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坦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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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坦誠相見
最先入眼的是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裡頭三分焦灼,三分擔憂,剩下的便是她看不懂猜不透的東西。
公儀璟!他怎會在這?又是何時在這兒的?
她一怔,倒不是因為被他如此的注視,而是此刻她的‘坦誠相見’。一隻粽子手就揮了上去,要貼上他的臉頰時,被他的手截住,反手一扣,就把她的手腕扣住。
按照常規,她的另一隻粽子手也應該順勢甩向他的臉,但若真如此做,只有兩個結果。第一,公儀璟鬆手去截住她的另一隻手,她便有墮入水中的危險。第二,公儀璟兼顧到了第一種風險,為了不讓她墮入水中,豁出半張麵皮。很顯然,她這種行為基本屬於恩將仇報。若換做是她,除非腦子進了水,不然是不會選第二種,所以她還是主動把第一種風險規避了吧!
她抬起另外一隻沒有被制住的粽子手,搭上了他的肩頭,用極為淡定,以及冷靜的姿態,以他的身軀作為攙扶物,讓自己穩穩的立在了水中。
他倒是乖覺,見她站穩便,鬆開了扣住她手腕的那隻手。誠然她不可能再幹出什麼恩將仇報的事,再把她自己陷入那墮水的危險之中,穩穩地,一點點挪著,把那最後的三步之距走完,立在池邊,把方才拖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往身上穿。
全程都垂著眸子,專心致志,不看仍舊立在水中的人一眼。誠然她沒有可抵城牆的臉皮,怕多看那一眼,就會紅了臉,讓自己無地自容。
按道理,方才那事,她是該道聲謝。繫上了外衣的帶子,她調整出了若無其事的表情,轉過身,往那熱氣氤氳的水面一看,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這傢伙的輕功已入了化境了吧!如水出水居然也能做到毫無聲響!
正感嘆間,腳邊被什麼東西一撞,低頭一瞧,小小白團在腳邊。有些日子沒見,這小傢伙的身軀又圓了一圈,好在行動裡倒是沒因為身材的發福而受到影響,四隻小爪子,順著她衣衫攀爬而上的本事,甚是熟練。不消片刻,就趴上了她的肩頭。
她把手一攤,捧著在她掌心落定的小小白,進了屋,往**一趟,等著它那不著調的爹。按照往常的經驗,是需要等上幾個時辰的,但今日似乎就不是個遵照常規常理的日子。她剛在**翻了幾個身,枕頭都沒捂熱,那急促的馬蹄聲便響在了林間。
洗完溫泉靜脈舒展,身子特別容易倦懶,她原是打算著先睡上一會兒,等醒了再從包裹裡翻出件衣衫,把身上這一件替換了。但不想今日酥餅來得如此迅速,眼看著就要到了門外,按著他平日裡的做派,是不作興敲門進屋這一套,今日裡又有這雙粽子手的拖累,換衣的時間就成了個未知。讓推開門的酥餅撞見她穿衣繫帶反倒尷尬,還不如她就穿著這身髒汙的衣衫,反正平日裡酥餅也沒拿她當個姑娘,她是打扮齊整,還是蓬頭垢面,對他來說差別都不大。
想到這裡,她便有些心安理得,側過身,一隻手支額,另一隻手,便去逗弄在床榻上團成一團的小小白。小小白被她逗弄不住,便把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往她指上貼,討好求饒。
她摸了摸它的腦袋,正準備收手,只聽啪的一聲,草舍的破門被人用力推開,衝入了一身焦躁氣的酥餅。
“小白!你真的在這兒!讓老子一通好找!”酥餅幾個箭步走到床邊,屁股往床沿一壓,一雙眼在她的粽子手和髒汙的衣衫上一轉,眉毛就豎了起來:“小白,你手怎麼了?衣衫上怎地還有血漬!你爺爺的,老子就知道這小白臉靠不住,長得斯斯文文的,一肚子狠毒心腸,自古效力辦事,都向講個自願,大家好聚好散,你要走,也不能把你傷成這樣!”
一通話說得情緒高漲,讓人根本就尋不出間隔來把話插上一插,好不容易等他又是抓她手腕,又是揪她領口,又是氣憤拍打床板的把說完了,她才緩緩地坐了起來,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誰說我要離開逍遙王府?”
酥餅頭上幾乎快被氣得冒出青煙,一隻手差點戳上她的腦門:“怎地?你還被傷出癮頭了?都這樣了,你還要回去?”
她低頭細看衣衫上被果子的汁水暈染的汙跡,紅豔豔的,像極了乾涸的血漬,也難怪酥餅會誤會,輕輕一笑,耐著性子解釋:“我手上的不是傷……就算是,也和逍遙王無關。這衣服上也不是什麼血漬,是方才我餓了,打了些屋外果樹上的果子吃,因這手不便利,才會在吃果子的時候讓汁水濺在衣衫上。”
酥餅聽了她的解釋,這才鬆了眉頭,臉上被怒氣激出的紅,也跟著迅速散去了。
他抬手抹了把腦門的汗,解下背在身後的綠皮小包袱,往**一放,“那你收拾衣服作甚?老子去了你房裡,一看你不在,又看櫃子裡衣服也少了幾件,還以為你想通了,要離開那個小白臉王爺,另覓去處!便趕著回了山莊,也收拾了東西,想追上你跟著一路去!你看看這一路把老子急得,都不知道除了幾聲汗了!”說著便用手指勾住了領口,嫌熱地鬆了鬆。
這話說來就話長了,若是說出她為何而走,就少不得牽扯出孫老頭,道出這粽子手的緣由,酥餅這人嘴上沒有什麼把門的,告訴了他,等於告訴了山莊裡所有的兄弟,自然鳳十七也會知曉!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她把話題一岔:“張小姐怎麼樣了?你怎地不在莊子裡陪著她?”
酥餅臉一偏:“我陪她作甚?”
行!你就嘴硬吧!喝醉了就抱著她,要把未來媳婦當寶兒供起來的又不知道是何人!通常越是嘴硬的,以後越是被吃得死!一開始就給他起了這麼個別名,也真算是她有遠見,這蘇家的少爺,日後裡定然是個比她那耙耳朵的爹爹還要耙耳朵的,早晚得讓張小姐**成外酥裡酥的‘酥餅’!
她又是一笑:“我在屋外的溫泉裡泡了個澡,這會兒乏得很,先睡一會兒。這兒沒什麼吃的,你要是一會兒肚子餓,出林子吃東西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帶些回來!”
說是這麼說,酥餅這一來,她就算多了個食盒,這十幾在這兒修養的吃食,算是有了著落!
打了個哈欠,她拉過了包裹當枕頭,就躺了下去。入夢前,聽到了馬兒漸行漸遠的蹄聲,想來是那餓酥餅去覓食去了,便更加安了心,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身上一重,原本的侵蝕著周身的寒涼被立時驅散。
她一個激靈,立時伸手扼住那人的咽喉,睡覺時也留著幾分警醒,在第一時刻制住近身的人的要害,這樣的能力,經過地宮裡多年的訓練,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幸好,她此次出來,未帶那把削鐵如泥的無塵寶劍,不然她這坐在床邊的未來夫君線條優美的脖頸,可會在頃刻間被割成了兩段。
她忙鬆了手,鳳十七的喉管便跟著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陣咳嗽。
她抱歉地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著氣,實在是不願意讓那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對自己產生一點點懼意,便把那提醒著他下一次不要悄無聲息靠近她,不然容易被劍抹了脖子的話,嚥了下去,換成了輕輕柔柔的一句問:“你怎會來這兒?”
鳳十七順了順起,抬頭,“我是跟著酥餅來的!”
酥餅?若是跟著酥餅來的,按著酥餅的性子,方才也一定提起了。沒說,便是不知情。這酥餅的武功雖然不能和公儀璟相比,但還未差到讓鳳十七這樣,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跟蹤而未察覺,那這鳳十七是?
鳳十七好像讀出了她心中的疑問:“酥餅並不知我跟隨而來,若是他知道我在他騎的馬上,放了裝了能漏下百里香的香囊,定然氣惱!”
百里香,她倒是聽說過。是用江南地區一種特有的草晒乾研末成粉製成。香粉沾到衣服或肌膚上,味道能持續三日不散,聽說是宮裡的娘娘們極為愛用的一種香粉。被鳳十七用來跟蹤人,這倒是酥餅用在她身上的香有異曲同工之妙。她身上的香味道能讓小小白追蹤而來,而那百里香,香氣特別,若是沿途灑下,那任何人都可以成了小小白,一路聞著味道便能追蹤過來。看來要相伴她一身的男人,正在一點點的強大。她就沒這個活絡心思,發現這百里香粉,還有這等奇妙的用法。
她的嘴角提了笑,問:“你為何要追蹤酥餅?”
鳳十七的眸光顫了顫,臉上有著慶幸:“還不是發覺今日裡酥餅神色焦躁的回山莊裡收拾東西,我問他,他又什麼都不說,我怕這事和你有關,便只好出此下策!”
“這百里香,甚為名貴,就被你這麼浪費了。”制這百里香的草,極難培植,物以稀為貴,所以這百里香,便是金價。連宮裡那些錦衣玉食的娘娘,一日裡也捨不得往身上抹得太多,可見這香粉的珍貴罕有。此刻他卻僅僅和她有關的一個可能,就捨得上這麼名貴的香粉來追蹤,這樣的浪費,讓她心甜如蜜,倍感溫暖之餘,也慶幸他只是一介小民,要是他是如白玉熙、公儀璟那般,將來有可能會承繼皇位的皇子,那她可少不得要背上那禍國紅顏的罪名了!