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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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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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軍軍部大禮堂裡被關著的人已經要到48個小時了。禮堂裡的空氣實在不是味道。1000多號人在裡面吃喝拉撒。確實很難有好氣味。生病感冒的人大概有100多個。陳禹醫生和幾個防化團的軍醫在大禮堂設立了就診點。利用主席臺和後面的休息間佈置出來一個小小的醫院出來。
大禮堂的門口。2個律師和一些激動的百姓大概50、60人一直在靜坐、喊口號和交涉。後面聚集了1、2百個看熱鬧和偵察情況的。中間的5、6百號人橫躺豎臥的靠在椅子上。或者看書、或者玩手機、或者喝茶聊天,不過更多的人在嘩啦嘩啦的打麻將。這兩天,雖然給關了禁閉。但是部隊伙食待遇娛樂活動提供的很好。除了手機打不出去,上不了網。其他都還好。甚至部隊還搬來幾十桌麻將來。大家就利用禮堂的過道。搭起來桌子血戰起來。日子到也過的飛快。
禮堂外面,是市委新聞部帶來的幾十號國外記者。這些記者都是各種途徑跑來渝州採訪喪屍事件的。大坪軍醫院已經被徹底封閉起來。記者們東跑西找最後都彙集到708集團軍軍部。其他的都可以保密。但是被關起來的一個美國人MARK一個法國人JUN。他們可是在被抓的第一時間就電話報告了大使館。現在渝州軍政都也承認是有兩名外籍人士也被軟禁。所以,記者們都認為這裡是最好的突破口。
渝州市委侯書記四處告狀疏通的工作基本告以失敗。中央要求一切聽從軍方處理意見。各個部委又把皮球踢倒地方上去。那位黎凶神,對48小時放人的事情堅決不同意。至於要關多久,只是說需要等T專案組的意見。現在記者和美國、法國大使館的人都到了渝州。堅決要求見人,要求接受媒體採訪,國內的媒體好打發,可是這些國外的媒體確實很難處理。
侯書記不停的請示主管宣傳的內閣首長。現在總算有一個批示了。就是適度的接受採訪,至於兩個外國人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放與不放,地方決定。
侯書記拿到批示,很有罵孃的衝動。這些滑頭,說了等於沒有說。什麼叫適度?什麼叫沒有問題。現在接受不接受採訪、放還是不放。兩個□□問題,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他這裡。侯書記想,看來黑鍋是背定了。甚至現在侯書記都希望病毒多出現幾個省市。分攤點壓力才好。
想來想去。侯書記安排新聞部李部長馬上帶著記者和使館人員前往集團軍軍部。最好能讓記者在外圍看看就走。統一宣傳口徑就是可能病毒傳染。但是喪屍一個字都不能提。兩個外國人,能從軍方把人搶出去。就直接放人!
現在侯書記就在黎傑偉的辦公室。還在努力說服黎傑偉同意他的處理意見。黎傑偉也在等。他等的是劉雲貴的研究報告。到底現在有沒有流感新病毒。如果有,現在大禮堂那幫人都100多個感冒了。那就是未來的喪屍源頭。但是,劉雲貴一直給不出答案。這邊侯書記一個勁的要進記者,還要放人。黎傑偉怎麼能同意。
侯書記苦口婆心的給黎傑偉做分析:“老黎!傑偉同志。你想想看,假如現在感冒的是T病毒。那麼怎麼現在還不發作啊?就算他們有一個潛伏期,我也看了簡報了。那些空氣過濾器都裝在幾個寫字樓裡。那是不是要把他們都抓回來?如果要這麼幹。那我看整個渝州都把人抓起來得了。不現實嘛。現在的國際形勢,我們要注意影響啊。而且我查了,一家國內媒體都沒有。國內訊息封鎖的嚴密,不會出大問題的。”
侯書記這番分析倒是讓黎傑偉說不出來話來。確實,如果真的是流感傳播。那麼現在的隔離人群就成了一個大培養液了。沒有其他意義。黎傑偉想了片刻。還是同意了侯書記的處理意見。但是黎傑偉加了一條:“那兩個外國人如果沒有任何流感症狀,才可以放人,否則堅決不允許!”
軍方開了口子,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先是把那些鬧事的騙到大禮堂後面的會議室裡,鎖起來。然後在大禮堂大喇叭開始宣佈紀律。記者的採訪一律不允許接受。否則羈押無限期延長,配合的人員給予額外補償500元。至於兩個外國,在軍醫檢查下。都沒有什麼感冒症狀,直接提出來,準備放人。好在部隊的人有經驗,從禁閉開始就一直給兩個老外開了單間。除了陳醫生做了體檢,沒有和任何其他人接觸。
記者團是穿著防護服進入大禮堂的。李部長陪同,一直介紹著是一次醫療事故導致的病毒洩露。所以進行了醫學隔離,記者們隨機採訪了幾個人。回答的都很完美。李部長心裡暗自放心。至於兩個外國人,全部由大使館人員接走。還在大禮堂外單獨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記者們也收集了夠多的新聞。整個新聞危機完美結束。
只是在臨走的時侯。部隊同志說,軍醫發現美國人MARK似乎有感冒的症狀。是不是還收回去?李部長眼睛一瞪,氣勢洶洶的說:“簡直胡鬧!人家都在大使館手裡了。你們剛才說沒事,現在又說有事!怎麼收回去?再說了。你們都不能確定,還只是疑似嘛。就是真的感冒。咳咳!”李部長乾咳兩聲,“我也疑似感冒。要不要也抓進去啊?”
當天晚上。所有一干人等坐著一架渝州包租的專機,飛回中都。MARK心有餘悸,恨不能一輩子再不來中國了。連夜就買了機票飛回美國。
……
兩個老外給放走的訊息被關了二重禁閉的律師團們馬上爆料出來。而且,領頭的律師痛心疾首的跳在主席臺上痛罵大家給政府收買。倒是讓很多人自生慚愧。這天晚上,大禮堂的口號聲更熱烈了幾番。
陳禹醫生也病了,也是感冒。其實陳醫生很少生病的,她一直自詡自己的免疫系統是A級王牌部隊。不過前天的血腥場面刺激的陳禹連續2、3天都幾乎沒有怎麼睡覺;加上不停的照顧病人,陳醫生明顯的感覺到體力的不濟。晚上她總算能眯了一小會。但是醒來以後就覺得頭痛的要命。嗓子明顯的血腫起來。感冒了。
天快亮了。這是在這個地方被關起來的第三個晚上。陳禹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值班的部隊軍醫叫醒。軍醫穿著厚重的防化服,陳禹總是會被嚇上一跳。軍醫似乎很著急,他喊陳醫生去看看那個一直高燒的部隊戰士。陳禹跑過去,發現現在戰士已經高燒43度。那軍醫焦急的說,怎麼辦。燒成這樣,要出人命啊。我剛才請示領導了。命令是不能出隔離區。可以呼叫一切醫療資源處理。你是大醫院的專科醫生。你看看怎麼處理好呢?
既然不能出隔離區,陳禹也只能看看手頭怎麼處理下。先進行物理降溫吧。陳禹和軍醫把戰士的外衣和內衣脫掉。準備使用酒精進行擦拭物理降溫。不過剛撕開戰士的內衣。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這名戰士現在正在高燒的昏迷中。不過整個喉嚨下連著呼吸道到兩個肺葉全是紫色的瘢痕。把整個呼吸系統的動脈血管都清晰的用紫色標註出來。陳禹發現戰士不停的在抽搐、緊閉著的雙眼球在快速的來回滾動。陳禹好奇的翻開戰士的眼瞼,他的瞳孔正在逐漸變色。從褐色慢慢的轉成暗紅、鮮紅、血紅。陳禹出神的看著戰士的瞳孔。旁邊幾個軍醫也透過窺視鏡片出神的看著。大家都從來沒有在任何的醫學理論課堂上看到這樣的瞳孔變化。
突然,來回轉動的戰士的眼珠停了下來。陳禹突然覺得似乎要發生什麼。她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戰士無神的雙眸似乎注入了邪惡的靈魂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陳醫生,突然一把抓住陳醫生的胳膊。陳禹從來沒有經受過如此力道的抓扯。她覺得自己胳膊的骨頭都要斷了。然後,陳醫生感覺喉嚨劇烈的疼痛,她下意識的尖叫起來。淒厲的喊聲一下驚醒了所有大禮堂里正在睡覺的人們。陳禹感覺自己的動脈被身下這個小夥子咬斷了。血噴射的四濺出去。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陳禹似乎看到了被馬醫生咬斷了喉嚨的那個保安。也是血紅的一片。
陳禹一骨碌翻身無力的躺在地上。一隻手死命的按著自己的動脈。心裡在對自己說,不要怕!不要怕!但是,傷口的已經飛快的傳遞到整個身體。手指頭被燙得麻木。一股滾燙的彷彿煉獄魔鬼之火沿著動脈直接衝進她的頭顱;“我要燒著了!!!”陳禹想喊。但是嘴裡全是自己喉嚨噴射出的血。嗚嗚咽咽的。一股股鮮血被衝成無數個血泡。無力的,陳禹掙扎了兩下。頭慢慢的歪在一邊。陳禹最後看著主席臺下已經亂成一團的人群,心裡默默的喊著:“媽媽!”意識如風中的殘燭一般。湮滅了……
第一個TVF感染者就是胡克西派駐到通風口執勤的戰士。他並不知道上級讓他守在實驗大樓後面這個巨大的風機旁邊做什麼。不過上級倒是告訴他們不能靠近風機口。那天大風陰冷,忘了穿大衣的他。只有站在巨大風機的呼呼的暖風下才能堅持執勤。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呼呼的暖風其實來自4級實驗室裡熊熊的大火。
當天下午戰士就一紙調令調到大坪軍醫院執勤。第二天還沒有報道,他就先感冒了。於是,就有了這後來的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