次的給張代哲建議衝出去,上飛機逃生。張代哲都沒有同意,大家內部的討論也否決了這一想法。所有人都知道,一架武直9裝載10個人。這裡有75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部搭乘飛機出去。而指揮中心大門一開,外面幾千上萬的喪屍湧進來,就很難再守的住了。更現實的考慮是,如果飛機是因為故障呢?如果燃油已經揮發乾淨呢?尤其是曾經陸航團的李行尤其持反對意見,雖然李行是一個政工幹部,但是總歸對直升飛機還是熟悉一些。
所有這些,加上豐富的物資儲備。大家也就漸漸不再想著如何逃生。這裡生存下去,從電臺的訊息來看,似乎比外面的奔波更安全更愜意一些。
可是今天必須要走了。物資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後一個月的口糧。大家都清楚不逃生只有餓死在這裡。現在不做決定也要做一個決定。怎麼辦?
王軍的意見還是靠直升飛機逃出去,至於駕駛,王軍看著李行開著玩笑說“李行!我看你真的行!”亂開嘛。飛起來就好。王軍計劃是,先衝出去幾個。再回頭接剩下的人。當然這開始這幾個人,要麼就是一番順利先逃出去,要麼就是倒黴到頭,喪身屍口。如何選擇,太多的未知,只有運氣了。
聽王軍分析完,所有的人都不做聲。大家都在內心做著選擇題。最後張代哲帶著50個人守在指揮中心;王軍和自願冒險的一共24個人準備拼死一搏。
24個人內心忐忑無比,其實大家都守在電臺裡每天一字不落的瞭解著外部資訊。長安之戰,全軍赫赫有名的猛虎師在喪屍圍剿中陣亡率高達30%;這裡的倖存的雖說是軍人,幾乎都是機關兵和政工幹部。半年吃吃喝喝在這地下里,每個人都明顯的腰圍增長,別說奮力搏命,就是多走幾步都感覺氣喘。看著外面終日遊蕩在大院裡的幾百喪屍和周邊樓裡藏著的不知道多少喪屍。大多數人想到這裡,就沒有了勇氣。
王軍組織大家收集起來地下指揮中心能找到的一切武器。步槍足夠,彈藥也足夠,甚至還有幾挺重機槍。重武器無法攜帶,他們只是每個人帶了10個彈夾,6、7個手雷。槍口都上了刺刀。儘量的包裹好自己的脖頸手腳。趁著一個晴天,準備衝殺出去。
王軍站在大門口。身後24個弟兄,後面是張代哲他們也全副武裝。準備封堵大門。王軍覺得最後應該說點什麼。看看大家,說著大家內心都清楚,但是誰也不願意討論提及的事情。
“各位兄弟,那架飛機就在外面12點方向100米左右的地方;外面都是喪屍,但是100米,我們爬也要爬過去,衝出一條血路。這是一條真正的血路。大家都知道飛機最多能上11、12個人。我們24個兄弟。其實,你我都清楚。我們這裡可能有一半人上不去,上不去,不是我們會拋棄兄弟。是恐怕有一半的弟兄會傷亡在這條血路上!這半年,我們聽了太多和喪屍作戰的故事了。兄弟們,我們相約一點!如果是我被喪屍咬到受傷了。我一定留下來掩護其他弟兄。最後自我了斷。弟兄們!有沒有這樣的豪氣?!”
圍著的人紛紛附和著,繃著青筋,準備奮力一搏。後面圍觀著的人,內心不知道是該慚愧、幸運還是無望。複雜的眼神只是看著他們。
王軍揮揮手,全體24人呈戰鬥隊形準備著,組成一個楔子的隊形,準備衝殺出去。
大門洞開,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大家的眼睛被強光射的一時難以睜開。模糊中,看到幾個人影晃盪的過來。王軍顧不上適應眼睛,一個箭步帶著大家衝了出去。迎面是一個軍官摸樣的喪屍伸著雙臂迎面過來。王軍斜端著步槍,一個步刺,橫著一跳。一槍刺****喪屍的右脖頸,一挑下,喪屍的腦袋飛了出去。身後張代哲他們已經突突的開火。身後的24個人,有幾個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嚇慌了心神,掉頭想回跑,卻正撞上後面的子彈,血肉橫飛,被自己人誤殺在門口。
張代哲楞了下,隨即大聲喊著“快跑出去巷道,你們擋住射界了!快!”一邊下令,槍不能停,依舊向著兩邊掃射著。
王軍是鐵了心的衝了出去。多年的機關工作,王軍雖然年輕但是洞悉人性。他明白,這半年來的所謂團結所謂組織都是在一個前提下,物資充沛。一旦物資到了你我必須活下來一個的時候。這一切安詳很快就會不復存在。命只有自己拼、自己掙才是最真的。
衝出巷道,王軍的頭皮先麻掉了。周邊大樓裡聽到槍聲呼啦啦湧出來上千具喪屍,大院裡原本四處晃盪的喪屍,聞著血肉氣息都一個個低吼著衝了過來。前方的直升飛機片刻就湮沒在喪屍人群之中。巷道里的幾個喪屍都已經清理乾淨,身後的大門嘭的一聲又緊緊的關閉。王軍清楚,退路已經沒有了。現在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衝了上去。
回頭看看隊伍,果然是許久沒有鍛鍊的樣子,十幾米的巷道,一個個已經累的氣喘不已。大家的面部各種各樣的表情,但是恐懼都不約而同的爬上每一個人的面頰。
按照事先演練的戰術,王軍下了指令。剩下的20個人變換成箭頭型隊伍,側面左右5、6個人端著槍清理兩側的喪屍,前面王軍帶著2個人快速的突破正面。後面4、5個清理著後面圍過來的喪屍。
大家端著槍,不住的射擊。頓時軍部大院裡槍聲如瀑,圍上來的喪屍成片的倒了下去。
喪屍全部都是軍人,還穿著曾經的制服,雖然在互相撕咬中殘破不全。還是能依稀辨認出來曾經的摸樣。很多人都是曾經的朋友,兄長和戰友。好在知道長安之戰的教訓。所有的人只是咬著牙麻木的射擊著。但是內心已經崩潰不已。王軍猛的想起來,今天是農曆7月15日,中元節。
王軍後腦一陣的發麻,一種非常不祥的感覺直衝心頭。對啊。這些都曾經是自己的朋友、戰友。從來他們都沒有想過祭奠一次這些已經死去的不死的朋友。只是輕蔑的把他們視為行屍走肉。今天這個日子,鬼門大開。看來註定了今天要和這些不歸地獄的遊鬼拼個死活了。
大家都不是專業計程車兵,射擊缺乏準度。很難一槍命中喪屍的頭顱。所以,雖然子彈打得流水一般。喪屍的圍攻的速度並沒有減退幾分。十幾分鍾過去了,子彈基本都消耗殆盡,手雷也扔的差不多了。空氣中瀰漫著焦臭的味道,軍部大院到處橫躺著被打得稀爛的喪屍。可是直升飛機仍在遠方十幾米的地方,再沒有力量能前進一步了。王軍一行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喪屍團團圍住。
王軍伸手去摸彈夾,後腰的彈夾已經空無一物。手雷只剩下一顆。王軍想摘下來,轉念一想。還是留了下來。回頭看看戰友。大家已經被喪屍擠成一團,槍聲逐漸的稀疏下來。已經有人開始恐懼的抽泣起來。還有人被步步緊逼的喪屍逼的難以承受,開槍轟掉了自己的腦袋,以求死得舒服一點。
王軍大喝一聲“弟兄們!我們拼啦!”摘掉槍口的刺刀,把步槍甩在一邊,伸手抽出一把備用的刺刀出來,雙手緊握著兩把刺刀。面部扭曲得可怕,大喝一聲後,揮舞著刺刀,衝進喪屍群中。
身後的戰友,有的跟著王軍一樣甩掉步槍,跟著殺了過來,有的試圖往回跑去,還有的瑟瑟發抖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
王軍感覺無數隻手向自己伸了過來,他亂中冷靜的用右手一把刺刀揮著砍著抓過來的手臂,左手向著正前方擋路的喪屍的眼睛紮了進去。
磨得飛快的刺刀一刀下去,喪屍的手腕連著骨頭直接被切斷,四五隻手掉落在王軍腳下,正面被從眼睛扎進半尺的刺刀的喪屍也是一刀斃命。噗通躺在面前。王軍在喪屍中奮力殺著,冷靜的左檔右避著喪屍的抓咬。身邊不時傳來自己戰友的慘叫,王軍知道他們已經全部和喪屍混戰在一起了。現在王軍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反而空明起來,沒有了緊張、恐懼。只是專心致志的躲避著喪屍的攻擊和準確的刺殺擋路的喪屍。
眼看就剩下幾米了。王軍都可以看的到直升飛機裡的儀表盤。一直幸運的是他沒有被抓咬到。可是他確實已經殺不動了。手連續的用命揮砍,力道已經越來越差,現在連刺進去眼球的力量都沒有了。王軍多少有些絕望,腳下被死掉的喪屍一絆,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周邊的幾個喪屍,發現王軍摔倒了。一個個作勢低頭準備分享和撕咬王軍。王軍嘆了口氣,摸出手雷,準備最後拉響這一顆最後的歸宿的導引。
當逃生的人群和喪屍混戰在一起的時候,哀嚎聲,最後的求救聲,叫罵聲。一句句刺激著張代哲。他開始懊惱自己的膽怯和不堅定,同意了王軍去送死。看看左右的戰友,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張代哲覺得必須要做些什麼了。即便不為王軍他們也要為了自己剩下的人的膽氣和靈魂……
張代哲收集了大家的切開手臂的鮮血,把大門的透氣扇開啟,一盆鮮血潑了出去。透氣扇全力運轉,呼呼的血霧四處散去。廣場上正在團團圍住王軍一行的喪屍們,都好像嗅到了美味大餐一樣,齊齊的停了圍攻王軍的動作,嗅嗅鼻子,開始一個、二個、越來越多的喪屍轉頭向著巷道走去。
張代哲他們搬出來庫存的重機槍。噠噠噠的槍聲開始作響,槍聲如同開餐的鈴鐺。大部分的喪屍開始急急忙忙的衝了過去。只剩下部分喪屍大吃大嚼著被咬到的王軍一行的受難者。
王軍摔倒在地上,看到幾個喪屍俯身下來張著殘缺不堪的嘴脣,露著森森白牙,咬將下來。突然全身一陣激靈,本來疲憊不堪的身軀彷彿注入了興奮劑一樣,一連串的連滾帶爬,在喪屍的腿下,襠中穿著爬著。熙熙攘攘的喪屍反而掩護了王軍的爬行。當喪屍們注意到身下的活物的時候,身後張代哲他們的重機槍掃射過來,王軍只覺得身上背上稀里嘩啦的不住的掉著人頭稀泥。自己也顧不上這些,屏著呼吸,手腳並用。三下兩下,就爬到了直升機機身下面。
機身下面有一個應急出口,陸航團的兄弟講給王軍說,如果門上不去,就可以從下面的應急出口進去。王軍大汗淋漓的爬到機身下,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伸手開啟應急出口的保險栓。用力一拉,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應急通道打開了。王軍正要進去,想了想。生怕裡面還有喪屍,於是掏出懷裡的一把小刀,割開自己的手臂,流出一些鮮血,抹在應急出口,勾引著喪屍。王軍抓著刺刀,緊張看著應急出口。鮮血倒是吸引著外面的喪屍,一個個趴下來,發現了王軍。興奮著爬了進來。
現在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了。王軍抓著應急出口一個引體向上,翻了進去。剛翻進來,迎面就是一個戴著飛行員頭盔的喪屍。一把撲在王軍的身上。王軍被撲倒在機艙裡。眼見那個飛行員喪屍在自己的小腹上趴著,張著大嘴,一口向自己肚子咬去。
王軍絕望的大叫一聲!咒罵著一刺刀從飛行員頭盔的邊緣****喪屍的腦袋裡去。喪屍抽搐了下,不再動了。王軍傷心的眼淚都要出來,自己千辛萬苦,在地獄中拼殺出來。眼看就勝利了,結果最後還是被咬到。
不甘心的王軍翻看自己的傷口,沒有半點痕跡。王軍疑惑的檢視那個飛行員喪屍。原來飛行員頭盔放在嘴邊的通話器在撕咬中塞進了喪屍的後槽牙中。就是這個通話器隔開喪屍的上下牙床。才保佑王軍沒有命喪喪屍之口。看著被咬的變形的通話器,王軍平地裡添了幾分豪情。似乎上天保佑,一定要給他一條生路。
直升機外,乒乓作響。是重機槍打在直升機外的裝甲上。王軍現在必須要儘快飛離了。不然就是這樣重機槍的掃射,一不小心打中了油箱。那也徹底完蛋。
王軍環視了下機艙,除了這個飛行員。再無喪屍,只是副駕駛一具腐爛的不成人形的腐屍,空氣中瀰漫著作嘔的腐臭氣息。王軍知道,喪屍是不會被微生物分解□□的。腐爛的就一定是屍體。
顧不上這些王軍坐在駕駛位置上。現在只有靠自己了,憑著陸航團戰友的講述和自己開車的經驗。王軍想亂開一氣吧。能飛走就好。
看到紅色的開關,王軍猜想應該是啟動按鈕,看了看油量表還有1/4箱燃油。王軍嘗試的去按,嘭的一聲,飛機震動了下,沒有反應。震動的飛機,把外面的喪屍的注意都吸引過來。
王軍心中默唸,再次按了一下啟動開關。這次馬達慢慢的轟鳴起來。王軍嘗試的試試了腳踏板的作用,推動著貌似控制桿的東西。飛機轟鳴著,搖搖晃晃的飛了起來。逐漸飛昇起來,盤旋著在廣場上空,王軍仔細檢視著儀表,推敲著。一推控制桿,飛機機頭猛的扎向前,但是呼呼的向前急速的飛了起來。
王軍看到地下指揮中心門口巷道擠滿了喪屍。排氣孔裡一枚紅色訊號彈騰空而起。飄曳在飛機窗外,王軍似乎能看到下面的弟兄們對他的讚佩和祝福。
王軍亂跳的心終於可以舒緩一些。危險似乎永遠的離去了。王軍專心的研究著直升機的儀表盤。身後一個從應急通道爬上來的喪屍,躊躇著搖晃著慢慢向著王軍摸過去。轟鳴的馬達聲中,王軍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步步緊逼的危險。埋著頭把弄著儀表,一口口的氣息,引導著身後的喪屍,張著白牙的一個曾經的中尉軍官摸樣的喪屍,猛的向王軍的口脣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