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2 雙宿雙棲

092 雙宿雙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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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雙宿雙棲

生平頭一遭被男人求婚,還是在如此情況之下,柳青青的腦袋一陣陣發矇。

鳳十七見她如此呆楞的模樣,神色一暗,氣血翻湧上喉,逼出了一陣凶猛的咳嗽。

她醒過神,抬手輕拍著他的後背,他順過了氣,轉過身,騰地抓住了她的手。

緊緊地,幾乎抓疼了她。

“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念頭,在心裡藏上一輩子的。我原先想著,日後如若你嫁了人,我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你,守著你,只要你開心幸福,我也會跟著歡喜。但今日我看到你和……”

鳳十七頓了下,捂在口上的絹帕,蓋住他的蒼白虛弱,心卻因著方才見到的情景,而再次疼痛了起來,幽幽地看著她:“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青青……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入過青樓,做過小倌!但請你相信,那是萬念俱灰下的選擇,如若我早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自己沾上那樣的汙點……咳咳咳……”

因為激動又翻湧上來的氣血,讓他不得不頓住了話音,順了順氣,神色便有些頹然,吶吶地像是自言自語:“如若那時死了,便也罷了!此刻再讓我舍了這條命,我卻是不能了!如若死了……便看不到了你!”

他的手微微地顫,被他的手緊緊的包在掌心中,她幾乎對他此刻心潮激烈地翻湧,感同身受。她很訝異,在這麼一個看似柔弱的身軀裡,居然蘊含這麼深刻的感情。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青青……除了這個汙點我沒辦法洗去,其它的我都可以努力,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知道我身子不好,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吃藥調理,就算不能和你相攜百年,也一定會盡力讓自己活著,至少要看著我們的孩子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我不知道助你振興家業,需要多少銀兩,這些日子,我掙的錢,雖然不多,但應該已經足夠我們衣食無憂的過上一輩子,如若不夠,我還可以掙,只要你給我時間!不要這麼快把心給別人,再等等我,好不好?”

這一刻,心頭湧動著暖流,酸酸澀澀地,帶著想把這個‘好’字衝動,那麼強烈,但她卻不能說。她不是君子,只是個小小的女子,卻也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說一個‘好’字,極其容易,但如若做不到,不但辜負了這動人的情感,更會傷了眼前的這個人,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十七!我……”差一點,她就合盤拖出,所謂的振興家業,所謂的在王府棲身求宮,全都是騙人的幌子,她的目的不過是要得到解去身上蠱毒的解藥。

但,微啟的雙脣卻被鳳十七的指倏地點住,掩住他口的那一方絹帕跟著落下。

他把他的蒼白虛弱暴露在她面前,卻執拗地不肯鬆開握著她的那隻手,神色有些驚慌:“不要說!不要這麼快拒絕我!不要這麼殘忍,哪怕給我留一個虛幻的夢,自欺也好!”

她一怔,忽然有些心疼,心疼此刻的鳳十七,也心疼前世的自己!好像啊!前世裡的自己曾如此情深過,那樣糾結、那樣細密的疼痛,她也是經歷過的,但,此刻還不是因為認清了某人面貌,而煙消雲散了!她作為過來人,需要提醒下這個後輩!

她眼往旁一掃,掃到了不遠處,立在花叢間的一方石制的長凳,便嘆了一聲,往那處一指了:“站了這許久,有些累了,我們去哪兒坐一坐!”

其實倒是不累,不過是顧著他剛吐了這許多的血,身子虛弱。牽著鳳十七來到長凳旁,撩衣落座。石凳沁涼之感立時遞了上來,她微微蹙了蹙眉,看向了挨坐她身旁的鳳十七:“十七,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雖是開啟話頭的一問,但誠然她也是很好奇的,這在別人眼裡,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鳳十七似是很認真,略想了下,道:“模樣頂好……”

這句開頭,讓她的眉頭挑了挑,讚美的話,任何時候聽來,都能讓人心情舒暢。繼續豎著耳朵聽下去,心情也跟著急轉而下。

“性子卻如男子般,不懂得照顧自己,有了傷痛,也不知及時醫治,胃口很好,葷素菜食皆不挑嘴,但最愛的還是甜食!”

她腦中勾勒出了一個滿身纏著白布條,在餐桌前猛吃的女子的形象。她的嘴角抽了抽,幾近無語,本來是想說些自己的缺點,想提點身旁的這位後輩,人無完人,不要把心上人想得過於完美,卻不料,這位心上人,在這位後輩心中,豈止非完人,簡直就滿身缺點!她在他心裡就這個模樣,還能換得深情如許,真沒想到鳳十七的口味如此之重?!這讓她後面的話如何繼續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她內心的糾結,鳳十七在略微的停頓之後,立即扭轉了她的形象:“旁人眼裡的你,也許是這個樣子,但在我眼裡,只看到美麗,善良,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是嗎?她的大眾形象已經敗壞至此了嗎?!她額角的青筋一跳,快速收拾了面上亂七八糟的神色,凝了一臉正色,再問鳳十七:“如若我不是你想象中那個樣子呢?”

如此帶著明確暗示的問題,讓鳳十七的神色一怔。

與其讓他從別人口裡知道,還不如她自己告知:“也許,我並不善良,也許我這雙手上全是哀泣的冤魂!”

握著她的那隻手,明顯一顫,微微鬆了鬆後,又握得更緊了。

“如若這是你原本的樣子,那麼死後,我就陪著你一起下地獄!”

“鳳十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一起下地獄?!這孩子是魔怔了嗎?怎能說出如此的話?

鳳十七眼裡透著堅定:“就是一直知道,才會如此。我不善言辭,不會說那些哄人的海誓山盟,我想告訴你的,只有一句,這隻手,如若你不放開,我便死也不放。如若你放開了,我也會再次緊緊地抓住!”

她還能再說什麼?在如此強大執著的情感面前,任何事物都顯得如此渺小!所謂有心人,便是他這樣的吧!所謂有情人,便是他這樣的吧!有心有情,有夫如此,複合何求?!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我還有些事沒有辦完,三年五載,也許更長,你可願意等?”

他怔了怔,反應過來:“青青,你是說?”

到底是有些羞澀,她垂了眸,道:“如若你願意等,這隻手,我便不放!”

“願意,願意,我願意!”鳳十七猛點這頭,臉頰上現出喜妝點後的淡緋,眸光卻略帶茫然,幸福來得太突然,砸得他有些暈眩,不禁吶吶道:“我這是做夢嗎?你居然答應我了!”

她被他歡喜無措的表情逗樂,輕輕笑了一聲,伸手為他拭脣角的血痕,還未乾涸的血,觸在指尖是滑膩濃稠,她的心不由得一抽,“傻瓜!何苦因我,吐了這麼多的血!”

話音未落,卻被他擁入了懷中。

她靠在他的肩頭,他的話,溫溫熱熱熱的落入她耳內,砸入她心裡。

他說:“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差點以為會天長地久的擁抱,被路過的一個小丫鬟輕易打斷,兩人紅著臉站起身,在萬花樓門口分道揚鑣,為了日後那雙樹雙棲的美好,她必得從此刻開始籌謀,目送著鳳十七飄然的身姿出了視線,她折回翠煙的房間,被砸暈的佳人依然躺在**熟睡,而那位手握解藥的公子卻不見了蹤影,悠悠又在萬花樓轉了一圈,依然一無所獲,便只能回王府守株待兔。

餓著肚子一直等到了深夜,這位在外流連忘返的月公子,才披著一身月光進了屋。善解人意的鸞鏡立即讓人抬進來裝滿熱水的浴桶,一籃子花瓣往上一撒,畫面即刻變得刺激而**。

不得不說,鸞鏡是個六根清淨、心無雜念的姑娘,萬物過眼皆變浮雲,不但目不斜視地伺候著公儀璟寬了衣,入了浴,手上那塊半溼的布巾,還能控制好力道和節奏,悠悠地幫他擦著背。

躲在床底的柳青青捂著嘴,內心正在做著激烈的掙扎,喜歡欣賞美好的事物是人的天性,要強制這雙眼,不往公儀璟那滴著水珠的瓷白肌膚上瞟,委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著她並未向白玉熙稟報,他那新入門王妃的惡行,她這次中毒,便只能吃個暗虧,所以這討要解藥,也只能走個暗道,來公儀璟這兒,如若被人知曉,她是說不清道不明,就算沒有引起白玉熙的疑心,那蜚短流長的勾引未來駙馬的罪名,她可是萬萬吃罪不起。內力提不起來,幸好這龜息的功夫還能施展,要不然即便窩在這床底,只怕早就被那一主一僕當賊給揪了出來。

憋屈地窩在床底,等到手腳發麻,那月公子總算是擦盡了興,抬了抬手,示意鸞鏡離去。

鸞鏡在浴桶旁的衣架上擺放上了一套月牙白的乾淨衣衫,躬身施禮後,帶上門離開了。

柳青青繼續耐著性子,在床下趴在,她可是在心裡都盤算好了,一會兒等著公儀璟浴完上了床,入了眠之後,她再從床底爬出來,裝作剛來,半夜驚夢的樣子,她可不想背上一個偷窺人入浴的罪名!被某人嗤笑!

“床底下可寬敞,要不要我喚鸞鏡給你鋪上被褥?”公儀璟冷颼颼的話,忽然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